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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执着

帝丹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利,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注视着臻歆,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酸涩与执着:“这份情……太重?” 他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不易察觉的嘲弄,“他为你做的一切,你无法视而不见?呵……那我呢?臻歆,你看着我,难道就想不起一丝一毫吗?” 那质问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压抑已久的痛楚和独占欲,仿佛他跨越山海而来,眼中、心中,从来都只容得下一个臻歆。

臻歆被他眼中骤然爆发的激烈情感惊得心头一悸,那巨大的痛楚眼神让他莫名慌乱。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那个瓢泼大雨却血流成河的雨天。“我……”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应那份炽热的、仿佛能将他灼伤的期待。

帝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但那份执着却更加清晰地烙印在眼底深处。“罢了。” 他声音微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眼下,你尚有牵挂未尽。好,我等着。” 他紧紧盯着臻歆的眼睛,仿佛要穿透那层失忆的迷雾,直抵灵魂深处,“待你了却所有牵绊,真正无牵无挂之时——记住,那时你必须回到我身边,将此物归还海族。” 他目光灼灼,落在臻歆按着胸口沉魂的手上,“不为其他,只为能减免那个人的罪责。但臻歆,你欠他的恩,我替你还。你欠他的债,我替你偿!唯独你这个人,必须是我的!”

月下西楼,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帝丹的话语带着不容抗拒的宣告,如同无形的锁链,将臻歆的未来与他牢牢系在一起。他不再是那个温煦和善的寻觅者,而是露出了内心深处那不容置疑的占有本色。

帝丹看着臻歆怔忡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更深的执念覆盖。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抚过臻歆的脸颊,那触感珍重却又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偿还的路,我陪你走。这沉魂离不得你身,否则你魂魄立散。记住,你的命、你的魂,都系于此物,也系于我。别让我等太久……也别再让我看到你为那个人露出这般神情,我并不介意泄露他所在之处。” 最后一句,带着浓重的醋意和警告。

“隔世经年,当身死帐消,难道没有人劝你别在执着?”臻歆毫不意外帝丹会这般威胁。自从他吃了那颗心便已注定他们那斩不断的羁绊。

帝丹怔愣,他感觉眼前的臻歆有一种即将堪破红尘之感,他平静地问着,仿佛自己的行为在他看来是那么幼稚。

“我还未死,便不算帐消!”

说完,他不再停留,指尖眷恋地滑过臻歆的下颌,转身隐入渐浓的夜色,如同融入黑暗的羽翼,只留下臻歆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房间里,胸口的沉魂滚烫如火,脸颊上残留的触感更是灼人。帝丹的话语和眼神,带着一种蛮横的爱意与嫉妒,在他混乱的心湖中投下了更巨大的、无法回避的巨石。

一路车马劳顿,终于望见了京城的巍峨城门。马车还未停稳,章叔便瞧见城门外乌压压候着一大队人马。领头的是位身着青衣的俊美男子,他早已驻马翘首,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焦灼。当章叔驾着的马车甫一出现在视野尽头,那男子眼中瞬间燃起光亮,猛地一扬鞭,座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直冲到城门口才堪堪勒住。

“吁!”章叔赶紧停下马车,恭敬地唤道:“见过莫翼公子。”

莫翼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略一点头,旋即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大队人马也迅速跟上,齐刷刷跪倒一片,声音洪亮:“恭迎六公子回京!”

车门被推开,臻歆探身而出,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多日未见的莫翼身上。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笑。莫翼迎上他的视线,眼底分明掠过一丝怨怼,但动作却毫不迟疑,立刻上前伸手搀扶。

臻歆借力下了马车,朗声让跪地的侍卫们起身。然而莫翼的手却固执地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臻歆无奈,只得由他握着。莫翼在他身侧,声音低沉地抱怨:“公子此番离家也太久了些,东边偏殿里的花草树木,怕是无一日不念叨。”

东边偏殿是莫翼居住的客房。臻歆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故意拉长了语调反问:“哦?花草树木不通人情,更无口舌,它们要怎么念?”

一旁的章叔立刻笑着帮腔:“莫翼公子神通广大,他说花草树木念,那必定是念的。这不通人情的都念了,通晓人情的,岂不更是念得厉害?”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瞄了莫翼一眼。

臻歆佯装沉下三分脸色,斥道:“多嘴。”

章叔连忙躬身:“属下逾越。”

莫翼心中正暗自点头赞同章叔的话,见臻歆似乎不悦,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回府才是正经。你三娘可是盼你盼得紧呢!”

臻歆目光流转,很快被莫翼那匹神骏的坐骑吸引。连日困在马车里早已憋闷,他向往那纵马疾驰、御风而行的畅快,当即指着那马道:“轿子就不必了,坐了一路马车正闷得慌。我骑你的马回去。”

莫翼闻言,惊得脱口而出:“公子几时学会骑马了?”话一出口才觉不妥,公子离京数月,学了什么他哪里能尽知?

臻歆这才想起自己从未在莫翼面前显露过骑术,动作一顿,随即轻松笑道:“不会。你带我不就好了?”说着已快步走到马旁,动作行云流水般翻身上马,稳稳坐定。

这一下惊得莫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声喊道:“小心!慢着些!”

高踞马背的臻歆神采飞扬,朝莫翼伸出手,催促道:“快上来!早些回去见三娘要紧,将军府里……可也有好些人让我无不想念呢。”

见他这般神采奕奕,笑容璀璨,莫翼心中因他擅自离京、隐瞒行踪而积攒的种种不满,瞬间便在这迷人的笑意里烟消云散了。他不再多言,握住臻歆的手利落翻身上马,稳稳坐在他身后。

“驾!”一声清喝,莫翼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撒开四蹄,载着两人如一道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阔别数月,将军府依旧如故,一草一木皆井然有序。臻歆的父亲尚在朝中未归,他归心似箭,甫一踏入府门便撇下众人,径直朝西厢房奔去。

轻车熟路地穿过长长的回廊,绕过层层庭院,周遭仆役渐稀,环境愈发清幽。甫一踏入那道熟悉的月洞门,臻歆便扬声唤道:“三娘!我回来了!”

对面厢房门应声而开,一位身着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裙、面容饱经风霜的老嬷嬷探出身来。她身形瘦弱,眼中却盛满慈祥的暖意,见到臻歆,惊喜地朝屋内回禀:“三夫人!公子回来了!” 她正是常年侍奉三夫人的李婶。

臻歆心头一暖,快步迎上,关切地问候:“李婶,几月不见,您身子可好?我娘好吗?”说话间,脚步已急切地跨入了屋内。

李嬷嬷跟在身后,忙应道:“都好都好!就是前些日子阴雨连绵,夫人腿脚不便,只能在屋里闷着,怕是有些憋屈。不过如今总算放晴了,公子您也回来了,夫人心里头定是欢喜的!”

屋内陈设素雅,一位气质温婉的妇人端坐在软榻上。她衣着简净,乌发如云,一双明眸含笑时漾起浅浅的酒窝,只是面色过于苍白,纵然略施粉黛,也难掩那份病弱的愁容。她腿上搭着薄毯,身侧矮几上点着安神的熏香,两杯清茶正袅袅冒着热气,显然已等候多时。

“娘!” 臻歆几步走到榻前,跪坐下来,双手紧紧握住妇人微凉的手。

妇人眼中盈满怜爱,却仍轻嗔道:“又忘了规矩?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按府里的规矩,将军夫人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娘,你该称我三夫人才是。怎的总不当回事?”

对于这些繁文缛节,臻歆向来不以为然。若非大夫人此刻恰巧去了出嫁的大姐家探望,他还得先去正院请安方能来此。他仰起头,带着几分执拗:“我是您一手抚养长大的,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唯一的娘亲。”

三夫人望着他,笑容里满是无奈与宠溺。她只是将军府的三夫人,娘家不过京城小吏,当年选秀落败,便被父母当作攀附富贵的筹码嫁入将军府为妾。半年前皇帝一纸调令,她家举家迁往遥远的随州任职,她则独自留在了京城。膝下无子,又遭冷落,形同弃子。若非有臻歆这个养子,这深宅大院里的孤寂岁月,早已令她心灰意冷。

此刻,她轻抚臻歆的脸颊,怅然轻叹:“当年将你抱来时,你才那么小一点,如今都十八了……时光真是不饶人啊。”

臻歆不愿沉浸在这略显感伤的气氛里,展颜一笑:“既长个子也长肉了,如今可不止‘小一点’了。”

“快起来坐下说话,”三夫人拍拍他的手,“出去这一趟,性子倒像是更活泛了些。”

“今日阳光正好,总闷在屋里做什么。” 臻歆依言起身,绕到软榻后,扶住椅背便轻轻向外推,“咱们去院子里晒晒太阳透透气。李婶,劳烦把熏香和茶点都移到外头廊下吧,夏日将至,蚊虫也渐渐多了。”

李婶笑呵呵地应着:“诶!公子一回来,三夫人这气色瞧着都红润了!要不公子留下用午膳?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备些您爱吃的。”

“不了,”三夫人轻轻摆了摆手,目光温柔地落在臻歆身上,“小清的饭食忌口多,交给莫翼他们安排更妥当。

臻歆没有反驳。随着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合,这具凡人身躯似乎也悄然发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曾经需要精心照料的“陆清”的躯壳,如今承载着他这个仙魂,早已超脱了凡俗的饮食限制——吃什么都无碍,甚至不吃,也无妨。

李婶接口道:“嗯,也是。全府上下,就数莫翼那孩子最懂怎么照料小公子,最是妥帖。”

臻歆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低头,对轮椅上的三娘温声道:“好了,娘,我们去晒晒太阳。”

“嗯。”三夫人含笑应允。

院中暖阳和煦,母子二人闲话家常,气氛温馨。约莫半个时辰后,三夫人便心疼臻歆旅途劳顿,催促他回自己院里歇息。臻歆顺从地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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