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盖满了水鬼全身,几个人不敢停歇,要速战速决。
全木白铲下最后一抔土后放下铁锨,“盖棺。”
他们三人合力把棺材木盖抬起来盖上,盖上后,黄豆用木钉在棺材四角依次钉住,棺材里是恶鬼阵阵低吼。
常逸安拿过蜡烛,将蜡烛分给全木白和黄豆,他们三人快速地用蜡油浇灌棺材缝隙,就快大功告成了。
那头单勿殇跪在地上脸色青紫,虽然她不会死去,但是要同恶鬼面临同样的感知,恶鬼消散的痛苦她也一并要经历。
这是她们家独有的氪命打法,虽然痛苦但是管用。她已经做好昏死过去的准备,下次醒来就是三天后,届时恶鬼会彻底灰飞烟灭。
就在黄豆拿着蜡烛即将点燃棺木时,一辆通身漆黑色的轿车从校园远处驰骋而来,轿车速度极快,目的地就是他们的灵棚。
裘薇扶着单勿殇,看着汽车从远处直奔而来,像是不把他们撞死不罢休。她赶紧架起单勿殇往后拉扯,“快躲开。”
匡屹然完全没有把人命当回事,一脚油门踩到底。
他在远远看到穿着丧服的常逸安后就勾起唇笑了,他踩下刹车,他的目的地到了 。
汽车因为急刹猛地漂移了半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地面也留下轮胎的痕迹,扬起湿漉漉的泥沙。
车速过猛,灵棚被他当场撞翻,一行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搞蒙了。
“不好。”,单勿殇一动不动说,“线断了。”
只见匡屹然轮胎下,单勿殇用来下咒的红线断裂,两只巫蛊娃娃缠绕的红线完全断开,一只娃娃都被撞飞了。
她的蛊术失效了。
“快点火。”,单勿殇只有眼珠子能转悠,她赶紧看向棺材处。
全木白用蜡烛点燃棺木,棺材里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那恶鬼的邪恶力量仿佛又回来了,正在一下一下敲击着棺材,仿佛马上就要破棺而出。
地面湿气太重,棺材着的很慢,恶鬼在馆内挠棺壁的声音格外清晰。
全木白有不好的预感,他拉着常逸安后退,把常逸安护在身后。
黄豆也举起他的断剑,一副准备接招的架势,箭柄上的红穗也在摇摇晃晃。
匡屹然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阿胜也跟着打开车门下车,阿胜已经快吐了,匡屹然开起车来是真的不要命。
“匡哥你慢点,差点撞人。”,阿胜显然没搞清楚状况。
匡屹然目的明确,就是常逸安,他径直走向常逸安,“跟我走。”
全木白拦在他面前,眼神警惕。
常逸安开口,“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跟我走,我是来取属于我的东西的。”,匡屹然从衣摆下取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抵在常逸安头顶,“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常逸安并没有顺从他,也没有紧张,他说,“你可以开枪试试看,试试能不能打死我。”
全木白拉着常逸安,把他拉到身后死死护着,“别说傻话。”
“匡屹然,这里不是闹的地方,这里很危险你赶紧离开。”,全木白要匡屹然快走不要掺和。
匡屹然一下笑出声来,“还真是伉俪情深。”
“不过你说的也是,你都已经死了,我的枪对你来说当然没用。”,于是他调转枪口把枪抵在全木白头顶,“这是最后一遍了,你想看他的脑浆吗?”
匡屹然脸上的笑诡异扭曲。
黄豆端着剑蹲在棺木前,棺材已经着了,不过那恶鬼已经快要破棺而出了,棺材上四角的木钉已经掉了三个了,水鬼撞击挣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匡屹然手中的枪抵着全木白的额头,压着全木白倒退了好几步。
常逸安说,“不要开枪,我跟你走。”
“不要跟他走。”,全木白疾速脱口而出,“别走。”
棺材上最后一枚木钉也已经脱落,恶鬼掀开棺盖破棺而出,从棺材中直直挺起。
黄豆当头给了它一剑,铜钱剑噼里啪啦碎了三枚。
单勿殇告诉身旁裘薇,“替我拔针。”
裘薇看着那筷子长的银针,狠了狠心一把拔了出来。拔出后,单勿殇活动了活动肩膀,她去取铜镜。
裘薇跑到全木白跟前看着匡屹然,“你是谁,捣什么乱?”
匡屹然没有再多说话,而是把枪口偏移二十公分,‘砰’的一声,子弹炸响在全木白耳廓旁边。
一瞬间他左耳嗡鸣声不止,忍不住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裘薇显然也被吓到了,这是上了膛的真枪。
匡屹然主动向常逸安伸手,全木白在一片嗡鸣音中看到常逸安搭上了匡屹然的手。
“不要走。”,全木白挽留常逸安。
常逸安回头跟他说着什么,他只能看到常逸安的嘴型和复杂的眼神,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黄豆的断剑已经消耗完毕了,他气喘虚虚地躲避恶鬼的发狂,身子慢一步就会被恶鬼吞下。
黄豆越战越退,一直退到全木白裘薇身边,那恶鬼嘶吼着冲上来,要把众人撕碎。
匡屹然又开了一枪,正中恶鬼的头部,子弹在口器中爆裂,恶鬼被他击的后退了半步,他拉着常逸安把常逸安塞上了车。
阿胜目睹了这离谱的一切,这恐怖游戏一般的鬼怪,校园里的灵堂、棺材、道士,还有持枪的匡屹然,他哪里来的枪,还有匡屹然好像疯了似的,笑容及其扭曲变态。
阿胜想降低存在感溜之大吉,他正贴着撞翻的灵棚,想溜。
匡屹然一枪打在阿胜脚下,“上车。”
阿胜只好苦着一张脸坐上了匡屹然的车,他再也不想坐豪车了,他就这一条命。
匡屹然好像真的疯了,上了膛的枪就被他握在手心,好像是看谁不顺眼就要来上一梭子。
阿胜后悔了,今天没有跟可萌约会,而是上了匡屹然的车。
汽车扬长而去,而恶鬼却近在咫尺。
全木白从地下起来,顾不上耳朵被震得发麻,眼下保命是最重要的事。
常逸安跟着匡屹然走了,是为了保护他,所以他会保住自己的命,然后把常逸安找回来的。
那恶鬼好像狂暴了起来,一掌拍下来,全木白快速转身,朝棺材飞奔。
他屈身从棺材里捞起冷冽的寒刀,一刀砍在恶鬼身上,另一把刀被他扔给黄豆。只是未曾想到,那刀砍在恶鬼身上竟然没起半点作用。
单勿殇的巫蛊被打断后,一切都乱套了,仅仅只有一种元素是对付不了这恶鬼的。
只是单勿殇的障眼法已经失去效用,再制蛊术连接双位一体已是困难,即便再有两条青虫供为服用,可这恶鬼必然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黄豆接过寒刀,与全木白双向纵劈,恶鬼直直吃下这两刀,坚硬的利刃劈在恶鬼身上,居然撞击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恶鬼没有丝毫变化。
那恶鬼上次吃了黄豆的七日不得作祟符,正是满腔恨意,要报仇。黄豆被他打的难以招架,已经被逼至绝路。
全木白上前劈砍,被一把挥出去,那恶鬼现在铆足力气要吃了黄豆。
身后就是湖面,黄豆再退半步就要掉下去了,这一连串的攻击不过几余秒,任谁都招架不住。
恶鬼张嘴,那犹如巨型食人花的口器,嘶嘶冒着黑水,快滴到黄豆脸上了。
裘薇拿着地下的铁锨,铲起脚底的泥土,将地上的泥土一下塞进恶鬼的口器中,没想到居然起了点作用。
对,单勿殇说过,土克水。这也许是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恶鬼半弓着身子,摇晃着后退了去。
黄豆借机翻滚身子,滚到了那个盛着他童子尿的坛子边。他一把抱起坛子,将全部的尿兜头浇在恶鬼身上,恶鬼像是被腐蚀了一般。
恶鬼发出凄惨凌厉的叫声,似乎真正发怒了,在这无尽的黑夜中一瞬间天色变得更暗。
蝙蝠扑棱着翅膀围来,风声裹挟着树叶如利刃一般划在众人脸上。
全木白脸上一下就被割了一个口子,他稍稍躬身,脱下外套后驱赶到处飞舞的蝙蝠。
地下的香烛也逐渐熄灭。
黑暗中,那恶鬼直直扑向黄豆,黄豆已经手无寸铁,他酣战八十个回合,现在实在体力不支,一个闪躲不急被恶鬼那骷髅手指扎在手臂。
黄豆瞬间泄了气,祖师爷离身后,他气喘吁吁,更加没有力气,眼看就要被活吞下去了。
一辆车从远处行驶而来,警笛的声音回荡在校园,汽车车灯照亮了这邪恶的恶鬼。
‘砰’的一声,从恶鬼后方袭来一枚子弹,直击恶鬼后脑。
‘砰’又是一声。
‘砰砰’,又是接连两枪。
张警官正手持手枪,接连开枪射击在这鬼怪身上。
赵小修从车上下来,“你们没事吧。”
“你怎么回来了?”,全木白驱赶了蝙蝠朝他这边跑。
赵小修嘿嘿两声,“我来救场。”
全木白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他没想到赵小修还能回来。
恶鬼后脑被子弹打得炸开后又合上,炸开又合上,显然被打的僵直了。
黄豆终于得以借机从恶鬼身下爬走,单勿殇扔过来一面铜镜,是朱雀符文铜镜,单勿殇家的传家之宝。
黄豆趴在地上举起铜镜,单勿殇手中持另一面玄武铜镜,两面铜镜借着张警官的车灯,将符文印至恶鬼身上。
恶鬼瞬间冒起烈焰,逃窜着进了湖底。
黄豆还想下水照它,被单勿殇拦住,“穷寇莫追,下面是水底,这鬼说不定在算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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