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仿佛是暴雨天的芭蕉叶，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抽打，叶片上还垂着晶莹的水珠，但仍倔强地舒展着身体。雨势时轻时重，她颤颤巍巍地扶着连接的根脉，倒是冲刷的很干净。
这场暴雨持续了三小时，叶子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沈叙白抱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虽然孟晚很累，但还是想和沈叙白聊聊天。
“你不累吗？”上一天的班，晚上还不睡觉，精力太旺盛了。
沈叙白搂上她的腰。“不累，还能再来三小时。”
孟晚推了推他。“不要了。”
其实她很好奇沈叙白学过画画吗？“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沈叙白疑惑地嗯了一声。
“就是画画也会，射击也会，还会挣钱。二十世纪全能男人。”
沈叙白是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呢？还是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男生对性的认识很早。经常会借着看电影看片。这时，老师发现男生在书里夹着女生的l照。
他发现画画可以记录，记录一些他想记录的，自己的**。
“你要多爱我一点。”沈叙白不止一次想过，只希望孟晚爱他一个人，最爱他。
孟晚点点头，“我爱死你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会爱你。”
沈叙白读懂孟晚眼里的爱，有些受宠若惊，他很想在向孟晚发泄一次他的爱。
但刚才洗澡的时候，实在是损伤严重，已经肿了。
“对了，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抽烟？我还以为你不抽？”
沈叙白是离开孟晚时学会抽烟的，想她的时候就抽一根，他最多一天抽过一包。那天是孟晚生日。他想回去陪她过生日，但不能回。
回到孟晚身边就再也没抽过，主要是怕孟晚吸到二手烟，对身体不好。其次，孟晚算是他的瘾，所以吸烟光荣地退出赛场。
“我抽过，现在不抽了。”
孟晚好奇地看着他。沈叙白知道这是孟晚想尝试的表现。他没反对，因为他也想抽，不然真的还想做。
孟晚只在电视上见过帅哥抽烟，没想到沈叙白抽烟，就是屏幕里的人来到了身边。痞帅酷拽。
沈叙白从抽屉里抽出一支烟。烟身是干净的白，夹在手指间显得格外纤长。
“想试试？”他偏过头看着她。
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她在电视里见过女主角抽烟的样子，要么是风情万种，要么是故作潇洒。
“我想试试。”
沈叙白把烟碾灭，然后朝孟晚吐了个烟圈。
烟散在她眼前。孟晚下意识屏住呼吸，鼻尖还是沾了点微苦的气息，她瞬间捂住鼻子，太呛了。
“别学这个。”
孟晚盯着他的唇，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领，往下带：“可你吐烟圈的样子……”
话音被他突然偏头的动作截断。沈叙白没躲，用手指按住她的唇：“想学这个？”他笑了笑，“不如学点别的。”
他的手揽住她的腰，一用力两人已经呼吸交缠，那点烟味仿佛也变得滚烫起来。
“比如……”沈叙白的唇准确亲上她的唇，“和抽烟一样有瘾的东西。”
沈叙白原本不想让她累了，但孟晚非要诱惑他。他最经不起孟晚的诱惑。
“亲亲就好。”
“唔，只能亲一下。”
沈叙白收到指令，确实亲了一下，只不过一下就是一小时。
第二天醒来嘴巴像是中毒了，导致孟晚整整一天都没下楼。当然罪魁祸首也没下楼。他们的饭都是阿姨送到门口的。
孟晚已经知道第二天下楼会遇到什么，阿姨的眼睛巡视。
幸好沈叙白买的是第三天的票，不然孟晚会臊死。
下午，沈叙白在书房开会，孟晚就在旁边画画。
没错，孟晚很有志向，虽然没学过画画，但也想给沈叙白画一幅，名曰：赠礼。
“这个项目总结是谁做的？目标和结论已经跑到两条线了，重做！”
沈叙白的声音低沉有力，孟晚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讲话，有点凶，但颜值高抵消了。
“看够了？”沈叙白的声音忽然低低地飘过来，视线没离开电脑屏幕，嘴角微微翘起。
孟晚慌忙低下头，耳根有点发烫，怎么突然和她说话。
“你不要打扰我。”她小声反驳。眼睛诚实地又瞟了过去。他今天穿的黑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锁骨，黑白更显禁欲。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又添了几分斯文败类。
她拿起铅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打稿。先画他的头发，黑色头发。再画他的眼睛，很深，里面像盛着星光，鼻子高挺，嘴唇的线条……孟晚的脸又热了，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专心画他搭在桌上的手。
画到一半，停下笔。她对着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轮廓皱起眉——明明看了那么久，怎么画出来就像换了个人？
手太短，眼睛画得像铜铃，头发潦草，像一个抽象派作品。
“唔……”她对着画纸叹气，没注意到沈叙白已经结束了会议。
他轻手轻脚走过来，从背后俯身看她的画。画纸上的人确实，嗯，不太像他。“这是……我？”他忍着笑问，点了点画里那个顶着鸡窝头的小人。
孟晚吓了一跳，伸手挡住画。“还、还没画完，不许看。”
“好，不看。”
沈叙白直起身，视线从画纸上移开，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没再靠近，只是靠着桌边站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
孟晚偷偷从胳膊缝里看他，见他真的没再看，才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她飞快地用橡皮擦去画里那乱糟糟的鸡窝头，想改一改，但又无从下手。
“那个……”她小声开口，又觉得不好意思，“你头发……”
沈叙白挑眉，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怎么了？”
“没、没什么。”孟晚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修改，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的动静。身后传来轻响，他好像又走近了。
“需要模特吗？”他忽然问，声音就在头顶，“我不动。”
孟晚的笔掉在桌上，她猛地回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他果然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温和，但总有一种诱骗的感觉。
她对自己太失望了，每次都会被沈叙白逗得想钻墙。
“谁、谁要你当模特！”
最后的画是沈叙白握着孟晚的手画完的。
沈叙白坐在椅子上，孟晚坐在他怀里，沈叙白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这里该重一点。”
孟晚的手被他圈在中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画画的力度，不急不缓。
画纸上的小人渐渐有了模样。他握着她的手补全了眼镜，在小人的嘴角加了个浅浅的弧度。
“好了。”沈叙白松开手。
画纸上，两个小人肩并肩，手牵手站着，一个穿着黑衬衫，一个扎着马尾。
孟晚看着画，“两个小人仿佛就是他们。”弥补了她没看到小沈叙白的遗憾。
晚上八点，沈叙白接到张秦的邀请，说有同学聚会。让他带着孟晚一起来。
他原本不想去，但孟晚在家憋了一天，特别想出去透透气。
沈叙白应了。
Fifth Bar内。大多数都是西方面孔。其实沈叙白只能认得张秦。
张秦说了沈叙白要来，所有人都炸了。
禁欲系帅哥，富二代，成绩优异，sking，梦中情人……都是沈叙白的标签。
“Wait, that Xubai? The guy with the cheekbones that could cut glass?”
（大帅哥，颧骨锋利的大帅哥？）
“Xubai! You actual legend!”
（沈叙白是个传奇！）
……
沈叙白牵着孟晚走进来，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他们走到张秦身边坐下。沈叙白习惯外国人的思想，但孟晚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由着沈叙白牵着坐到座位上。
不像是聚会，沈叙白偶尔回答一句，张秦都是游刃有余。和楼下形成鲜明对比。
孟晚看着楼下，穿红裙的女人站在高脚凳上，一手举着酒瓶，一手挥舞着，周围有人叫好有人吹口哨，热闹得像场即兴派对。
“看什么呢？”
孟晚小声说：“她好像……不太开心。”
“大概是刚结束一段关系。”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陈述天气，“这边的人习惯把情绪摊开晒，哭完闹完，转身该上班上班。”
孟晚没说话，看着女人被朋友抢下酒瓶，搂着肩膀，往她怀里塞纸巾，明明前一秒还在嘶吼，此刻却是埋着头抖着肩膀笑，眼泪混着笑意，很刺眼。
“很奇怪吧？”沈叙白忽然问，视线落在她微蹙的眉头上。
“有点。”孟晚老实回答，“我们好像……难过了会躲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尊重多样性，保持独有性。”
孟晚抿了口酒，突然问：“你会唱歌吗？”
孟晚的话音刚落，沈叙白没立刻回答，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站起身。
“等我。”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走下楼，步伐比平时快。
孟晚愣了愣，看着他穿过露台的人群，径直走向楼下。
张秦凑过来，笑着冲她挤眼睛：“你这是点歌了？沈叙白还会唱歌？不愧是Sking！”
她还没反应过来，楼下忽然静了半秒。
原本抱着吉他弹唱的驻唱歌手笑着让开位置，沈叙白站到了那片聚光灯下。他没拿吉他，只是接过话筒，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周围的口哨声和起哄声一下子涌了起来，连刚才那个红裙女人都忘了喝酒，举着酒瓶朝他晃了晃。
沈叙白没看任何人，喉结轻轻滚动，清冽的嗓音传到耳朵里，带着点生涩的认真：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是《Love Story》。
孟晚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呼吸慢了半拍。
他的发音清晰又温柔，不像专业歌手那样技巧娴熟，却带着种独特的韵律，每个音节都像敲在心上，直击心灵。
她想起书里看到的句子——爱一个人时，连笨拙都会变得闪闪发光。
楼下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有人轻轻跟着哼唱。
沈叙白就站在那里，黑色衬衫，金色眼镜，目光始终没离开她，像是在对着全世界宣告，又像是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You'll be the prince and I'll be the princess
It's a love story, baby, just say yes”
副歌响起时，他的声音里多了点笑意。
孟晚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睛有点热，轻轻朝他晃了晃酒杯。敬爱情！
张秦在旁边啧啧称奇：“好家伙，Sking太秀了。”
孟晚没理他，忽然感觉今天的她更爱沈叙白了。
歌声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我遇到了我的princess，我们的爱情就是love story！”
中英夹杂，所有人都听懂了沈叙白的意思。
他把话筒还给驻唱，没多做停留，转身穿过人群往楼上走。步伐从容，像一个在战场赢了的将军。
沈叙白走到她面前，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孟晚把空酒杯放在桌上，乖乖地握住他的手。
“好听吗？”
孟晚点点头，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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