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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的世界好小

我和孙雅培的关系跌到了冰点,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大家和自己的同桌的慢慢熟悉了起来,有说有笑。

只有我和孙雅培,各干各的,互不理睬,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最多是晚自习下课她要去洗手间,孙雅培说一句让让,我就抬抬屁股向前,让她出去。

除此之外,别无交流。

不是不孤独,而是宁愿孤独,也不要笑脸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

接下来几天的天气异常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那场雨的缘故,早晚的空气里已经有了秋天的味道,不过阳光仍旧是晒人的,九月的秋老虎名不虚传。

我似乎晒得更黑了,昨天出门的时候碰到陆冀为,他愣了一下,视线在我的脸上转了两三圈,然后冒出一句,“你好黑了。”

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气恼地脸都红了,不过就现在的肤色应该看不太出来,我没好气地回敬了他一句,“管好你的嗓子吧。”

哑得跟只公鸭子一样,还管别人那么宽。

这几天我们学了五首军歌,参加了拔河比赛,还去几公里外的集训基地拉练了一次,走着去,走着回,累了个半死,雷打不动的是天天晚上考试,天天的学科讲座会。

我们结束军训的那天是个真真正正的秋日,不再热得一身汗、满脸油,不再热燥难耐。

天空辽远,一朵云也没有,天蓝的要命,像我的牛仔裤颜色一样。

我们教官在这时候收敛了一身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气质,他最后送了我们一句话,差点儿把我感动哭了。

他很真诚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希望你们做个开开心心的人。

我们纷纷含泪点头,好像真的听进去了一样,立志要做一个开心的人,就像我们的乐天派教官一样。

可是到了下午,这个志向就脆弱地消失了,我们班的同学一个两个的都变得开心不起来。

连续一周的军训,同样代表着连续一周的考试,现在军训结束,陈志高把我们的中考名次表和入学考试成绩表打印了出来,贴在墙上。

我上完厕所看到大家把教室门口那边的墙围得水泄不通,还纳闷是要重新安排座位了吗?为此还暗自窃喜了会儿,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比座位表更让大家关注的东西。

孙雅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回到座位上时心情很不好,是那种明显遭受重大打击的心情不好,眼眶里已经有泪珠在闪动,我吓得没等她开口就赶紧站起来,腾开位置让她进去了。

孙雅培坐下后,头往桌子上一趴就开始哭,我迟疑了一瞬,按捺不住自己,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要挨一刀,所以就不要折磨自己了,早死早超生吧。

我挤进人群的瞬间和丁菡撞到了一起,她脸色有点儿苍白,抬头看到是我时,神色又变得有些古怪,目光在我脸上定定地停了两三秒,而后垂眼匆匆地挤出去回座位了。

丁菡看我的那眼古怪没让我有多大感受,现在的我满心满眼想知道的是自己的成绩和名次,哪儿还有闲心去管她啊。

尽管有心理准备,然而在真正看到成绩的刹那,脑子还是一懵。

我满心忐忑地去,脑袋空空地回,回到座位上发了会儿呆,直到同桌孙雅培不再哭了拿纸巾猛擤鼻子,我才回过神来。

中间的垃圾袋早被我撤了,改成挂在了靠近我自己的这边,我不做冤大头,黑锅背了一次绝不会再背第二次。

她手里抓着一大把擤鼻涕的纸巾,跃跃欲试地似乎想丢进我挂的垃圾袋里,又好像在犹豫距离有点儿远。

我瞥了她一眼,话说得很直白,“别往我这儿扔。”

她红着眼睛瞪我,我也不理她,低头翻书看,心想,你瞪就瞪吧,我又不少肉。

孙雅培最后冷哼一声,站起来撞开身后的桌子出去了,我看了眼她气冲冲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幸好后座这会儿没人,我转身回去把被撞歪的桌子正回来,桌子上倾斜的书也恢复整齐。

中考成绩班级第四名,年级一百九十八,入学成绩第六名,年级二百三十九。

摊开的书本的空白处被我写上了这四个数字,我长久地盯着这几个数字发呆。

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与其说失落,不如说是落差,因为心里预期的成绩要比看到的,会好一点点。

我默默叹了口气,顿觉未来的日子生存将变得无比艰难,大家怎么都这么厉害啊?

最后这天的晚自习没有再考试,陈志高过来通知我们,中考成绩年级前二百的人现在去学术报告厅听年级主任讲座。

我收拾着笔和本子,同桌孙雅培时不时偷瞄我一下,隔壁的丁菡也看了我好几眼。

在这几秒的时间,从前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感受又回来了,我的气馁和郁郁寡欢也好了一点,动作变得轻盈,而我故意慢吞吞,今晚的好心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孙雅培带来的。

没错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有仇即使报不了,也会一直记着。

让我诧异的是丁菡,直到我起身和其他人往外走,丁菡仍旧坐在位置上不动,低着头,高高摞起的书遮住了一贯冷漠的眼睛。

我走出教室,下了楼,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丁菡没有进年级前二百啊,她竟然排名在我之后?

很惊讶,丁菡给我的印象,应该是属于那种学习非常好的学生,否则她那满身傲气是打哪儿来的呢?

我恍恍惚惚、胡思乱想着,直到走进了学术报告厅,偌大的厅堂和雪亮的灯光才将我拉回现实。

报告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安静地坐着,前面窄长的连体桌上摊开了各自带来的纸和笔。

没有人大声说话,偶有一两句交谈也是小声的,男生女生、高矮胖瘦,每个人都不一样,只有眼睛,是一样的明亮。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大厅里,坐着的都是来自各大初中的佼佼者,随便拎一个人出来丢入人群中,都是可以被称为学霸的程度。

而我以一个吊车尾的成绩堪堪扒住了这个大厅的门,然后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我的身上没有贴一百九十八的标牌,可我就是觉得坐在这里不够有底气。

所以我自嘲地笑笑,还有功夫想别人呢,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我以吊车尾的名次勉强而幸运地坐进了这里,这一刻,我忽然想找到排在自己后面的两位难兄难弟,我会跟他们打招呼。

“你好啊,我是一九八。”

他会说,“你好,我是一九九。”

另一个人会说,你们好,我是二零零。

然后我们三个人面对面瞪着彼此,哈哈大笑。

我被自己自己的无厘头逗笑了,抬起头来时很巧地看到陆冀为从门口出现,他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走进来,说着话,笑容冷漠而温和。

我拖着腮,转着笔,懒洋洋地看他的一举一动,真奇怪,有时候脱离了一个熟悉的视角,换成另外一个不太熟悉的视角,会发现自以为熟悉的朋友也不是那么地……熟悉。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多面体,陆冀为也不例外。

就像此时此刻的我坐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看着自己很熟悉的朋友,对方的样子是稍稍变化了的,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他们走得更近了些我才发现,原来陆冀为旁边的那个男生是张飞驰。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认出张飞驰了,他剪了头发,原先的鸡窝头没了,换成了清爽干净的小平头,眯眯眼,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不像高中生,像个小老头。

不过他也来这里?他学习这么好吗?总归不可能他恰好是我的难兄难弟,二九九兄和三零零弟吧?

“嘿!”

张飞驰左看右瞅,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我,也不知道人群里我坐的位置如此不起眼,他的那双小眼睛是怎么发现的。

我赶紧拿笔记本挡了下脸,期望他认错人了,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这么多空位呢,干嘛过来挤我?

“杨苮祎,你竟然也在这儿啊!”

他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让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我放下遮住脸的本子,弯弯眼睛,冲他‘嗨’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

张飞驰兴冲冲坐下来,还招呼着陆冀为也一起往这儿坐,他似乎很高兴碰到熟人,一屁股坐下后,连带我的椅子也震了震,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年级第几啊?”

“……”

我觉得我想打他,但我是个温柔的人。

我弯着眼睛,努力保持微笑,咬牙切齿反问,“你呢?”

“我一百四十六,怪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差一点就做对了,要是做对的话十二分啊,能甩开多少人!”

他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心里凉凉地想,那不是最后没做对么……

陆冀为刚才被张飞驰硬拉过来坐下了,他坐下时用手扶了下折叠椅,倒是没发出多少声音,我们连着坐的一排人也没感觉到震动。

但他坐下时张飞驰正在呲着大牙问我成绩,我分明看到陆冀为眉梢动了动,柔和的弧度像是在微忍笑意。

我已经生不起气来了,笑就笑吧,人家有资格笑,谁叫人家是年级第一呢。

年级主任坐下吹了吹话筒,他开始讲话,我们安静下来,吊顶很高,吊灯呈古典花瓣风格,白炽灯的光芒明亮璀璨,将每一个人青涩的脸庞映得熠熠生辉。

这个瞬间,心头忽然涌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大家来自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家庭,拥有着不同的成长轨迹和经历,却都在这个明亮的大厅里汇合。

三年后,我们又会去往哪里呢?那一场高考,真的能决定我们一辈子的命运吗?

可是一辈子那么长,一场考试,就盖棺定论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的世界好小,充斥着别人的语言,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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