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歆心头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他猛然抬头,呼吸变得异常粗重急促:“你……你什么意思?!”
此刻,臻歆身上那异常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如同醉酒一般蔓延开来。更明显的是,他扼在帝丹脖子上的手,力道正在飞速流失,变得绵软无力。
帝丹看着他那强撑却难掩虚弱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极其微妙的神情:“都这样了……你还没察觉自己哪里不对劲么?”
臻歆强装的镇定如同薄冰般寸寸碎裂。身体内部仿佛有岩浆在奔流,热度高得吓人,力气正被无形之手飞速抽走……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诡异的感觉早已不容忽视!
然而,帝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这药……我发现得有些晚了。好在之前你流血不少,带出了部分药性。或许……忍一忍就能熬过去?”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中的不确定性,“我只说‘或许’,因为这药里掺了些什么东西,是下三滥的货色,还是更邪门的玩意儿,实在难说。再加上它是由伤口直接渗入血脉……”
帝丹的目光紧紧锁住臻歆迷蒙而泛红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这平静的问话背后,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臻歆的心彻底慌了。帝丹那刻意放柔、带着诱哄意味的语调,像羽毛搔刮着他的神经,逼出一种他既陌生又恐惧的冲动——一种想对身下之人做点什么的、令他无法接受的冲动!这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只能色厉内荏地嘶声威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药?!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
帝丹佯装受惊,眨了眨眼,身体微微后缩,颈动脉在臻歆松软无力的指下轻轻搏动。“这世间男女求欢用的玩意儿,”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隐秘的暧昧,“名字可都不怎么光明正大。要不……你把耳朵凑近些,听我给它取个风雅点的名字?”
答案早已呼之欲出!臻歆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在看清那红色瓶身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搞错了颜色,用错了药!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怎么办?身体深处那股邪火越烧越旺,烧得他意识迷离,视线茫然地四下飘忽,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这样神色隐忍、眼神迷蒙的臻歆,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脆弱诱惑。帝丹心头微动,那只自由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上了臻歆**的脊背,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肌肤猝然相贴!
一股强烈的、如同电流般的战栗瞬间窜遍臻歆全身!这感觉太过惊心,他猛地挣扎起来:“放开!快放开我!” 然而反抗的意愿被虚软的身体背叛,扼在帝丹脖子上的手哆嗦得不成样子,连声音也变了调,带着压抑的喘息和无法控制的颤音。
臻歆越是挣扎,帝丹环在他背上的手臂便收得越紧。那只手并未停下,反而沿着他的脊线缓缓游移,从上到下细致地抚过一遍。确认除了滚烫的体温外,后背再无伤口,帝丹才暗自松了口气,心情微妙地愉悦起来,故意逗弄道:“放开做什么?这样……挺好玩儿的。” 说着,指尖带着一种鉴赏珍品般的闲适,在他光滑炙热的肌肤表层若有似无地轻划、流连。
这轻佻的触碰让臻歆的身体背叛了意志,竟隐隐泛起一种迎合的渴望——欲拒还迎!这认知如同冷水浇头,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残存的理智在灼热的浪潮中摇摇欲坠,混乱却层层叠加。臻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攥紧了帝丹胸前的衣襟,眼神凶狠却已难掩迷离:“你知道我用错了药!现在我管你是仙是妖……立刻!马上!离我远点!否则……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
帝丹低头看了看衣襟上那只攥得骨节发白的手,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明明……是你抓着我不放。”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更正道,“哦,错了,是‘压’着。”
臻歆试图翻身滚开,逃离这危险的桎梏。然而帝丹环在他腰际的手臂骤然发力,如同铁箍般将他牢牢锁在怀中!紧接着,那带着戏谑的“好心”建议再次响起,如同魔音贯耳:“我看你忍得实在辛苦……要不要我去给你寻个法子解了它?嗯……不如找个温顺的女子?顺便也教教你何为人间风月。若是不小心有了娃娃,刚好可以请我们喝杯喜酒……保管你尝过滋味,再也不想做什么清心寡欲的仙了!”
这样的帝丹,哪里还有半分仙家气度?臻歆打心底认定他就是只妖,一只魅惑人心尤胜狐精的千年老妖!他恨不能一掌拍碎这张蛊惑人心的脸,奈何此刻连抬起手指都困难,只能从烧灼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怒斥:“混……混账!你给我……闭嘴!”
“抱歉,是我寻错药了。”帝丹对他的怒意毫不在意,反而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姿态,“你不想有娃,不想成亲,更不想请我们喝喜酒……那不然,给你寻个男子好了?也可以的,还比女子省心,保管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臻歆泛红迷离的脸上流连,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笑意,“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了,你看我怎么样?”
这变本加厉的调侃如同火上浇油!臻歆气得眼前发黑,只想立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吐出混账话的嘴!四肢被禁锢,情急之下,他竟凭着本能,不管不顾地用自己的唇狠狠压了上去!
双唇猝然相贴!
肌肤相亲的瞬间,帝丹的眸子骤然暗沉如夜。然而神智混乱的臻歆根本不是在亲吻,他只是用尽力气,近乎粗暴地用嘴堵住帝丹,试图阻止那些让他羞愤欲绝的话语。
臻歆未曾料到,唇下那微凉的触感竟像一股清泉,瞬间浇熄了体内翻腾的燥热,带来一丝短暂的、令人贪恋的慰藉,如同酷暑中撞见凉风,只想紧紧抓住。
帝丹如梦初醒,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旋即被刻意的嘲弄掩盖。他稍稍退开,气定神闲地取笑:“啧,只会咬人的小狐狸,连接吻都不会么?浴桶那样.…才是正确示范。”他指尖暧昧地划过自己被蹂躏过的唇瓣,眼神带着挑衅,“还要….继续学吗?”
他根本就没求教!这个自作主张、趁人之危的老妖怪!臻歆胸口剧烈起伏,羞愤交加,刚要开口斥责,又被帝丹轻飘飘的打击堵了回去:“算了,上次体验过一回,也没什么长进,再教怕也是白费功夫。”
被轻薄的人是他,被嫌弃的还是他!臻歆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尴尬与怒火交织,几乎要气晕过去,忍不住咆哮出声:“那你抱着我不撒手是想干什么?!”
此刻起,这句大同小异的质问,在帝丹心中有了截然不同的两个版本:千多年前,臻歆曾用这句话得意洋洋地炫耀,作为帝丹喜欢他的“证据”;而如今,这只是一句带着不耐和羞愤的质问。
喜欢他的证据?帝丹只觉得命运的安排充满了讽刺。他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轻轻摩挲着臻歆滚烫的脸颊,脸上的神情却凝重得仿佛天将倾覆。
“你..”帝丹眼中的万种风情骤然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穿透灵魂的严肃与认真,他紧紧盯着臻歆迷蒙的眼,“你到底是不是臻歆?”只有他自己知道,问出这句话时,心底翻涌着怎样的忐忑。然而,这注定是一个得不到确切答案的问题。
“拿开你的脏手!”在臻歆看来,这明知故问的家伙简直有病!他扭动身体试图躲避那恼人的触碰,气得牙痒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徒劳地抬手拍打,那力道却软绵无力,动作也显得狼狈不堪,这让他更加懊恼。
帝丹却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正视自己,语气霸道得不容置疑:“必须有问必答。否则……”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臻歆的耳廓,带着**裸的威胁,“我会让你比现在难受千百倍。”
从未被人如此胁迫,臻歆的反骨瞬间被激起:“你敢!”
回答他的,是帝丹毫无顾忌、放肆大胆的再次靠近。臻歆的身体此刻仿佛背叛了他的意志,那叫器的渴望压倒了理智的抗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感受那带着惩罚意味的、不容拒绝的亲近。
“什么时候认错了…”帝丹低沉的声音如同魔咒,在唇齿相依的间隙响起,“什么时候才停。”
“混蛋!”臻歆激动地蜷起手指,嗓音因羞怒而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
可惜帝丹此刻神智昏沉,并未听清。臻歆眼角被逼出了泪花,在极度的混乱与羞愤中,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及时止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错了!帝丹……我错了!”他几乎是嘶喊出来,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
然而身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臻歆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芒,尖锐的兽牙瞬间显露,他猛地低头,不管不顾地一口咬了下去!口中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他这才抬起沾血的唇,低吼道:“够了!老妖怪!我已经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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