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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痛

救护车的顶灯在雪地上投下旋转的猩红。医护人员撬开明谦紧咬的牙关时,三片完整的α - 377药丸从舌下滚落,沾着带信息素的血丝。

“患者腺体严重溃烂。”医生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看这齿痕...是被Omega反噬的伤口。”

明谦在剧痛中睁开眼,急救车顶灯变成精神病院的吸顶灯。他看见二十岁的自己站在隔离病房外,透过观察窗看着被束缚带固定的竹渊。父亲的后颈血肉模糊——那是明悠在易感期失控时,用犬齿撕扯腺体留下的伤口。

“爸...”明谦伸手去拍玻璃,却看见掌心沾着然顾的血。那晚Omega蜷缩在浴室瓷砖上,后颈的临时标记正在渗血。记忆突然跳转,他发现自己站在竹渊自杀的浴室,浴缸里的水呈现淡蓝色——是稀释过的蝴蝶信息素萃取液。

“明先生?”护士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输液瓶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明谦突然想起竹渊的静脉注射剂,那些让他信息素紊乱的药剂瓶上,都贴着明悠亲笔写的剂量调整单。

救护车一个急刹。透过晃动的后车门缝隙,明谦看见然顾站在雪地里,黑色大衣下露出精神病院的条纹病号服。这个画面刺痛了他的神经——半年前得知然顾入院时,他曾在对方病房外守了七天七夜。

“然...”他刚发出气音,车载心电监护仪就发出尖锐警报。医护人员扑上来按住他抽搐的右手,那只手正死死攥着根本不存在的束缚带——就像竹渊临终前挣扎时攥着的,绣有明家族徽的缎带。

氧气面罩蒙上白雾。明谦在窒息感中回到十二岁那年的琴房,月光透过蝴蝶彩绘玻璃,在三角钢琴上投下翅脉状的阴影。年幼的他躲在琴凳下,看着明悠把注射器刺进竹渊的后颈。

“这是让你安静的好东西。”父亲的声音混着钢琴共鸣板的震动。竹渊的蝴蝶骨在月光下剧烈起伏,像被困在标本盒里的**昆虫。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加速。明谦在混沌中看见医院走廊的电子钟显示00:00,日期栏是刺目的12月24日。三年前的此刻,然顾给他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吞下了半瓶腺体抑制剂。

“患者信息素水平超标!”医生的喊叫声中,明谦闻到浓郁的山茶花**气息。他的视线穿过急救人员晃动的肩膀,看见然顾正坐在救护车角落的器械柜上,后颈的临时标记闪着磷光。

“你终于发现了。”然顾的嘴唇没动,声音却直接震动着明谦的鼓膜,“你们明家的标记...会让人流血不止。”Omega抬起手,腕间静脉的位置有道平整的切口——和竹渊自杀时的伤口完全重合。

明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家族相册里那些早逝的Omega们,每个人遗照的脖颈都系着丝巾。最老的照片已经泛黄,曾祖母的肖像画下方写着:“信息素失控,享年二十九岁”。

“不是...”他想辩解,气管却涌上铁锈味的血。恍惚间看见自己站在然顾新家的玄关,手里拿着带血的犬齿——那是上周强行闯入时,被Omega用花瓶砸断的半颗尖牙。

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医护人员开始电击除颤,明谦的身体在电流中弓起,后颈腺体喷出淡蓝色的信息素雾。在濒死般的白光里,他看见竹渊和然顾并肩而立,脖颈上都戴着明家祖传的银质项圈,项圈内侧刻着“Property of Ming”。

“我们等你很久了。”他们同时开口,声音叠着钢琴的混响。明谦惊觉自己跪在琴键上,双手沾着两种血——竹渊的静脉血和然顾的腺体血。

急救车的后门突然洞开。风雪裹着蓝摩尔蝶的鳞粉灌进来,在明谦眼前聚成父亲的模样。竹渊的手指抚过他溃烂的腺体,触碰的瞬间,三片α - 377药丸从伤口里浮出,排成蝴蝶复眼的图案。

“吃下去。”竹渊的声音带着精神药物造成的迟缓,“就像你小时候...喂我吃药那样。”

明谦的喉咙痉挛起来。七岁那年,他把明悠给的白色药片混进竹渊的晚餐,那是父亲第一次信息素崩溃。记忆闪回间,他看见药片上刻着的根本不是α - 377,而是明氏制药的logo。

除颤器再次放电。这次明谦看清了医生胸牌上的名字——正是当年给竹渊做腺体切除手术的主刀。老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把针头刺进他的颈静脉,针管里是熟悉的淡蓝色液体。

“不...!”明谦的挣扎让输液架轰然倒地。碎裂的玻璃药瓶里爬出无数蓝翅蝴蝶,每只翅膀上都标着信息素分子式。最大那只停在他鼻尖,复眼里映出两个场景:然顾在精神病院吞药,竹渊在浴缸里割腕。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忽然变成《G小调柔板》的旋律。明谦发现自己坐在钢琴前,琴键是黑白相间的药片。当他按下中央C键,琴凳下传来然顾的啜泣——那是他第一次家暴后,Omega躲在琴凳下包扎手腕的声音。

“救...”明谦的求救变成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浮着半片溶解的α - 377。医护人员的身影开始扭曲,他们的白大褂变成精神病院的约束衣,听诊器化作束缚带的金属扣。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几秒,明谦看见救护车顶棚裂开,露出明家祖宅的彩绘玻璃天窗。十二岁的自己正踮脚往竹渊的药瓶里掺白色粉末,而成年后的然顾站在阴影里,把同样的粉末倒进威士忌杯。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整个世界开始坍缩。明谦感到自己在向下坠落,穿过琴房的地板、穿过精神病院的地下停尸间、最后落在明家墓园的雪地上。墓碑排列成腺体的形状,每块花岗岩上都刻着Omega的名字和死亡年龄。

最中央的新碑前,竹渊和然顾正在分食一盒融化的冰淇淋。他们抬头微笑时,明谦看见两人嘴角都淌着淡蓝色的血——那是信息素中毒的典型症状。

“欢迎回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冰淇淋盒里沉浮着的不是樱桃,而是明谦被砸断的半颗犬齿。

雪突然停了。明谦发现自己站在镜厅中央,无数镜面映出不同时期的自己:给竹渊下药的孩童,□□然顾的青年,如今跪在墓碑前的罪人。所有镜像同时举起右手,每只手里都握着带血的α - 377药片。

“这是最后的药了。”镜中的明谦们齐声说。当真实世界的他张开嘴,镜面突然全部爆裂。碎玻璃雨中,竹渊和然顾的身影化作千万只蓝摩尔蝶,翅膀扇动的频率与心电监护仪的残余电流同步。

在永恒的寂静降临前,明谦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现在你终于知道,为什么明家的Alpha永远孤独终老。”

救护车的后门缓缓关闭。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直线倒映在车窗上,与雪地上的车辙印组成完整的∞符号。

心电监护仪的电子长音在雪夜里格外刺耳。明谦的瞳孔已经扩散,但大脑皮层仍在超负荷运转。濒死状态下的信息素大爆发,让他的意识漂浮在记忆的碎片洪流中。

第一个闪回是六岁的雨天。小皮鞋踩过明家祖宅的水洼,怀里抱着竹渊让他藏的白色药瓶。药片在玻璃瓶里沙沙作响,像父亲夜里哭泣时颤抖的肩胛骨。年幼的他不知道,这些标着“α - 377”的药片会彻底摧毁Omega的腺体自我调节功能。

“阿谦要记住。”竹渊蹲下来给他系鞋带,后颈的抑制贴边缘渗出淡蓝血渍,“以后遇到蝴蝶停在手上...千万别握紧。”

记忆突然跳转到二十年后的精神病院探视日。明谦看着约束带在竹渊手腕勒出的淤青,那是父亲第三次自杀未遂的痕迹。病床边的托盘里放着同样的α - 377,药片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您该吃药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和童年记忆里明悠的语调完全重合。

闪回画面剧烈震荡。现在他站在然顾的公寓门口,左手捧着求婚戒指,右手藏在背后——那里攥着一支强效信息素诱导剂。门开时涌出的雪松香里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然顾苍白的腕间缠着纱布,和竹渊当年如出一辙。

“你来了。”Omega的微笑虚弱得像个幽灵,“这次要喂我吃什么药?”

明谦的神经末梢突然灼烧般疼痛。濒死的大脑正在分解记忆里的所有谎言,他看见自己送出的每一束山茶花都浸过信息素干扰剂,每封情书背面都印着明氏制药的实验编号。

救护车的顶灯在视网膜上留下血红残影。这光芒渐渐变成竹渊自杀那晚的浴缸反光,淡蓝色的洗澡水正顺着排水口旋转消失,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蝴蝶鳞粉。

“患者室颤!”

除颤器电极贴上胸膛的瞬间,明谦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躲在琴房窗帘后。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明悠的白大褂上投下蝴蝶翅膀的光斑。父亲手里的注射器抽满了蓝色液体,针尖抵住竹渊后颈的腺体中心。

“很快就不疼了。”明悠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明家的Omega都这样。”

记忆突然快进到然顾在精神病院吞药的夜晚。监控录像显示Omega把药片排成翅膀形状,最中间那片正是刻着“α - 377”的试验用药。当护士破门而入时,然顾已经用指甲在手腕上刻出了明家族徽的图案。

“血压测不到了!”

医护人员的喊叫声中,明谦的听觉神经捕捉到《G小调柔板》的旋律。那是竹渊教他弹的第一首曲子,此刻正从救护车的收音机里飘出来,混着心电监护仪的电子杂音。

濒死幻觉开始叠加。他看见竹渊和然顾并肩站在雪地里,两人的身影时而分离时而交融。当他们同时伸手,明谦惊觉他们的掌纹完全一致——都是罕见的“蝴蝶掌”,生命线在中间诡异地断成两截。

“看清楚了?”融合的幻影轻声说,“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所有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成可怖的图景。明谦看见明家祖宅的族谱上,历代Omega配偶的肖像正在褪色。竹渊的面容渐渐变成然顾,又变成更早的祖母、曾祖母...每张照片的脖颈都戴着同样的银质项圈,项圈锁扣处渗出蓝色液体。

“患者瞳孔固定!”

最后的生理盐水从输液管滴落。明谦的视网膜上倒映着救护车顶灯,那光芒渐渐扩散成雪地上的满月。月光下,十二岁的自己正把α - 377药片碾碎,拌进竹渊的生日蛋糕奶油里。

“爸爸许个愿吧。”孩童甜美的声音在颅腔内回荡。

濒死的大脑突然明白了一切。明谦看见自己的一生都是精确复刻明悠的轨迹:同样的求婚戒指,同样的家暴借口,甚至同样在易感期折断的右侧犬齿。这个认知比除颤器的电流更剧烈地击穿了他的心脏。

最后的信息素如烟花般炸开。在意识消散前的万分之一秒,明谦同时存在于所有时间点:他正在给竹渊下药,正在□□然顾,正在救护车里停止呼吸。所有场景的中心都摆着同一个冰淇淋盒,里面融化的香草冰淇淋泡着两枚戒指——竹渊的婚戒和然顾的订婚戒。

雪停了。心电监护仪的屏幕暗下去,倒映出窗外盘旋的蓝摩尔蝶。蝴蝶翅膀上的眼斑图案,恰好是明氏制药的logo变形。

在永恒的黑暗降临前,明谦终于听清竹渊临终的耳语:

“现在你也是蝴蝶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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