楚娴清清嗓子郑重道:“咳咳,我三个月后举办完及笄礼就要订婚了,你们都要来哦。”
林焉殊听到这消息还在呆愣之中,李志敏应该是知道些消息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打算将及笄礼和订婚宴放在同一个月办?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楚娴耸耸肩道:“还好吧,你看其他些个世家女年纪比我小的都早就定下来了,再说了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林嫣姝看着她稚气未脱的模样并不为她欣喜,只感觉有些哀伤。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思索一下又放弃了,只是捻起一块花瓣形的点心堵住自己的嘴。
楚娴看出她的犹豫,直接问道:“殊儿有什么要问的直接说出来呀,我们姐妹之间难道还要像那些贵女一样猜来猜去的嘛,我最不喜欢了。”
林焉殊嘴里还含着一口点心就被楚娴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不住地咳嗽起来。
李志敏赶紧将茶杯递到她嘴边,楚娴也起身来到她身边为她轻拍着背顺气,语气焦急:“你没事吧殊儿,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咳咳咳,不.....不用。”林焉殊艰难地说道,待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她才缓缓开口:
“我只是在想你要订婚了可你真的了解那个人吗?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以后你后悔了怎么办?”
楚娴不解地道:“可是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娘当年就是将我爹抢回家的,姨夫也是被姨母在皇榜下捉回去的呀,我看都过的很好啊。”
“啊?”
“什么?”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林焉殊和李志敏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楚娴。
李志敏恍然大悟道:“我只知道当年楚家大小姐原本在和孙家议亲却突然宣布招赘婿,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缘由。”
“等......等一下!”林焉殊完全沉浸在自己母亲的壮举中,“这真是我娘干的出来的事?”
楚娴往嘴里塞了口吃的,淡定地说:“是啊,姨母以前可厉害了呢。齐二敢亲自去榜下捉状元就是因为姨妈当年开的这个头。”
“所以你才有样学样?”
“嘿嘿,我娘常和我说姨母当年的英勇事迹,我想着与其在家中等着被那些公子哥们挑选倒不如我自己选一个合心意的。”
林焉殊对这番话是全然赞同的。
她端起茶盏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偷偷观察着李志敏的神色。
李志敏低头轻皱着眉头,手上拿着的小调羹一下一下的将盘子里的点心戳的稀巴烂。
桌下小腿被人轻轻踢了一下,林焉殊吓得差点将茶水喂进自己鼻子里。袖口被浸湿,水跳出茶盏溅在鼻尖和桌面上弄得湿哒哒的。
李志敏回过神来,神情自若地从怀中掏出绣帕给她仔细擦拭脸上的水珠,.
两人距离只在呼吸之间,林焉殊不由得屏住呼吸呆愣地看着李志敏专心的小脸。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推开对方的时候李志敏开口道:“小妹啊,我跟着这么叫你可以吗?”
“啊,可.....可以。”,林焉殊有些怪怪的感觉。
李志敏笑眼盈盈地看着她,手轻抚上她的珍珠发饰笑道:“殊儿喜欢什么样的珠宝呀。”
“啊?”,林焉殊努力控制着上半身微微后仰,眼睛不停撇向一旁的楚娴,结果这家伙已经被眼前场景看呆了对她的求救没有一丝回应。
“那个,二嫂?”,林焉殊试探性地问出口。
李志敏被戳中心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开心地说:“你叫我什么?”
“二嫂!”,林焉殊伸手抓住一旁楚娴的胳膊大喊:“我帮我帮!”
李志敏揽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扶起,亲密地抱抱她开心说道:“好殊儿真是比你二哥聪明多了,二嫂未来一定好好疼你。你一定帮我查清楚玉珏那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必要时候制造些机会给我。”
林焉殊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机会?”
楚娴听着来了兴趣,兴奋地说:“肯定是……唔!”
李志敏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脸颊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红,她咬着后槽牙低声说:“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啊。”
楚娴手脚并用的挣脱了束缚,坏笑着对李志敏说:“别害羞啊,你要是早点听我的方法二表哥早就被你拿下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努把力指不定也能今年完婚呢。”
李志敏点头语气坚定地说:“你说的对,以往是我太狭隘了,在这些事情上还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林焉殊看着眼前两人话题越聊越偏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二哥祈祷,谁让他一个大男人看到人就跑的,这下好了吧,要被未来二嫂控的死死的了。
日光斜斜照在树梢上,叶子的阴影穿过窗户投映在桌上的点心,春日傍晚的凉风吹进屋内。
“阿嚏!”
林焉殊眯着眼睛难受的揉揉鼻子,冷空气刺激的她鼻子痒痒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
楚娴注意到她的异状朝门外喊道:“冬竹,将衣服拿进来。”
林焉殊抬手要阻止,她只是鼻子有些敏感而已不至于那么虚弱。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冬竹小跑过来用衣袍从后面包裹住她担忧道:“小姐,回府让府医看看吧。”
回应她的是愈加撕心裂肺地咳嗽声,春燕焦急地大喊:“夜琴!”
夜琴从窗外翻身进屋一把将林焉殊抱起,拢紧她的外衣确保风进不去,脚尖一点使着轻功消失在包厢内。
林焉殊抓着心口的衣服喉头止不住地咳嗽,一开始她还有心思想自己这样子回去大概率又要被父亲禁足了。
随着咳嗽愈发严重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祁川又干了什么事连累她了,到最后咳嗽时牵扯着整个心脏也一抽一抽的疼,她只想赶紧死掉重开算了。
风呼呼地灌进耳朵,另一边是夜琴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翠凌院,当被轻轻安置在床上时她已经缓过来了,刚才的不适一瞬都消失了。她本想轻轻揭过不要惊动父母,但夜笛早在她入府之前已经告知父母和府医。
府医把脉后却迟迟不语,楚夫人担心女儿身体情绪不由得急躁起来,语气不好地斥道:“殊儿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的病全好了吗?”
林季礼轻抚着妻子的后背低声安抚,府医满脸愁容地看看林焉殊又看看身旁的夫妻俩,叹口气无奈地道:
“老爷夫人,是在下学艺不精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有何病症,小姐的脉象充盈和缓是康健之象。”
林季礼问:“会不会是以前没有察觉的隐疾?”
“这….”,府医难为地说:“老爷还是将那位神医请来吧,老夫确实无能为力啊。”
林焉殊撑起身子看向父母,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紧张的一言不发,可原以为不会做出回应的父亲却点头平静道:“嗯,是该将他请来了。”
林焉殊心里一惊,祁川的信里只写了栖云寺,难不成那寺中还真有什么隐世的神医?又或是祁川在撒谎?
她还在疑惑信中的真假,林季礼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重重地打击。
“在神医来之前殊儿就不要再出府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和你母亲学习掌家事宜。”
林焉殊哀嚎:“父亲!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乖,在确定你的身体确实没问题之前,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林焉殊求助地看向母亲,寄希望于她能够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可楚岚避开视线心疼的擦拭她额上的汗水道:“殊儿听话,这都是为了你好,再忍耐一下好吗?”
林焉殊对上母亲忧伤的眼神无力再反驳,只好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反正在这些事情上无论她怎么说父母都不会让步的,倒不如省些口舌之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早已决定了要去游湖会怎么着她也是要出府的。
想通这些林焉殊也不再纠结,反过来安慰起母亲来。林季礼看她情绪稳定下来也不久留,嘱咐了两句她的贴身婢女便匆匆离开。
林嫣姝半依靠在床头看着父母踏出小院,手脚麻利地下床挥退屋中下人。
她需要祁川给她一个更明确的答案,栖云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父母那天晚上又是和谁待在一起的?
写好信,林焉殊将信交给夜笛并吩咐他要亲自看着祁川看完信件并拿到回信才能回来。
夜笛愁苦着张脸接过信封,林焉殊知道他的难为情,她道:“你要习惯,以后你会经常去祁府传信,这次过去有点眼力见和他府中的人处好关系。”
夜笛点头道是,脚尖用力翻过窗框离开。
林焉殊原本以为夜笛会很快带着回信回来,结果等她洗漱完准备上床入睡了也没看到这小子的影。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让夜琴过去看一下,窗户被从外面敲响。
夜笛一身泥土的翻窗进屋,林焉殊嫌弃的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信呢?”
夜笛委屈巴巴地说:“没.....没有了。”
“没有了?”,林焉殊惊道:“那你这幅打扮是?被人抢了?”
夜笛羞愤道:“就是上次那个人,抢了我的信还将我往泥潭里引。”
“祁川呢?他不在府上吗?”
“在的,还上来踹了我一脚让我练好了再出来混。”
林焉殊无语,这人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副样子,恶劣的不行。
“所以他是看到信了但是不打算回我是吧。”
“嗯…..”,夜笛犹豫道:“也不是,他说使唤人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再想让他干活需要更有诚意的邀请。”
林焉殊气的将一沓纸摔在地上,想大声咒骂又怕偏房的下人们听见,只能憋屈地踩了两脚地上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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