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华？”赵耀的嗓子热得发紧，一出口就变了音，原本清朗的中性音，此时竟夹得苏起来。
“嗯？”玄华没动，轻哼一声。
“你热不热？”赵耀身上没汗，就是体内燥热，难道是酒的度数太高了？他不经常喝酒，偶尔喝也是和啤酒。
“不热。”玄华依然没动。
也许是体热作祟，赵耀竟觉得黑暗里玄华的声音格外好听。
“可能是我没喝过酒，觉得有些口渴。”赵耀伸手去摸自己这边的床头灯，起身下床，脚一沾地，头就开始晕。
“要我帮你吗？”玄华坐起来。
“不用。”赵耀晕乎乎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一瓶冷饮，打开之后咕咚咕咚猛灌两口。
冰凉的口感下肚，他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些，把没喝完的饮料瓶放在床头柜上才躺下。
“好些没？”玄华的嗓音深沉。
“好多了，睡吧。”赵耀盖好被子闭上眼。
约莫过了十分钟，赵耀又开始浑身发热，这一次，比方才还要热，口也更干燥，他坐起来，拿起饮料瓶一饮而尽，继续躺下闭上眼。
“怎么了？”玄华问。
赵耀眼神有些涣散，但深神志还是清晰的：“方才你给我喝的酒多少度？”
玄华沉默一会，回：“红酒，能有多大度数。”
“我觉得我喝醉了。”赵耀说话的时候嘴唇开始发抖，他想碰碰凉凉的物体。
“你才喝了一杯，怎么就醉了？”玄华这话说得很慢。
赵耀感觉两人空隙间充溢着凉意，不自主地往玄华的方向靠了靠：“你这边好凉快。”他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是吗？”玄华没动，但扭了扭脸，用那双猫眼在黑暗里看清了赵耀酡红的脸，嘴角勾了勾，想起之前，赵耀在林洛别墅里喝醉酒的事儿。
“小橘……”赵耀脑海里蹦出一只橘猫的影子。
玄华微微一愣，试探着抬起手轻轻落在他脸颊，见他没躲才颤颤地动动拇指。
赵耀的眼睛一直闭着，感受到玄华手中的凉意，不停地蹭动着，想汲取更多的凉爽。
“小橘，你的手好舒服。”
玄华的手僵住，怔怔地看着那依然紧闭双眼的面庞，轻声问：“你唤我什么？”
“小橘啊！”赵耀的眼睛突然睁开，撒娇似的贴了过来，四肢勾着他，用脖子蹭他的脸，“你就是小橘呀，我的小橘！”
“看来你是真的喝醉了。”玄华不敢动，不是不想，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没喝醉，小橘，你的脸怎么没有毛？”赵耀把脸贴在他脸颊，笑呵呵地蹭来蹭去，“没有毛的小橘蹭着好凉。”
“凉吗？”玄华浑身起火，咬紧牙关，拼命压制体内邪火，不让自己伤害到他。
身上的醉人却乐了，挪动身体，整个压在他身上，迷离的双眼觑着他：“凉啊，我又不傻，凉的。”说着又把脸贴了过去。
玄华被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贴着，小腹以下激起的**一点点地往上蹿。
“小橘，我好想你……”温热的唇在玄华脸上游来游去，仿佛他蹭的真是一只猫。
玄华没想到赵耀会这么喜欢自己的猫身，现在他体内的无名火无法发泄，若是再被他这么蹭下去，只怕真的要上演活春宫了。
“喵！”玄华变成了猫，被赵耀紧紧搂在了怀里。
“小橘？”赵耀惊喜地看着怀里的猫，“你怎么了？怎么变这么小了？”
“喵！”玄华无奈地冲他叫唤。
“小橘不怕，我在呢！”赵耀小心翼翼地抱着玄华，轻拍，“小橘乖，小橘乖乖，睡吧，睡吧……”
拍着拍着，赵耀睡了过去。可他怀里的猫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再睁眼时，赵耀发现自己又在玄华怀里躺着，还被抱得格外紧，他哼了一声，往外抽了抽身子，透了口气。
该死，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又被玄华抱在怀里？赵耀绞尽脑汁，硬是没有想起来。但看着玄华赤着的胸肌，他不由吞了吞口水，耳根一热。
“赵耀啊赵耀，你这是要自寻死路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还要回人类社会，不能和他在一起，决不能！”
赵耀如此在心里骂了自己几遍，被撩拨起来的心才慢慢平复，勉强抬起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不知门什么时候会开。
见玄华还在熟睡，赵耀不想吵醒他，就拘束着躺在他怀里闭上眼假寐，过了好一会儿，头顶响起慵懒的沉音：“早就醒了吧？”
赵耀猛地睁开眼，并未马上推开他，而是扬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我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夜里冷你才钻我怀里的。”玄华大方地解释，目光没有丝毫躲避。
“哦，我做了梦，梦见……”赵耀没敢说出“小橘”两字。
“梦见什么？”
“没……没什么。”赵耀这才一把推开他，下了床。
玄华看着他飞奔到盥洗室的背影，眸子微暗，唇角慢慢扬了起来。
洗漱穿戴好，赵耀才从盥洗室出来，见玄华还在床上窝着：“你不起来？”
“门还没开。”玄华扫了一眼房间门，目及处还有散落的玫瑰花瓣。
“哦，那你再睡会吧，我睡不着了。”赵耀精神抖擞。
玄华却困恹恹地，好像一夜没睡。
“你没睡好啊？”
“……”没人回答。
瞄一眼床上的人，赵耀见玄华眉头紧皱，也不敢再问。
无聊间，本想打开电视，在拿起遥控器的霎那，赵耀脑海里突然蹿出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倏地把遥控器撂回原处。
这一撂不要紧，把正在梦里与周公约会的玄华撂醒了。
“怎么了？”玄华迷迷瞪瞪地坐起来，裸露着上半身，靠在床背上，瞧着慵懒又迷人。
“没……没什么。”赵耀不敢看他，目光躲躲闪闪不知该往哪看。
“赵医生，昨晚你很热情啊。”
赵耀一听愣住，这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记得昨夜都干了啥，只记得下床喝了杯酒，然后就躺下了，再往后，他就记不得了。
“嗯？”他终于与玄华对视一眼。
但见玄华指了指墙，笑着继续大声说：“被你折腾得一夜没睡。”
赵耀了然地点点头，故作娇嗔：“是你经不起折腾。”
在玄华面前，赵耀可从未展现这调皮的一面，今日俩人合体做戏，倒显出几分夫唱夫随的意味来。
玄华猫眼发亮，一扫方才的慵倦，笑着回：“老公厉害了。”
话落耳，赵耀脸面就染了红霞，再不敢继续往下接。
待玄华起床收拾妥当，距离中午还有两小时。
“饿了没？”玄华扣好袖扣，把天蓝色衬衫袖筒卷到胳膊肘，“想吃点什么？”
方才赵耀还不觉得饿，这一说起吃的，肚子就极为配合地叫唤一声。
“冰箱里没吃的，只有酒和水。”
妖怪动物园里只有公共食堂，没有家用厨房。
“打个电话让他们送来吧。”玄华走到座机前，开始拨电话，“想吃什么？”
“牛排？”赵耀眨眨眼，“饺子也行。”
“从西餐跨到中餐，你的口味很丰富。”玄华拨通了电话，“来两份嫩煎牛排、一份牛肉饺子，外加一份蔬菜沙拉，一碗奶油蘑菇汤。”
等玄华挂了电话，赵耀凑过来：“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玄华瞧他老实的样子，笑了笑：“我也饿了。”
耳尖飞红，赵耀“哦”了一声，光顾着自己，倒把眼前这只一米八几的大猫给忘了。
很快，门被敲响了。
一个身着蓝色海魂衫的女孩推着餐车进来，笑容满面地看着玄华和赵耀，喜庆地说：“恭喜二位新人！除了两位点的那些，我们特意送了一瓶红酒，一盘鹅肝，二位请慢慢享用！”
“谢谢。”赵耀和玄华异口同声，惹得那女孩捂嘴笑起来。
“二位还真是默契，你们可是我见过最般配的新人了，我先走了！”
一步三回头的女孩重新把门上了锁。
赵耀看着餐桌上满满当当的饭菜，咽口水。
“快吃吧，别等了。”玄华一边催他，一边给他切牛排，“来，快尝尝。”
玄华把切好的牛排送到赵耀面前：“你先吃。”
本想推辞，但一想起隔墙有耳，赵耀又噤了声，只用眼神表达了一下感谢，拿起叉子大快朵颐。
“好吃。”赵耀满足地眯起眼睛笑着望了望玄华。
难得见他笑得毫无防备，玄华忍不主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半起身在他唇角落了一吻，顺道用舌尖舔掉粘在他嘴角的汤汁。
赵耀惊得半张着嘴，原本眯着的眼睛也瞪大了。
玄华意犹未尽地笑着看他：“快吃吧。”
碍于监听这事儿，赵耀没有着恼发作，真就低下头继续吃。
原本欢欢喜喜吃饭，赵耀还能多说几句话，被他这么一亲一舔，反而拘束起来，再不敢冲他笑了。
俩人默无声息地把饭吃完。
那瓶酒没敢开，赵耀怕自己又喝得把什么都忘掉。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昨夜喝完酒就睡着这件事，狐疑地观察玄华半天，除了发现他有些疲倦之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玄华，昨晚我喝完酒真的只是睡觉？”按耐不住好奇心，赵耀还是问出了口。
“嗯。”对面坐着的男人把刀叉放下抬起脸来，拿那双精明的猫眼盯着他。
赵耀一听，坐直身体，微微前倾：“我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儿吧？”
玄华嘴角上扬：“你乖得很，抱着我叫小橘，还说要哄我睡觉。”
赵耀丧，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地缝还没找着，门被人打开了。
玄华：老婆，我快坚持不住了
赵耀：我好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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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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