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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if线:ABO世界(1)[番外]

这个世界,除了男女之别,还存在三种性别:Alpha,Beta,Omega。Alpha天生强大,占据主导;Omega数量稀少,体质特殊,能孕育后代;Beta则最为普通,构成了社会的大多数。

北市一中的高三教学楼里,弥漫着无形的紧张气氛,不仅仅是源于高考的压力,更因为空气中若有若无浮动着的、各种青涩又躁动的信息素味道。学校严令禁止随意释放信息素,但青春期本能的力量,有时难以完全压抑。

林见清是个Omega。一个信息素味道极其清淡、几乎难以被察觉的Omega——是清冷的雪松混合着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柠檬草香气。这让他比很多Omega更容易隐藏自己的身份,减少麻烦。他安静,成绩优异,是老师眼中省心的好学生,但也因其过分出色的容貌和疏离的气质,显得有些难以接近。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第二性别。

而江述,则是学校里公认的、最顶级的Alpha。家世优越,头脑顶尖,容貌俊朗,运动神经发达,更重要的是,他拥有极其强大且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如同暴风雪过境般冷冽又霸道的烈酒气息,辛辣,凛冽,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掌控欲。这让他在Alpha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同时让绝大多数Omega不敢轻易靠近,甚至有些Beta都会感到不适。

两人同班,却像是两条平行线。江述是人群的焦点,身边总围绕着朋友和追随者;林见清则安静地待在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必要的学业交流,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然而,只有林见清自己知道,这份看似平静的疏离之下,隐藏着怎样惊涛骇浪般的秘密。

他从高二开始,就不可自拔地、沉默地注视着江述。更糟糕的是,他对江述那霸道冷冽的烈酒信息素,有着超乎寻常的、几乎致命的敏感度和契合度。

哪怕江述已经极力收敛,但那偶尔泄露出的一丝气息,都足以让林见清心跳加速,手脚发软,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热。他需要耗费巨大的自制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不让自己失态。

这简直像一场甜蜜又痛苦的酷刑。他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那微乎其微的味道,却又恐惧着被对方、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信息素,也隐藏着这份快要破土而出的、不容于世的悸动。

江述对此一无所知。他或许注意到班上那个总是很安静、长得过分好看的Omega,但也仅此而已。他的世界广阔而喧嚣,暂时还容纳不下这样一个沉默的影子。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体育课刚结束,Alpha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篮球赛,江述是绝对的主力。运动后,即使再强大的Alpha,也难免会有些信息素溢出。

林见清从图书馆回来,刚走到教室后门,一股浓郁、霸道、未经收敛的烈酒信息素便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那气息比平时强烈百倍,带着运动后的热意和Alpha强烈的荷尔蒙冲击,精准地砸向林见清的感官!

“呃……”林见清瞬间腿软,眼前发黑,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尾椎骨急速窜上,后颈的腺体突突地跳动着,发热发胀。他闷哼一声,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力气,狼狈地向后踉跄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没有滑倒。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清澈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汽,浑身止不住地轻微颤抖。Omega的本能让他想要逃离这过于强烈的Alpha信息素,但身体深处涌起的、可怕的渴望和契合感,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糟糕……是……易感期提前了吗?还是江述的信息素突然……

他咬紧下唇,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教室里的江述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异样。他刚打完球,额发汗湿,眼神还带着运动后的锐利和一丝未散尽的野性。他皱着眉转过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靠在墙边、状态明显不对的林见清。

四目相对。

江述看到了对方泛红的脸颊、水润的眼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清晰地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丝极其清淡、却因为受到强烈冲击而无法完全压抑住的、属于Omega的雪松柠檬草气息。

那味道很淡,却异常干净清冷,与他霸道烈酒信息素碰撞的瞬间,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融合感,非但不排斥,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更多、想要将其彻底标记覆盖的冲动!

江述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他从未对哪个Omega的信息素产生过如此直接而强烈的反应。

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要靠近。

但他身上那尚未平息的、过于浓烈的信息素,对此刻的林见清来说,无疑是更强烈的刺激。

“别……别过来!”林见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罕见的惊慌,他猛地低下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踉跄着冲向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方向。

江述脚步顿在原地,看着那个仓皇逃离的、纤细的背影,眉头紧紧蹙起。空气中,那缕清冷的雪松柠檬草气息正在快速消散,但他鼻腔里,却仿佛还残留着那抹勾人的淡香,和他烈酒信息素纠缠不休。

他第一次,对一个Omega,产生了如此鲜明而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以及,一丝连自己都尚未察觉的、Alpha本能被触动后的占有欲。

—》》》—

林见清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反手死死锁上了门。他背靠着冰冷的隔板,双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沿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声音大得盖过了他急促的喘息。后颈的腺体依旧在突突地跳动着,散发着不正常的灼热,那被霸道烈酒信息素强行勾引出来的、属于他自己的雪松柠檬草气息,虽然极淡,却依旧萦绕在鼻尖,提醒着他刚才的失态和危险。

太近了……也太强烈了……

江述的信息素,比他想象中还要具有侵略性和破坏力。只是短暂地、浓度极高地的接触,就几乎让他理智崩盘,Omega的本能叫嚣着想要靠近,想要被标记,想要被那浓烈的烈酒气息彻底包裹覆盖。

恐惧和羞耻感如同冰水般浇下,让他浑身发冷,却又抑制不住生理性的颤抖和发热。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人发现隔间里有一个正处于信息素失控边缘的Omega。

要是……要是被江述发现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

他不敢想象那后果。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和伪装,将会在瞬间粉碎殆尽。

过了许久,直到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和喧闹声渐渐远去,直到那霸道的烈酒气息似乎也彻底消散在空气里,林见清身体的剧烈反应才慢慢平息下来。

腺体的热度逐渐褪去,身体的酥软无力感却依旧存在。他疲惫地靠在隔间壁上,额发被冷汗浸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显得格外狼狈。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后颈依旧有些敏感的腺体,那里还残留着被强势Alpha信息素撩拨后的悸动。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闭上眼,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

而另一边,教室里的江述,却有些心不在焉。

球赛的兴奋感早已褪去,但他却无法集中精神听朋友讨论刚才的精彩进球。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那个总是安静得像一幅画的Omega,脸颊泛红,眼含水汽,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空气中那惊鸿一瞥的、清冷又勾人的雪松柠檬草气息……

他从未闻过那样的味道。不像其他Omega那样甜腻或馥郁,反而带着一种冷冽的干净,像雪后初霁的松林,又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醒神的微酸,与他霸道辛辣的烈酒信息素碰撞的瞬间,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契合感?

这感觉太陌生,也太强烈。

“述哥,想什么呢?”同桌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叫你半天了。”

江述回过神,敛去眼底的异色,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模样:“没什么。”

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下意识看向教室那个空座位(林见清还没回来)的目光,却泄露了他并非“没什么”。

那个Omega……好像叫林见清?

他第一次,对这个几乎没什么交集的同班同学,产生了如此明确的、探究的兴趣。甚至……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Alpha骨子里对契合Omega信息素的天然追逐欲。

放学铃响,林见清才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回到教室拿书包。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的目光接触,尤其是……斜前方的那个位置。

他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似乎在他进门时就落在了他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审视,让他如芒在背。他不敢抬头确认,只是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教室。

江述看着那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手指微微收紧,眸色渐深。

雪松……柠檬草么?

他记住了。

一场因信息素意外碰撞而起的风波,看似平息,却在两人心底,各自投下了不容忽视的石子,荡开了层层叠叠的、未知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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