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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嫁

齐国,顺义三十三年春。

□□村很久没有喜事了,村民们听说何家嫁女,都围在外面看热闹。

外头锣鼓轰天,何秋月换好婚服,坐在镜子前涂脂抹粉。

何母老泪纵横地进来了,握着秋月的手,泣不成声:

“姑娘,这嫁出去就是享福的好日子,再怎么也比自个家里强些,有什么不顺心的,可千万要忍住了,别使小性,别让夫家瞧不起,啊?”

秋月微笑,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放心吧,母亲,你好好照顾耀祖,他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将来定会光耀门楣。”

何母满意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才是真的懂事了。”

她只顾自己伤心,根本没发现身后的秋月早就从床底下拿了一只小巧药瓶揣在大红的喜袍袖子里。

吉时已到,秋月上了花轿,摇摇晃晃到了张家。

晚间宾客尽兴而去,大家都疲惫不堪,秋月听见屋门被打开,按理来说来人应当是新郎张显贵。可此人上前要掀秋月红盖头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腥臭味。

是张显贵的老爹,猪肉铺的老板张三!

秋月立马揭开盖头,果然,面前的张三满脸通红,笑的猥琐油腻。

“公公,你怕是走错了,这时辰显贵去哪了?”

“秋月啊,显贵还没长大呢,什么都不懂,今晚就让张叔好好伺候你。”话音未落,张三上来就要撕扯秋月的衣裳。

这就是你们说的好人家吗?呵呵……

三个月前,13岁的何秋月跟随父亲何洗礼在早市上买瓜果。她发现那日父亲的心情似乎格外好,收摊后还带着她去买了糖人。

只是路过张三家的猪肉铺时,何洗礼在柜台后跟张三说了很久的话。随后张三出来的时候,用满是猪骚味的手揉了揉她稚嫩的脸,朝父亲满意地点头。

“月儿,往后你就在张叔家住了,糖人想吃多少都行,开不开心?”何洗礼面色红润,难掩欢喜。

“父亲,你把我卖给了张三,对不对?”

秋月的话给何洗礼吓了一跳,他这才意识到到女儿早已不是三岁孩童,于是他揣紧了怀里的婚书,收起方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卖不卖的,人家张家是正经生意人家,你嫁过去那叫明媒正娶。秋月,你年纪也不小了,女孩子家早晚是要嫁人的,父亲母亲终究养不了你一辈子,现在该是你回报我们的时候了。更何况,张家出手阔绰,你嫁过去岂会吃亏?可比在自己家还舒坦。”

何洗礼说的再天花乱坠,秋月也不会信。

因为张三的人品她是见识过的,手脚不老实还满嘴污言秽语,父亲没回来之前母亲常被他揩油。单这一点,张家就不算好人家。

回家后,何秋月的母亲得知此事也感到十分不满,一来何洗礼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不跟她这个当娘的商议,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二来虽说女儿不及儿子金贵,可那张三倒底是个地痞流氓的作风,若与他们家结亲,难保将来犯了事不会牵连何家。

何家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折了。

早些年丈夫何洗礼考上了秀才,在村里名噪一时。那年女儿何秋月只有三岁,她见证了父亲最容光焕发的时刻,公公也散尽家财为父亲后续的乡试做准备。

但不久后何洗礼不知为何得罪了官宦人家的少爷,后又被污蔑偷盗,在大牢里被处以笞刑,五年后才被释放归家,永远失去了科考的资格。

归来后的何洗礼没有了曾经的傲气,仕途终成南柯一梦,二十三岁的他拖着残废的双腿,一瘸一拐尽显老态,头上也长除了许多白发,与曾经那个神采奕奕的少年判若两人。

自己和女儿在村里也饱受冷眼与嘲讽,人人都笑话何家的秀才竟是一个盗贼。

唯一值得庆祝的是何洗礼回家后的第二年,她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给儿子取名为何耀祖。

何洗礼查过大齐的律法,虽然他蹲过大牢,身上有污点,但是刑罚不算太重,儿子可以代替他继续参加考试,将何家发扬光大。

何洗礼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他可以在十八岁就成为秀才,儿子将来也不会太差。

何母认为正因如此,现在儿子又是在读书的年纪,更不能在嫁女儿这件事上马虎,否则稍有不测,何家就会牵扯祸端。

何洗礼明白妻子的顾虑都是为了儿子好,耐心地解释:

何耀祖启蒙之后,何洗礼将他送去了私塾,耀祖小小年纪但很争气,博得了老师的青睐。只是他越是争气,何洗礼反而越是焦虑,他不想儿子穿的穷酸破烂受到同行的耻笑,也不希望每年的学费都要拖到麦子熟了才能上交。将来投靠世家,更是要交上数不清的真金白银。除了把女儿嫁给张家,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毕竟张家是现在他们家能攀得上的最好的人家了。

秋月要嫁的是张三的小儿子张显贵,显贵这个孩子他们都见过的,还算安分,就是有些呆呆傻傻的,但至少也不是个惹事的。

这下何母也被说动了,她早就被家里的琐事摧残得麻木疲惫,就算秋月嫁去张家过得不好也认了,人在世上哪有不受苦的,不过都是命罢了。

“秋月,你爹爹说的没错,嫁给显贵也不算差,你得知足。”

秋月见连母亲都这么说,心里更是一凉:“母亲,你难道忘了张叔之前对你做过什么?”

“啪!”何母干脆利落的巴掌甩在何秋月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到后脑勺,令她头晕目眩。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吃饭吃傻了不成?”

何母涨红了脸,她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缄默不语的何洗礼,随后又将秋月拉到灶房里。

“何秋月,你听好了!你已经长大了,该成家了,你要是继续待在家里,你爹爹,你弟弟,还有你老娘,连饭都吃不起了,你知道不知道?”

秋月捂着红肿的脸,依旧不服气:“娘,凭什么这是我的错?”

何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如今,婚事已成定局,何母早就被家里的琐事摧残得麻木疲惫,就算秋月嫁去张家过得不好也认了,人在世上哪有不受苦的,都是命罢了。

可是何秋月偏偏就是个不认命的,她知道靠父母是没用的,所以早就想好了对策。

就是那个提前藏在衣袖里的小药瓶。

里面装着的是□□村的农户们经常用来捕猎野猪的麻药,药效极强,秋月事先已经将药抹在发簪上了。

所以当张三欲行不轨时,她并不慌张,佯装摔倒在地,待张三一弯腰便取下发簪猛地扎进他的脖子,随后又将他的嘴捂住。

张三哪里会想到小小的女子有这样大的能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药效发作,没挣扎两下就昏死过去了。

虽说事先做好了准备,但真到动手的这一刻秋月还是害怕极了,全身都在发颤,她努力拔出簪子,地板很快就被腥血染红。

此时也顾不上悼念了,时间紧迫,她脱下血淋淋的大红袍,洗去鲜艳的脂粉,准备悄悄溜走。

门外忽然传来的脚步声令秋月心头一颤。

她拼命压制内心的惶恐,故作镇定:“谁呀?”

“秋月阿姊,是我呀。”

原是张显贵。

显贵随张三长得又肥又壮,比秋月还要小三岁,所以唤秋月阿姊。

秋月出来后立马将房门锁上,生怕张显贵看到屋里的惨状。

“显贵,有什么事吗?”

“他们都说今天秋月阿姊是最漂亮的,可是爹把我关起来了,我偷偷从窗户爬出来想看看你,你怎么没穿红裙子,盖红盖头呢?”

“阿姊饿了,没有力气。显贵啊,你可不可以带阿姊偷偷溜出去,到夜市上买果子吃呀?等阿姊吃饱了回来,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给显贵看。好不好?”

“为什么也要偷偷地呢?”

“因为……要是你爹和你祖母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肯定会打咱们手板心的,你也不想挨罚吧?”

秋月往阁楼下西边的卧房瞥了一眼,她知道那里住着张三的老娘,是个难缠的邪恶老太婆。

还没成婚前,她对何家就各种不满,在外面大肆宣扬何家人品行低劣,说秋月长得活脱脱像个狐狸精,一看就不安分,根本配不上他们家的大胖孙子。

她半个时辰前才掐了灯,也不知道现在睡着了没有。

“好吧,那阿姊你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哦。”

秋月很快就溜到了街上,显贵跟在后面蹦蹦跳跳,有些聒噪,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虎皮膏药甩了。

“显贵,你去那边的铺子给阿姊买一笼果子好不好?”

“秋月阿姊,你怎么使唤起我来了?我祖母说了,你嫁到我们家就是给我做下人的,应该是我使唤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告诉爹爹,让他打断你的腿!”

张显贵笑嘻嘻地说着威胁人的话,听得秋月一股无名火。

“显贵,前面的南曲班子排了一场好戏,要是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你先过去,阿姊买了果子就过来,到时候咱们边看边吃,好不好?”

张显贵终于被说动了,叮嘱秋月不要偷吃后兴冲冲地跑走了。

秋月见他跑远了,才收起笑意,转身混进人群。

她从小路离开了麻雀街,一路向南,准备从江州去往扬州。这个出逃计划在何洗礼跟张三签定婚书之后,便已在她的脑海中成形。

她知道这样做无非会让何家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人生在世,总得为自己活一次吧,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比在张三那种腌臜货膝下做小伏低的好。

夜黑霜露重,秋月路过一个寺庙的时候,想进去躲躲,刚踏过门槛,就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怪声。

“有人吗?”

一个黑影钻出来:“你是谁?”

寺庙里的烛火很暗,秋月仔细辨认来人的样貌,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孩,应该比她还要小两岁,瘦得皮包骨。

“我是来江州给祖母烧纸的,不小心耽误了时辰,城门关了也回不去,想在这借宿一晚,你又是谁呢?”

“凭什么告诉你啊?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想歇脚可以,但是要给我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

“我看你头上那根簪子还不错,你把它给我,我就让你在这住一晚。”

“好。”

秋月立马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他。

见秋月这么爽快,对方也不再咄咄逼人。

“我叫小石头,今晚你就踏实住这,只是明早必须走,要是还赖在这,我就把你赶出去!”

小石头个子小小的,却很会放狠话。

秋月点点头,找了一处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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