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错觉，赵耀很快否定了玄华会吃醋的想法。
于是他笑了笑，点点头。
玄华虽对他的迟疑表示不满，片刻失望后就露出极为端庄的微笑，从容看向台下：“我和赵耀两情相悦，任何人都不可能把我们分开。即便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我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好！”一个熟悉的声音蹿出来。
赵耀扫视台下，寻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胡允。
“玄华，我相信你！”胡允的力挺惹得台下一片欢腾。
赵耀观察着玄华的脸色，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便凑到玄华的话筒前，对着下面说：“谢谢大家能来参加我和玄华的婚礼，不管是我的朋友还是玄华的朋友，既然来了就一定是带着祝福来的。感谢大家！”
玄华目光一直在赵耀身上，听他这么说，心里才稍稍有些平衡，可一想起方才林洛的表白，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火。
不等他发作，离苍就过来拿走了玄华手里的话筒，宣布婚礼正式开始：“现在，请两位新人对着妖怪动物园的祖先起誓，会彼此相爱，不离不弃。”
赵耀和玄华面对面，四目相望，交汇的视线你推我往，将眼里的情绪传递给彼此。
两人微笑着，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异口同声：
“我宣誓，”
“我宣誓，”
“我玄华，”
“我赵耀，”
“愿意和赵耀，”
“愿意和玄华，”
“彼此相爱，不离不弃。”
“彼此相爱，不离不弃。”
宣誓完毕，音乐响起。
伴随着音乐鼓点，整个礼堂都沸腾起来。
“下面，请二位新人亲吻礼成！”离苍雄浑的声音响彻礼堂。
赵耀望着玄华，心里微微颤抖着，这一刻，也许是被婚礼进行曲的节奏感染，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脸也染上一层绯红。
玄华冲他挑眉，凑到他耳边：“我现在亲你，不算违约。”
赵耀身体绷紧，低声轻哼。
“唔！”四片相抵，擦出炙热的火花，将全场气氛推向**。
赵耀的脸烧起来，被玄华细密吻过的唇瓣充溢着滚烫的血液，他轻喘着，将双手虚伏在他胸口，不敢用力推，很快就被吻得气喘吁吁。
直到玄华的唇离开，赵耀还闭着眼睛，微微张开的唇红得娇艳欲滴。
若不是婚礼还没结束，玄华怎么可能轻易松开他？
离苍轻咳一声，瞥一眼赵耀：“希望你们以后都能像今天这样吻得如此热烈！”
掌声爆响！
“我宣布，婚礼结束！”离苍动情地说，“感谢大家能来参加两位新人的婚礼！接下来，请大家慢慢享用美食、美酒，不醉不归！”
玄华和赵耀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牵着手离开众人视线。
本来还有闹洞房的情节，但被玄华取消了。
他对离苍说：“哥，这是陋习，人类都取缔了，我们妖怪也不该保留！”
离苍见他如此坚持，只能无奈答应。
许多年轻的妖怪动物来参加婚礼，不是为了吃喝，就是为了闹洞房，没想到今日的婚礼竟把这最热闹的环节取消了，一个个都失望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唉声叹气。
出来之后，赵耀立刻从玄华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怎么？连表演都不屑了？”玄华挖苦的语气让赵耀很不舒服。
“这里没人了，还有必要表演吗？”赵耀呛声。
玄华沉着脸，没吭声，但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赵耀想甩开，没甩开，睨他一眼：“玄华，别闹了。”
“是我在闹吗？”玄华故作笑语。
赵耀低下头，想起方才林洛的那番话，忽然觉得有些抱歉，声音立即软下来：“对不起。”
玄华吃惊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滑过他后脑，扣住他的脖颈，用力一揽将他扣在胸前：“我们结婚了。”
赵耀额头贴着玄华的胸口，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我知道，没和你分开之前，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你知道就好。”男人炙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但我希望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能相敬如宾，按照协议进行，现在我有权利不和你牵手。”赵耀仰起头，挣开扣在后颈的手。
玄华勾了勾唇，看着面前狡黠的男人，心里痒痒的：“今天不行，我们还没完成表演。”上前拉起赵耀的手，往前走，看见不远处的婚车早就在候着了。
“我们还要去婚房。”
“婚房？”赵耀惊讶看他，婚房不是玄华的房子吗？
“对，妖怪动物园里的每个妖怪结婚都要在婚房里度过24小时。”
“之前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问，不过，无妨，到了你就知道了。”玄华拉着他加快了步子。
两人携手上了婚车，恩爱地在车里表演你侬我侬。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一座豪华的酒店门口。
玄华和赵耀则按照婚礼的章程被簇拥着送进早就准备好的婚房里。
这是妖怪动物园的规矩，新婚夫夫必须在婚房里度过新婚夜。
他们一进婚房，外面就被上了锁。
赵耀正想说什么，却被玄华捂住了嘴。
“嘘！”玄华指了指墙，告诉他隔墙有耳。
赵耀噤声，瞪大眼睛望着他，想问他什么意思。
玄华趴在他耳边，小声说：“这里有监听。”
“什么？”赵耀眼睛瞪得更大了。
“嘘！”玄华继续在他耳边说，“规矩，为了动物园后代繁衍定下的规矩，不过咱俩没事，毕竟我们也生不了孩子。”
赵耀松了口气，还以为必须要强制完成什么奇葩任务。
见赵耀放松下来，玄华笑了笑，扫一眼房间，冲赵耀挑眉：“你看！”
赵耀这时才认真打量婚房，从门口一直到床上都洒满了玫瑰花瓣，两米的大床中央还放着一个镶金红方盒子，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赶紧合上，脸却红了。
“什么？”玄华看他一眼，发现他脸红，意识到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大胆猜了一下，“该不会是床上用品吧？”
赵耀不做声，把盒子扔到一边，又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橘色信封，拿起撕开，抽出一张花花绿绿的信笺，打开信笺目及第一行就赶紧合起来丢下，连脖子都红了。
“怎么了？”玄华拿起被赵耀丢在一旁的信笺，打开便见标题赫然写着：新婚指南。
“我们今天能出去吗？”赵耀已经不敢再继续探索下去。
玄华目光依然在那“新婚指南”上流连，听见他的话摇摇头：“除非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不到第二天中午，门是不会开的。”
这房里有一间和玄华卧室里大小不相上下的盥洗室。
推门进去，果然看见一个矩形浴缸立在中央，里面已经放满了热水，水面还漂浮着鲜红的玫瑰花瓣，赵耀顿住脚，转身要出去，却刚好撞上正要进来的玄华，“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额头，不打算停下来，而是侧侧身体，计划从他旁边出去。
“里面有什么？”玄华喊住他。
赵耀没有留在原地的意思，撂下话：“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侧着身子出了盥洗室。
房间有一面电视墙，正对着大床。
如果要在这里待一天一夜，电视是个不错的解闷工具。
赵耀在电视柜的盒子里找到遥控器，摁下开关。
不一会儿，巨大的屏幕上跳出一个提示：是否确定观看？
赵耀毫不犹豫点了“是”，刚把遥控放下就看见电视画面上蹦出两个光着身体交缠在一起男人，他吓得赶紧拿起遥控器换频道，结果，他换的每一个频道都在播放同一个视频。惊惧之下，赵耀索性惯了电视。
而方才他的一系列动作都被玄华看在眼里而不自知，听到玄华的咳嗽声他才突觉尴尬。
“那个……电视也不能看。”他吞吞吐吐地解释。
“我知道。”玄华沉默着走到他身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所以，我们只能等着门开？”
“嗯哼。”玄华不否认，“新婚夜对我们妖怪动物来说，是神圣之夜，这种特定的场合只能用来做特定的事情。”
所以，他们的手机也不允许带进来。
“那一会儿我们就各自洗洗睡吧，也许一觉醒来门就开了。”赵耀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
“行，我可不想表演活春宫给他们听。”玄华故意大声说。
赵耀这才想起监听的事来，故作大声：“我毕竟是人，所以，这种事……”
“你不用有压力，我不会强迫你的。”玄华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给他使眼色，“去洗吧。”
二人洗完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臂之遥。
躺在这里，赵耀能嗅到若隐若现的玫瑰香，不由想起玫瑰花的花语是浪漫，可此时，他却只感到无比煎熬。
“睡了吗？”黑暗里，玄华突然问。
“还没。”赵耀毫无睡意。
“睡不着？”黑暗中，玄华浑厚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和深沉。
“嗯。”
“来点酒？”
赵耀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玄华拍手叫醒床头灯，起身下床倒了两杯红酒。
赵耀也下了床，端起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却被呛得猛咳两声，白皙的脸面霎时红透。
“没事吧？”玄华拍他后背。
“没事，喝得太快了。”赵耀羞愧笑笑，把酒杯放回远处，回到床上躺下。
好一会儿，玄华才喝完回到床上。
喝完酒的赵耀觉得自己浑身起了火，热得口干舌燥。
赵耀：这是什么地方？
玄华：妖怪动物园的婚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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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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