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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识柳家姐弟

荣清如一言不发,转身就去找荣枫煊,傅云舟也是诧异,荣枫煊也是,没进回香阁之前对傅云舟那是死缠烂打的,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在眼里。

荣清如拽着荣枫煊,直冲冲的往外走,什么也不说。

还是宋文开的口:“清如,瞧瞧这是谁来了,还不来打个招呼?”

宋先生开口,荣清如不会违抗,先是向宋文行了礼,然后不情愿地开口:“舟儿哥哥,你来了可真好!你先跟着宋先生一起吧,我要跟着我哥哥出去玩。”

傅云舟刚想要开口,荣清如快要烦透他了,那肯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荣枫煊呼呼往外跑,周围学生也纷纷跟了出去,就光剩下傅云舟、宋文还有宋书佰。

荣清如心里想到,这祸害终究还是进来了,上辈子的我也是蠢到家了,对他百般的好,竟然错把这份好当成了喜欢,读了十多年的书,还真是白读了。

那些学生有人提议道:“哎哎,咱们来玩捉迷藏行不,清如妹妹,你要一起玩吗?”

“好!我要玩!我要当捉你们的那个!”

荣枫煊掐了一下荣清如的小脸,说道:“就你,就看点书行,玩这门行当你还是先学一下吧。”

“我还用得着学吗!哼!”

几人劝道:“是啊清如,你还是跟着你哥哥好好藏着,玩上几个回合,再让你找好不好?”

这些人都是十三四,十五六的大少爷,到现在荣清如仍然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荣清如笑着回答:“行!说好了,三个回合下来,就让我找!”

“好!一言为定!”

指定了一个人之后,荣枫煊拉着荣清如的小手四处找地方藏。

“一、二、三、四、五……藏好了吗?”

“没有!”

荣枫煊光顾着找地方躲藏,完全没有注意到荣清如的变化。

心中想着:“呼,你我兄妹好几年了,有哪一次像这样痛快的玩过,对不起啊哥哥,上辈子害了你和嫂子。”

突然荣清如似乎想起了什么,算算时间,不久的花灯会,将会碰见柳家人,还有……于菲情。

这些是完全改变不了的,傅云舟都来了,估计她也快来了。

荣枫煊带着荣清如躲到厨房中,有一个大缸,打开盖子,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荣枫煊道:“妹妹,你先躲在这里,不要说话,等到我把你叫出来,你才能出来,懂吗。”

这一声妹妹,她好久都没有听到了,声音还带着稚气,认真的摸样,让荣清如看了只想笑,但又想抱着荣枫煊哭一场,告诉他她的所有委屈,希望哥哥想哄孩子一样,哄哄自己,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对着自己说没事了,有哥哥在,没事的。

可是她不能够这么做,只是笑着,回应着,随后荣清如蹲下身子,荣枫煊将盖子盖好,还露出了一道小缝。

安置好荣清如之后,荣枫煊就开始寻觅着另一个藏身之处,他望了望大缸后面的几个竹篓,心想躲在那里就可以,既离得荣清如很近,地方又隐蔽,很难发现。

说干就干,他把上面的布拿开,移了移竹篓,给自己留出了足够藏身的地方,自己蹲下来,将前面的竹篓移到前面,将自己完全挡住,将布拿过来将自己盖着。

藏好了,就等着人来找了。

荣清如躲在缸里面,捂着个嘴,遵循荣枫煊的话,不敢出声。

荣清如很少这样玩耍,趁着这段功夫,短短的时间,荣清如想了许多事情。

我该怎么办,改不了天注定,篡改不了生死簿。

甚至有一些事情,怎么发生的,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比如说,上一世,荣枫煊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消失五个月,回来却变了副摸样,她什么也不知道,回来时,嫂子染上重病,然后加上傅云舟和于菲情从中作恶,嫂子的病越来越严重,哥哥最终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嫂子在荣清如的寝室闹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忧郁而死。

上一世与柳家人接触不多,不是多么了解,不过,嫂子那么贤惠的人,柳家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久后,找他们的人来到了厨房,人找的差不多了,可就只差荣枫煊和荣清如了。

逛遍了整个回香阁,就剩下厨房还没有找了。

“清如,你们在这里吗?”

鸦雀无声。

周围人笑了,头仰天俯地,嚷嚷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当这两人傻呀,你问他们就回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周围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扫了一眼之后,突然注意到那个硕大无比的缸子,那人匆匆过来,一下子掀起了盖子,荣清如见到了光亮,抬起头,一双透彻的眼睛惊讶的看着。

那哥哥将荣清如拉了出来,随后问道:“清如妹妹,你知道你兄长在哪里吗?告诉我,今天晚饭我把我的鸡腿分给你!”

荣清如摇了头,知道也不能说呀。

“再找找,他妹妹在这儿,作为兄长他就应该在这附近。”

时间为一炷香的时间,荣清如大体推了一下,时间也快到了,她突然嚷道:“我带你们去找我哥哥!”

躲在竹篓后面的荣枫煊听见挺惊讶的,心里想:这丫头嘴真馋,一个鸡腿就把我出卖了!

荣清如并没有告诉荣枫煊具体位置,她将所有学生领了出去,东逛逛西窜窜的,绕了一圈又一圈的。

“清如啊,你知道你哥哥在哪吗,哥哥们快要累死了。”

眼看一炷香烧完,她突然喊了一声:“哥哥!快出来!时间到了!咱们赢了!”

荣枫煊从厨房中出来,众人惊讶。

“你这小妮儿,哄我们嘞!”

“清如这就不乖啊,我们怎么说也算你哥哥,怎么光想着自己的亲哥哥啊!”

荣清如咧了咧嘴,冲着他们笑,荣枫煊跑了过来说:“我荣枫煊的妹妹,她就我一个哥哥,你们也就算半个吧!”

“荣枫煊你别得意!等让我爹娘给我生一个比你还漂亮还乖的妹妹!”

“我妹妹就是天下第一好,谁家妹妹也比不上!”

荣清如内心不知道是欣慰内疚还是想笑,有人拼爹拼娘,哪有人家拿自己的妹妹比拼的啊。

玩了几个回合之后,众人也累了,一玩就玩到了傍晚,夕阳将它对天空的最后一点留恋撒了出来,染红了半边天。

吃过晚饭,许多人便去找傅云舟,傅云舟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孩子王,还没进回香阁的时候,调皮捣蛋样样不落,除了才学武功不咋的之外,其他的倒还好些。

傅云舟说话有趣,现在十岁的他,玩心更大,跟同门学生聊着许多自己干过的趣事,什么在集市上把小狗甩了好几条街,去农舍偷蛋之类的,也没有什么大作为了。

他很讨喜,比荣枫煊讨喜的多,荣枫煊这个人老实,脸皮又薄。

现在就剩下荣清如和荣枫煊傻登登的坐着。

荣清如见这傅云舟来了,心生一计,索性让荣枫煊到自己的房间一起住,回香阁这些学生将来并没有什么太悲惨的结局,唯一悲惨的就是荣枫煊,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荣清如道:“哥哥,要不你搬来我那住吧,咱俩亲兄妹,还有什么见外的啊!”

生怕荣枫煊拒绝,又补充道:“那什么,我只是觉得晚上一个人有点寂静,我那房子里有两张床,闲着也是闲着,是吧!”

荣枫煊点了点头,这可把荣清如高兴坏了,立马跑过去对宋文说道:“先生,我想让我哥哥搬来和我一起住,望先生批准!”

宋文笑着答应道:“行啊,这样你们两兄妹还有个照应哩!快去收拾收拾去吧!”

荣清如和荣枫煊一起收拾,将荣枫煊的东西统统搬到自己的那间房,来来回回四五趟就搬完了。

收拾完之后,就有人来叫他们去大厅。

两人应了声便随他一同前往。

荣清如已经猜到要干什么了。

到了那里,学生们就位坐好,荣清如和荣枫煊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了。

宋文和宋书佰坐在前面,宋文居右,宋书佰居左。

虽然宋文是回香阁的阁主,但一些事情还是归宋书佰管的。

宋书佰喝了杯热茶,开口说道:“过几日便是花灯会,回香阁决定带你们出去玩一晚,若有回家的,提前告知,三日后会来即可。”

听到这个消息,周围欢呼声不断,只有荣清如板着个脸,一言不发。

她不确定自己是去还是不去,若要是去,定然得跟着那姓傅的攀上,若要是不去,怎么见到嫂嫂嘞?人不能太自私了,总该舍弃一样选一样。

荣枫煊见荣清如闷闷不乐,好像还有点生气,小心开口:“语苓?”

荣清如眼珠一转,看向荣枫煊。

荣枫煊还以为是因为没有排到前面挨着傅云舟坐生气,接着问:“那个花灯会你去吗?”

荣清如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上辈子就是花灯会遇见了嫂嫂,这辈子或许仍然能遇见。

“花灯会,当然去啦!”

突然荣清如灵机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哥哥,咱们跟先生说,咱们回家看看爹娘,跟着爹娘一起玩上一晚,第二日便就回去,可好?”

荣枫煊也答应了。

随后宋书佰强调了些回香阁的规矩之后,便就散了席。

几天后,天还没有黑下来,路上的灯笼早就高高挂起了,行人来回的交谈,勾的回香阁学生的心痒痒的很。

而荣清如并不管这些,自己一个人闷在房舍里,不是在背书,就是在习字。

荣枫煊心想:这丫头不会着了魔吧!

说真的,上一世的荣清如每天还真就闷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大事,休想让她出来。

荣枫煊拿了些葡萄进了房舍。

见荣清如认认真真的写着,道:“语苓,读书归读书,可你这样成天待在屋子里,不嫌闷得慌啊!偶尔出去玩玩,也是可以的。”

荣枫煊将一碟葡萄送到荣清如的面前,荣清如停了笔,连忙起身,把荣枫煊摁在椅子上,边吃着葡萄边说道:“哥哥,你也别教训我,你这几日的功课做的不行吧,昨天我还瞧见宋老先生批评你呢,改日再给你出题,你又答不上来,宋先生还好说,那宋老先生可就难说了,说不好,还会打你手板,还不好好学学,光想着花灯会啊!”

其实荣清如还想再说一句“这么急着去见嫂子啊”。

荣清如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对他说:“哥哥,这是我写的先生可能出的题,你没事的时候多看上两眼,对你可能会有好处的。”

荣清如将纸递了过去,荣枫煊接了过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宋文吩咐学生集合,回香阁大门打开。

回香阁禁止外出,除了节日活动之外,十年为期,够了便可离开。

宋文道:“好啦,要回家的可以回去了,注意路上,今天可放开了玩,快活快活,三日过后可就得回来了!”

回家的回家,最后剩下二十来个人便随着宋书佰和宋文一起出去游玩。

宋文已经跟荣府打好招呼了,此时荣清如和荣枫煊一出门,荣正派来的马车已经在那里候着,那下人挥了挥手,荣枫煊牵着荣清如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撩开帘子,夜色还未袭来,人已经纷纷出来了,热闹非凡。

到了荣府,两人下了车,蹲在地上的巧儿和喜鹊突然站了起来,嚷嚷着:“老爷夫人!小姐和少爷回来了!”

声音直奔府内,荣正和荣夫人匆匆出来。

荣夫人将这两小只拥在怀里,说道:“阿苓和丹青回来了,走,娘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吃完了等天黑咱们就去看灯,晚上看可好看了!咱们和姥姥一起去!”

荣清如再一次看到了思念已久的娘亲,心里的激动一时说不出来,一直搂着荣夫人的脖子,荣夫人将荣清如抱了起来。

九岁的她,比同龄人矮了一个头,也非常的轻,生下来的时候很轻,稍大一点儿了又挑食,什么也不爱吃。

荣枫煊嘟着嘴。

“哼!就知道黏着娘!”

荣正见状,俯下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来!娘亲抱妹妹,爹爹抱你!上来!”

“算了爹,我自己走。”

“诶哎你这孩子,你爹想当年也是骑马射箭习武的一把手!就你这点儿重量还没爹当年扛的那个战戟沉!上来!”

荣枫煊拗不过荣正,爬到荣正的后背上,荣正突然起身,荣枫煊吓了一跳,紧紧搂着荣正的脖子。

“哈!小子!还得多练练!不然到时候怎么当报效国家的好汉啊?”

荣正背着荣枫煊在庭院里面转了好几圈,荣清如依偎在荣夫人的怀里,看着这对父子俩欢快,心里也满是高兴,毕竟上一世,可不曾见到过。

晚饭过后,荣清如陪着姥姥,姥爷坐在旁边,奶奶和姥姥一起坐着。

荣正、荣枫煊还有荣老爷准备爆竹,下人侍女在旁边瞧着,时不时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荣老爷点着了爆竹,啪啦啪啦的响声,荣老爷迅速拽着荣枫煊逃离这里,荣正紧跟其后,还不忘喊道:“哎哎哎爹!你怎不顾我了啊!光顾您孙子啊!”

“你那么大人了还用得着顾吗!”

爆竹声音很大,姥姥捂住荣清如的耳朵,荣老夫人连忙捂住荣夫人的耳朵,姥爷耳朵听不着声音,但也跟着捂上了耳朵。

声音结束,荣正宣布道:“爆竹炸污秽,咱们出去逛逛吧!”

一家人一起出门,街上真的好热闹啊,卖糖葫芦的,买灯笼的,卖小泥人的,真的好多,高高的花灯悬在空中,多么耀眼,遮住了月光的洁白。

荣清如虽然过了一次,但再一次看见,依旧震撼。

“哥哥你瞧!那个灯笼,兔子的那一个,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语苓,你要吗?”

“要!”

荣枫煊说到做到,还真就给买了,荣清如拿着这个兔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满足啊。

不过她很快想到,嫂子也快来了,想想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当时好像就是这个位置,不过小时候跟嫂子接触不多,她什么样子根本没有印象。

想着想着,便就走了神,一不留神撞到了人,手里的兔灯掉在地上,火焰将其燃烧了。

来不及悲伤,就听见一声“哎呀!你出门不长眼睛的吗!也不看着点儿人!”

这声音充满了稚气,荣清如循着声音望去,见到是个少年,比自己稍高一点儿,束着马尾,穿着藏蓝色的锦衣,鼻尖上面还有一颗痣。

“对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了你,对不起啊。”荣清如并没有吓得瑟瑟发抖,而是认真的道歉。

荣枫煊这时候听到动静慌忙跑来,问道:“怎么了语苓?”

这时候,一位编着麻花辫的小闺女走了过来,麻花辫偏到胸前,上面还有梅花点缀,长得很精致。

“怎么啦晚萧?”

“没事姐姐,只是让人撞到了。”

晚萧,荣清如听着很是熟悉,而这个少年,长得又很是熟悉,看着他鼻尖上面的那颗痣,而那位姐姐又看着眼熟,荣清如立马想到,这就是柳家人,柳家姐弟!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嫂子,荣清如不露破绽,对荣枫煊说:“哥哥,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兄弟,没什么事。”

“哦,那就行。”

荣清如的嫂子是真的温柔,她对那少年说:“晚萧,你是不是唬人家了。”

“没有啊姐!”

荣清如打和:“没有的姐姐,他没有唬我,每个人被人撞一下都会发点儿脾气。”

荣清如心想:我们可是自家人啊,哪有自家人不向自家人。

荣枫煊一直看着那位姑娘,那姑娘也挺机灵,迅速就察觉到了,看破不说破,说道:“咱们不打不相识,相见便是缘分,交个朋友,我是柳家柳悦舒,梦羽是我的字。”

那个少年也懒洋洋的介绍:“柳家柳归云,字晚萧。”

“在下荣府大少爷荣枫煊。”

“我是荣清如,字语苓,叫我阿苓便可。”

荣清如嘴里念叨着:“行啊我的好阿哥,原来这个时候就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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