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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阎昭每年生日,都会录一个生日视频,刻到光盘里存档。

小时候是戚铃兰当摄影师,镜头里只有两个孩子,个儿高的那个是哥哥,刚刚学会走路的是阎昭,脸圆眼大,两人不怎么看镜头,都是在自己玩。

画外音响起,镜头也紧跟着动起来,“守庭,不要追弟弟,他会摔倒的。”

七岁的阎守庭回过头来匆匆看了镜头一眼,又将目光落到小小的阎昭身上,回答说:“我只是跟着他,要是他摔了我会扶着他的。”

戚铃兰笑呵呵地说:“小昭平衡力似乎不太好呢,你看你看,又走歪了。”

镜头中,年幼的阎守庭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跟在阎昭后面,手臂微微展开,是一个准备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姿势,也是他观察保姆和戚铃兰照顾阎昭的时候学来的。

这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阎昭摔倒了,他可以去扶住阎昭。

阎昭走着走着又歪了回来,感觉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力,哼哧哼哧的,一头撞到阎立皑小腿上,险些人仰马翻。

阎立皑拎着他抱起来,镜头上移,阎立皑说:“还怪有劲儿的,就是不看路。”

一被放下来,小阎昭迈着两条小粗腿换了个方向,结果却不慎忘了该迈哪条腿,突然就摔了一跤。

家里地上铺了全屋双层软垫,阎守庭反应又快,伸手要拉,却被一起带着摔倒,挡在了阎昭身体下面。

阎昭懵懵的,咯咯地笑开,扭身扑在阎守庭身上。

“嘎……嘎!”

还是阎立皑反应过来,说:“小昭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戚铃兰惊讶,拿着镜头快怼到阎昭脸上:“哎呀,小昭会讲话啦?喊的是哥哥呢,就是不太标准。”

阎守庭眼睛亮了亮,抿唇一笑。

七岁的阎守庭,五官已经颇为精致,三庭五眼都跟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除了上课,他还有其他的课程,阎昭有专人照顾,但他还是会找时间跟阎昭玩一会。

准确地说,是阎昭要玩玩具,阎守庭的打算是给他念念故事书,趁阎昭还在学说话的阶段,多教教阎昭说话,起码把哥哥两个字念清楚一点,但阎昭会瘪嘴,很快就不愿意了,阎守庭拗不过他。

阎昭一周岁的光盘读取完毕,黑掉的屏幕里弹出是否重新播放的提示,以及映着阎守庭的脸庞。

他取出来,又放了一张新的进去。

这次的拍摄者是他自己,是阎昭七岁的生日,往后的好几年,都是由阎守庭来拍。

十三岁,阎守庭已经长高很多,衬得七岁的阎昭更矮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弯着腰拍摄,尽量用平视的视角来拍。

因为俯视着拍阎昭会说阎守庭把他拍成了大头菜,阎昭很不满意,年纪很小但已经开始注重形象了,他跟阎守庭说,长得高了不起啊你等着我要超过你!

然后不想按照健康食谱吃饭的时候,又跟阎守庭耍赖,要不哥你先别长高了等等我吧,呜呜好难吃!

这次阎昭的生日,赶上了小学文艺汇演,阎昭报了节目,小提琴独奏,选了一首比较简单的曲子,特地邀请阎守庭来观看,拍摄记录。

阎昭在家练习的时候,阎守庭就听了不少,有时候小提琴老师下课后,是由阎守庭从旁指导,在耳朵遭罪了好一段时间后,阎守庭终于能放心让阎昭上台了。

阎昭邀请他来参加文艺汇演的时候,扭扭捏捏,递给阎守庭一张纸,上面是他亲自写的邀请函:特邀哥哥阎守庭来观看我的小提琴独奏。

前两个字就犯了难,阎昭坚持不用拼音,照葫芦画瓢,画了一个字出来,个头显得尤其大,一个“邀”字直愣愣地杵在那里。

阎守庭忍俊不禁,但还是将纸条收好,没有折叠,而是夹在书里。

表演开始,镜头架得很稳,阎昭穿着燕尾服,有模有样地鞠躬,显然是看到了阎守庭,本该恰到好处的微笑变为一个大笑脸。

相机收音很好,也将阎守庭的轻笑收录了进来。

表演没有什么纰漏,阎昭收获了掌声,一瞬间都有些拘谨,下意识地没往后台走,而是朝着前排阎守庭的方向转了脚尖,临时想到自己还在台上,匆匆跑下舞台。

“哥哥,我表现得怎么样?”即使阎守庭已经顾及了镜头高低,阎昭还是像仰着脸,像是在讨赏,嗓音还是小孩子的软糯。

阎守庭不动声色地将镜头抬高一点,阎昭眨眨眼睛,镜头里的阎昭也眨眨大眼睛。

阎守庭专心看镜头,没说话,阎昭心虚地说:“好像是有个地方拉错音了,这你都听得出来?!”

阎守庭说:“没有,表演得很完美。”

“哇!”

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哥,你声音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阎昭的成长中,他也在成长,变声期无声无息地到来。

生日宴后,阎昭累了被带去洗漱睡觉,画面理应结束,但阎守庭还是静静坐着,看着长达半分钟的黑屏,就好像他还在等着什么。

接着,画面突然又亮起,小阎昭的脸突然占据中心。他像是在研究这个东西怎么关闭,拿得很近,视角歪曲,四秒后,画面彻底暗下去。

阎守庭是在等这四秒,第一次发现这遗落的四秒钟,让他将所有的碟片都重看了一遍,但也只有这四秒钟。

阎昭十岁的时候,阎守庭迎来了分化,不出意料地成为了Alpha,身体得到了二次发育,各项指标在Alpha的基础表格上飞速上涨,最后稳定下来,也是少有的没有显著短板的高量级Alpha。

阎昭展现出的钦慕达到了顶峰,他眼睛生得好看,睫毛浓密,还没学会隐藏和伪装情绪的年龄,眼中流淌的,全都是对优秀兄长的仰慕和向往。

那两年,阎守庭一直有种怪异的情绪在脑海、身体横冲直撞,当时他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他很喜欢被阎昭这样看着。

和旁人的吹嘘和追捧不一样,阎昭的眼神太纯粹了,想的什么,阎守庭一眼都能猜到。

那单纯的,满到溢出的崇拜,每每停留,不,黏在阎守庭身上的时候,他都会感觉无比愉悦,身体里仿佛充了气,让他一时难以控制。刚分化的时候,信息素的异动会暴露他的情绪,家里人甚至特地带他去做过检查,只有他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很快他就能自由控制,无论脑中想什么,信息素也不会表露,反而如同坚固的壁垒。

渐渐地,他已经不能接受阎昭移开目光看向他人。

这道目光,应该天生属于他,不该,也不能分散给其他人。

有一回,阎昭跟着他去Alpha诊疗控制中心,见到了一个刚刚分化的女性Alpha,拿到的评级很高,阎昭好奇地朝对方看去。

阎守庭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他感到不悦,分出了一点并不友好的信息素,对方分化不久,对此自然感受到难受,很快离开了。

阎昭目光竟然还追过去,问:“她怎么了?”

阎守庭语气生硬:“不知道。”

阎昭回过头来:“哥,你又怎么了?”

阎守庭也加快脚步,不再回答。

这点隐秘的,他自觉知道不算正常的想法,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并且慢慢自洽。

阎昭是他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对自己有钦慕再正常不过,既然这条关系成立,那阎昭确实不该再注意到别人。

而阎昭十二岁这年,误伤了他的腺体,他留下了易感期紊乱的后遗症,第一次体会到这个病症,是因为在学校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

他失控了,完全无法自控,被电击棍打晕过去的时候,他想,他竟然会沦为被信息素驱使的废人,然后他又想起了阎昭。

这件事绝对不能被阎昭知道。

也是自那之后,他对Omega的信息素避而远之,颈环从不离身,逐渐成为外人眼里不近人情的Alpha。

之后几年,阎昭跟他关系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他跟他没有以往那么亲近了,阎守庭的理解是,阎昭长大了。

阎昭开始期待自己的分化,问他要来了他当时配合服用的药物,阎守庭提醒他,这本质是催化药物,最好是在腺体有灼烧感的时候进行服用。

但阎守庭很快发现,阎昭的服用过于频繁了。

阎昭太期待自己的分化了,也太想成为Alpha了。

阎守庭看在眼里,并没有进行提醒,这是阎守庭的第二次出格,他感到疲惫和丧气,自觉知道,在这之后,他再也不算是一位合格的兄长。

阎昭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也没有很开心,他还没有迎来分化,整天闷闷不乐。

他收了很多生日礼物,多到来不及拆,阎守庭送了他一支机械表,是拆了两只限量表专门找人重装和设计过,真正意义上的独一无二。

阎守庭问他:“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啊?”阎昭晃了晃手腕,纤细白净,“哥不是送了吗?”

“不一样。”

阎守庭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代表我的心意,不确定你是否喜欢,你可以再问我要一份礼物。”

阎昭笑:“哪儿有收一个人的两份礼物的?”

“你是特殊的,”阎守庭淡淡地说,“以后每年,你都可以从我这里收到两份生日礼物,我送的,以及你要的。”

“那我许个愿吧。”

“什么愿望?”

阎昭神神秘秘地说:“手递给我。”

阎守庭照做了,阎昭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像是某种授予仪式似的,阎守庭的注意力都在阎昭温热的掌心上。

“分一点好运气给我,”阎昭说,“让我早点分化成Alpha。”

阎守庭抬起眼:“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阎昭却说:“我不信那些。”他特地大声说,“我就是成为像你一样的Alpha!”

这时他才拿开手,接触的时间太短,一点热气也没留下。

那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阎守庭的心却越来越下沉,他心知肚明,能被阎昭这样注视的时间,将会越来越少,他越是想要握紧,就越是犯错。

当天夜里,在阎昭或许还在想着分化的事的时候,阎守庭却将自己关入房间的浴室里,**着身体,冷水冲浴后留下的水珠从腹肌滑到小腹之下。

他靠着盥洗台,浑身肌肉紧绷,可找不到发泄的支点。喘息急促,颈环的警示灯已经红灯闪烁,分明已经到了临界点,可仍然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极力避免,可还是想起阎昭的眼睛,阎昭的嘴唇,甚至是阎昭青涩的身体。

他无法驱散脑海里的幻想,猛地打开淋浴头,冷水淋下来,不起作用,身影反而愈发清晰。

事已至此,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还没等他试图扭正这段走向畸形的心理,阎昭就因为分化为Beta,在接下来几年时间里,和周围人的关系走向破裂,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

明明可以借此戒断,试着将阎昭推远,背道而驰,可阎守庭还是会在□□和易感期爆发的时候想着阎昭,见不得人的心思也逐渐腐烂,令他和阎昭之间,竟逐步走向不可挽回之地。

而一旦陷入,阎守庭就没打算回头。

柜子里收藏的碟片翻看完毕,其实十六岁以后的没有几张,因为阎昭不再喜欢记录,拍了的也很短。

他翻了翻,特地找出阎昭十八岁生日的那

一张碟片,封存的卡包里,是两张挨在一起的碟片。

其中一张贴了写着阎昭名字的便签,另一张在阎守庭手里翻过来,仍然是阎昭的笔迹,写着自己的名字,阎守庭。

后面画了一个笑脸,笔痕沿着一个痕迹晕开。

阎守庭看了一会,习惯性地用手指去抚摸,将其导入来看。

他二十四岁那年刚进千钧,学业事业兼顾,哪一个都不敢出错,表面不显,可压力还是存在,半点没有消失,那年的生日也是出差在外地过的,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是和办公室的人一起订的工作餐,临近傍晚,秘书提醒他,阎昭来了。

阎守庭很意外,按理说这个时候阎昭还在学校,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他还没摆出哥哥的架子,阎昭就说:“来给你过生日啊?”看他表情还未反应过来,阎昭也愣了,嘟囔着,“什么嘛,你都不记得你的生日了,那我都不算是惊喜了!”

阎守庭看着他,笑着,“算的,是我自己忙忘了。”这一天他连手机都很少看,自然也没看到朋友们发来的消息。

阎昭说:“那走吧,请你吃饭,我订了餐厅。”

阎守庭将工作搁在一旁,陪着阎昭去吃晚饭,阎昭特地选了一个露天音乐餐厅,初春的天气里,凉风习习,阎昭将校服外套脱下来,从书包里拿出相机。

阎守庭又有些意外,看向他,“小昭。”

“怎么了,”阎昭拿着相机对准他,“不能拍吗?我要拍,我现在拍照技术很好的,你放心吧。”

阎守庭当然不是在意这个,只是问他:“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拍?”

“就是想拍。”

“是不是看到你自己那些录像了?”阎守庭只好猜测。

阎昭的脸红了红,但还是否认,说道:“我就是想给你拍,没有那么多原因。”

阎守庭低头笑了笑。

阎昭还订了生日蛋糕,他不让阎守庭动手,只是把相机交给餐厅的侍应生,然后自己在蛋糕上插数字蜡烛,完成之后轻轻往阎守庭的方向一推。

“好啦。”

镜头里,阎昭专心致志地摆弄蜡烛,阎守庭则是一直看着他。

阎昭说:“许愿吧。”他坐了回去,端端正正。

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等一下,还没唱生日歌!”

阎守庭挑起眉,“你要给我唱歌吗?”

“当然了。”阎昭歪歪头,眼睛眨了眨,“我五音很全的好不好。”说完,他便清清嗓子,双手给自己打着拍子,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阎守庭隔着两簇蜡烛的烛火看向他,眼底氤出点点不明显的情绪,在垂下眼时,很好的掩饰过去。

“Happy birthday to you……”

阎守庭等着他唱完,让他吹蜡烛的时候才吹灭蜡烛。

阎昭笑着问:“许愿了吗?”

“嗯。”阎守庭点头。

“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要告诉我哦!”

时隔几年,阎守庭还记得当时的生日愿望,完完全全,和阎昭有关。

阎守庭按照时间顺序将碟片重新整理了一遍,时间正好,他收到了沈浮图的电话。

沈浮图看着自己的几处房产都被搜查了一遍的消息,冷笑道:“阎守庭,你要做什么?”

阎守庭也不跟他废话:“阎昭在哪儿?”

“我说过了,阎昭不在我这里。我也很好奇,阎昭在看到那个声明之后,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他说:“是你将他逼得无路可去,绝望到要去跳海自杀。”

阎守庭道:“你怎么知道他要跳海?”

沈浮图沉默了一下,也无所谓了:“那又怎么样,是他不愿意见你,他恨都要恨死你了。阎守庭,你但凡有廉耻之心,就该放过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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