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飞意的死亡，令她们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线索断开了。
温孤惜再三思考，还是将此事禀告给了古寂大帝。
因此还被责骂了一番。
司法天神鹤川也逐渐重视起这件事来，他先是发布通告，讲清玄灵石的危害，再明令禁止这种东西在天界流通，如果有发现者一律上交，私藏使用者，按相关仙法处理，举报者可获奖赏......诸如此类的条件。
这一下，关于玄灵石的话题在天界仙王中引发了热议。
而相关仙部还真接到了举报，一下抓获了不少的人，古寂大帝更是大怒，他着实没想到，这归初教的势力已经延伸至此了。
仙玄宫内，古寂坐在上方，温孤惜在下面站着，听他发了一通火。
鹤川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古寂确实说的口渴了，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了。
温孤惜这才得空，道：“这次抓获的人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刚飞升的小仙，陛下要怎么处理？”
古寂哼道：“鹤川，你怎么看？”
鹤川道：“据调查，这些小仙刚刚飞升，没有职位，在天界很难生存，之前有一波人，应该就是温孤大人所说的归初教的人，她们发放玄灵石，并给出仙元，这对那些小仙来说是不小的诱惑。所以，还是酌情处理为好。”
古寂道：“你说的也是，那就先把这些小仙关上一段时日吧。”
鹤川拱手：“是。”
温孤惜眼睫一动，说出了心中的想法，道：“近来飞升人数年年增长，但资源就那么多，越来越多的仙人无处可去，容易产生暴乱，怨气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才给了归初教机会，也是一个问题所在。”
古寂道：“孤也很是头疼，如果下令禁止人界修行飞升的话，怕是会遭受诟病。”
鹤川道：“这种方法行不通，之前是实行过减少飞升名额，于是修真界出现了暴乱，更有甚者反天庭，让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平息民愤，说来也是，先前雪渊大帝在位时，天界仙精，但实在是数量太少，这才在与幽界的战争中吃了亏。”
“自仙网运行后，天道根据之前的数据分发名额，给大能修行人飞升的机会，我们与幽界的战争因此得以稳占上风。现在天界的仙越来越多，但一时半会怕是不好改了。”
温孤惜叹道：“鹤川大人所言有理。而仙多，更需要好好管控，如果在分配上处理完善的话，情况会比现在好的多。”
鹤川道：“道理我自然懂，可哪里那么容易，天界上下，各行各业，已经成了一个体系，改起来，怕是会产生动荡。”
温孤惜不言，鹤穿揉了揉眉心，道：“这不是温孤大人该管的事情了，你先继续在暗中调查归初教的事吧，我这边也会增派援手过去的。”
温孤惜拱手：“是，那我先离开了。”
青铜书屋内。
这几日刚好是休息日，伶舟尘难得有时间打开玉盘，里面几乎都在讨论玄灵石的事情。
【那玄灵石是什么东西啊，有人解答否？】
【害，就一块石头，能储存人的怨气，激发人的怨气，大家都太有些大惊小怪了。】
【楼上，你没看清事情的本质，主要是有人在利用这种石头，听说还成立了歪门邪道的教派。】
【要那么怨气做什么？】
【现在都传开了，大家还记得传说中的日月顶吗？其中有万年历史的归初钟，集齐怨气，才能敲响那口钟。】
【敲钟？然后呢？】
【钟声响起，世界毁灭。】
【真的假的？】
【你说的也忒邪乎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
那首先提出归初钟怨气毁灭世界的人没有了回应，不用想，伶舟尘也知道是晏离浊那边的人在引导舆论，随即将这条帖子发给了温孤惜，想让她请专业人员调查一下那个发言人，转发失败后，才发现这条帖子被删除了。
非常迅速，一眨眼的事情。
与此同时，这种说法却在天界内传开而来。
仙网那边很快发出了相关通知，称这些都是谣言，希望大家理智看待。
【这种东西，信的人也是有了。】
【我都没听说过什么归初钟。】
【如果是真的，还用玄灵石收集怨气，大家的怨气直接就能把那钟冲上天了。】
【我之前知道的一个朋友，他就拿了那玄灵石，现在也好好的啊，当时还有人给了他一百仙元呢。】
【现在还有这个活动吗？】
【你想上诛仙台了？】
【总的来说，那个收集怨气的什么教确实没安好心。】
【对，一看就是一些穷酸的下等人搞出来的东西，过得不好，报复世界来了。】
【下等人？楼上哪里来的，这么高高在上？昀天啊，那不奇怪了。】
【别搞对立啊。】
【谨言慎行。】
【我还是有点信的，我将献出我的怨气。】
这条信息一发出来，立刻又被删除了。
与之相似的帖子越来越多，在仙网运行员的强烈管控之下，这些声音才渐渐收敛，那些发表过分言论的人也受到了责罚。
一连过了五日，还是有不少人讨论。
直到今天，最新的消息爆出来了。
【#天界第一战神明壁与名流汀烟仙子选择在七天后成亲！#】
这个消息一出来，瞬间引走了部分人的注意。
【什么？！这两人啥时候谈恋爱了？直接空袭啊！】
【什么？明壁战神不是修无情道的吗？！】
【我干，汀烟仙子可是天界第一美女啊！上次抢她的演出都抢不到票！】
【天界第一战神和天界第一美女，莫名有些配怎么回事？】
【不要啊，这要我单独推明壁战神的怎么办？】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都不是混一个圈的？】
【有人考古了！据说明壁战神下界除魔降妖时，救过汀烟仙子！】
【两人上次同台还是在蟠桃会上呢，可我看他们两个人当时也不熟啊？】
【装的，避嫌吧。】
【等等明壁战神似乎比汀烟仙子大了有五百岁吧？】
【都是神仙了，谁还在乎什么年龄差啊。】
......
此时，天界众人在仙网上开始加入这件事的讨论，先前玄灵石一案的消息迅速被压了下去。
伶舟尘扶额，心想压下去也挺好，至少没有人再走极端，去说出要献出怨气那样的话来。
阳光从纸窗投射进来，照的小屋明亮，外面的街道喧哗，人群熙熙攘攘。
又活了一天。
伶舟尘洗漱搞好，准时上班。
自从乔画将青铜书屋大改特改后，来店内看书的买书的人都少了许多，即便日上高头，书屋里也没有客人，大多数都是进来看一眼，随后就走的那种。
如此安静的氛围，到真与这水墨风的装扮甚是匹配。
乔画正在桌前看书，伶舟尘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就去擦书柜上的灰去了。
虞露见她来了，抱着书筐挤到了她的旁边，道：“你看最近的新闻了吗？”
伶舟尘道：“看了，明壁战神和汀烟仙子要成亲吗？”
“对对对。”
“我真是老了，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伶舟尘摇摇头，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
虞露道：“我也没有那么激动，就是有些诧异。”
伶舟尘道：“这两人我都没见过，不过倒是有些耳熟。”
虞露挠了挠头道：“当然耳熟，那个汀烟仙子，就是被我偷走霓裳羽衣的那位。”
伶舟尘一顿：“啊，抱歉。”
门口风铃阵阵响，有人进来了，是温孤惜。
虞露很识相地闪开了，道：“找你来了，我走了。”
伶舟尘：“......”
果不其然，温孤惜和乔画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往她这边走来。
伶舟尘道：“柳双双那边安置好了吗？”
温孤惜道：“已经安置妥当了，有婉星和求安等朋友为她送别。”
伶舟尘点点头，道：“那便好。”
温孤惜：“柴飞意死亡的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有些奇怪，归初教那边并没有举动。”
伶舟尘道：“经过我们那一番偷袭，再加上帝君如今对此事的重视，晏离浊不可能不知道，自然会收敛许多。”
温孤惜哼笑：“我还以为她们会因为伙伴的死去而找我们报仇呢。”
伶舟尘擦好最后一个书柜，去后面洗手，温孤惜跟在她身后，道：“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那个印记还算稳定。”伶舟尘拿起布擦了擦手，问：“你最近呢？”
“没什么，该忙的都忙完了，晏离浊那边，我们也只能等她们下一步的举动再做打算了。”
伶舟尘：“司主那边呢？”
温孤惜一摆手：“别提了，联系上了，一上来就质问我为什么要把柴飞意关进地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还要些日子。你说说，最近司内这么乱，她还在那个什么没龙湾，也不知道查什么事情。”
伶舟尘若有所悟：“没龙湾吗？”
温孤惜此刻心不在那什么没龙湾上，犹豫了半天，抬眼看她，伶舟尘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扭扭捏捏可不像你。”
水滴轻轻落下，在空中回荡，声音清晰无比。
半晌，温孤惜道：“玄灵石，是吸收了灵族一脉的灵血所产生的东西。”
“我亦看出来了。”
温孤惜没说话，伶舟尘看穿道：“你是在怀疑，晏离浊会不会是......澈？”
温孤惜：“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这样想过，别说澈已经死了，就算她还活着，我也不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伶舟尘道：“我也是。”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伶舟尘又道：“好了，别想太多，她们中不是有柳瓷吗？也许是在寻找器物时才发现了玄灵石，偶然吧。”
“嗯。”温孤惜心情有些复杂，吸了一口气，将这些烦恼都抛之脑后。
“对了。”她继续道：“明壁战神和汀烟仙子的成亲的婚宴邀请了司主，司主去不了，由我代去，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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