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姝气的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最后还是认命的爬起来给他写信。
文字表达的情意有多真挚她的后牙就咬的有多用力,最终完成了一封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信。
林焉殊都不敢倒回去看自己写了些什么,反正祁川要的不就是恶心她吗,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林焉殊嫌弃的将信封扔在一旁让夜笛再去送一次,夜笛捡起信封眼神充满期待地看向她。
她自是知道夜笛的想法,之前一直对此无所谓是想着他能和祁府的人多些接触以后办事也方便,但现在祁川这么恶心她,弄的她暂时不想听到更多关于祁府的消息了。
林焉殊对夜笛说道:“你送过去今夜就在那过夜吧,明天再回来。”
“啊?”夜笛声音颤抖,像是要哭出来了。
林焉殊无情地说道:“他不是让你提升实力吗,那你就去缠着让他教你啊。你若是每次去都被人戏耍成这幅样子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夜笛低头不敢回话,他以前一直自认是暗卫中出色的存在,可自从调到新主子手下却接连两次任务办的不成样子,说出去让他在同期暗卫中都抬不起头。
林焉殊现在的火气其实不单单是对祁川,也有对夜笛这个‘轻功很好’的暗卫的。她本就在祁川面前没什么主动权,又有一个拖后腿的暗卫更是让她只能跟着祁川的步伐走。
烦躁的将人赶走,她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已经过载,加上下午身体的不适消耗了太多精力,她现在急需睡眠充能。
一觉到天明,但她不是自然醒的。正午的烈日穿透窗户照在床头依旧刺的眼睛不适。
林嫣姝想到还要和祁川那厮打交道只得强撑着精神起床,但愿今天的消息至少能让她睡个安稳觉。
她来到梳妆镜前坐下,冬竹去吩咐小厨房将提前备好的午膳端上,春燕则在伺候着她洗漱装扮。
林焉殊看着镜中自己因为熬夜而有些浮肿的小脸,又看向身后一脸朝气蓬勃的春燕,眼里带着羡慕。
春燕为她簪上最后一支流苏簪子抬头正好和镜中的她对视,春燕读不懂她眼中的情绪不解地问道:“小姐,是不满意今日的装扮吗?”
林焉殊怔怔看着她灵动的双眼问道:“你有烦恼吗?”
春燕被问懵了,不解道:“小姐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吗?”
林嫣姝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饿了,吃饭吧。”
春燕注意力立刻被分散,小跑着出门催冬竹去了。
林嫣姝看她离开后低声道:“夜笛?”
夜笛身着一身灰袍落地,双手高举信封递上。
林嫣姝接过信封仔细打量了眼他的衣服,不像是暗卫的装扮,疑惑问道:“今天怎么穿这身?”
夜笛尴尬地挠挠头道:“暗卫的黑衣昨天前半夜弄脏了一件后半夜弄坏了一件,今天没得穿了。”
林嫣姝打开信封的手一顿道:“你一共就两件衣服?”
夜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以前的衣服都小了,新衣服要入夏了才会发。”
林嫣姝指着梳妆台道:“去最左边的柜子里拿袋银子,以后你和夜琴的衣服我出钱做。”
夜笛大喜,谢过便兴冲冲地走向梳妆台翻找。
林嫣姝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开信封,出人意料的这次祁川没有耍心眼子,他如实的告知了自己知晓的事情。
信中明确表示栖云寺只有僧人,所谓的神医从来和栖云寺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那晚父母是和谁彻夜长谈还无从探知,寺里的人口风都很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信的最后祁川再次提起康王将要举办的游湖会,康王府都没有传出消息也不知道这人又是哪来的消息。
但既然他这么盛情邀请想来游湖会上应当是有重要的事情会发生的。
这么想着,林嫣姝的眼神悄然望向喜滋滋拿着银子的人,她突然开口问道:“除了你和夜琴我身边还有父亲派来的人吗?”
夜笛握着银子的手紧了紧道:“小姐,您是不满意我和师姐想要换暗卫了吗?”
林嫣姝合上信笑眯眯地说:“当然不是,而且恰恰相反我要重用你们俩!”
夜笛眼睛亮亮的身子站的更直了,满眼期待的看着她,可惜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
林嫣姝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接下来要多关注康王府有关游湖会的消息,估摸着就这一两天的事,消息一出来立刻告知我。”
她刻意停顿一下,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又继续道:
“游湖会那天我要出府,到时候你去引开府中看着我的人,夜琴带我出去。”
果然如她所料,夜笛的脸一下垮下来,还隐约有要大哭的趋势。
林嫣姝食指指着他强硬地道:“不许哭,憋回去!这件事做成了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做不成咱俩都等着被我爹骂!”
夜笛憋着嘴委屈道:“小姐,成不成都是要被骂的吧。”
“你放心,成了我护着你。”
夜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但在她坚定的眼神下也只得答应下来,毕竟现在的主子是眼前这位。
被禁足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除了跟着母亲一起置办父亲寿宴的事,便是与楚娴和李志敏通信。
游湖会如她猜想的定在了三天后,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便写信给了楚娴询问她是否一起参加。
但楚娴回信道父母临时决定要带她去寺庙里住几天还愿,这次两人是无法一同去了只能信里嘱咐她多多小心齐二。
林嫣姝不明白楚娴对齐二小姐的不喜从何而来,但还是识趣的记在心里,想着下次要当面问问。
收起楚娴的信,抬头看见春燕小脸皱巴在一起难为地看着她,春燕手指搅着衣袖小声问道:“小姐明天真的要出府吗,老爷肯定会发现的!”
林焉殊从一叠纸的最底下抽出一张纸,上面简易的几笔勾画出府内的布局,又用朱笔圈点出侍卫和暗卫的分布方位。
“嗯,明日午时夜笛会想法子引开翠凌院周边的看守,你穿我的衣服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看书也好睡觉也行就当是给你放半天假了。”
“可是,可是要是老爷夫人来看小姐不就露馅了吗?”
“你要相信冬竹的本事,实在不行就装睡吧,总之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可.....”
林焉殊有些不耐地打断:“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我衣柜里选件衣服先穿上试试看。”
春燕看到她轻皱的眉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听话的进里屋拿衣服去了。
林焉殊将简易的地图叠好放进怀中,起身想去看看楚燕穿她衣服的效果如何。
双手扶在木椅两边的扶手上将身子撑起,还未迈出一步她突感喉咙灼烧般的疼痛,紧接着热流从喉头一路向下汇聚在她的胃里持续燃烧。
林焉殊捂着腹部痛苦地摔倒在地,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是夜琴从窗外跳进屋里的身影。
意识回笼,手中拿着的是没有一丝折痕的地图,春燕的身影在门口刚好消失。
她随意将地图扔开对窗外喊道:‘夜琴,去查祁川现在在哪里。’
林焉殊不知道祁川现在在干什么,但她知道如果祁川这次还是重蹈覆辙的话她也得跟着再死一次。
她赶紧回到床上躺下,这样至少要死的时候不用再二次伤害了,摔一次也是蛮疼的。
春燕站在衣柜旁抱着衣服看着她问道:“小姐困了?”
“嗯嗯嗯嗯,快出去吧。”,林焉殊随意打发她。
春燕不理解但听从,上前将被子为她铺盖好安静的离开。
林焉殊睁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她在想在酒楼第一次看见祁川的场景。
如果上次不是她祁川大概就真的死了,可这次她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根本做不了任何帮助。
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她可不想这张床就此成为她的棺椁然后自此困在这一天里反反复复的死去。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当夜琴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不管这次死不死的,好歹是能带回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至于像瞎子摸象般乱撞。
“小姐,人在宫里。”
“什么?”
完蛋!在哪都好,偏偏在皇宫里。
整个林家有官职的就三个人,大哥还没到家,父亲又不敢找,三哥芝麻大点的官还不配给宫里递折子。也不知道祁川有什么本事让皇上在这个时辰招他入宫。
林焉殊心里纠结的不行,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去找父亲试试看。
才从床上下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她刚才因为紧张而忽略了的事情。
时间!
时间改变了,从春燕离开书房到她死亡不应该有这么长的时间,一定是什么东西在没有她干预的情况下改变了。
林焉殊越想心跳的愈发快,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腿上一软向前栽倒。
夜琴赶忙扶住她问道:“小姐,要叫府医来吗?”
林焉殊整个人瘫在夜琴怀里,肠子像是搅在一起的疼无力再回复她。
祁川这个家伙怎么又开发了新死法,他一个六品小官哪来的这么多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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