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柳佩苓与滕脂柔二人男女朋友交往之消息俨如跟长了翅膀,不胫而走、遍地翻飞。
“哎!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美人爱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哈!”
“果然是‘苍天不负有心人’,瞧不出这‘浪子’几度痴狂的,到底是给追到手了。嗳,不对,怎的有点儿女追男的意思?呃……也不对……哎呀!反正俩人是好上了。”
“原来这‘古墓派’续承下来的新生代,心目中的‘杨过’就是那风流才俊---柳佩苓啊!想她甚是清丽脱俗一人,竟也不可免俗,唉!一片春愁待酒浇。问谁人愿与我痛饮三杯?”
这番动静自是惹得屋瓦校舍一片哗然。
回首晤以相忘。
奈何尘缘如水的我们,都自以为是地爱着对方。
满打满算下的顺理成章,滕脂柔与柳佩苓约会已有不下六七回了。颇为不易的是这柳佩苓眼看着毕业季的临近,有望保送读研的良机,却不耽误他颠巴颠巴只争朝夕地拍马前来叙话。只是那□□坐骑已然换成一辆崭新的变速自行车,除却运气好时,赶巧伊人心情尚佳,博她以青睐。每每这时,车载飞扬回眸望向那后座上的伊人,披拂动感的青丝会令他怦然心跳。
“阿柔,你说我是在本校继续读研呢?还是去国外深造的好?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他坐在一处湖堤上,单手支撑着下巴,举头是不负天地之德的悠悠白云,举目是不枉朱颜未改的领悟。那笼罩十里长堤的弱柳扶风比肩她的衣摇轻摆,衬景映画得甚想一探落款了。柳佩苓认命地回味一笑招呼道:“你过来,坐到我身旁,离得这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
望着他扫榻以待冲自己晃了晃手臂,一番推衍:人还算乖巧,虽一脸兴致盎然的神采,不应耍啥鬼花样。遂转向曲膝而坐那人,含蕊一笑回他道:“甚好!就此歇歇脚,与君子游如入芝兰之室。怎的负谁也不好负这湖光山色不是?”她笑,便面如春花。
一经酝酿,柳佩苓那赛过面前一派湖光春水的眼目,便不作收敛地凝视着映照之下泛起淡青釉色的面容,竟失神了好一会儿。他这般的“入定”,看得滕脂柔是通体的不自在,面色也如窑口温烧噌噌噌地飙升,唔,挂了“红釉”。
“你这含羞答答的样子很耐人品味,与素来的你不大一样,却顶顶受用……我……”他嘴角牵动,眼中忽而转作一股蓄势待发的劲力。
看这厮八成是中了魔怔,眼中起澜之下,说不上是怎个‘掀风作浪’的态势来袭。“呃!……我消受不来,得赶紧颠儿。”滕脂柔刚要起身,还是迟了。背脊惊风煞至,莫名地被那柳佩苓一把拉拽入怀。
“你这人平素惯来吊儿郎当,啥时起变得动辄喜暴力、好动粗的。往日里的斯文扫街了不成?”滕脂柔跟他如推“太极”胶着状,开口便将那厮现下一派的甚和他意,气怼得到底是前额撞了下巴。
“要不要我来给揉揉?蛮契合你名字的。是啊!要我说必要的时候,是男人就得动点儿粗,但我绝不会对女人使用暴力的,你大可放轻松。这一点,日后你自会了解。还有,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未作答,却不正经地说负与不负的。有道是:‘不负如来不负卿’,我是定不会负你的,而你时而阴晴,飘忽不定的,真不打准儿地令我时不时地尽作猜想。总之,萦绕心头是真。虽说易求来的倒不足以采信,可我生就胆小,别冷了我才是。”如此让他正言而少有的几分稳重劲头,滕脂柔自是眉眼略微一低,声量也做了减法。慧黠轻语道:“你不说谁知道?”又见她通脱阔达地轻扬唇角注目湖面道:“我平日在家没事少矫情,有空多孝敬的惯了。横竖这索然寡味却不招你们男人待见。自以为可比作那凉白开,却最是解渴不是?我自当希望你越来越好了,去与留亦非我能左右,想你定是已有盘算。再者说,这两情相悦最不该有的便是那‘猜忌’,‘休戚与共’固然甚慰,可在情感的路上我又何曾真正的熟谙此道?况且路之长远、变数难料,我不同于你,只求得乐听天命、万事随缘便好。若是哪一日,你感到身心乏累厌倦了,直言相告无妨,我定还与你个大自在。”
“好一个‘大自在’,我若真有此心,便大可悉数听从家里为我谋划的一切安排,学业、仕途包括婚姻皆无须求索。你这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我们的今后无所适从?不若再过一日回去时便告知家里,我就在这读研,哪都不去。若是非得去国外就读,那就连同你一起,学费我家来出,我们还可以申请带奖学金制的大学。只要是我意愿的,家里总归会点头答应的,你看如何?”
滕脂柔正要仰面应答,忽觉头顶有些异样,伴着轻轻的喘息,柳佩苓将其绵软的唇附在自己的发顶心,深情地吮了去,一下下分寸席卷更令那顿挫的鼻息擒着汩汩的赤热,一次更甚一次铺盖向百会。
滕脂柔这刚卸下一口舒心气来,却被其方兴未艾的这般出气儿举动给震慑住了,脸颊只管渐宽渐展地漫延**。“这厮下口也忒那个啥啦!卖弄啥不好!忒不好!太突然了。这脸烧得怪起劲的。”不想,刺辣辣的难为情下,自己倒是忙慌无措,手脚没处搁。
此番“晴雨表”终是逃不过柳佩苓的流火燃情目。滕脂柔被揽于腰背间的寂寞高手,风度有加护得紧紧的不说,竟俯下瞅着几分浸春带彩的脸颊凑近前来相隔寸许,剪烛西窗,如得良友的灼灼目光略一顿,垂着眼睑,将那饱满的润唇抚上滕脂柔的额心,注情一吻。
滕脂柔被这厮给固牢得想折腰都不成,只能微微地抬眼再瞧,怎么看这擦面相对的脸庞经他自个这么一折腾,彷如横彩霞似的“烧制”成了“郎窑红”。
唔……怪不得他的唇惯来丰腴沁色如鸡血,不想,却是那“郎窑红”情致催发的“衔花郎”呀!
权衡一番,既是“催发”得来,多半没好。只是这一香灰头儿的破燃功夫,想着尚在僵直的脖子,滕脂柔下意识地退闪着,只因眼前人的气息似被阻绝了呼吸,愈加得短促。那是一股靡坚不催的男性荷尔蒙驱使效应,不急不缓,正顺势鼻梁滑下鼻端,此意无人委的在那鼻尖上轻柔一舔,湿滑忍痒、温热且绵软,转而凉丝丝恰如啖舐薄荷而清心。
唔……变态啊!这乌溜溜的深池眼目正浮情于色眈眈地盯牢她,忽而睫毛闪跳眯向下方,见唇起意,动起了歹念。正欲渐入佳境吸附上时,滕脂柔浑然不知哪来的气力,先前被束缚住的手臂稍有得空居然单掌将那紧贴着的胸口推出了近尺远,差点冒犯地将“仰韶”文化演变成了“仰勺”体姿。
唔呦呦……这有功底的人就是非比寻常,一时间,惊疑的枝蔓如作‘爬墙虎’,攀缘入柳佩苓的眼帘内。
这一下被推开,柳佩苓惊了一跳,来回踱了两步。扑棱开好似两把洋伞的雅致双眸,动容一问:“你还有多少特质是我所不知的?功底不赖呀!有点意思……嗯,不愧为是‘小龙女’!这么……”
“别这么看我,我不过是……未能让‘随便’随随便便地入了心,也不过是本能习惯下的自律。你也莫要少见多怪的。其实,你我虽相知有素,心意尚且投合。你看,彼此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相处男女……爱恋中的男女……我想,当情至已极,自会不得不然。再有,你也不必宽容大度地为我向家人讨个没趣儿,提及诸如留学与我相关的无理要求,难为别人不说亦为难自己。我家不比你家里状况,人虽经济贫乏却该有的志节不能丢。就如同你那日所宣讲的风骨一般。生长于斯,打小与此习惯了,倒是你该自行去哪,心之所向,瞄准了就别罢手。你我若真有情缘,‘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暮’?我……我只是觉得……这个吻不应成为彼此心中的伤疤而已。”滕脂柔将柳佩苓尚还在谬赞自己的话给截半断尾。她抚了抚眉间,站立起身,双波叠韵舒缓说道。
“你这倒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未雨绸缪’?那显而易见过了头嘛!‘至纯至善’而思量周全?瞧瞧这‘善’到发了狠,冷血地欲将我独自丢与何处?”言及此处,这“郎窑红”的人物,眼含似有萋萋满别情之意,迈步朝滕脂柔逼近来,继续他的“荒寒”语风:“你是毫发不爽,我却良夜一枚,你来告知我在被香水掩盖体味呛鼻的洋人堆里,这相思何以排遣?哦,我差点忘了,你怎会知晓这些,纯情到……连接吻都不曾有过。”他近前一步,滕脂柔便后退一步,比划下的俩人像是在炫“国标舞”,颇具韵味。
蓦地,随着默咽下的临末一句,仿佛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竟无人赏析地反倒弄得自个表情不大自在了。
滕脂柔口眼讶异一瞬,舌头纠结道:“你……这话也太直白了吧?不愧是……你又来想诈我?你简直……简直是无耻!”
“你何时见过无耻至脸红?想我又何曾在女孩面前红过脸?事到如今偏又为何执意相伴与你,谋的就是拥有你我两个人的篝火。我哪里无耻了?没错,在下是不才,但你若给我一缕阳光跟希望,我便保你后半生的灿烂如同眼下的春意。做个幸福女人不好吗?做我柳佩苓的幸福女人不好吗?”
滕脂柔愣了愣,临了这话,如何听来总有一股“不若依了我、乖乖从了我吧!”的浑趣。她直了直眼,向后退闪开,甚巧,脚后跟儿一绊,袖笼一甩,乘虚便要纵横出一个趔趄来,幸而一股外力将她摇坠不定的身形吸了去。耳畔有风急过,一个脱力,她便坠入那漾起柔波的臂湾中。突兀中,却不知令两张可人的面孔贴近得几乎鼻尖亲昵,共仰鼻息了。
滕脂柔见过眼前一派炙柔甚过那晚,不禁对他客气地笑了笑。
“你的笑就代表同意,至少是不拒绝,我可不可以这般理解?见我总是毛手又毛脚……不过瞅着你越慌,我越是高兴。”触目下那点漆的明眸美滋滋地适意极了,见他抿了抿血旺的唇,顺着视线,毫无违和地大有一往情深下去。
而滕脂柔一抖如扇的睫羽眸色闪烁道:“若要我甚是看好你也不难,你得先立稳脚跟,才可谈及照拂不照拂的,现在还为时尚早,还需多花点心思在正经事儿上。”果然,那厮擦面而过,偏头细品一二遂贴于耳旁轻语道:“甚是有理!不过,你这么正经,我也只能装不正经了。可不正经呢也是要有底线的。我柳佩苓要的绝不是强求,而我又是个重然诺之人,记得曾经说过:‘要游遍大好山水……’与你的每寸肌肤,这才是完整版表述,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做我的新娘,携手过一生。而这一生看似很长却很短。后生我是得努把力,才好不辜负了小娘子的这番美意。”想来那不大正形的柳佩苓聊以□□用来填写的上阙黄段子,为之动容下,舒缓地松开了手臂,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放过了这个似乎寻常的索吻机会,殊不知,留下的是太多的来不及。正所谓:“人生本就没有重新来过的彩排。”
“你果真是‘金玉其表’,华美里是一团糟。呵!见过流氓,就没见过如你这般有文化的流氓。唔……瞧瞧你说的……这叫……却没叫脸红……有的没的……我都替你……”
“哪有?难为情啦?那我得好生瞧瞧?”
“别胡闹!怎的越说越来劲了!”
“你这丫头懂得拒绝固然是好。我吧,还真不是拿话寻开心。有道是‘食色,性也。’我可是那不可多得的性情中人,你越早看清下手为妙最好,省得你我二人成日只知空谈,却叫船不得入港。要知道‘画饼充饥’会饿死人的。‘守饼不食’会憋死人的,你让一只猫整日守着一条鲜美的鱼来试试?嗳?不如,我俩猜硬币,要正反面,三局两胜,谁若输了,任凭对方大刀阔斧地对自己来一次改造,要我‘献身’慷慨拿去……”柳佩苓失笑一声,却是十拿九稳地望向她。有道是做人一地肝胆,不可多得,那寻一个活色生香了来。
滕脂柔观了观隽永如水下的朗逸暇姿,心下又是一番推衍:“这厢再由他无耻谰语继续下去,还不被他温良恭俭让地毒化了自己的耳朵。多亏我把持有度,不然,误食了这亲昵,多半要被绕进去的。”遂似笑非笑道:“有吗?说你荒唐吧,你不信。你这不费一钱,白得来的风花雪月的心得,实在不必分我杯羹,践其言便要坏了心术。你若再刺刺不休唠叨个没完,教唆是小,让旁人听去‘逢十进一’再贴加一副譬如‘催情账房’标签啥的,那你的研究生……八成真得研究个一二的。”滕脂柔发觉每次与其计较、过招,几番之下竟着实悟出点儿门道来:一是自己嘴皮子上的功力进益不少。二呢,但凡内心强大到混蛋的份上比什么都重要。
是以,滕脂柔索性一副似晓得如何揶揄他,一摊手道:“怎么说来着?现下你是‘画饼’也好,‘守饼’也罢,我断不会傻到‘舍命陪君子’的地步,我得‘寻饼’犒劳一番自己,最好是那什么‘熏肉大饼’、‘驴肉烧饼’之类的。不耽误你一花一草一世界地空闹情怀。”言毕,笑靥浅浅一绽,便要拔步打尖去。
那柳佩苓倒是海量得很,非但不动气,反而莫名感动得死气白赖:“扰了美人腹中的清净,实乃罪过。饿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真是该罚,无妨,想吃啥尽管点来。啧……啧……啧……你瞅瞅这身材骨感美得却管吃不胖,日后不用怕家里给吃穷了。只是如此争气的可叫那些成日里节食瘦身的女子情何以堪呀!”
“哎……你这人有完没完?眼瞅着与你空耗了一头晌,以前你不挺会怜香惜玉的吗?嘁……还在我面前装,你是不懂、不会还是不想啊?你若再啰嗦半句,信不信还回你一出独角戏。”
“嗳,所以说嘛‘招惹谁也别招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我岂敢‘触雷’?怪就怪我思虑不周疏忽、怠慢了你。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
“我也发誓:你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啦!”滕脂柔看似戏谑地微扬嘴角将柳佩苓给语塞了去,不想竟成了一句谶语。
“算我欠你的。待会儿就补偿。可别忘了将亏欠我的那份一并也给兑现了。”柳佩苓冲着身旁之人般若一视,佛系的笑容。
“我怎就不记得何曾亏欠过你什么?莫不是又想着讹人?”
“一个吻,一个正儿八经的吻!就在刚才,怎地?转身便想赖账不成?我巴不得給尽你我所有,而你竟小气得呦!啊呀!疼……我的这个心肝肺呦!……”他轻扶了下额角,又似回风扶柳地捂了捂前胸。
“嗳……我道是何事,莫要激动,无妨,改天吧,先行欠着也好。”见玉质花容的小女子,唇角辐射着笑纹竟无推诿地答应了。不想也感染了他的眉梢,不甚厚道了:“这可你说的,不许抵赖更不准轻诺寡信。嗯……那我还真得连本带息地好生算算。不若别等来日了,怪费脑的,今儿便一道清偿了吧!”好不容易避开的话,竟让这厮复又绕回了主题。柳佩苓穷其一生的肺腑,只为那吹拂情动的心。
此刻,仿若草木皆妖,糟不可言地不逃作甚?遂嬉笑中俩人入画般一前一后地逐风而去。
今年的元宵节注定也同为是个不眠之夜,家乡大连的500名白衣战士在这团圆夜里飞赴武汉,驰援武汉。此刻已无需过多的言语来表达,只想用句带有海蛎子味儿的家乡话:喃们是今晚绽放中最美的大呲花,为有你们这样的家乡人,俺骄傲!俺等喃们一个个平安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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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一章 春残---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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