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火影前传之宇智波葵的战国日志 > 第29章 沉重的砝码

第29章 沉重的砝码

宇智波葵吐出那三个字——“我答应”——之后,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议事厅内长老们那如释重负又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目光,宇智波火核那句轻飘飘却重若山峦的“家族会铭记你的牺牲”,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琉璃传入她耳中,模糊而不真切。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那些目光的注视下,保持着一丝残存的仪态,行尸走肉般走出那令人窒息的厅堂的。

直到她踉跄着回到那间临时安置她的、空旷而冷清的和室,身后的纸门轻轻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她那强撑了一路的、摇摇欲坠的镇定才轰然崩塌。

背脊重重地靠在冰凉的门板上,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沿着光滑的木面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剧烈的颤抖如同突如其来的寒疾,从冰冷的指尖开始,迅速蔓延至手臂、双肩,直至全身都无法抑制地战栗起来。她紧紧地、用尽最后力气地抱住自己单薄的双臂,指甲深深掐入手臂的皮肉,试图用这微弱的痛楚来对抗内心那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恐惧与绝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自己被那无形的巨浪彻底撕裂、吞噬。

“夜月…一族…”她无声地、反复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冰碴,划过喉咙,带来冰冷的刺痛和血腥的幻觉。脑海中,所有道听途说、支离破碎的信息不受控制地翻涌拼凑,形成一个模糊而骇人的印象:遥远北方终年雷鸣电闪、环境严酷的雷之国;民风彪悍尚武,据说性格如同其忍术般暴烈直接的夜月族人;那些关于他们以强大雷遁体和悍不畏死作风闻名的传闻……一个连名字、相貌、年龄、性情都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将成为她名义上的丈夫。而她,将要永远离开这片生她养她的火之国土地,离开她唯一的哥哥,踏入一个完全陌生、语言文化可能都格格不入、甚至可能充满潜在敌意的家族,恪守陌生的规矩,面对无数陌生而审视的目光,在那片据说终日回荡着雷鸣的异乡,度过漫长而灰暗的余生。

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一阵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反胃就猛地涌上喉咙。她俯下身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部痉挛抽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泪水被逼出眼眶,迅速模糊了视线,滴落在身下的榻榻米上,留下深色的、绝望的痕迹。

在一片冰冷的混乱与绝望中,她下意识地想到了斑哥哥。此刻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他知道长老们背着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吗?如果他知道了……他会作何反应?是像那些长老一样,理性而冷酷地认为这是为了家族存续的“必要之举”?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愤怒地拒绝所有企图伤害她的人?

想到后一种可能,她那颗仿佛浸在冰水中的心脏,竟然微弱地、挣扎着泛起一丝可怜的暖意。至少,在这冰冷而残酷的世界上,或许还有一个人,会纯粹地、不计利害地站在她这边,会真心实意地不愿看到她成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斑哥哥……他会的吧?

但这丝微弱的暖意,如同风中残烛,很快就被更深沉、更现实的忧虑巨浪彻底淹没。她清晰地回忆起昨日在训练场边远远看到的那一幕——斑哥哥侧脸的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是无法掩饰的极致疲惫,那不仅仅是身体的劳累,更是精神被重压折磨至极限的枯槁。他挥动苦无的动作,因为某处旧伤的牵绊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依旧锐利得吓人,像一根被绷紧到了极致、随时可能断裂的弦。还有他面对族人伤亡报告时,那强行压抑却依旧从眼底泄露出的焦躁、无力与深切的痛苦……

宇智波这艘曾经辉煌的大船,如今正在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中破损漏水,艰难前行,而斑哥哥,正用自己的脊梁死死扛着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已然岌岌可危,独木难支。

还有泉奈哥哥……泉奈哥哥临终前,气息微弱地抓着她的手,那双总是温柔带笑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他断断续续的嘱托言犹在耳:“葵…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帮衬斑哥哥…他太孤独了…太重感情了…这样的人…在这个乱世里…会活得很痛苦…”

泉奈哥哥温柔而哀伤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再次沉重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无声的期望。

她能怎么做呢?她只是一个力量微薄、甚至因为特殊的、难以控制的查克拉体质和长老们过度(或者说限制性)的“保护”,连最基础的、系统性的忍者训练都未曾完整接受过的少女。在战场上,她无法与斑哥哥并肩作战,替他分担强敌;在族务上,她人微言轻,常年不在族地,对错综复杂的局势毫无影响力,无法替他分忧解劳。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个被保护得很好、被安置在安全角落、却也因此显得无比无用的累赘。

而现在,那些长老们却告诉她,她有了“价值”。她唯一、也是最“巨大”的价值,就在于“宇智波斑唯一在世血亲妹妹”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可以成为连接宇智波与另一个强大家族的桥梁,换取他们急需的外援,从而或许……或许能减轻斑哥哥肩头那千钧重担的一角。

拒绝吗?凭着内心那点可怜的恐惧和微不足道的自我意愿,大声地说“不”?

然后呢?

然后眼睁睁看着斑哥哥在那条孤寂而残酷的、通往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某一天被沉重的责任、无休止的战斗和内心的痛苦彻底压垮,或者……战死在某一片不知名的土地上?

眼睁睁看着宇智波一族这面旗帜彻底倒下,让父亲、母亲、泉奈哥哥以及无数为家族流尽鲜血的族人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让宇智波的名字从此在忍界除名?

那个夜晚,那个在族地围墙外意外遇到的、有着罕见银发和锐利红眸的年轻忍者的身影,又不合时宜地、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那个带着些许慵懒却又一针见血的声音,那句关于“坏人”的简短对话,那份短暂得几乎不真实的、莫名的心动和好奇……此刻回想起来,更像是一个辛辣而残酷的讽刺,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她所悄悄渴望的那一点点自由的气息和寻常的情感互动,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多么的不合时宜。

内心的挣扎,如同两股属性截然相反的巨大浪潮在她狭窄的胸腔里猛烈地撞击、撕扯!一边是求生的本能、对自由的渴望、对未知远嫁的极致恐惧;另一边则是对哥哥深切的担忧与爱护、对家族无法推卸也无法割舍的责任感、以及那份深植于血脉深处、属于宇智波的骄傲与倔强。

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煎熬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似乎凝滞不前。窗外的天色从午后明亮的日光,逐渐变为昏黄温暖的夕照,最后又一点点彻底沉入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期间有侍女小心翼翼地送来晚膳,又看着原封不动、早已冷透的饭菜,不敢多问一句,悄无声息地端走。

最终,当凄清的月光透过窗棂,如同冰冷的银纱,洒下一地清辉时,蜷缩在门边许久未曾动弹的宇智波葵,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吹干,只剩下紧绷的皮肤和肿胀的眼眶。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剧烈翻腾的风暴似乎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麻木的平静,以及一种认命般的、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扶着门板,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麻木刺痛,但她仿佛毫无所觉。她一步步走到房间角落那面古老的铜镜前,镜面模糊地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样——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眶通红,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地清晰、明亮,燃烧着一种冰冷的、近乎燃烧生命般的火焰。

“哥哥…”她对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即将踏上不归路的自己,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地轻声呢喃,“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用我的…方式。”

尽管这种方式,意味着将她自己推入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暗的深渊。但为了换取斑哥哥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为了宇智波一族能抓住一线延续的希望……这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所能付出的、最具“价值”的牺牲。

个人的那点悲欢离合,在家族存亡和至亲性命的巨大天平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她终于做出了选择,选择踏上一条注定布满荆棘、孤独与痛苦的末路。

心脏依然在抽痛,对未来的恐惧并未消散半分,但一种沉重的、近乎悲壮的使命感,如同坚硬的铠甲,暂时包裹住了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压制了所有其他的情绪。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告别过去的无忧(尽管短暂),告别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告别那个可能存在的、不同的未来。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只需要被保护的宇智波葵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难渡

空中孤岛[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