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换亲嫁给锄地汉子后[年代] > 第2章 第 2 章

第2章 第 2 章

程家。

锄地汉子杨贺在当院子里吧嗒抽着旱烟,眼睛直直的看着破木大门。

不大的当院子,从堂屋出来一个小女孩,年纪十二三岁上下的样子,正要往厨房去,被杨贺叫住,“哎,妮来,你去村头看看恁三哥回来了没有?”

厨房里走出来个妇人,年纪和庄稼汉子杨贺差不多大,四五十岁上下,她嘟囔她男人:“你看你急嘞啥,三儿的腿脚村里谁都跑不过他,清起来(大早上)就去了,我估摸着就快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响起狗子的叫唤声,“你看看我说啥,这不是回来了。”

话音刚落,木门被推开,跑进来个半大孩子,十四五了,手里领着一叠馃子用麻绳系着,脚踏进院子,就停住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身子大口喘气。

杨贺将烟斗松口,连忙起身,大声唤着在屋后头干活的二儿子:“天赐——回家来了,恁弟回来了——”声音拉长,像号子吆喝,临了还被烟呛了口,咳嗽着。

程天瑞缓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馃子递给妹妹,“去给二哥送去,让他快去谢家吧,我看谢庙村口来来往往好多人,别耽安了时间。”

爹娘是觉得跟谢家成了亲家,亲家办喜事,自然要把礼备的厚一点才不让人看轻了,本来只准备了两个银元,但爹还是觉得礼有点轻,就又让他清起来就跑去镇上买喜馃子,好在他跑的快,还赶趟。

程甜甜拿着喜馃子出门去,屋角拐弯的地方碰到了程天赐,“哥,你直接去吧,三哥说谢庙那边人可多了,别晚了。”

小女孩看着哥哥黢黑的脸颊,还有几道汗痕,但依旧抵挡不住的硬朗帅气,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油亮,搭配上长而卷翘的睫毛,比城里来的人还漂亮。

也怪不得那谢家二小姐相看的时候,最终定了二哥,不然他们这种锄地户子家,哪能娶到财主家的闺女。

“行,你把锄头捎回家。”程天赐接过喜馃子,把锄头给妹妹,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这样朝隔壁村去。

-

谢宅,后院,西配房中。

“哎哟!这、这是——”头一个挤进来的妇人顿时惊呼出声,手指着里头,眼睛瞪得溜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新娘子谢青芝头发散乱,大红嫁衣叫扯得七零八落,正掩面缩在床角啜泣,慌慌张张地拢着衣裳。

而一旁竟然还站着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

众人仔细一瞧,不是别人,这不是太太谢牛氏的亲弟弟牛二吗!

这情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家大小姐实在是太美了,美的不像是她们村里的人,甚至她们觉得,就算是娇生惯养的城里人过来,也绝对没有眼前的人儿漂亮。

也怪不得那谢财主不让这孩子出门,这要是被哪个孬种盯上,准不是什么好事。

而这个牛二平常好吃懒做,都三十五六了还没说上个媳妇儿,光棍汉子一个,一定是趁着后院没人都忙着准备婚事摸过来,然后……

“哎呦,我苦命的孩儿啊!”谢牛氏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就哭嚎起来,扑过去就要搂谢青芝,“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谢青芝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谢牛氏没想到平日窝囊惯了的丫头竟然还会躲开,一下扑了个空,跌到床上,摔得不轻。

一众妇女没敢再上前去,而是在外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嘞个乖乖,这不是太太娘家弟弟么?咋在新娘子房里……”

“你还看不明白吗,这龟孙趁没人把大小姐……”说的这个人没说下去,只用手比划着,旁人自是看懂了。

“这可是谢家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啊,听说谢老爷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风都没舍得让她吹过……”

“都没舍得让出过门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瞧瞧那小脸白的,比年画上的娃娃还水灵,怎就这般命苦,亲娘去得早,如今又……”

青芝娘还在世的时候,没少接济照顾过佃户,不少受过恩惠的妇人眼里已经泛起泪花来,又是心疼又是唏嘘。

里间,趴在床上的谢牛氏抬眼去看青芝,女孩儿掩面哭的正酣,仿佛刚刚是她的错觉。

一定是吓坏了不让人碰的才躲开的吧,谢牛氏如此想着,尴尬的起来。

她忽地转身,劈头盖脸就朝牛二打去:“你个挨千刀的混账东西!黑了心肝嘞玩意儿!俺谢家哪点对不起你,你竟干出这等猪狗不如嘞事来!”

她深知做戏要做全套,下手毫不留情,指甲刮过牛二的脸,立刻留下几道血痕。牛二疼得龇牙咧嘴,却愣是憋着不敢吭声,只硬生生受着。

谢牛氏打够了,又猛地揪住他衣襟,挤了挤眉眼,声音发颤着问:“你说!你、你到底把俺闺女咋样了?!有没有得手?!”

满屋子霎时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盯着牛二。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谢青芝已经不是清白身子,才能嫁不成闫家外甥。

牛二憋红了一张脸,像是豁出去般,梗着脖子嚷道:“恁进来嘞时候,我都完事了!”

这话如同冷水滴进热油锅,顿时炸开一片哗然。

-

方才,刚送去玉佩的丫头柳叶,正转过后院门洞,冷不防被急急跑来的陈大家的撞了个趔趄。

“哎哟!”柳叶吃痛,揉着胳膊正要发作,却见陈大家的压根没瞧她一眼,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风风火火径直朝前院奔去。

柳叶愣在原地,心里直犯嘀咕:“咋了这是?方才大太太不是才领人去看小姐么?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

不知为何,柳叶这时候觉得心慌慌的,后院似乎也安静的可怕,她脸色一变,慌忙跑起来。

小姐千万不要有事啊。

-

前院堂屋里,谢文宪正满面红光地接受着宾客的贺喜,笑声朗朗。

下一瞬,却见陈大家的慌里慌张撞了进来,也顾不得满堂宾客,急急道:“东家……”她话说一半,眼睛扫了扫四周的人,又咽了回去。

谢文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朝她招招手。

陈大家的忙凑上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急语几句。

只见谢文宪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笑容彻底僵住。

他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再与宾客周旋,只匆匆对身旁的长工斜楞子丢下一句“招呼好大家”,便铁青着脸,快步跟着陈大家的朝后院赶去。

陈大家的也要跟上去,都走到月亮门口了,转圜回去叫上了陈大,“你就在后院里等着,老爷肯定有吩咐。”

-

谢文宪一走,外院堂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与猜测。

“这是出啥事了?”有人小声问。

“看谢老爷那脸色,怕是后院出了大事……”

“大喜嘞日子,还能出啥事啊,难不成新娘子还能跑了不成?”

一群大老爷们急得抓耳挠腮,偏生那后院都是女眷,他们再好奇也不好跟过去,只得伸长了脖子朝通往后院的那道月亮门张望,恨不得生出千里眼顺风耳来。

-

程天赐提着那包喜馃子,才跨进谢宅高高的门槛,便觉出几分异样。

这宅子里方才远远听着还人声鼎沸,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喧哗声低了下去,只剩些窃窃私语在空气里浮着,粘稠又沉闷。

他脚步顿了顿,黝黑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

这是他头一回来谢宅。

一月前,说媒的刚给他说定谢家二小姐的亲事,虽说两家就要成亲家,但谢家高门大院,他一个洼子楼的穷小子,到底没能来过。

院子里的人三三两两聚着,交头接耳,眼神闪烁,竟没多少人留意到他的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东北角的礼房,略一沉吟,便抬步走了过去。

礼房先生正埋着头,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听得脚步声,眼皮也没抬。

程天赐将手里那包用油纸细心裹好的喜馃子轻轻放在桌角,然后从身上的粗布衣裳内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两块银元,用一块干净的红布包裹得极为齐整,边角分明,仿佛精心呵护的珍宝。

他沉默地将其放在算盘边。

算盘声停了。

礼房先生惊奇地掀起眼皮,目光从那个包裹仔细的钱上,缓缓移到程天赐脸上。

他打量着眼前这年轻人,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沾着点干涸泥星的裤腿,一看便是地里刨食、谢家那些穷佃户里的一个。

可这钱……却包得如此郑重体面。

先生喉结滚动一下,终究没说什么,只低下头,取过礼单,蘸了墨:“姓名?”

“洼子楼,程天赐。”声音平稳,听不出半点波澜。

礼房先生笔下流畅,随口重复:“哦,洼子楼程家……”笔尖猛地一顿,他倏地抬起头,眼睛瞪大了几分,声音不由得拔高:“——你是二姑爷程天赐?”

“是。”程天赐本想纠正,但还是应道,声调依旧没什么起伏。

这一声,像颗石子投进暗涌的水塘。

霎时间,原本那些散落在院子各处、窃窃私语的目光,齐刷刷地全钉在了他身上,惊疑、探究、同情、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戏谑,密密麻麻地织成一张网,当头罩下。

程天赐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

一个站在近处的瘦长汉子立刻凑上前来,压着嗓子,语气却带着股莫名的急切:“哎,你是谢家女婿,算半个自家人!快,快去后院瞧瞧吧!听说后院出大事了,新娘子那边……恁老丈人刚才脸都白了,火急火燎奔过去了!”

程天赐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看着稍年长些的男人立刻扯了那瘦长汉子一把,低声斥道:“胡吣什么!人家天赐还没跟二小姐拜堂成亲,算哪门子的自家人?你现在撺掇他往后院女眷堆里扎,安的什么心?这不是坑人家老实孩子么!”

那瘦长汉子被当面戳穿,脸上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不忿道:“谁、谁坑他了!我这不是好心提个醒儿?万一真出了啥了不得的事,他这当女婿的不去关心一下吗?”

两人竟就这么低声争执起来。

程天赐站在那儿,如同激流中一块沉默的礁石,那些话语和目光撞在他身上,似乎都没能留下痕迹。

他只微微侧过身,视线越过争吵的两人,投向通往后院的那道月亮门,门洞幽深,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出格

北岛长夜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