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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这信息诡异而惊悚,带着强烈的精神污染意味。

就在凌雁看清字迹的瞬间,那具卡在管道里的残躯仿佛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执念。他那双涣散的眼睛最后茫然地“望”了通风口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悠长而解脱般的嗬气声,随即彻底不动了。那微弱痛苦的“嗬嗬”声,戛然而止。文印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众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通风管道里弥漫出的恶臭和刚才那绝望的一幕,连同管壁上那诡异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凌雁缓缓从通风口退了出来,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几分,额角的冷汗在昏暗光线下清晰可见。他左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左臂外侧,动作极其轻微,却没能逃过一直紧盯着他的谢烬的眼睛。

凌雁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左臂传来的剧痛和刚才那强烈精神冲击带来的不适。几秒钟后,他才抬起眼,灰蓝色的眼眸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复述了管壁上的警告: “别去档案室。资料是活的,会吃人。院长室在西翼顶层。”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幽深冰冷,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最后一句:小心影子,它们模仿。”

“模仿?”柏墨失声问道,脸上充满了惊骇,“模仿什么?人吗?”

“资料是活的?这……这怎么可能?”宋时声音发颤,眼神里充满了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

“影子……模仿……”冯亦咀嚼着这几个字,脸色极其难看,“这鬼地方……到底还藏着多少邪门的东西?”

谢烬看了一眼凌雁苍白的脸色和那极其细微扶臂的动作,又看向通风口那黑洞洞的入口和里面那具刚刚咽气的残躯,最后目光投向紧闭的文印室木门——门外,就是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档案室。

“西翼顶层……”谢烬重复着关键信息,“不管那档案室里是什么鬼东西,绕开它!目标不变,找路去西翼。” 他走到文印室唯一的出口——那扇被废纸篓顶住的木门前,侧耳倾听。门外一片死寂,档案室那边密集的翻纸声似乎也消失了,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更加深沉的寂静。

但这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不安。

“准备走。”谢烬低声道,他示意冯亦移开纸篓,右手握紧了撬棍,左手轻轻搭在了门把手上。他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的凌雁,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沉声问:“还能行?”

凌雁直起身,左手离开墙壁,自然地垂在身侧,仿佛刚才的虚弱只是错觉。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右手重新握紧了短铁管。 “走。”

但谢烬注意到他经过自己身边时,呼吸似乎比平时略重了一丝,并且左臂保持着一种刻意的、避免大范围摆动的姿态。其他人也鱼贯而出。

队伍在压抑的沉默中快速穿行。通道曲折幽深,如同迷宫。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和精神污染的“低语”时强时弱。谢烬和凌雁轮流在前探路,默契地避开任何可疑的区域。

他们经过一个敞开着门的“放射科登记处”,里面一片狼藉。又绕过一处完全坍塌的通道,不得不从一个堆满废弃医疗器械的小仓库里挤过去。凌雁在攀爬一个翻倒的铁皮柜时,动作依旧利落,但谢烬敏锐地捕捉到他左手支撑身体发力时,肩部肌肉瞬间绷紧的线条,以及他落地后左手极其短暂地按了一下左肩后方的位置,动作快如闪电,随即恢复如常。

大约半小时后,前方出现一个相对宽敞的十字路口。正对面的通道上方,悬挂着一个歪斜的指示牌,箭头指向左侧:“西翼住院部 / 行政办公区”。

“是这边!”冯亦指着牌子。

谢烬和凌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十字路口光线相对充足,但四面八方的通道都延伸进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气中那股精神污染的“低语”在这里交织成了更混乱的杂音。

“原地休整五分钟。”谢烬果断下令。连续的紧张奔逃让所有人疲惫不堪。他自己也感到一阵疲惫,但更让他留意的,是凌雁那刻意避免左臂发力的姿态,以及刚才那细微的按压动作。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靠着墙壁坐下。

保安平砚大口喘着粗气,背靠着墙滑坐在地。老妇人邹钰霖靠着柱子坐下,捻动佛珠的速度快得几乎要擦出火星。推销员宋时瘫在一堆废弃的包装箱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柏墨疲惫地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又小心地检查着怀里的急救箱。工人冯亦则习惯性地检查着通道墙壁和天花板的裂缝,评估着结构安全。

夏祁蜷缩在离凌雁不远的一个稍微干净的角落,抱着膝盖,身体微微发抖。刚才通风管道里那具残躯的景象和绝望的警告,显然对这个少年冲击巨大。他的目光不时地、带着一丝依赖和寻求安全感的渴望,飘向靠墙站立的凌雁。

凌雁没有坐下。他选了一个相对独立、靠近十字路口阴影最深处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他的姿态看似依旧挺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左臂外侧传来的疼痛,在经历了通风管道的攀爬和刚才的急速奔逃后,如同业火灼烧之外附加的酷刑,一阵阵尖锐地撕扯着他的神经。那撞击造成的肌肉撕裂和可能的骨裂,绝非休整区那点高效药物能完全压制。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缓慢地渗透深灰色的布料。

必须处理,否则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将是致命的破绽。

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休整的众人。谢烬闭着眼,但感官绝对处于警戒状态。柏墨……那个医生太敏锐了。其他人……不足为虑。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蜷缩着、时不时偷看他的少年身上。

夏祁。

单纯,恐惧,尚未被这个残酷世界完全污染,而且……似乎对他有种本能的信任。

一个计划在凌雁冰冷的心湖中瞬间成型。

他微微侧过身,让自己的动作尽量隐蔽在角落的阴影里。右手探入背包深处,动作轻微而精准。他摸到了那管从休整区兑换来的、包装极其低调的强效肌肉修复凝胶,还有一小包强效非甾体抗炎药(NSAIDs)。药片被他无声地含入口中,用唾液艰难咽下。苦涩的味道弥漫开,却远不及伤痛的万一。接着,他轻轻扯开了左臂外侧的衣袖。布料粘连着凝固的血痂,撕扯的瞬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忍的痛楚。深灰色的布料下,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紫黑色瘀伤暴露在昏暗光线下,皮肤肿胀发亮,边缘带着撕裂伤渗出的新鲜血迹。淤伤的中心,甚至能隐约看到不自然的凹陷——那是撞击点,极可能伴有骨裂。

他拧开凝胶的盖子,一股淡淡的、带着薄荷味的药气散开。他尝试用右手将冰凉的凝胶涂抹到左臂后侧的伤处,但角度极其别扭,稍微用力牵扯,剧痛便让他手指微微颤抖,难以精准施药。

就在这时,他抬起眼,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又一次望过来的夏祁。

少年的眼神撞上凌雁冰冷的目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想移开视线。

凌雁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地,对着夏祁的方向,摇了摇头。不是拒绝,而是一种……示意。

夏祁愣住了。他看看凌雁,又看看凌雁那只垂着、衣袖被撕开的手臂,以及他手中拿着的药管。少年虽然恐惧,但并不笨。他瞬间明白了凌雁的意思——他需要帮助,而且不想惊动其他人,尤其是……谢烬。

一股奇异的勇气,混合着对凌雁的信任和一种被需要的责任感,在少年心中升起。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像只受惊的小鹿,贴着墙边,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一点点挪向凌雁所在的角落。谢烬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但并未睁开。

夏祁终于挪到了凌雁身边,阴影将他小小的身影也笼罩进去。他紧张地看着凌雁左臂上那片狰狞的紫黑和血迹,小脸煞白,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凌……凌先生?您……您受伤了?”

凌雁没有回答他多余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凝胶管和一小块干净的纱布递到夏祁面前。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依旧冰冷,但看向夏祁时,那层冰似乎微微融化了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左臂后侧难以够到的位置。

夏祁立刻明白了。他接过冰凉沉重的凝胶管,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他看着那片淤伤,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将冰凉的凝胶小心翼翼地挤在纱布上,然后屏住呼吸,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将沾满药膏的纱布按向凌雁左臂后侧的伤处。

当冰凉的纱布接触到肿胀滚烫的皮肤时,凌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他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压抑、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哼。额角的冷汗瞬间汇聚成珠,沿着冷白的鬓角滑落。但他硬生生将所有的痛呼都咽了回去,只有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深处,瞳孔因剧痛而急剧收缩,如同风暴肆虐的深海。

夏祁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药膏掉地上。他看着凌雁瞬间苍白的脸和隐忍到极致的痛苦,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这得多疼啊?可凌先生居然一声不吭?

“疼……疼吗?”夏祁的声音带着哭腔,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如同触碰易碎的琉璃。

凌雁没有看他,只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无妨。继续。” 夏祁不敢再问,只能更加专注、更加轻柔地涂抹。他按照凌雁无声的指引,将冰凉的药膏均匀地覆盖在紫黑色的淤伤上。药膏接触到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冰凉刺痛,随即是更深的灼热感。

阴影角落里,少年屏息凝神,动作笨拙却无比专注。男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如同承受着无形的酷刑,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和偶尔滑落的冷汗,泄露着冰山下的熔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夏祁终于将药膏涂抹均匀,看着那片被白色凝胶覆盖的狰狞伤口,他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知所措。凌雁微微侧身,右手接过夏祁手中沾血的纱布,迅速将其塞进背包深处一个隐蔽的夹层。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夏祁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和命令——保密。

夏祁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对凌雁的敬畏。

凌雁不再看他,重新将身体的重心调整回看似自然的站姿,只是左臂依旧保持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避免发力的姿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因剧痛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额角的冷汗被他不动声色地用衣袖内侧擦去。几秒钟后,当他再次抬眼望向十字路口的黑暗时,那张脸上除了比平时更甚的苍白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外,又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酷刑从未发生。

“时间到了。”谢烬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众人,最后在凌雁身上停留了一瞬。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凌雁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苍白和额角残留的细微汗渍,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极其淡薄的、混合着薄荷味的药气。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凌雁看似自然垂落的左臂。阴影角落里的夏祁,在谢烬目光扫来时,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谢烬的视线在凌雁和夏祁之间短暂地游移了一下,最终没有说什么。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重新握紧了撬棍,指向西翼住院部的通道。

“走。” 队伍再次在压抑和未知中启程,向着西翼顶层的院长办公室进发。凌雁沉默地跟在队伍中段,左臂的剧痛在强效药物和意志力的双重压制下暂时蛰伏,但业火在灵魂深处的灼烧和夏祁眼中那抹担忧的余韵,如同冰冷的烙印,提醒着他脆弱的伪装和沉重的秘密。

十字路口的短暂休整并未驱散心头的阴霾。队伍重新启程,沿着指示牌指向的“西翼住院部/行政办公区”通道深入。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冰冷,那股精神污染的“低语”如同无数冰冷的虫豸,在意识的缝隙中钻行,让人心烦意乱,甚至产生轻微的眩晕感。

通道并非笔直,而是带着微微的弧度,仿佛通往一个巨大的螺旋中心。

两侧不再是普通的病房或办公室,而是一扇扇紧闭的、厚重的金属防火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冰冷的编号。光线越来越暗,应急灯仿佛电力不足,光线昏黄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投在光滑如镜的墙面上,如同潜伏的鬼影。

“这地方……太安静了。”柏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不安,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警惕。

“安静得……让人发毛。”冯亦赞同道,他手中的管钳握得更紧了。

谢烬走在最前,撬棍前端微微抬起,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谨慎。凌雁紧随其后,左臂的剧痛在强效药物和意志的压制下暂时蛰伏,但灵魂深处业火的灼烧感和空气中那不断增强的精神污染,让他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冰冷疲惫。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太“干净”了。这条通道的地面虽然也有灰尘,但比起之前经过的区域,显得异常“整洁”,甚至……像是被刻意清理过,只留下薄薄一层浮灰。而且,空气中那股无处不在的腐臭味,在这里似乎被一种更诡异的、类似消毒水和某种甜腻花香混合的气味所掩盖。

“停下。”凌雁突然低声喝道,声音在死寂的通道里如同惊雷。

谢烬瞬间止步,身体绷紧:“怎么?” 凌雁没有回答,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通道转角处的地面。那里,在昏黄的光线下,隐约可以看到一层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水汽蒸腾般的波动。

那波动无色无形,若非凌雁感知远超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有东西……”凌雁的话音未落! 异变骤起! 就在他们踏入通道转角前方那片看似平常的地域时,仿佛触动了某个无形的开关! 嗡——!

一种并非通过听觉、而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皮层的、极其低沉而宏大的嗡鸣声瞬间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炸响!那声音如同千万只蜜蜂同时振翅,又如同无数生锈的齿轮在颅骨内疯狂摩擦!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瞬间席卷了所有人!

紧接着,前方通道的景象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扭曲、荡漾起来!光线疯狂地明灭闪烁,墙壁、地面、天花板……一切实体都开始融化、变形,色彩被剥离,只剩下混乱的、令人作呕的漩涡状色块!脚下的触感消失,仿佛踏入了虚空!

“幻境!”凌雁心头警铃大作,灵魂深处的业火仿佛被这诡异的力量引燃,剧烈地灼痛起来,试图驱散入侵的异力。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和血腥味让他保持了一丝清明,但那股精神污染的力量如同粘稠的沥青,瞬间将他强行拖拽进去!

今天看完了将进酒,策舟99!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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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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