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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海里的神女

校场上的操练持续到日头偏西,等到最后一队将士完成长枪演练,森布尔才抬手示意解散。

他走下高台,接过侍从递来的水囊,仰头灌了几口,目光望向校场尽头的原野。

那里的田地已经开垦完毕,今日该是播种的日子。

江熹禾一早便说要去田间盯着,他心里记挂着,就没回营帐,径直朝着田埂的方向走去。

晚风带着泥土的湿润气息,吹在脸上格外舒服。

越靠近田间,越能听见族人的谈笑声。

森布尔放慢脚步,远远望去,只见田地里散落着不少身影,族人们弯腰弓背,手里攥着粟米种子,正在按照江熹禾教的方法,均匀地撒在翻好的土沟里。

江熹禾今日没穿平日里的锦缎衣裙,而是换了一身便于劳作的浅青色短打。

裙摆被随意束在腰间,露出纤细的脚踝,裤腿上还沾着些泥土。

她手里捧着一个布袋子,正弯腰站在田边,耐心地给身边的老妇人讲解着什么。

说着,她还伸手在泥土里划出浅浅的印记,亲自撒了一把种子做示范。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王妃,反倒像个常年劳作的农妇。

森布尔站在田埂边的树下,目光落在江熹禾身上。

她在东靖是备受宠爱的昭华公主,宫里有专门的侍女伺候,连端茶倒水都不用自己动手,更别说下地劳作了。

他想象着她在东靖皇宫里的模样。

她可能会穿着华丽的宫装,戴着精美的首饰,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画画,身边围着一群人照顾。

而不是现在这样,束着裙摆踩在泥地里,手把手教族人播种,撑着一副孱弱的身子还在为部落的口粮操心。

森布尔想着想着,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酸涩的愧疚和心疼。

江熹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朝着田边看来。

见是森布尔,她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挥了挥手。

“王!您来了!”

森布尔回过神,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朝着她走过去。

江熹禾把布袋子还给一旁的老妇人,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田埂边走。

森布尔几步就跨了过去,俯身抄过她的腿弯,就把人抱了起来。

“这路不好走,你别摔了。”

江熹禾没有拒绝,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等他抱着自己走到田埂外的平地上,她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俯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

“大家都很配合,播种进度很快,估计要不了几天,这片地就能全部种完了。”

森布尔盯着她脸上的汗水,忍不住伸手替她把脸颊边的碎发勾到耳后。

“部落里有这么多人干活呢,你干嘛非得亲自上手?”

江熹禾笑了笑,抬头看向田里劳作着的人们,“大家对播种还不是很熟练,我总得亲自盯着心里才踏实。这毕竟关系到部落的来年的口粮,还是得慎重些好。”

森布尔站在她身后,垂下视线看着她的发顶。

一头青丝被浅色的丝带挽成了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珠宝装饰,发间甚至还沾着一点泥土。

他故意板起脸,嘴上不饶人:“随便你,不嫌累你就继续干吧,回头腿疼腰疼了,别指望我给你揉。”

江熹禾失笑,低头乐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王,我种的花应该都开了,我们去花圃看看吧。”

森布尔看着她的眼睛,此刻除了“好”,什么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牵着手,踏着夕阳走在田埂边,身后是族人的谈笑声,面前是通往花圃的篱笆小路。

这片花圃,是江熹禾来到漠北的第二年亲手开辟出来的。

那时她还住在营地边缘的破落帐子里,漠北的冬天很冷,冷到骨头缝里都结着冰碴,冷到即便开了春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那天她去河边洗衣,回来时绕到帐子背后,意外在杂乱的杂草丛里,看见了点点明亮的黄色。

后来她才知道,这种花叫做毛茛花,是漠北草原独有的品种。

她惊讶于毛茛花的生命力,即使冬天再冷,雪下得再厚,但只要春天一来,它们还是会争先恐后地盛开。

从那以后,江熹禾在帐外开垦出一小块空地,种下她四处搜集来的花种。每天浇水、除草,就连病中也不会忘了去打理她那方小小的花圃。

后来在森布尔的帮助下,这片花圃几经扩建,现在已经成为了颇为壮观的花园。一到春天,总会吸引部落里的孩子们在里面嬉戏,追着蝴蝶满园子跑。

江熹禾指着园子里的一片金黄,笑着对森布尔说:“王,您看,毛茛花开得正好呢。”

柔和夕阳洒在花海上,把黄色的花瓣染得格外明亮,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不不远处的几株杏花树也赶趟似的开了花,淡淡的粉色花朵缀满枝头,花瓣薄得像蝉翼,像极了她害羞时微微泛红的脸颊。

紫色的马兰花也开得正盛,一簇簇开在花海边缘,浓淡相宜的明艳色彩交织成趣,把整个花圃变成了一副精心晕染的画。

在这片花海的衬托下,江熹禾回过头,对森布尔弯了弯眼睛,问:“漂亮吗?”

森布尔看得彻底呆住了。

他张了张嘴巴,脑子里的思绪像是被这花海搅乱了,只剩下最直白的感受。

“漂亮。”

是啊,太漂亮了。

她一直都很漂亮。

身上穿着的是绫罗绸缎还是粗布短打,头上戴着的是珠翠凤冠还是山中野花,都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是尘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是来人间渡劫的神女。

哪怕落入污泥、跌入尘埃,也难掩那份骨子里的剔透。

可这份美又太易碎,太遥远,有时候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总觉得她像风一样,好像一眨眼,就会从自己身边消失。

像是怕手中沙会漏、风中花会散。森布尔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他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猛地把人拽进了怀里。

“王?”江熹禾不懂他这是怎么了,但也没挣扎,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森布尔紧紧抱了她许久,直到压下心头的不安,才终于放开手。

江熹禾浅笑着歪了歪头,问:“好些了吗?”

森布尔慌乱地躲开视线,牵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忙了一天都不知道饿的吗?今晚我亲自盯着你,必须吃完两碗饭才能睡觉!”

江熹禾:“……”

风里的花香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从营帐飘来的炊烟气息。

两道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逐渐纠缠在一起,融入天边的暖光里。

.

春耕热热闹闹地持续了好几天,最后在森布尔的帮助下,终于顺利完成。

江熹禾总算可以松口气,这几日得了闲,没事就待在她的花圃里侍弄花草。

“王妃!”

桃枝气喘吁吁地跑来,凑到她耳边急切道:“东靖使臣来了!”

江熹禾愣了一下,连忙丢下手中的花枝,提起裙摆跟着桃枝跑了出去。

营地门口,几辆东靖制式的马车被漠北士兵团团围住。已经有人去校场通知森布尔了,现下这些人只能在原地等待,车厢里的人也不敢随意出来。

江熹禾急匆匆赶了过来,守卫见了她,齐声唤道:“王妃。”

马车内的姚学真听见动静,立刻推开车门,一眼便看见了人群外围的江熹禾。

阔别七年,上一次见到昭华公主,还是在东靖皇宫外,送她去漠北和亲的那天。

那时的她穿着大红嫁衣,脸上是平静之下的决绝。明知即将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但她却挺直脊背,像株倔强的梅。

如今再见,这位公主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可眉眼间的轮廓,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姚学真老泪纵横,跳下马车对着江熹禾抱拳弯腰,沉声道:“老臣姚学真,见过昭华公主。”

江熹禾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姚学真,亦有些动容,连忙拨开人群,在他面前站定。

“快快请起,姚大人不必多礼。”

周围传来不屑的嗤笑声,几个年轻的漠北士兵,看着姚学真对着东靖公主躬身行礼,脸上满是鄙夷。

姚学真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低声关切道:“七年不见,公主在漠北……可还安好?”

“我这边一切都好,”江熹禾点头应了一句,又连忙问道,“姚大人,我父皇近况如何?身子可还康健?”

姚学真听见这话,却突然愣了,瞪大了眼睛,“公主……先前老臣带来的家书,您没有收到?”

“什么家书……”

江熹禾的心猛地一沉,这才回想起,几个月前,森布尔曾去边城营地会见过东靖使臣,回来时神色如常,半句没提过家书的事。

难道那时父皇的信就到了,却被森布尔扣了下来,连半点消息都没透露给她?

姚学真一看她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原委,连忙道:“公主,陛下他年前就已经病重了,宫里的太医天天用灵丹妙药吊着,可身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弱。陛下病重昏沉,可还是念念不忘他的昭华公主,一直想着再见您一面啊!”

江熹禾听着,眼泪再也止不住,“姚大人,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

森布尔带着人从校场赶了过来,身上还穿着演武用的战甲,腰间挂着半人高的佩刀。甲胄碰撞的“铿锵”声里,无形的威压震得众人纷纷低头退让。

他一眼便看见了江熹禾脸上的泪痕,不由压下眉头,吩咐道:“把东靖使臣带去王帐,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是!”

姚学真被人强行带走,江熹禾徒劳地追了两步,却被森布尔身边的侍卫拦下。

森布尔侧过身,冷冷地斜睨着她:“王妃累了,回帐子里休息吧,别到处乱跑。”

“王!”江熹禾喊了一声,却无法制止他离开的脚步。

很快,营门口的人都散了,只剩下江熹禾和桃枝站在原地。

“父皇……”

江熹禾轻声呢喃,那两个字刚出口,眼泪就又忍不住往下掉,砸在脚下的尘土里。

“王妃!”桃枝连忙扶住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江熹禾在帐子里端坐着,从午后一直等到天黑。

桃枝第三次端来饭菜,苦口婆心地劝道:“王妃,您先吃点东西吧。就算心里再急,也得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江熹禾摇摇头。

父皇病危,此生也不知还能否再见一面。七年前宫门口一别,竟可能就是永别。这样的念头让她心如刀绞,嘴里满是苦涩,哪里还咽得下饭菜。

桃枝叹了口气,还想再劝。

帐帘突然被人掀开,森布尔沉着脸踏了进来。

江熹禾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急切问道:“王,您跟姚大人谈得如何?我父皇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森布尔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看了一眼桌上没动过的饭菜。

“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绝食明志?”

江熹禾顿了顿,没有说话。

桃枝在一旁看得心惊,连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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