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出轨和□□出轨，你感觉哪个更严重？”刚下了早读，xxx就到处问这个问题。前后桌，左邻四舍，甚至隔着过道的同学都问个遍。
“我不知道，应该是精神出轨吧……”
“嗯……□□……”
“……”
“……”
一堆答案，五花八门。
有的同学直接硬杠：都是出轨，有必要选其中一个吗？
这是叶闲高二时，xxx问的问题。大概是问的人太多，问的时候太过于锲而不舍，回答的同学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总之，叶闲一直记得这个片段。
现在翻出来这个问题发在网上，可能会有网友回答：都是屎，非要选出来一坨吗？
这个回答和那个硬杠的同学的回答的内核差不多。
生活中实际遇到的事不是做数学题，必须有完整的解题过程和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
这是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一天。阳光从毫无云彩遮挡的高空直射下来，太阳底下的人没一会儿就有了汗意。
“w市的天气预报真的是一点都不能信。说下雨不下雨，倒是说晴天是真真儿的万里无云。”叶闲朝旁边的同学抱怨。
“待会儿我还有节课，你去不去听听？”江冉冉收拾完书问叶闲。
“不想去，我又听不懂，浪费时间。”叶闲一口回绝。
“哎呀～你陪我去听听。”江冉冉眼巴巴地看着她。
“可是，我是学兽医的，你是学计算机的，咱俩能听到一块去吗？”叶闲无可奈何，受不了江冉冉的眼神。两个人的确不是一个专业，认识纯属缘分，是在政治公共课上认识的。
“你就当涨涨知识，不亏。”
“走走走……”叶闲实在不擅长拒绝别人。
两个人来的有点迟，只有前排有位置了，当代大学生对于座位的态度相当一致，那就是不主动坐在第一排。
两分钟后 ，一个男的进门，径直走向讲台，插U盘，调试设备，不必说，定是讲师了。
“咦？李老师不来了？”江冉冉小声对叶闲说。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叶闲抬头，“你们学长吗？”
“应该是。”江冉冉点头。
教室里有些嘈杂声，大概是对这位疑似代课的老师有些好奇。
台上的男生调整了话筒的高低，“喂，喂……”试音完毕后，“大家好，我是陈祠，李老师今天临时有事，所以这堂课由我来代替老师讲课，请大家保持安静。”男生自我介绍，听的底下又是一阵讨论。
“他是研究生吗？”叶闲猜测，男生看上去很年轻，读书的年纪。
“应该是，有一回我看见他和李老师走一块。”江冉冉回答。
男生穿了件宽松蓝色衬衫，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给人一种所学绝对专业的感觉。
时长两个小时的课全是计算机方面的，叶闲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各种发呆小动作，一会儿扯着书包带子打了个外科结，一会儿看向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大屏幕上的东西，在一众抬头听课和低头看手机的学生中格外瞩目，引人注意。
“这位同学，能说说用这种模型处理的问题吗？以及局限性。”陈祠目光示意叶闲。
叶闲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坐在旁边的江冉冉用胳膊创她一下才回神，一抬头撞见陈祠的眼睛，呆愣愣的站起来。
“啊？”
陈祠好脾气的重复刚才的提问。
可是她刚才都没听，天知道要回答什么问题，急忙看向面前的大屏幕，然后绝望的发现自己看不懂，屏幕上显示的全是看不懂的c语言，可能是c语言吧？一个汉字没有。她一个学兽医的，可以对着一头牛的骨骼模型指出每一块骨骼的名称，可以说出常见疾病的治疗药物，可眼前过于专业的课程她甚至都没听，看周围学生大松一口气的样子可知问题之难，而她怎么可能会解。
叶闲是个实在人，面对实在不会的，她会勇敢且诚实地说出：“老师，我不会。”陈祠只笑不语，看得叶闲心里发毛。
幸运的是，陈祠让她坐下了，继续讲，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闲哪敢再发呆走神，秉持着我听不懂也要让老师觉得我努力了的精神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和陈祠看，奈何有些东西不是行外人努力听就懂的，听着听着就又走神了。
讲台上白净青年眉目清秀，浅色休闲装显出几分少年气，谈吐条理清晰，落落大方。
这个男生怎么长这么白啊！叶闲坐在底下，没注意听男生在讲什么，视线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徘徊，羡慕地想，丝毫没注意陈祠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几秒。
……
“终于完了！”叶闲长舒一口气。
“姐们，你刚才真虎！不会直接说不会。哈哈哈哈哈哈……”江冉冉想到刚才讲堂上，忍不住发笑。
“你别笑了，赶紧收拾完走，是谁拉我来的，我丢人现眼是因为谁？”叶闲看向讲台上的人，陈祠正在打电话，眉头紧皱，像是听着什么棘手事儿。
“那位同学，你不是计院的吧。”陈祠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放下电话后一句话把从讲台经过的两个人叫住了。
“对，老师我是动医的。”叶闲无措地抓了抓头，对非自愿跨专业蹭课行为的消极态度被对方抓到的尴尬。
“既然来了，就听听。”陈祠看着面前拘谨的女生，感到有些好笑。
“好的，谢谢老师。”
“你说你是动医的，学的怎么样？”
“还行吧……”叶闲摸不准陈祠的想法，实在想不到他问她的成绩要干什么。
“那…禽类的疾病学过吗？”
“嗯。”
“我一个表弟，养了一只…鸭子当宠物。”陈祠顿了顿，接着说，“那只鸭子生病了，我表弟给我打电话大哭，要我救救他的鸭子。”
“嗤……”叶闲忍不住笑出声，一时不知道想笑陈祠表弟的宠物鸭得了病不赶紧去找宠物医生，来跟他学计算机的表哥哭诉，还是笑表弟选一只鸭子当宠物，挺小众的爱好。
事关自己的专业，叶闲一改方才的一问三不知，“我没考执兽，理论上不能下诊断书，开处方什么的，但是你不介意吧？”
陈祠摇摇头。
“那只宠物鸭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症？”
“额……我问问。”
“发个视频最好。”
“好，稍等。”陈祠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我……发个视频……对，快点儿。”
片刻，陈词将手机递过去。
“没多大问题。”叶闲看完视频后得出结论。
陈祠看着眼前女生，提及自己专业时自信的样子，与刚才课上心不在焉的状态截然不同，“我可以付诊断费用。”一提钱，叶闲眼睛亮了。天呐，年年交钱上学，竟然有一天回账了！
“用点抗生素就行，注意用药和剂量。”
“谢谢。”陈祠笑着说道。
“转账转账！”叶闲笑嘻嘻的将收款码亮出来，陈祠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把钱转过去。
“这……也太多了吧！”叶闲看着手机上的数字，难以置信。
“不多，我养了一只小猫，万一生病了可以咨询你，这次诊费多的就当下次的吧。所以加个微信吧。”
“好……”
“你叫什么？备注。”
“叶闲。”
“哪个xian？”
“闲敲棋子落灯花。”
“老师的ci是哪个ci？”
“武侯祠的祠。”
江冉冉：“闲啊，出息了。”
叶闲：“？”
“上学让你学到真东西了，以后当宠物医生吗？”
“还不确定，先准备考研吧，考不过就进厂，唉！”
“我也要进厂，唉！”
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同时叹气，此进厂非进场，汉字妙矣，妙哉。以后都是要都是当牛马的，搞不好一个和牛马相伴，一个作牛马本马。
“你看热搜了吗？人工智能最新成果突破，AI医院，人医尚且有被AI取代的可能，动医肯定也有被取代的可能。老烦人工智能了，把人能做的工作都做了。”叶闲叹完气话题转了个弯儿，飘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别，我以后还靠着人工智能吃饭。”江冉冉反驳，“要不然我这么多的头发白掉了。”摸着自己日渐减少的头发，愁啊。
“我认为人工智能是为了取代人类无法完成或有危险的工作，比如深海数据采样，下矿井之类的，要是把人类能做的工作取代了，那人类就没有适合的工作岗位了。每年有这么多应届生找不到工作，还有非应届生。”
“谁知道以后呢？”
“我得想想做什么工作会不被取代……”
要不然说她俩能玩儿一块儿去，话题漫天飞，上一秒东，下一秒西。
沉默片刻后，江冉冉：“周末去逛街吗？”
“去，但是现在我饿了。”
“那咱们还是去吃饭吧。”
“好，吃什么？”中国人的每日三问：吃什么。
“唉，要不然别吃了。”江冉冉想不到。
“也行。”叶闲欣然接受江冉冉的提议，再次感叹人家能玩儿一块儿去，想不到吃什么就不吃了，从某种方面也是思维奇特，“那我去图书馆了，回见。”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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