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墙壁,法式的灯,整个房间里的装饰都很繁杂。
长瑾从沙发上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随即看向窗外,有太阳光,而且光线很强,树木呈现绿色,说不好是春天还是夏天。
但无论是春天还是夏天,她现在所处的时间都不是刚才的时间。
可,林蝶呢?
这里又是哪里?
是谁在喊林蝶的名字?
长瑾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你醒了?”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长瑾下意识觉得这件衣服很眼熟,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见长瑾没回答他的话,他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的面前,“你做噩梦了?”
长瑾听到他话莫名地抬起头看向他。
“木生?”,她说出了一个她听过的名字。
“嗯?怎么了吗?”,木生很快应答她。
长瑾皱着眉摇摇头。
木生不是……自杀了吗?
那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还是说这里是林蝶的回忆?
长瑾记得那个叫流湖的疗养院说的话‘你的记忆不会褪色’,难道说这次的立方体和记忆有关?
所以她才会在林蝶的回忆中?
木生看着眼前的人皱起了眉,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会有办法的,别担心。”
长瑾不动声色地抚开了他的手。
尽管她现在是回忆中林蝶的身份,但也是不适应木生这样的举动。
木生望向自己被扶开的手,失落地低着头。
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摊开放在长瑾的面前,“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看看吧。”
长瑾听见他的话望向桌面上的报纸,在报纸上的是一个老式城堡的画面,在它的前面还有一片湖,看样子就是流湖,而那个城堡想必就是流湖疗养院。
同时,在这幅画面的上方写着一排字:“流湖疗养院,记忆不会褪色。”
和上次她看见的是一样的。
只是,在这个画面的最下面有一排小字。
上面写着——白蛾标本加工厂指定疗养院。
长瑾疑惑了,对于这排字,这排字莫名地透露出些诡异感来。
她记得在那场梦里,林蝶就是因为在白蛾标本加工厂中被领导骂了之后遇到木生的。
所以林蝶的死亡难道和白蛾标本加工厂有关系?
长瑾抬起头看向木生,她想试探试探他,“你真的愿意让我去?”
从刚才木生的反应当中,长瑾就知道木生在阻止林蝶去流湖疗养院,但现在又突然同意了,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又是因为什么他会不同意林蝶去疗养院?
木生愣了一会,垂眸看着桌上的报纸,说道:“也许,疗养院真的对你有帮助。”
这句话的意思是林蝶现在已经出现了异常。
这时。
长瑾无意间抬头。
天花板上的灯竟然是个眼睛。
但她也仅仅只是震惊了一秒,然后便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灯,分析这有没有可能是衍生物。
衣角被人轻轻的拽住,长瑾向后看去,从窗边伸出的一只手拽住了她都衣角。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长瑾往窗边靠了靠,往下看去,一整只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没有身体,也不见有人,就这样从土里面长了出来,仿佛像是本就该这样一样。
她的思维稍微混乱了。
难道这里不应该是林蝶的回忆吗?为什么她会看见这么诡异的东西,和衍生物一样。
她回头望着木生,指着窗边说道:“你能看见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木生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窗户就还是窗户,顶多有点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
意识到什么,他用着担忧的眼神低头看着她,“是不是又看见什么东西了?”
长瑾捕抓到一个词‘又’。
林蝶或者说她扮演的林蝶出现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吗?
这就是林蝶说的,她发现自己的状态很不好的原因吗?
木生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了一个药瓶递给长瑾:“吃药吧,吃了药就看不见了。”
长瑾握紧手中的药瓶,仔细看了上面的介绍:惊蛾解——接触白蛾出现的后遗症(惊蛾症),服用该药物会有所缓解。
惊蛾?
所以林蝶出现这种症状都是因为白蛾标本加工厂?
难道接触白蛾的所有人都会患上惊蛾症吗?长瑾不明白。
长瑾将药瓶放在桌子上,抬头望着木生,“为什么我会患上惊蛾症?”
木生:“你又忘记了吗?”
“它们选中了你。”
接着他安慰着面前的人:“所以不要去责怪做出这个选择的自己。”
后面那句话,长瑾选择性的忽视了,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一个词身上。
选中?
木生说的话让长瑾更懵了,白蛾选人?怎么听都很荒谬。
如果白蛾能使人得惊蛾症,那也难怪流湖疗养院会是白蛾标本加工厂的指定疗养院了。
看着放在桌上的药瓶,木生将药瓶拿起,从里面倒出两颗药放进长瑾的手心当中,并递上了一杯水,“吃药会缓解你的病情。”
长瑾接过水,吃掉了药。
但,她眼前的症状好像并没有得到缓解,而且似乎更加严重了。
长瑾甚至能看见从木地板中渗出的血液,她慢慢蹲下,摸了一下,将手抬起来看了看,是湿润的,带着铁锈味道的,和真实的血液一模一样,甚至她还能感觉到粘稠的感觉。
这样的触感是因为惊蛾症?长瑾陷入了思考。
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林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也是因为林蝶在这个时候得了惊蛾症,但长瑾还是想不通,白蛾是怎么选中的人以及林蝶知道接触白蛾会得惊蛾症吗?
木生将长瑾送回了林蝶的家。
长瑾坐在椅子上,她现在根本离不出思绪。
“唧唧,唧唧。”
鸟叫声?
长瑾望向声音来处。
是那只被林蝶吃掉的鸟!
这只鸟还活着,那就说明现在的时间是在林蝶吃鸟的事件发生之前。
长瑾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日历,七月。
那也就是说现在是夏天,而吃鸟事件在秋天,林蝶死亡事件在冬天。
这里的时间是按照冬秋夏往后回忆的,所以下一次回忆的时间节点应该是在春天,长瑾猜测。
想到什么,长瑾开始在这间屋子里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在林蝶死亡的冬天没有找到的东西说不定这个时候会有。
一楼没有什么线索,长瑾来到二楼,她停在工作桌的面前,望着前方熟悉的黑墙。
上面已经没有了林蝶在流湖照的照片,取而代之的是林蝶在白蛾标本加工厂中的照片。
至于长瑾是如何得知,那是因为这张照片里林蝶的身后还有白蛾的标本。
然后,她还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记录本。
患者:林蝶
症状:思虑过重,睡眠不足。
解决办法:服用帕洛眠,一日三次。
长瑾一开始以为这是惊蛾症的诊断记录,但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服用帕洛眠的诊断记录。
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这个药品已经出现了太多次了,而且都和寄生体有着密切的联系。
长瑾不知道这东西在这些中间起到什么作用,但她敢肯定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啪。”
诊断记录掉落在地上。
而一开始拿着记录本的长瑾捂住头跪倒在地。
她感觉她的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连思考都扯动着神经,紧接着出现新一轮的疼痛。
长瑾的额头冒出冷汗,她蜷缩在地上,双手握拳,企图缓解疼痛。
但,疼痛还在继续,并且脑袋里闪烁着一些片段。
林蝶因为睡眠不足而萎靡不振的脸。
得到帕洛眠可以治疗失眠的消息。
失眠问题得到了解决,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耳边出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而出现的惊恐表情。
有人说:“白蛾可以缓解这种症状。”
“但,如果运气不好会患惊蛾症。”
……
长瑾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抓紧了桌角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沉重地呼吸着。
她明白为什么明知道接触白蛾会患惊蛾症,还会想要继续接触,一切都是因为白蛾可以缓解帕洛眠带来的后遗症。
她在赌,而且即使赌输了。
惊蛾症的后果也顶多就是出现幻觉,而帕洛眠在林蝶身上体现的后遗症那可是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甚至她感觉身体逐渐被人占领。
相比之下,惊蛾症的症状她更能接受。
长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方法像是恶性循环一般,如同拆东墙补西墙一样。
而且,她有注意到了另一个不对劲的点,那就是为什么林蝶的记忆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又不是林蝶。
等疼痛消失,长瑾抬头望向了房间角落的花长出了花苞,想必不久就会盛开。
这盆花,在秋天的时候也存在吗?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墙上还有一幅画,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画框里只有她的身体,没有脸,她的双手搭在胸前。
看起来有些诡异。
长瑾在秋天的时候完全没有看见这幅画过,是她没注意还是真的不存在?
昏黄来临,长瑾找到房间的开灯按键,打开了屋内的白灯。
突然!
她的身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和在湖心看见的黑影一模一样。
长瑾下意识将手往后摸,但那本该存在的枪支此时却消失了。
面前的黑影逐渐变浅,在将要消散的一刻,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蝶!
但,她又有些不确定,因为长瑾的记忆在闪烁,像是老式黑白电视机一样,出现了花屏。
“滴滴滴。”
一阵铃声响起。
长瑾走过去接通了光屏。
里面传来声音:“林小姐,你好,这里是流湖疗养院,已经为你预约了明天上午九点的问诊时间。”
长瑾愣了几秒,“我没有向你们预约时间。”
对方:“林小姐,在十分钟之前,你拨打了流湖疗养院的电话向我们进行预约,你……忘记了吗?”
听到这里,长瑾立马挂断了电话。
她,怎么不记得她打过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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