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的阳光还黏在我的睫毛上,伦敦的雨就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梅林的袜子啊。”我站在破釜酒吧门口抖了抖湿透的袍子,一只迷你袋鼠从我的口袋里探出头,打了个带着火星的喷嚏,“别在这儿喷火,小家伙,这可是伦敦!”
袋鼠不满地钻回口袋,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纽特要是知道我偷偷带回了这只“小可爱”,准会念叨上三个月——但谁能拒绝一只会帮你烤面包的袋鼠呢?
雨幕中的伍氏孤儿院像一块发霉的灰色饼干。
我数着口袋里剩下的三颗滋滋蜜蜂糖(本来有五颗,但袋鼠偷吃了两颗),犹豫着要不要先变出一把伞——
“啪!”
我的魔杖刚抽出一半,孤儿院三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了。汤姆·里德尔的脸出现在窗后,苍白得像一页被遗忘的羊皮纸。
科尔夫人把我领进会客室时,壁炉里的火苗正病恹恹地咳嗽着。
“里德尔是个古怪的孩子。”她压低声音,手指神经质地绞着围裙,“去年圣诞节,他房间里的蟑螂全都……”
“教授。”
汤姆站在门口,黑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领口浆得笔挺。他看起来比在学校时更加单薄,像一根被拉得太紧的琴弦。
“汤姆!”我跳起来,差点打翻茶几(科尔夫人惊恐地扶住了她珍贵的陶瓷茶杯),“我带了些澳大利亚特产——”
袋鼠突然从口袋里窜出来,跳到茶几上喷出一簇小火苗,精准地点燃了茶壶下的酒精灯。
科尔夫人晕了过去。
“你不该来。”
汤姆的阁楼房间冷得像冰窖,但异常整洁——床单没有一丝褶皱,三本厚重的书籍按照高度排列在床头,窗台上摆着一排死昆虫标本,每一只都被钉得对称完美。
袋鼠正在他的枕头上打滚,把整齐的床铺弄得一团糟。汤姆盯着它,眼神像在看一个复杂的魔药配方。
“假期作业还顺利吗?”我假装没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从袖子里抖出一包糖浆馅饼,“斯拉格霍恩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功——”
“他们怕我。”他突然说。
窗外的雨声填补了沉默。一只蜘蛛从天花板垂下来,在距离汤姆头顶三英寸处突然僵直,然后笔直地坠落在他的掌心。
“比利·斯塔布斯说我的眼睛会发光。”他轻声说,蜘蛛在他指尖化作灰烬,“艾米·本森声称我让她的兔子飘了起来。”
袋鼠停止了打滚,警惕地竖起耳朵。
“哇哦!”我吹了个口哨,“无杖魔法?二年级就能做到这个,阿不思肯定想收你当学徒!”
汤姆猛地抬头,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他大概期待我会害怕,或者至少表现出警惕。
“不过漂浮兔子确实有点过分。”我严肃地补充,“万一它恐高呢?”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那可能是个微笑的雏形。
晚餐前(科尔夫人终于醒了,坚持要留我吃她著名的“仰望星空派”),汤姆带我参观了孤儿院的后院。
“那是比利摔断胳膊的地方。”他指着一棵枯树,语气平淡得像在念魔药配方,“艾米就是在那口井边发现她的兔子飘在空中的。”
袋鼠突然从我肩上跳下去,冲向一堆杂物。下一秒,一个锈迹斑斑的罐头盒被它喷出的火焰烧得通红,然后“砰”地炸开——
一只金色的、长着翅膀的小球从里面飞了出来。
“金色飞贼?!”我目瞪口呆,“梅林啊,这至少是1890年的古董款!”
汤姆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我六岁那年把它藏起来的。”
飞贼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停在他摊开的掌心里。阳光穿透雨云,在它斑驳的金色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它会跟着有魔法的小孩回家。”我轻声说,“纽特告诉我的。看来它选中了你。”
汤姆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挣扎着要破茧而出。
“拿着。”临走时,我把袋鼠塞进汤姆怀里(它立刻开始给他的衬衫领口熨褶子),“它会帮你热牛奶,还能烤面包——不过小心别让科尔夫人看见。”
汤姆抱着袋鼠,看起来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学校不允许——”
“就说是我寄养的魔法生物研究样本。”我眨眨眼,“阿不思会帮我们打掩护的。”
雨停了。夕阳把孤儿院的影子拉得很长,汤姆站在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怀里抱着喷火袋鼠,肩上停着古老的飞贼。
“教授。”他突然叫住我,“如果……如果有人写信给你。”
“我会立刻回信。”我系好被风吹散的围巾,“用会跳舞的墨水。”
他的眼睛在暮色中微微发亮——这次绝对不是魔法。
后记小事件:
汤姆的魔药课论文突然研究起“袋鼠唾液的火星控制”,斯拉格霍恩激动地给了他满分。
金色飞贼现在住在我的办公室,和橡皮鸭成了死对头。(它们比赛谁能先偷走我的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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