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柳用各种方式掩饰、解释后,关于这些事的来龙去脉终究还是从她口中说了出来。福庆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开口:“我真想钻进你脑子里看看,到底藏了些什么,怎么总能冒出这么多新奇玩意儿。”
心里满是疑惑,问了又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福庆实在憋不住,直勾勾地盯着辉柳——可不管她怎么掩饰,总能对所有问题给出答案,即便有些说法不太可信。
但这些念叨里满是关切与疼爱,绝非带着偏见的指责。福家人都默契地放下了这份纠结——她的能力和这些新奇事物并非坏事,也没带来麻烦。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把她和两个孩子当成了自家人,既是家人,就该相互守护、彼此照料。
既然做了选择,往后便只能相信她,相信她那令人惊叹的聪慧,全然信赖。“好啦好啦,吃饭吧。”福安一开口,气氛立刻安静下来——大家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美味吸引,再也顾不上聊天了。
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心,没人拘谨,个个吃得撑到几乎站不起来,米饭和配菜全被扫光,盘子上几乎没剩下一点残渣,连新做的竹笋也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汤汁都没留。
饭后,大家到茅屋前坐着,分食辉柳带来的“野芒果”,剥着果皮,喝着用新采的香叶泡的茶。孩子们躺在福华推出来的婴儿车软垫上,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大人们,笑着咿呀学语,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众人围坐闲聊,莲姨不住夸赞辉柳的厨艺,女孩笑得眉眼弯弯,真切感受到了“家人”二字带来的温暖,以及她一直寻觅的幸福。
“你要烧炭吗!?”
辉柳被众人异口同声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问:“我说错什么了吗?”她看着每个人的脸,心里又慌又疑——糟了,这里是不是有法律禁止砍树烧炭啊!
“没……没有!你没做错什么。”众人都知道是福安的话吓着她了,他连忙放缓语气解释,“只是咱们村里还没人这么干过,这事儿可不容易,不是谁都能做的,算是各家不会对外说的门道吧。”
“炭是有钱人或达官贵人才能随意用的奢侈品,好炭就更不用说了。咱们这种普通人,运气好能弄到些劣质炭就不错了,不然就只能用别人分卖的碎炭渣。”耀琴补充道,让女孩明白其中的缘由。
“因为炭产量少,价格也不便宜,比咱们一天的工钱还高呢。”福家人认真解释着,辉柳心里却悄悄盘算着赚钱的门路,“所以咱们这儿,不是寒冬腊月,谁也舍不得用炭。”
“哦……!”女孩拖长了声音应着,又问:“那你们信得过我吗?”她眨了眨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又要让他们吃惊了吧?才刚适应没多久,又得被盯着看了,希望没做错啊,唉!
福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挺相信她的话——毕竟从一开始,这姑娘做的很多事都让人佩服。
“行!明天我和你叔来帮你。”福庆说,“我不打猎了,专门来帮你,这事咱们就在厨房弄,稳妥些。”福庆也跟着附和。
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咧得几乎露出整排牙齿,满心欢喜。能得到帮助固然好,但更让她开心的是,福家人真的把她当成了家人。
今天上山的机会,让她仔细观察了不少东西,盘算清楚后,这些计划便慢慢成形了。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福家人才准备回家。
“可不是嘛,辉柳!老医生托我谢谢你的辣椒酱,他说特别好,吃完了还想买些带回家呢。”福安临走前,又回头温和地对女孩说。
“没问题,到时候我多给他留些。”辉柳笑着应下。
她站在原地,望着福家人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望向那间即将搬离的小茅屋——很快就要住进更漂亮、更坚固的新房子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改变着。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正朝着好的方向改变,越来越能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露出笑容。最重要的是,她和这里的人越来越亲近,几乎要和这片土地、这群人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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