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时曦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
“当时我怕错过了他就不会再遇到对我这么好的，但是现在我的初恋回来了，我才知道......我才知道我爱着的是他。”赵淇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时曦几乎快听不清。
“赵淇，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伤人吗？不只是我，就连乔乔，”时曦咬牙，“你去问她，我们都能看出来，柘城很喜欢你！”
“不用问。”赵淇拉着时曦坐下，又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糟蹋别人的真心会遭报应的，赵淇。”
“我知道。”
时曦感觉到矛盾，赵淇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能和前任再续前缘的喜悦，反而像在托付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在真正交付之前还要做足了考察的功课，生怕受托之人不合格。
他明明说自己不爱柘城，为什么又这样一副不舍的模样？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柘城有哪一点配不上你？”
“他很好，只是因为......因为感情骗不了人，我太知道爱上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了。与其让他长痛，不如现在就断干净。”赵淇苦笑道。
爱上一个人不仅是想完全地占有他，更是在看清差距后的自惭形秽，是难以控制的自卑。
对于赵淇而言，爱一个人，是成全，是不拖累。
“你觉不觉得自己很搞笑？”
时曦替柘城感到不值，如果不是没有立场，他恨不得把赵淇暴揍一顿。
“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淇抬头看着时曦，时曦这才看清对方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酒呛着了的原因，他的眼眶都红了。而他的表情就像冷透了的浓茶，苦味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我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时曦在气愤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刚才赵淇有一句话没说错，柘城不可能会喜欢自己。毕竟柘城来了咖啡店那么多次，他的眼睛里除了赵淇，再也没有看过第二个人。
时曦确实十分喜欢柘城，还喜欢了好几年，但是他不屑于去干乘人之危的事，他也有这个自知之明。
“先别急着拒绝我，你有充分的时间考虑！”
时曦没有再理会赵淇就离开了，等他开学后重新来店里上班的时候，才得知赵淇已经离职了，就连和他关系最好的乔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同样的，柘城也再没有出现过。
时曦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赵淇来找自己只是他做的一场白日梦，是他卑鄙的臆想。
柘城完成执飞任务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怕时曦已经休息，于是就发了条微信。
“晚安。”哪知他刚准备放下手机去洗澡，时曦的微信消息就回复了过来。
“下班了？”
“嗯，你在干嘛？”
“我在宿舍躺着呢，腿疼......”时曦又发了个可怜小狗的表情包。
“下次别这么折腾了，逛故宫的机会多的是。”
柘城不知道时曦有没有看见自己留的纸条，心里有一点忐忑。
时曦也默契地没有提起纸条儿的事。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在二人的文字间蔓延，小心翼翼中隐藏的是按耐不住的试探。
“知道了。”怕柘城误会自己冷淡，时曦又赶紧发了三个笑脸。
“早点休息吧，这几天肯定也累坏了。”
柘城几乎不微信聊天，与最好的朋友联系也都是打电话。他甚至都不太确定每一句话后面用什么样的表情会比较合适且不显得过于无趣。
之前和赵淇发微信，他俩都是发语音，因为赵淇觉得打字麻烦。
“你呢？”时曦发了一个表情包，是一条画了眉毛、头还一扭一扭的小白狗。
“我准备去洗澡。”柘城想了想，又发了个系统自带浴缸图标。
“那你去洗吧，洗完也早点休息。”小猫睡觉的表情包。
“好，那明天再联系。”拜拜图标。
“OK，晚安。”
柘城觉得时曦发来的表情包都很可爱，和之前一样，他一一点击，将它们都存在了手机上。
看着聊天记录，时曦有些惆怅，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说话都没有这么客气，怎么还越相处越倒回去了呢？
还有，柘城明明已经给出了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答复，可是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
无意间时曦的手摸到了另一个手机，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机灵。赵淇，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接下来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没有谁能背着欺骗过一辈子，何况还是要对自己爱着的人说谎。
这边的柘城也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自己的进度太快，吓着时曦了？
他想了一下，看了看日历，然后又发了一条微信。
“周四我休息，我们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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