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闻声也凑过来,跟着说了一句:“没错,守护!”
然后……
一传十,十传百。
这事儿竟然就这么在啄春阁的店员们之间传开了。
王栩过来,看见翠羽就是抬手,加一句“守护”。方礼性子内敛,但是也安安静静地走到翠羽跟前,轻声说了句“守护”……
这两个字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句暗号,变成了啄春阁成员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大家都想要好好守护这个“家”。
朋友们明里暗里的支持让翠羽重新充满了力量,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慌张了。
是啊,人多力量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把这家店砸了,小姐刚刚在城中心又买了一家新铺子,总归是有路可去。
没什么好怕的。
逐渐丧失威慑力的秦争夫妇俩那天出了啄春阁就找了家档次比较高的客栈住下了。秦争这个富商花钱一贯大手大脚,直接包了一个月的房钱。他势必要在这里逮住那个小兔崽子,将她带回去成亲。
“老爷,莫担心。”柳慧娘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的门,走到秦争身旁坐下,安抚道,“二小姐也是随您,喜欢到处去闯荡,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懂个屁的行商做生意。出去闯荡?我看就是贪玩罢了。”秦争在心里已经给秦沐乐安上了罪名,越想越来气,“这女儿啊,生下来就没省心过。”
这话说的,柳慧娘听着其实心里很高兴,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是她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微笑着说:“姑娘家家的也不要求她什么了,回去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就好了。”
“对啊,现在这么好的亲事,就等着她嫁呢。”秦争两手掌心朝上交叠着,用力地拍了拍,“可她呢,半点不领情。有把我这个爹放在心上吗?”
——
“我放心上了!”秦沐乐急得边嚼糖葫芦边反驳表情突然变得凶巴巴的某人。
她和路砚舟刚刚已经顺利进入白州境内了,简单在外面吃了晚饭,秦沐乐还买了根糖葫芦带回客栈。
明天就是百花宴了,路砚舟又跟她说了一些要注意要小心的事情。可能是见她啃糖葫芦的样子太过专注了,路砚舟忍不住抬手,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顶,叨叨了一句:“放心上了没?”随即就遭到了某人的反驳。
秦沐乐咽下最后一颗糖葫芦,清了清嗓子,说:“我都记着呢。明天早点去,占一个路边的临时小摊,等蒋浩来的时候上去献花,然后回来偷偷招呼墨团行动,得手就飞远去找你,我也撤。”
“嗯。”路砚舟点点头,“所有的一切以你的安全为第一,见情况不对就不要贸然出手了,你先撤,剩下的我来做就好。”
自己几斤几两秦沐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配合地大力点了两下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路砚舟。
目光闪烁,路砚舟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和墨团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说完,上前顺了顺墨团的羽毛。
刚要回隔壁的房间,路砚舟就感觉到一股拉力。他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了。
“嗯?”路砚舟回头看她。
秦沐乐轻轻晃了晃衣袖,声音小小地说:“你说好的,会护我周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别丢下我走了。”
轻轻舒了一口气,路砚舟顺着衣袖上微不足道的力气走回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揉了揉秦沐乐的头发,语气温柔:“说到做到。要拉勾吗?”
他笑着伸出手,眉眼弯弯。
秦沐乐也笑了,把自己的手指勾上去:“嗯,一百年不许变。”
“哦~是想让我一百年都护着你?”刚在心里夸完这个人,他立马又变的不正经了。秦沐乐收回手,觑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晚安晚安。”说着就起身亲自把路砚舟推出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外,路砚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脸上挂着开心的笑。
房门内,秦沐乐靠在门板上,淡淡的红色攀上了耳朵和脸颊。她抬手捧了捧自己的脸,喃喃道:“要完。”
可是走回床上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笑意的。
——
京城里,可有人笑不出来了。
孟令皱着眉头,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贺黎安回复道,“应该已经出城了。要和行安说吗?还是咋办?”
孟令:“估计是逃了,什么目的暂且还不知道。我已经写信让人带去给行安了,我们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好,别自乱阵脚。”
“明白。”
金吾卫的职责是保护皇上安全,维护京城治安,至少要保证这方面不出差错。
“这几天的巡防人员安排表拿来给我。”孟令吩咐道,他打算重新调整一下,之前的安排难保不会被泄露出去。
不一会儿,巡防图就被送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跟着巡防图一起窜进屋的,还有——疾翎!
“是疾翎!是不是行安有话说?”贺黎安激动地说,“快看看。”
果然,疾翎腿上的小竹筒里面塞着东西。
孟令把纸条拿出来,展开看。
【邬宇往白州、南州去了,估计与外族人有关,帮忙盯着点宫里对漠北边防的安排,辛苦。】
“我通知的信才刚送出,行安的话就到了。”贺黎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是不是行安在哪里发现邬宇的踪迹了啊。”
“应该是。”
“不过,要是南州反了的话就不妙了。”贺黎安一拳捶在自己的手掌上,“那外族人一打进来,漠北就腹背受敌了。”
孟令沉思了一会儿,说:“得想个办法让宫里派人去查一查南州。”
“但要是我们猜错了,到时候被怀疑的对象不会就变成我们了吧。”贺黎安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被怀疑就被怀疑吧,清者自清。”孟令顿了顿,继续说,“赌错了大不了就是被盯上被陷害,大不了一死,赌对了就可以挽救千万黎民百姓的性命和靖安朝的稳定。不亏。”
贺黎安瞧着自己多年的好友,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行,小爷我最不怕的就是赌博了,尽管来!”
——
南州。
朝歌又一次混在卖粮的商贩队伍里混了进来。
他是奉他主子的命令,前来正面会一会南州的“吴知府”的,顺便观察一下城中有没有已经掺进了外族的人。
知府的院子还是比较好找的,朝歌让看门的小厮进去通报一声,只说自己是路砚舟的侍卫。没一会儿,就有人领着他进去了。
那人领着他进了前厅会客的地方。
朝歌快速地看了眼坐在前面的人,低头,抬手行礼。
“哎呦,你就是路将军的小侍卫啊。”带着面具的秦轩用茶盖拨弄着茶盏里面的茶叶,“可是路将军有什么需要我们南州帮忙的地方?不过,我好像听到消息说路将军已经解甲归田了呀。”
朝歌:“主子虽然卸了将军的位子,但还是忧心于边防大事。”
“哦?”秦轩挑了挑眉。
“近几日听闻阿尔兰朵部会有大动作。南州作为漠北的后盾,主子特意派我来再叮嘱几句,还请吴知府见谅。”
秦轩嘴角一勾,说:“路将军对敌经验丰富,吴某受教。”
……
朝歌把准备好的话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完了,眼睛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吴知府的一举一动。
手腕!?
——
“记住,直扑手腕的衣服。”秦沐乐在给墨团进行最后的战前培训。
墨团伸了伸脖子,看着她:“啾!”
路砚舟在门口敲了敲,微笑着说:“那我们走吧,先去占个好摊位。”
秦沐乐点点头,抱起地上放着的一大篮鲜花往外走。
现在的时辰还很早,但是百花宴热闹欢快的节日氛围已经扬起来了。官府划定的摆摊区域里零零星星已经有不少人在挑选自己喜欢的位置了。
路砚舟他们挑了个靠近边边的位置,方便混在前来游玩的人堆里面,同时也很方便撤退。
秦沐乐把花篮放下,路砚舟帮着一起把鲜花摆出来一些。
墨团稳稳地坐在花篮角落,不声不响,眼睛倒是滴溜溜转着——现在还不是它出场的时候。
“等会儿我会先带着墨团离开这片区域,但我保证可以看到你这边的动向。”路砚舟用帕子擦去手上沾上的水珠,说,“你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做一个手势,我看到就会让墨团过去,你就先退了,明白?”
“嗯。”秦沐乐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乖巧又认真的模样,路砚舟莫名升起一种第一次送女儿上学堂的感觉,哪哪都不放心,恨不得一直跟着,手把手教着。
“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路砚舟将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与坐在椅子上的秦沐乐视线齐平,“没有找到机会就算了,就当是真的来百花宴凑凑热闹,别勉强。”
“嗯,知道了,你怎么像我妈妈一样。”秦沐乐咧开嘴笑了,心里紧张的弦也松了松。
远处,太阳渐渐升起,微风拂过,将大地点燃,所有的色彩和香气都沸腾起来。
好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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