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红龙保护区!”我挥舞着纽特的来信,差点打翻墨水瓶,“看,纽特说能摸到刚出生的龙宝宝——”
汤姆头也不抬地在羊皮纸上批注:“《神奇动物管理法》第37条:禁止非驯龙师接触幼龙。”
他的羽毛笔尖在“幼龙”下面划了道锋利的线,像斩断什么幻想似的。
“康沃尔魔法海滩总可以吧?会唱歌的贝壳!”
“上周《预言家日报》:潮汐咒失控导致十二名巫师溺水。”
我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皮克特趁机偷走我袖口的纽扣。“那伦敦魔法动物园?雅各布说新来了会调鸡尾酒的狐猴——”
汤姆直接划掉了整行,墨水几乎穿透羊皮纸:“魔法动物酗酒违反《国际保密法》。”
橡皮鸭从墨水瓶里浮出来,吐了个泡泡:“嘎”(翻译:你输了)。
亲爱的Newt
抱歉不能和你去荷兰看跳舞的风车精灵了。(说真的它们为什么非要穿木鞋跳舞?)
汤姆坚持认为所有“有趣”的目的地都违法,最后我们定在牛津郡魔法植物园——他说某种毒菌可能对魔药有帮助。
PS:你的嗅嗅又寄来了吼叫信,这次是因为它看上了蒂娜的新耳环吗?
G.C.
封好信封时,护树罗锅们已经把信纸边缘啃成了蕾丝花边。
汤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本《英国魔法植物图鉴》,袖口沾着新鲜的泥土——他刚去温室“实地考察”过。
“您不必为我改变计划。”他的声音平静得像黑湖无风的夜晚。
“谁说是为了你?”我往信封上贴了张会扭动的袋鼠邮票,“皮克特对毒菌过敏,我是为了救它的命。”
皮克特闻言立刻假装窒息倒地,演技浮夸得连橡皮鸭都翻了个白眼。
国王十字车站的麻瓜们川流不息,汤姆站在9?站台前,黑袍在夏风里微微摆动,像一面沉默的旗。
“给!”我塞给他一盒薄荷糖,“麻瓜的,不会飘也不会爆炸。”
他剥开糖纸的动作像在拆解某种危险法器。糖块在舌尖融化时,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舒展了一瞬——这在他脸上约等于普通人的开怀大笑。
魔法植物园比想象中有趣。
会害羞的含羞草见到汤姆就疯狂闭合(“它们对黑魔法敏感,”管理员小声解释),食人花却对他异常热情(“可能把你当同类了。”我嘀咕,被汤姆用《毒菌图谱》拍了下脑袋)。
中午在草坪野餐时,一群护树罗锅幼崽偷走了我们的三明治。
汤姆用悬浮咒把它们倒吊在半空,小家伙们吱吱叫着投降,交还的战利品里混着一枚生锈的金加隆——边缘刻着“傻瓜才相信运气”。
我的手指突然不听使唤。硬币掉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莉塔的?”汤姆捡起硬币,阳光在锈迹上跳跃。
“我父亲的。”我试图让声音轻松些,“全家只剩这个了……龙痘,一星期带走了四口人。”
蝉鸣突然变得很吵。远处的麻瓜小孩在追泡泡,笑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汤姆沉默了很久。当他开口时,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伍氏孤儿院的圣诞礼物,一直都是我自己变的。”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我们之间的野餐布上,叶脉清晰得像某种古老的魔纹。
“今年圣诞节。”我往他手里塞了颗会发光的太妃糖,“试试收礼物而不是变礼物?”
橡皮鸭突然从包里跳出来,一屁股坐在那片叶子上——它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打断煽情时刻。
管理员破例让我们夜游温室。“月光下的毒菌会唱歌!”他挤挤眼睛,“当然,别碰那些流口水的品种……”
荧光蘑菇在暗处明明灭灭,汤姆的侧脸在幽蓝的光晕里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株漆黑的昙花正在我们面前缓缓绽放,花蕊里蜷缩着珍珠色的光球。
“暗夜昙。”他轻声说,“一生只开一次。”
花心里的光球突然飘向我,在触碰额头的瞬间化作细碎星尘。
汤姆的魔杖下意识举起又放下,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一个未完成的保护咒。
“传说它能读取最快乐的记忆。”管理员在远处喊,“您看到什么了?”
我望着汤姆映满星尘的眼睛,笑着说:“龙宝宝。”
回程的夜骐马车上,汤姆罕见地主动开口:“您撒谎了。”
“嗯。”我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但暗夜昙很开心,它以为自己读到了龙。”
橡皮鸭在座位间来回游动,最后停在了汤姆膝头——他没推开它。
后记小事件:
回校后,汤姆的魔药课论文突然研究“龙痘的解药”,斯拉格霍恩激动得打翻了记忆瓶。
皮克特偷走了汤姆的一只手套,现在当睡袋用。
纽特从荷兰寄来会跳舞的风车精灵模型,被汤姆施了静音咒。(“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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