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宫外了，也别叫我淑妃娘娘，”淑妃把苹果递给盈盈，“叫我悦语。”
娴静还没发出反复意见，就听见欧阳烈他们集体回答了一声，“好的，悦语姐。”成功让她的话语堵在胸口，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到了。”马车停稳，大家从马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数百辆马车，而非之前想象的各种摊铺。“我听其他人说马车只能停在这里，”云霞拴好马车告诉欧阳烈她们，“前面就不让进了。”
“是这样吗？”欧阳烈转头好奇的问一旁在思考的张玉。
“我也不清楚，”张玉盯着入口处出神，“我记得之前是给马车进的。”
“先走吧，”云霞回头确认了郑项三人的位置，“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进去的。”
许久没出宫的淑妃看到什么都很好奇，盯着别人的娇子研究了半天，“你们是怎么想起来要到这个集市来的？”
“我听宫里的人说，这个集市有些别的地方买不到的好东西。”说话间许乐已经迫不及待的拽着张玉往入口处走，“别在这站着了，我们快走吧。”
“别走那么快，”娴静宛如怕雏鸟离巢的雄鹰，跟在她们身后，“到时候走散了都不知道到哪找你们。”
片刻后所有人通过一个木制的大门，正式进入集市。一进到集市各种吆喝声络绎不绝，常见的不常见的在这里都能看见。为了方便人们走路，脚下的路全部由青石板组成。沿着一条青石板往前看，不仅一眼望不到头且分出无数的岔路。白瓷，青花，才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商贩用绸布轻拭，生怕落上一丝尘埃。胡椒、肉桂堆成小丘，香气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这个好好看啊！”许乐在一家首饰店前，那起一枚白玉戒举到张玉面前，王春和盈盈眼前，“就是不知道这个贵不贵。”
“你问问不就好了。”张玉像是没听到前半句的感慨，转头找寻店店家的身影。
“真的好好看！”盈盈倒是很捧场，只听到了前半句。
王春就不用说了，她的心思就不在首饰上，所以也就不会对许乐的话有过多的感想。她只想着找东西吃。
“你和郑项他们说了吗？”
“说了，”云霞不知从哪冒出来说：“让他们三个人分别照看其他人。”
“怎么了？”欧阳烈发现云霞的眉头轻皱，“他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没有，”云霞抬头看了眼这四周的山，“这地势，不好防。”
云霞不说欧阳烈还真没往那上面考虑。一般集市为了车马通过都会建在一马平川的地方，而这个集市，却建在了一处类似盆地的地上。除了来时的路，其他没有任何路可以出的去，这从门口停着的马车数就能得知，这个设计非常不合理。
“而且，离门口近的商铺卖的都是官窑的东西。”
欧阳烈瞪大双眼，崇拜的看着淑妃，“离这么远你都能看的出来？”
“你看不出来？”
欧阳烈甩着头，“你拿到我眼前我都未必能看的出来。”
“你家没有吗？”淑妃顺手拿起一只发簪，往欧阳烈头上比了比。
“有吧……”欧阳烈哪里关注过家里的瓷器是不是官窑的，她甚至都没关注过家里哪里有瓷器。
“这个不错，我买给你。”
“不用……”还没等欧阳烈出手阻止，淑妃已经加入了许乐她们，开始认真的挑选起首饰，“我越发觉得她比我还霸气。”
“确实。”云霞也没想到淑妃能让欧阳烈吃瘪，含着笑回答。
“地势这个事你和郑项他们说了吗？”欧阳烈也抬头看了眼周围的山。
“说了。”云霞小声的回答，“但是现在除了地势，没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我也救顺带提了一句。”
“我们逛完就走了。”欧阳烈也不想对这里的事太过关注，说到底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就算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是她能管的。“你在这看着她们，别让她们走的太散。”对首饰没兴趣的欧阳烈，发现远处有家卖兵器的店，“我去前面看看。”
“好，你小心点。”
“知道啦。”走之前欧阳烈扔给云霞一个荷包，“买些你想要的，也给她们买些。”
“好~”云霞也没和欧阳烈客气，拿着荷包转身进了首饰店。
欧阳烈难得见云霞这么爽快，嘴角忍不住上扬。真好，她的小妹妹终于明白了什么对她重要。
重要？皇上也说她对皇上很重要。想到这欧阳烈上扬的嘴角往下荡了荡，她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皇上说的重要产生疑问。
“昭仪。”
“诶~”欧阳烈一个躲闪，并且吓出了颤音，“吓死了。”
“属下看您站在此地不动，怕您遇到了什么危险。”郑项目视前方，表情凝重。
“我没事。”欧阳烈道：“走吧？一起去逛逛兵器店？”
“是。”欧阳烈这个提议就是顺嘴一问，而正郑项的同意也算是在她预料之内。独自行动怎么都不太让人放心。
“郑大人，有什么想买的吗？”
“叫属下郑项就好，”郑项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属下想给夫人买个黛砚。”
“你成亲了啊？”欧阳烈惊讶。这位看起来真不像是会成亲这么早的人，从欧阳烈见到他到现在，就没看过他脸上有其他表情。这样的人也会同意家里的媒妁之言？
“是的。”
“……”然后呢？欧阳烈还等着他有其他的话语。比如为什么这么早成亲或者他和他夫人是怎么认识的。“等我看完兵器，再带你去找家胭脂店吧。”
“谢谢昭仪。”
“不客气。”这人太惜字如金，有那么一瞬间欧阳烈有些想陆尤。
“老板，有没有小巧些的匕首。”进到武器店欧阳烈直奔主题。
“有。那边全都是，您挑挑。”店里只有店家一人，他给欧阳烈指了个大致方向，就去招呼先一步进店的客人去了。欧阳烈倒也是乐得这样，总好过店家在耳边啰啰嗦嗦。
左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匕首，从大到小，有鞘的没鞘的，各式各样什么都有。靠近架子的欧阳烈一眼就看上了角落里一个刃不过一掌，可以藏于袖中的匕首。拿起不显眼的它，抽出刃口出淬火留下的蓝紫色渐变，像淬毒孔雀翎的边缘，美丽而致命。
“好漂亮的颜色。”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欧阳烈身边响起，“像海上的波纹。”
“没事。”欧阳烈出手阻止准备上前的郑项，笑着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欧阳烈身边的姑娘从头到尾被披风遮住，大大的帽檐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她先出声，不会有人知晓她的性别。“姐姐的眼光真好。”
“谢谢。”欧阳烈把刀放回鞘里，刚准备弯下腰想看看这个小姑凉的面容，措不及防被郑项往后一蹬。对面小姑凉的面前架起两把剑，示意着别人保持距离。
“大家大家，”店家见状急忙安抚两边的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都是来买东西的，别动手啊。”
“没事。”小姑娘轻声说。拔剑的两人意外的听话，收起剑朝欧阳烈行了个礼后，就带着那个小姑娘走出了店铺。
等他们走后，郑项询问起店家，“他们是什么人？”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们这里的规矩，不能向别人透露客人的信息。”店家弯着腰为难的说：“这样，为了补偿刚刚的不愉快。这把匕首我给您优惠些，您看可否？”
“可以。”欧阳烈爽朗的回答。她其实没觉得刚刚有多不愉快，顶多算莫名其妙。买到满意匕首的欧阳烈，心情愉悦的走出兵器店，“走，我们去找家胭脂店。”
“属下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和他们会合，”郑项望着大门口，表情严肃，“然后离开这里。”
欧阳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怎么了？”
“宁远国的将军。”还未等郑项这句话的尾音消失，他这个人先消失了。欧阳烈察觉到远处一道凛冽的目光扫过郑项站的地方，那感觉和宫里那人的目光一样让人厌恶。
欧阳烈若无其事的顶着目光朝云霞在的地方走去，她笃定那个宁远国将军铁定不认识她，所以也不用躲躲藏藏。
“逛好了吗？”欧阳烈在一家丝绸店找到了其他人。
“好了。”手里大包小包的许乐开心的回答，“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
“想问你我们是出去吃午饭，还是在这里找家店吃午饭？”王春吃着手里的糖人，含糊的说。
“出去吃吧。”欧阳烈想都没想，“不是说这里容易排队吗？”
“好~”另一个吃着糖人的盈盈甜甜的回答。
“你们买的稍微有那么些多了。”欧阳烈坐在角落眼看着车厢被包裹占据了一半的位置。原来她们买的东西不止他们手上拎的，还有她们拎不了让店家直接送到车上来的。
“这也是你纵容的。”张玉屈膝坐在欧阳烈旁边，满脸无奈的说：“你给云霞的钱都花完了。”
“你们这么厉害？”欧阳烈勾起嘴角，满脸宠溺，“看样子下次我要多准备些。”
“都坐好了吧？我们走了。”云霞在前室喊。
“好了。”娴静在后面大声回答。
于是心满意足的一群人开始返航。可能是因为车里太挤，又可能是因为大家感谢的动作太过热情，被三人圈在中间的欧阳烈全然没注意，原本骑马的三人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人，紧跟在马车后一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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