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于四邻街坊中有美人之称,外出时,挑担的货人见了我走不动道,割肉的屠夫会主动割了全红的二两肉送给我,算命的说我生得弱柳扶风,婀娜多姿,是个贵人命格。
很快,我爹曾在巴蜀为官擅地形,因此协同将军袁骁平定巴蜀刘光庭之乱被赏识,被邀请连同家眷赴庆功宴。
庆功宴上的主座有两个,一个是铁衣玄甲的络腮胡子大汉,是袁骁将军,一个则是位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轻摇羽扇,玉面朱唇的年轻公子,见我看过来,他便朝我浅浅一笑。
我羞涩地低头,不知是谁说军中的舞姬太丑,舞蹈都是那几样没什么新意,那公子侧首看向袁将军,“听说江大人家有女眷来,可否让女儿家献上才艺?”
父亲听了,忙将她推上去,“我家的阿怜最善跳舞,公子既然有所求,怎能不给她这个机会?”
袁骁将军微微蹙眉,不过还是不好说什么,见公子和她爹都没什么异议,便嗯一声,“那便请江小姐来试一试罢。”
后来,我方知道这‘试一试’其实与‘给她这个机会’也大有不同,一个没把我当舞姬,一个上赶着我她去表现。
我当时听了却是觉得这怕就是算命人说的‘只等一个机会,小姐便能一飞冲天,成凤化圣指日可待’,也许算命人只是为了那几个铜板说的漂亮话,但我当了真。
其实,我并不多么会跳舞,只会跳两三种舞,我曾为此沾沾自喜,这是我与那些村姑区别的标准,之后我在宫中见到的梁氏才让我明白,什么叫舞艺精湛。
我跳着一支淳朴的舞,没关系,只要显示出自己纤细的腰肢、白皙的皮肤、流动的眼波,这便是精髓,是我看别人跳舞总结出来的,我的嗓音很动听,“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是未婚的女娘,却唱着这样的歌,跳着这样的舞,于将领面前,说的好听是勾人心魄,说的难听是村姑粗野。
袁骁将军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环,亲自将它送给跳完舞的我,似是开玩笑一般,“我家有个儿子,你这样有才的好姑娘便算我提前为他订下的。”
我心中惊喜异常,攥着那块玉环,无限感激今天的表演。
这是袁骁将军认可我的证明,他似乎言谈之间有意让我嫁给他的儿子,将军之子自然是我家高攀。
我回到座位,上首提议我跳舞的公子却不再摇扇,而是将目光长久地落在我身上,直到我的心口越跳越快,他才挪开了目光。
后来,父亲调入了建康为官,虽然依旧是小官,但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我住在了都城,天子脚下,时时能看到贵女出行,声势浩大,锦缎玉钿,香纱帘飘,仆从焚香,沿路开道。
我主动参加贵女的宴会,却总是不被重视,她们不会记住我的名字,只说是小地方来的,一日,在谢家女娘的宴会上我又重逢了那位公子,原来他叫谢如蕴,谢侯的嫡子。
他缓缓行至我面前,凑到我耳边,“阿怜姑娘,我辛苦让父亲把你爹调入都城,没想到这么久才见到啊——”
我乱了心田的一池春水,诧异地看着他,他摇摇羽扇,笑得春光发颤。
父亲的确是谢侯调入都城的,原来他才是那个缘由么?
再后来,谢家的女娘便常邀请我来宴会,态度似乎对我也好了很多,记得我叫江知怜。
明面上是宴会,后半场便会来一侍婢叫我离开,最初我心中惊疑犹豫,但又按捺不住那点憧憬,他是都城权势煊赫之人的嫡子,身份尊贵,俊美温雅,被他看上似乎是一件不同的事。
在假山里,他揽上我的腰,我跌落在他身上,任由他的吻落在我脸上、颈上。
我朦朦胧胧意识到这是私会,但是忍不住沉湎,幻想着成为谢三郎的妻子,成为都城里最耀眼的贵妇人,就像她所见到的那些贵女一样。
当然,我的身份既嫁不了谢三郎,也嫁不了袁大公子。
三郎说,“阿怜,姐姐要入宫,你陪她去,我才放心。”
我答应了,入了宫,成为陛下的昭容,不过无边冷寂,陛下宠爱谢氏、梁氏,而皇后和我差不多大,我守在宫里,就当为了三郎守他的姐姐。
漫漫长夜,我越来越思念那些谢家后山里残存的温暖,谁料谢氏倒台,贵妃自裁,我听说他死里逃生,没有同其他人一样被斩首。
直到有一天他出现在我寂寞的宫里,穿着太监的衣服,他抱住我,亲吻我,“阿怜,我只剩你了。”
我叹息一声,又入了障业,衣衫落地,炽热拥吻,他不是太监,我不是宫妃,我们是谢三和阿怜。
总结一下:咳咳,谢三公子见色起意,江知怜心向富贵,他们俩也算天生一对了~
属于那个渣啥男贱啥啥女c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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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一:江知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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