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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感觉有些奇怪。

陆予安下意识就想后退,却被江少谦按住了肩膀。

“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江少谦的拇指在他眼下轻轻蹭过,“去睡会儿吧。”

陆予安整个人骤然僵住,喉结滚动几下,方才艰涩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江少谦转身出去,顺手替他关上了房门。

空气里浮动着丝丝凉意,有钱人的家里,连夏天都是凉爽的。

房间里隐约能闻到甜橙的香气,甜中藏着一缕青涩的酸。

陆予安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确实很困。

忙碌的工作和学习,使得他的神经像绷到极致的弦,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要休息。他想,上辈子被江家找人殴打,或许根本不会致死,这破烂身体大概是刚好到了极限,才会在挨打后喝点儿酒就猝死了。

回忆间,少年的呼吸渐渐拉长,他习惯性地蜷缩起来,将额头抵在臂弯上。

世界缓缓沉入柔软的黑暗中。

窗外蝉鸣不歇,阳光炙热。江少谦静静地站在门外,与他的少年仅一墙之隔。

下午五点,陆予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空调的冷风让他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下午五点十七分,陆予安猛地睁开眼,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起刺眼的光。

看清时间后,陆予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猛地坐起身,拉开身后的窗帘,橘红色的霞光绵延到了天边,樟树在微风中晃动,楼下有人在遛狗。

江少谦斜倚在门边的白墙上,指节微曲,在门板上叩出两声轻响。

“陆予安?”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低沉而清晰。

陆予安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的手悬在门把上方,在江少谦转身时,才打开了门:“抱歉,江先生,我睡过头了。”

“没事,睡得好吗?”江少谦嗓音温润,眉眼间尽是柔和,与先前那个冷着脸逼他休息的男人判若两人。

陆予安含糊地应了一声,似是还没睡醒。

“江先生,您晚上想吃什么?”

江少谦随意道:“都行。”他的面容平和,眉眼间既无骄矜之色,亦无特意摆出的谦和。

陆予安走到了冰箱前,将肉拿出来解冻。

少年看起来还有些迷糊,那样的作息,身体怎么受得了呢?江少谦担忧地看向正往厨房走的人。

“时间还早,过来吃点水果吧。”茶几上放着提前洗好的水果,江少谦在沙发上坐下,出声示意少年过来坐。

陆予安将肉泡在水里解冻,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回到客厅。他与江少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忽然问道:“江先生,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少谦被少年突然抛来的问题砸得一愣。

不等他回答,陆予安就试探性地追问:“您喜欢男生?”

江少谦的背脊明显绷直了,他再一次被少年的话语惊得怔在原地,突然就有种被人窥破心事的窘迫感。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了少年问他:“今天那位先生是您的男朋友吗?”

“不是。”江少谦立即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朋友,但我……确实想帮你。”

“为什么?”陆予安的语气放轻了些。

江少谦看着少年执拗的眼神,心里的叫嚣在嘴边转了个弯,变成了:“我认识林曼。”话一出口,他就敏锐地发现少年的眼神暗了暗。

“林曼是你妈妈吧?”见少年不吭声,他继续说,“她和我大伯快要结婚了,说起来我们也是亲戚。”

“结婚?!”陆予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成一声冷笑,他后退着拉开距离,“谁要和你们当亲戚!”

“你——”江少谦表情微顿,到嘴的话留在了唇边,他忙抽出几张纸,轻轻地替少年擦去眼泪,轻声安慰,“你别哭……”

“您觉得我很可怜是吗?”陆予安别开脸。他哭得极安静,水痕安静地滑过苍白的脸颊,在下颌悬停一瞬,滴落在灰色的衣襟上,迅速氤氲开一个深色的痕迹。

江少谦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两秒才重新用纸巾轻触对方湿润的脸颊。

“我……”被自己粗粝的嗓音吓了一跳,江少谦忙清了清嗓子,“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想帮你。”似是在思索该怎么解释,他修长的手指微蜷,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陆予安眨了眨眼,小心地瞥了他一眼,哽咽道:“算了,这本来就和你没关系,对不起江先生,我不该迁怒于你。”

“可能……你母亲有她自己的难处。”江少谦只能这样徒劳地安慰眼前的少年。

“嗯。”陆予安低低应了一声,转而问道,“婚期是什么时候?”

江少谦看了他一眼,神色略显犹豫。

“我想亲眼见证她的幸福。”陆予安的声音微微发颤,“难道您也和那些亲戚一样,觉得我不该去吗?”

江少谦凝视着少年憔悴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终是不忍心,开口道:“六月十二号。”

“谢谢,您放心,我不会添乱的。”陆予安恳求,“如果……如果妈妈不让我参加婚礼的话,您可以带我过去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见江少谦不说话,陆予安蹲了下来,仰视眼前的男人,眼中蓄满了泪水:“江先生,求您……”

最终,江少谦叹了口气,伸手克制地搭在少年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好,我答应你。”

“谢谢。”陆予安松了口气,“江先生,那…我去做饭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斜斜地洒了进来。

陆予安利落地系上围裙,先往碗里磕了两颗鸡蛋,加少许盐,用筷子“哒哒哒”地快速打散,又倒了些温水,轻轻搅匀。

“我能做什么?”江少谦在一旁看了会儿才出声询问。

陆予安边将蛋液过筛边道:“帮忙洗一下生菜可以吗?”

“没问题。”

陆予安将蛋液覆上保鲜膜,扎几个小孔,放进烧开水的蒸锅。趁着蒸蛋的间隙,他热锅倒油,将蒜片和姜末爆香,把腌好的肉片滑入锅中,瞬间腾起一阵带着酱香的雾气。

肉片翻炒到微焦时,他倒入了青椒丝。锅铲翻飞间,青椒的鲜绿和肉片的酱色交织,最后淋上一勺生抽,香味直冲鼻腔。

“你很会做菜。”江少谦闻着香味肯定道。

“嗯,我爸以前教过我。”陆予安低头翻炒着菜,“兼职的时候,老板如果忙不过来,我偶尔也会帮忙炒个菜。”

说话间,陆予安又起了一口锅烧热水。

“洗好了。”江少谦见状,忙将沥干水的生菜递过去。

不到六点半,饭菜就做好了。窗外夜色渐沉,江少谦不时地给陆予安夹菜。

到了七点半,陆予安收拾完碗筷,准备回家。

“我送你。”江少谦站起来,朝玄关走去。

“江先生,”陆予安站在门口回视他,“不用了,您已经很照顾我了。”

江少谦有些失望,但还是停下了动作,温声道:“那你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发消息。”

“好的。”

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晚风裹着白天的余温,混着行道树木散发出的干燥木香,一股脑儿灌进陆予安的领口。

刚走到门口,他猛地顿住脚步——本该漆黑的小院里,竟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林曼回来了。

见他进门,林曼连眼皮都没抬,就像陆予安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然而,陆予安却突然想和她说两句,他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开口道:“你又要结婚了?”

林曼受了刺激般猛地抬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她冷笑一声,“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以后见面我们就当不认识吧。”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进了屋,只留下陆予安一个人站在原地。

陆予安轻笑,不认识?我可没答应。

周一中午,蝉鸣声穿透了闷热的空气,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陆予安被林曼从学校叫回了家。

院墙外传来一阵说笑,陆予安停下脚步——

那是林曼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哎呀,李婶,您家小孙子长得真可爱!这小眼神,看着就机灵。”

李婶抱着孙子,笑着随口问了她一句:“你们家小安这次考得怎么样?”

林曼的笑容更深了:“这孩子还算争气,考得不错。就是太用功了,我总劝他多休息,别把身体累坏了。”

“你是个好妈妈。”李婶想起他们孤儿寡母的情况,由衷地感叹。

林曼微微垂下头,抬手抹了抹眼睛:“小安他爸走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院墙外的对话还在继续,陆予安却无心再听,他转身走进了屋内。

“对了,小曼,听说你要……”李婶压低声音,仿佛说的事见不得光。

林曼的表情立刻变得无奈又忧伤:“唉,我也是没办法,江先生人很好,愿意接纳我,只是……”她声音哽咽,“只是小安已经这么大了,带过去不合适。”

“你也不容易啊。”李婶同情地拍拍林曼的肩膀,“小安也大了,你确实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她在心里嘀咕,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安那孩子也该看开点,真是一家子可怜人吶。

林曼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我就是放心不下小安。虽然他快成年了,可当妈的哪有不操心的……”

……

下午三点的时候,亲戚们陆续踏进院中。陆予安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大舅、二姨、三叔……这些平时一年见不到两次面的亲戚,今天全都来了。

林曼换了一身更体面的衣服,头发精心盘起,脖子上带着一条新买的珍珠项链。她招呼大家坐下来,又亲手为每个人倒茶,举止优雅得不像是这个破旧小院的女主人。

“今天叫大家来 ,是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林曼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江先生……就是我和大家提过的那位,他正式向我求婚了。”

“这是好事啊!他是丰江海运的老板吧?”大舅搓搓手,神情激动。众人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后,他才稍稍收敛了些。

“小曼啊,你总算是熬出头了……”二姨抹着眼角。

林曼低头微笑,然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江家的意思是小安已经大了,不方便跟我一起过去。”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除了陆予安之外的每一个人,“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无情,但那样的家庭有他们自己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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