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夜,一只灰林鸮怒气冲冲地撞进我的窗户,喙上叼着一封皱巴巴的信——封口处还沾着可疑的咖啡渍。
“梅林啊。”我掰开一块方糖递给它,“你主人又熬夜批文件了?”
灰林鸮愤怒地啄了我的手指,把信甩在我脸上,然后一头扎进糖罐里不肯出来。
展开羊皮纸,忒修斯·斯卡曼德龙飞凤舞的字迹几乎要跃出纸面:
亲爱的G.C.
听说你和纽特在纽约和雅各布他们喝得烂醉,还往麻瓜喷泉里放会唱歌的橡皮鸭?(别否认,奎妮用双面镜向我直播了全程。)
而我——你们亲爱的、可怜的、被魔法部文件淹没的老朋友——只能靠《预言家日报》了解你们的冒险。
下次如果再不叫我,我就向迪佩特校长举报你们私藏未经登记的炸尾螺。
你忠诚的
忒修斯
我笑得差点打翻墨水瓶。灰林鸮从糖罐里探出头,对我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它是跟谁学的)。
“告诉你主人。”我边写回信边念叨,“圣诞节我们去维也纳,听说那边有会跳华尔兹的燕尾狗——”
灰林鸮突然喷了我一脸糖渣,叼起信就飞走了,尾巴毛炸得像被雷劈过。
看来忒修斯最近脾气见长。
深夜从禁林回来时(为了找那只逃跑的会发光护树罗锅),我撞见汤姆在走廊暗处徘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蟒蛇。
“现在是宵禁。”我晃了晃魔杖,荧光闪烁照亮他苍白的脸,“我不知道你还会梦游。”
“我在找图书馆落下的书。”他轻声说,指尖抚过墙壁上一道古老的划痕,“《至毒魔法》,您读过吗?”
二年级就在看这种书?
“那本书的索引会咬人。”我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去年咬掉了纽特的半根手指。”
汤姆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值得冒险。”
沉默蔓延开来。远处传来皮皮鬼的怪笑声。
“暑假过得愉快吗?”他突然问。
终于。
“纽约很棒!”我假装没注意到他话里的试探,“虽然有点遗憾...我留了地址给你,还以为会收到信呢。”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像冰面下的暗流:“我很忙。”
“理解理解!”我拍拍他肩膀(他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OWLs考试准备肯定很辛苦!对了,维也纳圣诞节有燕尾狗表演,如果你——”
“晚安,教授。”
他转身离去,黑袍翻涌如夜雾。
午夜,办公室的炉火噼啪作响。
我咬着羽毛笔,盯着眼前空白的羊皮纸——《如何安全应对欣克庞克:二年级教案》。
“好,开头要简洁有力……”我蘸了蘸墨水,刚写下第一个单词——
啪!
一滴墨汁突然从笔尖弹起来,精准地溅在我的鼻尖上。
“梅林的胡子啊!”我往后一仰,椅子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桌角,那只被施了变形咒的橡皮鸭正得意地浮在墨水瓶里,用塑料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变回去。”我戳了戳它。
橡皮鸭“嘎”了一声,扭过头,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绝不会变回书本的橡皮鸭。
两小时前,纽特的猫头鹰送来一封信:
G.C.
听说你在写教案?我找到了一些关于欣克庞克的资料,附在信里。
PS:那只橡皮鸭可能有点‘个性’,它上次在纽约把我的怀表变成了会游泳的鱼。
纽特
我展开附件——一张被嗅啃得只剩边角的羊皮纸,上面依稀能辨认出“欣克庞克……讨厌……薄荷……”。
“真是帮大忙了。”我叹了口气,橡皮鸭趁机游到茶杯旁,把方糖一颗颗推下水,像在玩麻瓜的“糖果跳水”游戏。
“听着,小家伙们,”我对抽屉里窸窸窣窣的护树罗锅们说,“如果你们帮我找回第37页教案,这些方糖就是你们的。”
三双亮晶晶的眼睛从羊皮纸堆里探出来。
五分钟后:
一只护树罗锅叼来了我的袜子(上次观看魁地奇训练时丢的)。
另一只拖来了半块发霉的饼干(来源不明)。
第三只干脆坐在橡皮鸭头上,像驾驶一艘黄色战舰。
“算了,我重写吧……”我揉着太阳穴,橡皮鸭突然“嘎嘎”大叫着跳起来,一头扎进墨水瓶,溅起的墨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啪嗒!
墨水落在空白羊皮纸上,自动拼成了“欣克庞克”这个词。
我瞪大眼睛。橡皮鸭浮出水面,骄傲地昂着头。
“你……会帮我重新写教案?”
它“嘎”了一声,像在说“不然呢?”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霍格沃茨奇观:
橡皮鸭在墨水瓶和羊皮纸之间来回游动,每蘸一次墨水,就在纸上“盖”一个单词。
护树罗锅们负责搬运方糖作为“稿酬”。
我负责……目瞪口呆。
成果如下:
《欣克庞克应对指南(鸭子修订版)》
1. 如果它引诱你去沼泽,请唱歌(跑调也行)。
2. 随身携带薄荷糖(纽特说的)。
3. 别用快乐咒,除非你想看欣克庞克跳踢踏舞(经验之谈)。
4. 如果以上都失败——逃跑吧,不丢人。
非常的完美,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被汤姆拒绝的维也纳邀请,或许他只是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趴在办公桌前写一张画着燕尾狗的明信片:
亲爱的Tom:
维也纳的燕尾狗比传闻中还可爱!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
笔尖突然洇开一大片墨迹。皮克特不知何时溜进来,正用我的茶杯洗爪子。
“小家伙。”我戳戳它的脑袋,“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的糖呢?”
皮克特甩了我一脸茶水,跳进抽屉里睡了。窗外,一只雪鸮掠过月光——
它爪子上空空如也,没有来信。
天亮时,我趴在桌上醒来,脸颊下压着完成的教案。橡皮鸭瘫在空墨水瓶里,肚皮朝上,像耗尽能量的作家。
皮克特(那只最调皮的护树罗锅)正试图把第37页塞回原处——原来它一直藏在糖罐底下。
“你们啊……”我戳了戳橡皮鸭的肚子,“要不要干脆当我的助教?”
它“嘎”地喷了我一脸水。
后记:
这份“鸭子版教案”后来成为三年级最受欢迎的教材(尤其“逃跑不丢人”那条被画了重点)。
橡皮鸭至今不肯变回书本,但学会了帮邓布利多改作业(用墨水滴出“O”或“T”)。
汤姆·里德尔曾试图研究这只鸭子,结果被它喷出的墨水染黑了手指(全校皆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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