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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出去玩

运动会结束,他们班的篮球队只是进了初赛,由于排名赛未上榜,所以无缘决赛。

正如林时所料,他们班的篮球队不是高手如云,但都是喜爱打篮球的人。

所以重在参与,大家开心了就行。这句话是林时在班里安慰大家的原话,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想让班里的篮球队进决赛。

因为他不仅是体委,也是他们班篮球队队长。

.

运动会之后,大家的学习和生活渐渐恢复如初。因为临近期末,所以在躁动之后,所有人被迫恢复备考状态。

暑期过后便是高三,南城一中在这个暑期安排了为期一个半月的补课。

也就是说,期末考后,他们仅仅只有两周的休息时间。

期末考试,顾嘉言仍然稳居班级第一,蒋飞沉排名班级第三,夏栀排名班级第四。

陈西柚的位次第十名,进步很大,算得上是一个小的飞跃。

期末考后,夏栀一直窝在家里。就连平时总说她出去鬼混的樊采春都推搡着她,“去和你的那些桔柚朋友、灰尘朋友啊、还有嘉言出去转转,成天窝在家里,我看你马上就要发霉喽。”

“外婆,你不是说让我不要成天在外面玩嘛。”

樊采春在整理灶台,夏栀在洗碗。

樊采春:“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说的是不能玩到太晚。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半夜九、十点回家,你觉得像话吗,啊,像话吗!”

“你白天出去转转,天黑之前回家,你看我说你吗。”

夏栀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洗完碗就回了房间。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不出去玩,樊采春就把顾嘉言叫来家里。

然后在她地推搡下,夏栀被顾嘉言带了出来。

现在是午后三点,正直太阳暴晒的时间。

夏栀身上套着宽大的短袖,下面穿了件棉麻的短裤,头上随意扎了个丸子头,脸上虽不施粉黛,但粉唇却依旧饱和透亮。

她和顾嘉言两个人无厘头地走出小区,而后不约而同地朝蒋飞沉和陈西柚家里那个方向走。

顾嘉言看了眼旁边的人,他轻启唇瓣:“怎么出来玩,这么不开心啊。”

夏栀抬手遮阳光:“这么大的太阳,在家里吹空调不好吗?”

“一周都没见了,叫你出来玩也不出来,。”顾嘉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扇子轻轻盖在她头顶帮她遮阳,“明明住着上下楼,但好像隔得是两个国家的距离。”

夏栀抬起手按住顾嘉言放在她头顶的扇子,顾嘉言顺势松了手。

她说:“哪有那么夸张,在学校天天见面,怎么,你都不腻吗?”

顾嘉言恍然大悟,他语调拉长:“所以,你是把我看腻了,才不和我出来的。”

夏栀否决道:“我没有。”

顾嘉言:“那就是,没看腻。”

“……”

夏栀不说话了。

顾嘉言轻声笑了下,拽着她的手腕拦了一辆车。

两个人来到蒋飞沉家里,周芷和蒋成济都不在,只有蒋飞沉一个人在家。

“要不要把西柚小仙女叫来。”蒋飞沉说着就拿起手机,敲击完一串文字后,他的手倏而一顿,他抬头看了眼窗外,随后没有一丝犹豫地起身,“算了,这么大的太阳,我去接她过来。”

“栀妹,顾哥,等我回来啊。”

夏栀捏着手里的西瓜看着蒋飞沉拿着一串钥匙出了门。

“砰!”

她将视线缓慢移向旁边的顾嘉言。

不是,这是什么事。他们来了蒋飞沉家里,结果蒋飞沉走了,留下她和顾嘉言在这里。

顾嘉言看着女孩儿略微呆滞的表情,眉眼染上一丝柔色:“他应该是骑机车去接,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栀将西瓜块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刚刚说要来他家的时候,也没见着因为外面热要来接我们。”

“和我过来,把你热到了?”顾嘉言伸手捏了一块西瓜。

“……”夏栀重新用签子扎了一块西瓜,“也没有。”

因为两个人是打车过来的。

她刚准备继续吃西瓜,手还没有抬起来,但唇边已经贴过来了一块西瓜,耳边传来一道低柔的声音:“张嘴。”

她机械般张嘴,咬掉投喂至她嘴边的西瓜。

顾嘉言:“好吃吗?”

夏栀慢慢咬着,嘴里全是西瓜的甜香。

她强壮镇定地点了点头。

顾嘉言:“西瓜好吃,还是我喂你的西瓜好吃。”

夏栀将西瓜咽下去,微微仰视坐在沙发上的人。

她忽然觉得这人一定有什么阴谋,所以她果断跪起身子,将手里那块西瓜递到顾嘉言嘴边。

而后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口吃下去。

一系列操作做完后,她问:“西瓜好吃,还是我喂你的西瓜好吃。”

顾嘉言蓦地笑了下,轻轻咬着嘴里的西瓜肉,垂眸看她:“你喂的好吃。”

“……”

夏栀怔在原地,随后转过身子恢复刚刚在凉地毯的坐姿,“你犯规,不玩了。”

她鼓着嘴巴使劲往嘴里塞西瓜,将脸撑得像个小豚鼠。

顾嘉言弯着唇,抬手按着夏栀的脑袋晃了晃,“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夏栀。”

夏栀抬起手将他的手挪开,吐出两个含糊不清的词。

“自重?”顾嘉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而后轻笑了声,“你刚刚捏我下巴的时候,可没见着你自重啊。”

“……”

夏栀将嘴里的西瓜全数咽下去,她抬头看向他:“你能不能……”

顾嘉言见女孩儿突然没了后文,轻挑一只眉问:“我能不能,什么?”

夏栀酝酿道:“能不能不要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她收回视线前充了一句,“还有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顾嘉言好像有些不太理解,他问她:“说你可爱这很奇怪吗?陈西柚不也经常说。”

夏栀:“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很奇怪。”

当顾嘉言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引擎的声音。他见夏栀立马起身往门口跑去,留下一句话,“肯定是蒋飞沉带着西柚来了。”

他看着女孩儿匆忙逃窜的背影,眼眸微微眯起,心里暗暗想,他倒要看看她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

陈西柚从机车下来,迫不及待想要进去找夏栀,才走了一步就被后面的蒋飞沉拽住,“头盔还没摘。”

等蒋飞沉给她摘掉头盔后,她刚转头便看见门口的夏栀举在手机对着他们两人,“栀栀,你在拍什么?”

夏栀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 “顾嘉言跟我打赌,我猜你们回来了,他说不是,我拍给他看。”

刚刚走过来的顾嘉言脚步一顿:“……”

好样的。

陈西柚似乎也没太在意,她笑着跑过去给夏栀来了一个熊抱,“栀栀!想我了吗!”

夏栀接住她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顾嘉言在背后撑住她的后背,才使得她稳住。

“超级、超级、超级想西柚小仙女!”

陈西柚开心地松开夏栀,然后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我也超级,超级,超级想栀栀小可爱!”

这一个动作,看得顾嘉言双眼冒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也就一周不见,你们俩像是百年没见了。”蒋飞沉走过来,顺手将门关上。

“你懂什么。”陈西柚搂着夏栀往客厅那边走去,“我们俩姐妹情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顾嘉言和蒋飞沉跟在两个女孩儿后面。

四个人来到客厅,桌面上摆着很多零食以及水果拼盘,都是刚刚蒋飞沉在得知顾嘉言和夏栀要来的时候准备的。只不过他们俩一来,他就去接陈西柚了,还没来得及尝自己亲手做的拼盘。

他捏了一个圣女果扔进嘴里,而后又打开了一包辣条。

陈西柚在他打开之后,很自觉地带上手套过去捏了一根出来。

陈西柚:“我先给大家尝尝。”

话语一落,夏栀便亲眼看见陈西柚吞了一下口水,她弯着眼睛笑了下。

蒋飞沉也看到了,他只是无奈将那包打开的辣条举到她面前。

顾嘉言在一旁撕开了一包薯片,递到夏栀面前。

夏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伸手进去捏出一片出来放进嘴里。

陈西柚品味着辣条:“好好吃!我的最爱!”

“栀妹,你尝尝。”蒋飞沉将辣条递向夏栀那边。

陈西柚在一旁点着头:“栀栀,你信我,超级好吃!”

夏栀接过一旁顾嘉言递过来的手套,捏了一根出来。

顾嘉言将打开的拿包薯片递到陈西柚和蒋飞沉那边。蒋飞沉接过薯片让陈西柚先拿,而后他才捏了几片出来放进嘴里。

夏栀:“的确很好吃,这是新品吧。”

陈西柚咬着薯片:“对啊对啊,之前一直想吃,但是陈南梨那个家伙把我买的辣条全部退回去了,还威胁我,如果再看见我吃辣条,就把我送回京西去。过来过去只会拿把我送回去威胁我,真是没有创意。”

夏栀将辣条全部塞进嘴里,她拿起刚刚顾嘉言给她打开并放在她手边的汽水喝了一口,“就是,有点辣。”

陈西柚吸溜了一下嘴巴,她忙是在一堆零食里面找水。

蒋飞沉给她递过去一瓶打开的桃子味汽水,她接过仰头喝了好几口。

她也被辣到了。

五分钟后。

蒋飞沉和陈西柚两个人辣得在客厅转圈。

陈西柚已经喝了两瓶汽水,蒋飞沉喝了三瓶。

“蒋飞沉,这是爆辣,你想辣死我们吗!”陈西柚辣得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

“我以为不是很辣的。”蒋飞沉往嘴里塞了一个冰块,“过来。”

他递给陈西柚一个小冰块塞进嘴里。

陈西柚拿了冰块走到客厅往夏栀嘴里塞了一个。

夏栀张嘴吐着舌头,整张脸都已经辣红了。

仅仅一根辣条,这个后劲愣是让他们三人缓了快将近一个小时。

顾嘉言满脸笑意看着狼狈的三人。

“顾哥,你别幸灾乐祸,要不是看在你肠胃炎,今天怎么着都得让你陪一下我们三个人。”蒋飞沉含着冰块,口齿有些不清晰。

顾嘉言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喝了一口汽水,慵懒道:“蒋飞沉,你流口水了。”

陈西柚和夏栀看过去,并没有发现蒋飞沉流口水。

蒋飞沉摸了摸干干的下巴,后知后觉意识到顾嘉言在玩他。

夏栀看着蒋飞沉从沙发另一边跑到顾嘉言这边,压着顾嘉言开始疯狂攻击。

顾嘉言将汽水移开,她下意识就接住。等拿到手里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了愣。

她干嘛这么顺手,像是他的丫鬟。

不出几招,蒋飞沉彻底被顾嘉言控制。

顾嘉言卸了力,蒋飞沉瘫在他刚刚坐的位置上。顾嘉言没地方坐,就顺势挨着夏栀坐在地上的凉席地上。

陈西柚和夏栀缓解辣的痛感时,看了不到三分钟的“好戏”,最后以蒋飞沉完败收尾。

陈西柚咬着冰块:“蒋飞沉,你不行啊。”

夏栀幽幽冒出一句话:“男人好像不能说不行。”

“……”

客厅进入一阵莫名的沉寂,夏栀含着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场面。

“顾哥,再来!”蒋飞沉从沙发上跳起来。

顾嘉言懒得继续理他,他安静坐在夏栀旁边,拿过桌面上他刚刚喝的汽水,“我认输。”

陈西柚不由赞叹:“格局真大。”

蒋飞沉更不开心了。他拽着顾嘉言的胳膊腕:“顾哥,我知道你爱我,可是这事关乎我行不行的尊严!”

夏栀眉心猛跳。

陈西柚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承认自己不行,有这么难吗?”

蒋飞沉反驳:“什么不行,我……”

“停!”

夏栀和顾嘉言同时出声。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和意外。

顾嘉言最先反映过来,抿了抿唇瓣:“跳过。”

夏栀接着他的话:“下一个话题。”

陈西柚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将冰块放在右边的智齿那边,“你们俩个,说相声呢?”

顾嘉言、夏栀:“……”

因为外面太热,所以他们并没有出去玩。

四个人在蒋飞沉家里玩了一下午,吃了一会儿零食,便开始在客厅中间玩飞行棋。

当周芷回来看见客厅茶几上面一片狼藉,以及在客厅中间玩飞行棋的四个小孩儿时,她没有生气,而是先去茶几上找了一瓶喝的,而后开始搜索她喜欢吃的零食。

蒋飞沉刚一抬眼便看见周芷拿着辣条往嘴里塞,“妈!别吃!”

陈西柚那个视角也正好可以看到,她惊呼:“阿姨!别……吃。”

但好像为时已晚,而且周芷一次捏了两根。

十分钟后。

周芷被辣得满脸赤红,四个人围着餐吧的桌子看她仰头喝冰水,她眼睛都被辣红了。

周芷哑着声音:“蒋飞沉!你想辣死你妈妈吗!”

蒋飞沉拿了冰块递过去:“我不是给你提醒了吗,别吃别吃,你看我们嘴巴现在都是红的。”

该说不说,这个暴辣是真的辣,比缺牙齿还辣的那种。

“他奶奶的。”周芷又开始猛灌水。

其他四个人:“……”

等周芷缓好后,便加入他们四个人的队伍之中,和他们一起飞行棋。

玩了一会儿后,她就带着他们四人分组玩卡牌。

陈西柚和夏栀不太懂这个玩法,所以,周芷让陈西柚和蒋飞沉一组,夏栀和顾嘉言一组,这样的话可以带着她们一起打,顺便熟悉熟悉规则。

夏栀坐在顾嘉言旁边,她看着顾嘉言修长的指尖捏着扑克牌。

他的骨骼异常好看,微微淡粉色的指腹微微用力捏住扑克牌,她都觉得顾嘉言可以去做一个手摸赚赚外快了。

“这两个没什么用。”

顾嘉言的声音轻轻飘进她耳里。

夏栀回神,她点了点头,指向中间那张和别的不一样的那张卡牌,“这个有什么用?看着很不一样。”

她的话语一落,周芷和蒋飞沉都向顾嘉言投来一个眼神,而

顾嘉言只是低头弯了弯唇角。

夏栀看着蒋飞沉和周芷的眼神,意识到她好像说错了话,急忙收回手,“我是不是不该问啊。”

“没事。”顾嘉言摸了一张牌放在最左边,“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用处了。”

夏栀抿着唇不再说话,专心听着顾嘉言给她介绍。

而陈西柚在那边学得认真,也理解得很快,玩了几把后,便跃跃欲试将蒋飞沉换了下来。

陈西柚刚要出,蒋飞沉立马制止,“等等,出最右边那个。”

陈西柚手上没动,她蹙紧眉头,像是在思考,“我觉得可以炸了。”

她没听蒋飞沉的话,直接将她手里的那张牌丢下了出去。

然后周芷直接连炸,一口气全部出完。

陈西柚抱歉看着一旁捂着脸的蒋飞沉,“抱歉啊。”

蒋飞沉和顾嘉言的输赢都是蒋飞沉的零花钱,但他们不能互相帮扶,只能各打各的。

只要他们双方任意一方赢了,都可以给蒋飞沉上涨零花钱,但要是都输了,自然而然就要减少蒋飞沉的零花钱。

蒋飞沉忍着痛:“要不还是我来?”

陈西柚举手:“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赢回来的!”

蒋飞沉无奈地苦笑了声,任由陈西柚继续玩。

周芷在一旁温抚蒋飞沉的脑袋,“哎呀,真懂事儿,真会给妈妈省钱。”

蒋飞沉转头对着周芷苦笑了一下,“妈妈,再爱我一回。”

周芷收回手,等待顾嘉言洗牌。

她说:“游戏桌上,没有母子,只有对手。”

蒋飞沉深吸一口气:“好一个没有母子,只有对手,够绝情!周大美女。”

顾嘉言低头询问旁边的夏栀:“会了吗?要不要试试?”

夏栀看了眼一脸苦笑的蒋飞沉以及刚刚他们的对话,她摇头:“不了吧,我还是不太会,我看着你打吧。”

顾嘉言往旁边挪了挪,他给夏栀面前发着牌,“没事,有我呢,输不了。”

蒋飞沉见顾嘉言给夏栀发牌,而后直接向后躺下,“我心已死。”

陈西柚拿着牌整理:“我一定会赢得,蒋飞沉,你相信我!”

蒋飞沉绝望回应:“好。”

即便知道陈西柚会输,他依旧将情绪价值拉满。明明是和他的零花钱有关,明明他来出牌的话还有一些胜算,但他还是任由陈西柚玩。

蒋飞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觉得他可能没救了。

最后蒋飞沉没有输,但不是陈西柚帮他赢得,而是夏栀,更精准来说是顾嘉言。

夏季炎热,夏天的风也燥热不堪,但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住夏栀对夏天的喜爱。

因为去年夏末她遇见了他们,她很开心在今年她的身边仍然还是他们。

.

.

南城一中很注重高三的整体复习进度,即使是暑期补课,晚自习也要延长到九点五十,要比高一和高二延长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最开始樊采春还以为是夏栀又偷偷跑出去玩,后来夏栀带着顾嘉言到家里给她解释,是因为高三学校延长了晚自习时间,樊采春才信服。

说来也奇怪,夏栀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楼上传来一些重物撞击的声音,久到她已经忘记了是怎么和顾嘉言熟络起来的。

可偏偏就在一个周日,她正在和樊采春、程康德吃下午饭的时候,楼上传来很多嘈杂的声音。

瓷碗摔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夏栀夹菜的手顿了顿。

樊采春将她掉落的排骨夹到她碗里,“又开始了,许久都不曾听到,我还以为他从良了,也不知道今天又发哪门子疯。”

程康德:“把你自己家里的操心好,管别人家那么多干什么。”

樊采春没有就此罢休:“我爱管就管,跟你有啥关系,还有,我跟你说话了吗?少在这给我刷存在感。”

程康德:“你又发哪门子疯。”

樊采春:“你看这饭你能不能吃,不吃拉到了。”

两个人又开始喋喋不休,互相不退让。

夏栀尽量当作透明人埋头吃饭,吃完饭后就主动去厨房洗碗。

她从厨房出来,没在客厅见到樊采春,程康德在阳台听戏。

踌躇了半响后,夏栀朝门口挪动,换鞋出门。

夏栀望了眼楼上,现在已经没了任何声响,她踩着步伐往楼下走去。

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却不见少年的背影,她站定在原地,自语道:“是不想被我找到吗?”

她慢慢挪动步子来到经常喂猫的地方,并掏出猫粮喂它们。

她在纠结要不要给顾嘉言发消息,但她觉得,顾嘉言此时应该并不想理任何人,她的心里万分纠结。

喂完小猫后,她也没有看到顾嘉言的身影。

正当她慢悠悠回家,在准备上楼时,看见楼道内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二楼下来。那人步子十分不稳,感觉稍有不慎就会踩空摔在地上。

夏栀站定在一楼,她努力看清那人的脸庞。

这张脸她不陌生,这人是顾嘉言的爸爸。

那人似乎也看见了夏栀,他主动打招呼:“你就是……樊姨家的外孙女吧。”

夏栀警惕往后退了几步,“嗯,叔叔好。”

只要他往下走一个台阶,夏栀就后退一步。

“别怕,来,叔叔问你个事儿?”

夏栀声音止不住的发颤,“叔叔想问什么事,直接问就好了。”

“我问你,顾嘉言那小子去哪了?”

夏栀向后退的步伐没有停,她摇晃着脑袋:“我不知道。”

当来到最后一个台阶,他冲着夏栀阴森笑了一下。吓得夏栀汗毛直竖,转身就往外跑。

但还没跑几步就撞到一个人怀里。

“对不起。”

“夏栀?”

“啊?”

夏栀懵懵抬头,在看见顾嘉言那张完好无损的脸时,她猛然松了一口气。

顾嘉言将她身子扶稳后,看向她身后坐在台阶上的人,他眼眸一暗,低声问:“他欺负你了?”

夏栀当即摇头,她站在他后边说,“叔叔好像在找你。”

她趁机抓着顾嘉言的胳膊查看是否有新的伤痕,直到并未看到新出现的伤痕,她心里有一个石头才安稳落地。

顾嘉言将夏栀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自然知道夏栀在干什么。

“先出去,过十分钟后再回家。”他将夏栀往后推了推,看向那边喝得烂醉的人。

夏栀摇头道:“我要和你一起。”

顾嘉言刚准备朝那边走的步伐停住,他转身吐出两个字:“听话。”

两个字带着一些无形的压迫感和命令感,夏栀只能转身乖乖往出走。

她又回到了喂小猫的地方,不过小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一个人垂着脑袋,坐在秋千上慢慢摇晃。

画面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时候……

.

顾嘉言见女孩儿走远后才走向男人旁边,他踢了一下顾烨梁的脚,低声道:“自己回家。”

“儿子啊!”顾梁烨直接抱住顾嘉言的大腿,“你可算回来了!快来扶你爹一下,腿麻了。”

顾嘉言没管他,扯开他的手,直径往楼上走。

楼下的顾烨梁连滚带爬跟在顾嘉言身后,“诶,慢点慢点,你爹我还在后面,没良心的家伙。”

“儿子,刚刚那小姑娘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们俩看着不像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啊。”

“那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就是胆子小了点,见到我就跑。”

“樊姨家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外孙女了?”

“儿子,你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吗?”

“儿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啊?”

“儿子,你就说吧,那小姑娘是不是我儿媳妇!”

顾嘉言眉心骤跳:“闭嘴!”

后面的人这才没了声音。

顾嘉言在家门口等顾烨梁,他望着屋内的一篇狼藉,压了压心里的怒火。

见顾烨梁正在爬楼梯,他声音低沉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喝完酒再回家发疯,我就报警把你抓进去。”

顾烨梁嘿嘿一笑,先一步进门内,“我这不是来找你道歉了嘛,儿子,原谅爸爸,这口酒,真的是非喝不可啊。”

顾嘉言冷眼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进到屋内,屋内的烟酒气息迫使他紧紧蹙着眉心,他走到阳台把窗户都打开透气。

他转身见顾烨梁拾起地面上被摔碎的相框,那张照片里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笑得很甜,照片是顾烨梁拍的。

顾嘉言走过去开始收拾家里的狼藉,他将碎掉的碗扔进垃圾桶,将顾烨梁弄倒的花瓶扶起来,将桌面上的烟头酒瓶全部清理后,准备出门丢垃圾。

他临走时对顾烨梁说:“回来我不想闻到烟味。”

刚把烟放进嘴里的顾烨梁顿了顿,然后低声骂了一句,捏着照片往阳台走去。

顾烨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大概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在他的那个妈妈抛下他们父子俩离开的时候吧。

他对于颜至的记忆只停留在四岁,那时候他只知道,他爸爸很爱她,他也很爱她。只是他们过得拮据了一点。

他觉得没什么,只要能跟他们一直在一起,其他的东西都会慢慢变好的。

可他的妈妈颜至女士似乎跟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离开前的几个月一直在跟顾烨梁吵架,虽然四岁的他当时还什么都不懂,但却也大概知道颜至离开的原因。

因为顾烨梁不上进,安于现状,而她想要更好的生活。

她觉得顾烨梁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所以她毅然而然跟顾烨梁离了婚,抛弃了他,然后再也没有联系他们。

自那之后顾烨梁开始酗酒,经酒精麻痹后的顾烨梁会喝断片,然后无意识开始拿他撒气,小时候他被打得浑身都是伤口。

等到顾烨梁酒后彻底清醒就跪到他面前道歉,可下次喝完酒之后,顾烨梁仍然会打。

小时候,他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慢慢长大有了可以反抗的力量,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让他去打因酒精麻痹而丧失意识的父亲吗?

倘若他那个酗酒滋事的父亲从小就不爱他,倘若顾烨梁就算清醒时也会打他,倘若顾烨梁从颜至离开后就散养他……

他可能真的会还手打回去。

可他不是,可顾烨梁不是。

就算是颜至离开,顾烨梁也会尽力去照顾好他,知道别人都不喜欢跟他玩,顾烨梁就带着他去打篮球、玩游戏、跑卡丁车……

顾烨梁知道他的一切喜好,他不喜欢家里有烟味,顾烨梁就去阳台抽。

因为顾梁烨工作原因,在他还很小的时候,经常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甚至啃半个馒头和家里的生蔬菜和生辣椒充饥,导致他从小胃就不好,营养也跟不上。

后来顾烨梁因为这个原因换了工作,还专门学了养胃汤。

……

只要是顾烨梁能够做到的,都会给他最好的。

就像那辆机车,是顾烨梁没日没夜工作换来的,那是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而且,他知道,酗酒后的顾烨梁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都是因为他在心里始终放不下颜至,那个绝情抛弃他们父子二人的人。

客厅里那个被顾烨梁反复摔碎的相框换了又换,至今都没舍得丢掉。

所以,这要让他怎么还手啊。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很无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带顾烨梁走出来,甚至不知道怎么样让他自己走出来。

发现他自己心理压抑到偏执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每次别人抢他东西,他都会发了狠得跟那些人对峙,架是打赢了,但也没人愿意跟他玩。

也好,他也不屑于跟他们玩。

从那时候起,他对于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一种漠然的态度。

他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东西,他不喜欢分享,甚至不喜欢说话……

虽然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内心早已泥泞不堪。

直到遇见了蒋飞沉,整天叽叽喳喳跟在他后面,开始是真的很烦他。

后来,有次他看见蒋飞沉为了维护一个瘦弱的女孩儿跟一帮高年级的人对峙,他当时只觉得蒋飞沉好傻。

原本不打算管他,但在听到蒋飞沉被他们揍的惨叫声后,他还是果断丢下书包跑了过去。

蒋飞沉身上的那股子正气,他没有。倘若不是蒋飞沉在那里,他会选择视而不见。

这才是他,这才是顾嘉言,真正的顾嘉言,一个从骨子里就透着冷血的顾嘉言。

但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因为他伪装得很好。

就这样,一直伪装下去吧。

不管是夏栀、蒋飞沉还是陈西柚,他们都站在阳光里,只有他站在阴影里。

顾嘉言收起情绪和视线,提着垃圾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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