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皮肤像裹着层烧红的棉絮,连呼吸都带着灼意。
“米诺兰……你已经知道这些了……”他笑得有些瘆人,浸在湿热的空气里,带着点淬了毒的黏腻,“我的亲生父母一直在做人体实验,这次来找人鱼就是因为实验出了事故。”
不行……意识像被海浪拍打的船板,晃得我发昏。
“那群人鱼真的很美……鳞片在水里会发淡蓝的光。”他的指尖划过我锁骨,力道轻得像羽毛,却烫得我想躲,“我第一次看见它们的时候,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你。”
那双偏绿的眼眸里,满满当当全是我的倒影。诺亚微微弯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和儿时那个把我护在身后、说“别怕,救援很快就到”的男孩,在这一刻彻底重合。
“米诺兰……我的米诺兰。”他把头埋进我颈窝,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语气里的贪恋几乎要溢出来,像个终于找到糖的孩子,在我颈侧轻轻蹭着。
我看着原本高大的男人此刻像个小孩一样尽力蜷缩在我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我缓慢地抬手抱住他,轻拂着他黑色的卷发。
我看着这个平时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尽力蜷缩在我怀里。沉默了几秒,我缓缓抬起手,抱住他,指尖轻轻拂过他柔软的黑色卷发。
“我们不可能活着回去的。”他突然收紧手臂,力道大得让我发疼,“我不过是他们抛出来的棋子,没用了,就该被丢掉。”
又晃了一下,我望着头顶黑黢黢的天花板,反手用力抱住他。
我感受着摇晃,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我用力抱着诺亚。
“所以你要我陪你一起死?”
诺亚抬起头,眼里是近乎偏执的亮,他低头亲我的脸,指尖顺着我的腿慢慢往上滑:“米诺兰,我太爱你了。”
这个人是怎么如此轻易的说出爱的?明明我们之间的相处只存在于小时候。难不成他还是个恋X癖?
我失笑出声:“诺亚,可我不爱你。”
胸口的悸动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加剧。
灰白的夜色从舷窗钻进来,月光被乌云遮了大半,却遮不住地板上那抹刺目的猩红。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噗噗”的水声断断续续响着,是他刚才打翻的水杯,水正顺着地板缝往下渗。
船外的海浪拍着礁石,时而清脆得像碎玻璃,时而厚重得像闷雷,还有风裹着咸腥味闯进来,呜呜地像在哭。
骤然刮起的风又快又猛,窗外那片海,怕是已经浪涌成了山,荡了整整一夜。
漆黑的夜,远处偶尔有渔船的灯闪一下,像绚烂又易碎的星。被揉得皱巴巴的毛毯丢在床脚,边角还沾着点海水的湿意。
我有些迷茫地看向诺亚,他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轻得被风声盖过,下一秒就狠狠贴了上来,力道大得让我后背撞在船壁上。
我仰头闭上眼,任由他的唇从我的额头开始,一路吻遍全身。
-
诺亚最近总笑,我也懒得去想那些糟心事。只是某天吃饭时,突然发现之前总在背后说我闲话的几个船员,好几天没见了,便随口提了一句。
“噢,他们啊。”诺亚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语气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想了半天才漫不经心地告诉我,“我把他们派出去了。”
“去寻找人鱼?”
“对,寻找人鱼。”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片绿色的深处,什么情绪都藏得好好的。我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吃完剩下的早餐,起身拿了一根全麦面包,丢下一句“我去甲板上玩会儿”,便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我先吐了口气,把面包塞进嘴里,才从枕头下摸出日记本。笔尖划过纸页,沙沙作响:
「诺亚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没法对他视而不见。」
刚写完最后一个字,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抬手擦了擦落在纸上的面包屑,随口喊了句“等会儿”,敲门声立刻就停了。我以为人走了,赶紧起身去开门,却见一个金发碧眼的船员站在门口——胸肌把衬衫撑得鼓鼓的,正冲我挑眉。
……这挑眉的弧度,也太刻意了。
“哇哦,他们果然没说错。”他的眉毛还在动,一会儿上挑一会儿下压,活脱脱演了一出“七上八下”。我没忍住低头瞥了眼他的胸肌,又用力咬了口面包:“没说错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伸手指了指我的脸,眼神里的暧昧几乎要溢出来。
我是真没懂,皱着眉反问:“你难不成会产奶,这是在推销自己?”
他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猛地回头冲躲在转角的同伴喊:“X的!谁说他不会开黄腔的!你们坑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个脑袋从转角探出来,跟我面面相觑了两秒,然后“哗啦”一下全没了影。
留在我门口的船员脸色更差了,伸着手朝同伴逃走的方向喊:“别丢下我啊!你们这群混蛋!”
我单手插兜,靠在门框上吹了个口哨,故意拖长了调子:“既然他们走了,不如……让我尝尝?”
说罢,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拜托,这才是帅气的挑眉好吧。
“啊!变态啊!”他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脚步声在走廊里响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我靠在门上笑出声,咬下最后一口面包,拍了拍手上的渣:“就这点胆子?”
-
我心情愉悦地翻看着日记本。
诺亚无声地抱住我,“写了这么多?”
我根本就不怕诺亚看,因为我给他看的都是能看的。其余的我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人看到的!那日记哪里是日记啊!那分明就是我的精神状态啊!
“诺亚,如果抓住了人鱼,你会做什么?”
诺亚深情地看着我,反问道:“如果抓住了人鱼,你又会做什么?”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拿钱走人吧?”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声音温柔得像海面上的雾:“那很好啊。希望你一直都能这么想。”
我转头望向桌上的日记本,封皮上还沾着点面包屑。在他伸手抱住我的时候,我没有躲——或许吧,或许我真的可以忍住那些不该有的怜悯,忍住那些快要冒头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情绪。
(河蟹,跳过)(到时候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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