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宋雨轩摸着下巴看着远处两人，缓缓开口。
林蔚知道她大概又要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开口打断：“不，你不觉得。”
宋雨轩不理会她，接着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她俩有点好磕。”
乔知语瞳孔地震，震惊地扭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宋雨轩耸肩，压低声音：“摸头很不对劲了吧，你看看陈予希耳朵。”
乔知语盯着走过来的陈予希，女生没被藏住的耳朵尖也红的彻底，她一脸沉痛：“别说，这坑我也跳了。”
“什么？”陈予希正好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好奇发问。
“没什么，我们在聊一个偶像。”乔知语赶紧摆手，大大咧咧如她，也知道磕cp不能舞到正主面前。
“走快点，”林蔚催促，和宋雨轩走到最前面，“你找我真没事？”
“不算事吧，”宋雨轩往后看了一眼，后面三个人聊得正欢，“就是想让你见见之前说过的那个女生。”
“你可是第一次这么执着，收什么好处了？”林蔚打趣她。
“什么也没有，”宋雨轩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做不到拒绝漂亮姐姐。”
“她没说为什么一定要认识我吗？”林蔚用手指描绘兜里手机的轮廓，自己和苏晚舟似乎没有什么必须有交集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啊，想那么多干嘛。”宋雨轩倒有点疑惑，在她看来苏晚舟应该也只是对林蔚有点好奇吧，毕竟这家伙的脸挺出众的。
“也对，我答应了。”林蔚也回头看了一眼，“还有没？”
“这个嘛……”这时候倒是吞吞吐吐起来，宋雨轩叹了口气，“你觉得……乔知语什么性取向？”
“她？”林蔚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宋雨轩第一次好奇这种问题。
“我觉得是直女吧，你要问她这个？”
“我怎么可能自己问？”宋雨轩有点急，迫不得已祭出撒娇**，“蔚啊，你帮我问嘛，求你了。”
林蔚被她闹得头疼，干脆地打算尽快解决，“好吧，那就今天，一会吃饭的时候套话，你注意着点。”
“嘿嘿，你最好了。”宋雨轩这下高兴起来。
林蔚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故问：“我能问问你问这个打算做什么吗？”
“咳咳，我就是单纯好奇。”宋雨轩心虚地转着眼睛，不过她知道这样瞒不过林蔚。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为妙。”林蔚严肃了些，提醒。
宋雨轩的性取向她也不太清楚，这家伙虽然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但还没有过喜欢的人，所以她一直以为宋雨轩是直女。
毕竟贴贴抱抱的事一样没少干。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点双的意思。
大概率要栽在乔知语身上。
这算什么，直女cp吗，还有这种组法？
林蔚快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这么一想还挺有意思的。
吃饭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乔知语对面的座位。
事实证明，有宋雨轩这个不靠谱的人在，话题不知道会飘到什么地方去。
林蔚用右腿碰了宋雨轩一下，示意她转移话题。
宋雨轩的话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下去，也学着林蔚撞回来。
心里明白这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思，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蔚余光瞟到陈予希给程玱昱递纸，索性套用她们刚才的话题，用捧读的语气：“哇，程玱昱和陈予希好好磕。”
乔知语震惊的目光跟过来：“磕朋友的邪门cp是舞到正主面前的吗？”
“没什么吧，”林蔚平淡地回答，视线扫过陈予希又有点发红的耳朵，想着这cp大概也不怎么邪门，不过过后还是得找个时间道歉了。
“对了，我喜欢女生。”林蔚没管其他人的反应，只观察乔知语。
“不是……”她的表情更夸张了，“这也是可以直说的吗？”
“嗯？”林蔚挑眉反问，“有什么不行吗？”
“不，我就是有点……”乔知语看向其他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惊讶？”
程玱昱摊手，“林蔚之前跟我说过。”
陈予希耳朵上的红还没消下去，“我之前的朋友也是……”
事实上你大概也**不离十。林蔚这么想着，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刚才她的话已经够出格了，这种事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别人知道。
“我不怎么在意性别。”是宋雨轩的声音，是林蔚预料之内的答案。
她没躲闪，和乔知语对视着，等着她的反应。
感觉衣服被人拽住，林蔚低头去看。
宋雨轩不知什么时候抓紧了她衣服的一角，正紧紧握着。
有些好笑，林蔚没动宋雨轩的手，再抬头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乔知语的表情变化。不过宋雨轩大概看得很仔细，所以没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将这场戏演完，一行人吃完饭终于向食堂门口走。
“那个学姐好好看，”乔知语一只手扯着陈予希，另一只手晃着宋雨轩。
又开始犯花痴，她大概对好看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林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尽头是白的发光的少女。校服规规整整，扣子扣到最顶端，规矩又好看。
有点眼熟。最近眼熟的人似乎很多。
没等林蔚回想，注意力就被旁边明显开始僵硬的程玱昱吸引。
“确实好看，”宋雨轩压下心里的一点不爽，“不过她怎么过来了？”
“程玱昱。”
声音像碎冰碰撞玻璃杯壁，林蔚下意识摸了下耳垂。她对好听的声音很敏感。
“姐姐，”程玱昱闷闷地应，给几人介绍。“这是我姐姐，程琅。现在高二，是学生会会长。”
程琅礼貌地和几人打过招呼，把程玱昱带到稍远一点的地方。
没人说话，程玱昱知道程琅为什么找她，但只是低着头数砖缝。
她和程琅不是很熟。明明是只差一岁的姐妹。
从十岁程琅被老宅的人接走开始，她们就不怎么再见面。
即使见到，程玱昱也很难把眼前这个严肃正经的人和记忆里那个带她在院子里疯玩的姐姐重合。
充斥在她们之间的只有陌生和客套。
印象中温柔的笑慢慢地转变成程琅获得的各种奖项和面前人苍白的脸色。
“我会和父亲说明情况，在学校附近另找一处住宿。”程琅没什么表情，“今天晚上搬东西可以吗？”
“为什么？”程玱昱下意识手上用力，钥匙的边缘硌着掌心。
“考虑到你的意愿，我认为我应该……”程琅话还没说完就被扑过来的程玱昱打断。
“我什么意愿？你每次都不问我就决定我的意愿。”程玱昱带着火气，强硬地把钥匙塞进她的手里，“不许搬走。”
没等程琅作出反应，她就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跑走。
程琅站在原地愣神，看着程玱昱的身影远去。
不知不觉她已经高出自己半头，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总是扯着自己衣角跟在身后的妹妹。
程琅垂眸，把还带着温度的钥匙收起来。
不知道她在手心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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