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恢复意识的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从无尽的黑暗和剧痛的深渊中,一点点挣扎浮起。首先感知到的是腹部火烧火燎的疼痛,然后是喉咙干渴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最后才是逐渐清晰的听觉和模糊的视觉。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却还算干净的屋子里身下铺着干草和薄褥。腹部的伤口被粗糙但有效地包扎着,虽然依旧疼痛,但那种生命随着血液流失的冰冷感已经消失了。
警惕心瞬间提升至顶点!他猛地想要坐起,却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强忍疼痛,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陌生的环境,看起来像是储藏室或仆役房。身上换上了粗糙但干净的布衣,自己的忍者服和武器都不见了。
是谁救了他?目的是什么?陷阱?
作为千手一族的精英忍者,他早已习惯了在阴谋与危险中周旋,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善意”都抱着最深切的怀疑。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与宇智波一支小队遭遇,激战中受伤落水,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呼吸,开始默默提炼微薄的查克拉,感知周围的情况。屋外似乎只有一个人看守,呼吸平稳但并非高手。更远处,是许多人生活的气息,规整而有序,不像忍者家族,更像是……贵族的府邸?
正当他飞速思考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普通武士服、面容精悍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他醒来,似乎并不意外。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审视,“感觉怎么样?”
扉间没有回答,只是用冰冷而警惕的目光盯着他,暗中积蓄着力量。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将药碗放在一旁:“醒了就好。把这药喝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扉间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这里很安全。”男人避重就轻,“我们小姐昨日在郊外踏青时发现了重伤的你,总不能见死不救。等你伤好些,能走了,自行离开便是。”
小姐?踏青?扉间的心中的疑云更重。这么巧?偏偏是贵族小姐救了他?这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是宇智波设下的陷阱?还是其他想要窥探千手情报的势力?
“救我的是哪位小姐?”扉间继续追问,试图找出破绽。
“府上的表小姐,暂居于此。”男人回答得滴水不漏,显然不愿透露更多,“你安心养伤即可,不必多问。这里不是你应该久留之地。”语气中带着警告。
接下来的两天,扉间一边配合着治疗(他暗中检查过药物,确实只是普通的伤药),一边不动声色地收集信息。他从送饭的仆役(被严厉警告过不准多嘴)口中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只能通过观察和感知来判断。
他确认这里确实是一座地位不低的贵族府邸,戒备森严但主要是针对外部潜入,对他这个“意外来客”似乎并无太多兴趣,只是隔离和观察。送来的食物和药物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对待他算得上“仁慈”了。
这让他最初的“陷阱”判断动摇了。如果真是敌人,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救治他。
于是,他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那位“偶然”发现并救了他的“表小姐”身上。这需要更隐蔽的手段。他利用守夜人换班的短暂间隙,极其小心地释放出微弱的查克拉感知,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悄蔓延出小屋,捕捉着府邸内的对话碎片。
他“听”到侍女们低声的闲聊,关于一位“葵小姐”的点点滴滴:大约七八岁年纪,一年多前从远方亲戚家接来常住,性格安静乖巧,有些胆小,不太爱说话,深受老夫人疼爱……听起来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寄人篱下的贵族小女孩。
他甚至在某次感知中,捕捉到了那个被称为“葵小姐”的女孩的声音。那是在庭院里,她正在背诵和歌,声音稚嫩、清脆,带着一种符合年龄的、稍微有点紧张的认真,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所有的信息碎片逐渐拼凑起来。一个巧合的、被善良(或者说无知)的小女孩发现的意外事件。救他回来,更像是贵族出于某种体面和不惹麻烦的考虑,而非有什么深层阴谋。他的警惕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一个偶然被贵族小姐所救的、身份不明的流浪忍者——这是他为自己此刻处境找到的最合理的解释。至于他真实的千手一族身份,看来并未暴露。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伤势在药物的作用下恢复得很快。第三天晚上,感觉已经恢复了部分行动力的扉间,决定不再停留。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离开,返回家族。
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看守(只是打晕),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深色便服,将小屋恢复原状,没有留下任何显示他身份或去向的痕迹。
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他轻易地避开了府邸的巡逻守卫,翻越高墙,落在了外面寂静的街道上。回头望了一眼那森严的府邸,目光复杂。
这次意外的遇险和获救,像一段离奇的插曲。那个无意中救了他的、名叫“葵”的贵族小姐,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极其模糊的、无足轻重的印象——一个幸运的、无害的、或许有点过分善良的小女孩。他并未将此事与宇智波联系起来(一个贵族小姐怎么可能是宇智波?),只是将其归类为一次有惊无险的意外。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所以为的“偶然”和“无知”,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挣扎。命运的丝线,已经悄然将他和那个女孩连接起来,只待时间的发酵,便会越收越紧。
千手扉间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都城的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而府邸内的宇智波葵,直到第二天才得知那个白发少年已经悄然离去。她站在清晨的庭院里,望着后院小屋的方向,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却也在同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落落的怅然。
一段危险的插曲,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真的过去了吗?只有未来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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