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魏兴不免懊悔。万没想到,眼中就这么一恍,再看说话人一副气血两虚的模样,猝然仰面倒地。地上凉啊!可再怎么魏兴觉得也比不过自己就跟跌进她双眸结出的薄冰里冷彻,快要刺穿怦然的心跳,头前的心气儿先自没了一半,他再不伸手托住这娇柔的身躯,怕是给地面砸出些地气来。
促急喘息中,求知似若渴的眼神直目相对,回以凝视:“砸场子没你这样的,行,算我怕了你,总该让你知道点什么。省得你来的不是前后,要走也得能踩对点儿才好。事儿未完结前,总得有人替你的任性出逃来‘填坑儿’。不光这两个男人的命运攥在你手心里,但凡是你的至亲好友都会一并跟着遭殃。不要觉得能加持你出走的决心很必要,或是花心思于念旧上来说明一切,大错特错,都不可取。什么是现实?成人只看利弊,小孩子才论对错。世界就这么现实。不奢望你独自出逃,能捡条命回去。社会就这么现实。你要么跟着我,除了带来安抚,可供依赖,旁人不敢动你半个指头。何为‘同道中人’?说穿了,思辨下,我……才是一个你可以争取到的朋友。对于现在的你而言,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叫直接喊停的一番哲人点拨,许是出于情感的诱因,在往套路上引,确也蜇刺了柳君利的要害。瞬间一股透凉悲戚,凄肝入脾,精于向内撕裂,难以言表。
依他的意思,就现在吧,自己难比往常,切莫托大,‘逃生’一度搁这儿,当哄骗无知村民尚可,但你想蒙事这等放浪江湖客,无异于直接告吹,用“江湖骗子”盖以头衔与此人,妥妥的。
脑中念头一下被填满,又一下被破拆。只见柳君利踉跄起身,推开魏兴的帮扶,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朝他深味地看作一眼,用种浸润嘲讽的语气说道:“不会有人怀疑不同的教化这当中‘来的是不是时候’,就看你怎么去定义了。至今,你还是少了那么点儿大众心目中以为的像样‘张成’,好叫跟你混。合着你就压根不乐意彰显你的社交半径如何覆盖上我们……也好,你们想怎么坐收渔利,我柳君利便怎么让你断念期待到失眠,破网缠人我在行。”
见对方还在为此仇视披甲上阵又来了,魏兴被其身晃悠得有些眼晕,总感觉柳君利眼神灵动,看人绝不简单。静水流深的眼眸似在隐忍剜心之痛与无形打压,因为太表面,此情可待,尚难断定。
柳君利泛蓝的瞳孔紧缩着,忧渴焦山业海深的这种背负,就此把她拖入浑水不是不可能。更败笔的看似无比合理,却不习惯也要生生受着。
小耽搁了一会,恍然之色,柳君利看来似想回绝,难说被那什么所牵绊,脚尖向前挪了挪,犹豫地一握魏兴甚为辣眼的手臂,抿了抿唇,像被挤出来的断句:“记住你方才……方才所应允我的话……只是让我如何相信……你有这个担保能力?往后,我可以没原则的混日子,底线也算为高配。拿下我……讲求的是利益互换,简言之,以免犯煞。”
如此见外的长情告白,哪里有半分“真心不渝”叫人泪目,却跳脚出个“至死方休”的记挂来。这期间,魏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上心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努力让她注意到自己,可没想着被她恢复成出厂设置。这面子丢得有一点点大。
现下仍没放弃念头,却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转脸听她突然应许,罕见得就好比鱼儿上岸、紫菜不配做包饭。
魏兴一时忘情,那皮薄肉厚的眼皮下,瞳仁瞬间绽放光芒:“当真你不反悔?我办事从不墨迹。这你总该懂得,大丈夫出言在前,不好失信,不然再怎么于江湖立足?自我标榜如何,那都没用。我怎么可以让你失望?借此倾心于你,又叫方寸不乱以拼得最后的胜算还真难。成了,这事我来管。”
魏兴无意作势放大真正的江湖“你算一个裘”的认知,气之揫敛,笃笃定地朝柳君利身前挤了挤,耐人寻味的两道气息随之在靠近。
“我有一言,你确需牢记:这事稳赢之前,我便不会过早地放弃自己。打这样的包票,要说视为浅薄的自负当话术也正常,可你我的深交如何说得通?”柳君利清冷的嗓音还是要保持友好状态,但不等于说你有被利用的价值。
此前,魏兴凡事只为自己着想,除了儿子小予让他能多些考虑,而如今他心里已多了杆“秤”,分量还不轻。他不仅掂量地抬起手,确切地讲用两指慢慢托起这俏扬的下巴颏:“先别急着否定我,出手不成,唯我是问。不然你使出浑身解数……咬我好了。”
正如: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苦海无边,渡一苇有渡一苇的济难。
然而,为防止这个苦命女再度“犯傻”,大面上监守还需监守,适时地合演一出想要个脱身之计,总未成形的漂亮戏码还是要有的。从让人落泪的之前逃跑,到随后摆明的威逼利诱、想法得手,点破了催动内力神经的那个源头,只等一出诗意的夸张扮戏,升起个荒诞的桥段来……
正对上诗句中:“娇儿恶卧踏里裂”,叫柳佩苓的二姐---柳君利摊上这么个业障,多半个青春如“雨送黄昏花易落”,很适合衔来做最后的挣扎。如何受得起,只管心上愁,情感缠斗无了休。活法虚浮得很,着甚么来由?
早春月夜清幽,卓然见高枝。说不上扑地掀天,确甚以悲伤。倾泻下的银光寥寂得还是将埋首靠椅里的这张面孔,并非所成幻象,可也一向如此的清辉照人。
然而少见的容颜多出点苦笑,若还想着还原方才的这种“乐子”,未免小瞧了这尊芳容。她蜷身在幽暗里,像极了布设在丹青夜色、注入笔洗里的水染料,魂丝缥缈、微波虚荡于幻境间,待稍加细观这雪肌脖颈上的疤痕,冷艳下宛如与一朵小白菊,真是像。它偶尔显露出一种生活气息,蛮干得好丢人,还差点丢了命。
这道旧伤,甚为不疼不痒。而柳君利只当那种痛一辈子都在。由此,更是衬出她自初见时的“小白”随后在说不上多纯粹的情恨所系纠缠里,顶着假面叫“不怎么样”洗剥干净,统统化作一句问:“怎么样?”来得单纯。
她低头抚了下胸口,多于柔软的祭奠之丘,心地原不必变硬如此,只为还礼与某人,期许着“贪渠刀蜜坐成禽”的那一时,她要亲眼所见。
不言其他,现下孤注一掷的自己,幽闭中无处可去。眼睁睁地蜕化成那片趋异河泽里的莫名怪物,一旦开闸,指不定放野出个啥,拔足狂奔,自毁元神……
此番种种,可惜柳君利想凑数静下心思,硬是难做到。
时间搁哪都嗖嗖快。五天过去了,初来时的紧张兮兮、张牙舞爪的劲头,之后怎么可以换副“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的逼真演技。真以为照吃照睡照不误,方为正道。不是的,怎知连个屁话也“扯远不送”请回吧。在湿热的吊脚楼里又挨过五日,除了脖子的伤口在犯痒,惶惶中当真不见个动静。
柳君利自打上一遭跌跌撞撞折腾个去又回,这次学精了,那“佛跳墙”式的草率之举,给魏兴这般有话好说,被以殷勤又捉眉上脸了几分。过后再看那道篱笆墙,来人一通比划,竹尖被削平了寸许,不再给人牢笼之气。
再怎么能伸能屈这长林梢中的三重茅瓦舍,眼见着跟小半月说拜拜,柳君利一时焦躁得像只红蝼蚁,还不由她满地乱趋溜。关键是她内心有一种不祥预兆,那万里之外的家中肯定是出了啥状况。不然,怎会对她不管不顾,弃之不理呢!
颓然下,别看那位个头瘦小、自称“姓于”的大叔,还真沉得住气。近乎每日是闻鸡起舞赶在“用膳”时分向你“请安”,再给好顿过眼盘中餐,就差给你试菜了。兴许叫“验食”更妥当。总的说来,早知他如此事必躬亲,当初就该烦也烦跑他,哪还来得鬼约定?
莫说柳君利要拿眼神睨视他,毕竟还未真到与其翻脸的时候。如此,遂见此人拢手轻轻一咳后,闷声不响出了门。这中年人的思维要多识趣儿就遍身有多识趣。
以防万一得不怎么样。接下来不难发现此人在廊下“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稳坐那里,换句话说,独据一面,很像庙里的财神,可横看竖瞧也相不出打自己身上似捞取了多少好处的一副敛财相。
这天下午,雇了个菲佣的婆子照例奉过茶点,那芒果酥柳君利刚化口到一半,便见茅庐外尘头大起,呼隆隆似显出十几头鬼影来。这是要打家劫舍怎地?
又见中间一人正是与自己水火不容的那个“付仲源”,外突着两颗竹鼠式的门齿,却做出一副前辈的风范,好爱披肩着外衣装作大佬,在一群人强聒拥趸下,一步三摇,冒然闯身进来。
那婆子下人一看这阵仗,迈着小碎步扭啊扭地扛肩个罐子出外打水去了。而来人进屋后真拿女人下手,多好的大姑娘给这群人围成一团,硬逼的成耍赖不走。
付仲源见状,张口就来:“又没短你工钱,何必在此放赖?哦,别指望那人能替你出头,我还不知道他?脚一沾地儿,早没影了。这事儿,你让他揣钱跑路还差不多。”
说着,他望了眼在作无谓抗争的弱柳身姿,才慢腾腾道:“知道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愧是打柳家门庭出来的,够拧。想不开?没关系,等带你去个地方,再不会叫一个人的日子委实难熬,不出半月,此等释放身心的好处所,但凡打这出来的管她啥人,一切自会想明白了。”啮齿掀风,喋喋狂悖地令他话匣子关不牢,看来有一口好牙可还有什么不招人待见的?
霎时,柳君利给他说成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可惜扔出的未必是颗定心丸,说不准是那定时炸弹,引出个王炸也未可知。
好在她寻常光景不乏见多了,只当他耳旁风,即便这草包人物拿自己当“法定义务”般强制履行,虽叫定力不够,一路被拖拽至空院处,竟也很抗上,口头功夫显然不弱,问话活像在挑衅:“你们做贼人的素质真是过硬,绑人的手段却很原生态。说清楚这是要我去哪,用不着来强抢民女这一套!”
付仲源头前走,耳边的余音让他停脚,回身冲她皮笑肉不笑,牙光一闪,道:多好的美人,到嘴边的鲜肉,可惜投错了胎,家里背景不赖、生意场上不熊,可也总不能处处要风得雨不是?所以说,认命吧。”
他颇能体谅这个女人此时的心境,无人疼、没人爱,硬上不成,那就暗中下手。想到这,他将鼻吸力运用自如地饱嗅那夹与两指间的一缕发丝,仿佛每一次长长的吸气都将电化了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跟每一粒细胞。登时,肾上腺素飙升数倍。
《楞严经》上**: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讲经说法对于付仲源这类人好比是“隔行如隔山,隔山没辙到彼岸”,就甭说啥能“妙解诸论,厌舍诸欲”等取道理学了。而以他的资历,获取与享有女色,这就等同于人类父系社会里让自己优先受用捕来猎物使其成为生存的本能,此乃天经地义。
柳君利明白此人心术难正,歪道不少,打一开始,便有恃无恐,该不是简单人物,眼中晃过一丝惶恐意乱,不忘将脸转向旁侧闪避开,装出眉眼安泰地神情放话道:“我家从商多年,父亲为人禀直正义,从不结交恶人。创下这份家业,靠得一双勤手,不像某人用来打家劫舍的,要么外头打听打听我柳家也不光吃斋,要么放我在此坐等换赎金,想来,中间人就快到了。”
付仲源叫手下不再推搡这丫头,衬出几分高人味道,目光里多了点深奥不可露,却接上话茬:“中间人?谁与你说的?哪个敢插手进来?你还当你们柳家一如从前那样风光无限?直说吧,此一时彼一时,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这当大小姐的可没人肯买你的账喽,看清形势,别再固执。听话点儿,总比好过自身被遗弃在水岸丛林犄角旮旯里!”
柳君利应对的头脑哪那么多伎俩,霎时攀升,嗡嗡作响:“你胡说!困住我、靠讹诈,就妄想由着你等牵鼻子、放倒柳家,半个字我都不信!”
“先别急眼啊,火药味儿更要不得。你说威慑也好,讹诈也行,连干掉个把个人都不在话下,这点儿就当‘小儿科’。但愿你家老爷子顺应时势,与其死心眼、爱作对,到头来只会拼老命百般磕到底,不可能闹好。”单看这无赖满嘴的嘲讽在作祟,管他存心与否,还是道破了家中遭遇突变,且不乐观。
“不,宁可挟持与我,柳家上下谁都别想被人操弄!就你,倒是差点儿忘了……狂魔怎会懂天理人道。”柳君利一时虽叫急火攻心,理智尚还在。
付仲源这人尽管色了些,但要说阴到家还差点儿。眼么前柳君利这出挑的身材,在这好色之徒看来,自己像是被感应缠上了,跟着肉脸爬上一抹贱笑,举目望向四周,指了指挨排不远的一处木屋,应声道:“不成想,还有人质疑我‘不能人道’,莫不是在乎我上回可有伤着哪里?要不当面给验验?那便带上这民女,不,靓女……前头屋里等我。”
这通话,实在骇人听闻,害人匪浅。看得出,他都张罗好了,只是这银(人)到底是哪来的奇葩?
见此听闻,口气倒不像是浮夸。柳君利背脊一惊,甩手跟步法算是烂到家了:“睚眦必报,亏得上回船身晃动及时,否则你就废了。逼迫我,注定让你自取其辱,你欠长记性,我还没习惯取人命根。你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这家伙差点笑出声,嘴一咧道:“在威胁我?嗯,光是想想都觉得那晚恐怖。你这么咬牙,在这可派不上用场。等有了着落,随便你。也当患难之交吧,待会儿有你好看。”说着他突然伸手,刚好落在柳君利扭搭扭搭的翘臀上,缺了大德,一时纵情,顺势狠捏了一把。
与之同时,付仲源的肩头被谁从后冷不丁拍作两下,无半分内力,引开他注意。待他徐徐转头,视线走低再一看,目光里有了一丝躲闪。
自己个头足以压他半瓢脑勺的这张脸,搞不懂为何就是与他犯相。付仲源觉得跟魏兴这种人寒暄两句都显多于,反正摆出一副等闲视之、拿他不当回事的样子。
好在魏兴受得了,猜也猜到了几分来由,先开了口:“二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怎的来都来了,也不遣人知会一声,我也好尽地主之谊。”这话里表现诚意,话外玄机够爱岗尽职没得商量,顺道我才是这里的“一哥”。
付仲源扒拉扒拉手掌硬没看他,又扫眼周围的这帮人,这才应道:“那什么,事情突然,估摸谈得不投机,那头‘咬牙’得厉害。这不,总部派我来提早准备,‘养猪’期限已到,就不多说了,带走。”
付仲源给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倒也无甚新意地践行一回。转头来,魏兴却滑不啷唧突然凑近,等同拦了去路:“哦,如此说来,这女人没什么用,不知二哥欲将其带往何处?”是了,放眼着手,魏兴的话味可另番释义:人若随你去,现下可有何说法?
付仲源的神态果然压人一头:“听好了,我行事,外人莫插手。记住,下次不该问的别多嘴。”
“意料中事,有话好说。用二哥话讲,我尚自是过分了些。不得不说,性乱情昏念头差。就她吧,瞅着便让人走火入魔。我早就试过了,也算与她有缘。故须得问清楚了,上层一旦追究,这笔账便会落我头上。岂能让自家兄弟替我受过?哦当然,瞅着有人还干旧营生---想借刀杀人,损了点儿,我也不得不防啊!”魏兴里外剖析、滤了个通透。在场之人皆竖着耳朵,疑惑看他,心里不免嘀咕:“灯蛾扑火,惹焰烧身,这不嫌命长嘛!”
大抵当男人想得到女人,尤其是美女时,其代价该有多大,这足以警醒一群好犯傻的民众而非个体。当然并不包括想得手的付仲源与跟前的漂亮女子。男人抬手抚了抚额,女人错愕地朝他瞪眼,而魏兴却不往下说了。
不想,付仲源气息一滞,揪住话头不放:“你真把她给办了?听来像真针儿的,我却不信。依你小子的个性,耍心眼尚且来不及,何况逆叛之事你若敢为,现下等于找死。”
“我说了,她不过是枚弃子,想必上面无暇动念废弃之人。”魏兴轻摇了下头,不疾不徐道。
“可我在乎。做兄弟的不是向来有福共享么?不如为兄我就依你所言给她‘验验’身,像这名副其实的柳家‘千金’,何以说能兑换些洋钱进来的我以为不多。”
柳君利心里正七上八下惊怒不定,忽闻这鬼心思全然不甚在意地拿自己“开涮”当作牺牲品,被人信手倒腾个来回,卖得甚欢,戾气冲昏脑涨:“你说什么?合着我不当筹码,转眼被人变现。这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合着路上的坑洼都一样的损人缺德。这话我信。居然有这么多鸟兽混杂打我主意,损阴德的真不是啥好鸟,不得人心。”
终于,尘劫中的嗟叹红颜勃然变色,素面朝天的她给惹恼得面上红了又红。引来称兄道弟的那二人着实吓了一跳。付仲源转脖子应声望去:“你反倒来劲了,我这‘二当家’若放在过去,那好歹也是个‘大官人’,服侍好我,莫非委屈了你这大小姐不成?来来,不如趁现在给你脑补一回。”他一招手,来前时的随从出列俩人拾步过来,未等动手,忽被魏兴的一句冷言给定身拦下:“我看哪个敢妄动?”
如实照做,近乎叫付仲源这个“二当家”是低首下心于此人,求田问舍、损人肥己,巴不得该来问地球一切事,没那人不管的,你说能不害心烦?
是以,他含口牙齿,好不容易腾出嘴,戒心颇高地质问道:“某些人需要用姿态便想让人拱首出让成过往,可笑啊……你要记得,当初得蒙老大青目,加之惯会送暖偷寒、逢其所好,瞧不出何等肚肠。我不过是看在老大的面上,你又大我几岁,抬头不见低头见,说短论长,搭伙勉强像回事。搁以后,仗着你逞强能打,得了老大几分赏识,便天天作耗,其他人也都跟瞎了眼。今日种种,我俩不对付那便不如早早挑明了,由得你满地撒野,我奉陪就是。我这么说有问题吗?”
“二哥的话……没毛病!”魏兴顺话讲,刚好合适。
“跟我斗,还真嫌你老点儿。不过一女人,单看长相,又处在是非之地,就当做舶来品,没转手还算干净。”
付仲源好似给自己添了两道菜,一素是那开胃(魏)消食的“炝酸笋”,连呛声带损人,分明冲着魏兴去,酸他这下很化积;而这一荤菜,活像是特地为柳君利本人的鲜香特质,可与之媲美的“酥长鱼”,更叫人化口和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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