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冤枉殿下毒害小公子,可殿下为了王爷收敛本性,不争不抢,为何要陷害小公子呢?”
去平亲王的车马上,春香声泪俱下地哭着,秋月和娜兰在一旁安慰着她。
坐在春香对面的萧玦,尚存一丝理智和冷静,“他们是如何诬陷的?”
“前日里,小公子生了夜哭症,太医来瞧病,怎么都不好,今日小公子身上起了红印,一看说是中了幻梦散,他们一口咬定是殿下嫉妒生恨投毒。”
“那幻梦散起的溃烂,从小公子的耳朵,长到了脸颊,毁了面容。”
“请太医来瞧过了吗?”
“请了李太医,可瞧过都说是幻梦散引起的,王妃殿下身边的侍女一口咬定,殿下那日与王后外出,说看见了殿下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僧人,交易了幻梦散。”
“殿下都不曾知晓幻梦散的来龙去脉,怎么会用想到要这个残害小公子?他们诬陷殿下,说要毁了殿下容貌,以此来惩戒,奴婢是拼了命偷跑出来的。”
“平亲王呢?”
“王爷闲来无事在家,去和三五好友上山围猎了。”
萧玦嗤笑一声。
说话间,车马已经来到了平亲王府,门口的侍卫看到王后来了,一时间进退两难地愣在原地。
萧玦冷声道:“怎么,连本后也要拦?”
“这...启禀王后,王妃殿下有令...”
“她的命令重要,还是本后的命令重要?”
侍卫急得出了汗,欲言又止道:“这...”
“好,本后念你衷心,今日就算我硬闯的,恕你无罪。”萧玦给了凉风一个眼神,凉风三两下打倒了侍卫,一行人就入王府内院,见院里站着一群人,甚是热闹。
婴儿啼哭夹杂在中间,平亲王妃坐在椅子上,这歇斯底里地喊着。
混乱喧闹的场面,随着萧玦的入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众人行礼跪拜。
“拜见王后。”
萧玦看了一眼低头倒地的袁吉,裙边滴着血,目光缓缓看过众人,冷笑地说道:“呦,今日平亲王府真是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位小公子百天宴呢。”
“王后?你来此做什么?”佩珊警惕起来。
“本后来做什么,关元亲王妃何事?这也不是元亲王府,这的主母还没说什么呢,轮到你说话了。”萧玦语言也不再客气,她过去扶起袁吉那一刻,眸光骤然一凛。
袁吉双眼无神,从耳朵到脸颊,被人划了一道血口子,淌着血。
从前袁吉最是爱美,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屈辱,萧玦心里都疼得不行,更别说袁吉该有多么的万念俱灰。
“谁伤的你?”
佩珊:“王后这话问的,她嫉妒平亲王妃诞下双生子,不惜毒害王爷幼子,没砍头已是不错,这点小伤已是恩典。”
萧玦用手帕按住袁吉脸上的伤口,抬抬手,春香立马过来扶住,还好路上时已宣了陈太医过来。
萧玦平静地可怕,一双杏眼冷得吓人,她:“哦,那你怎么不杀了她?”
“王后,王后这话是何意?”
“表面意思,既然二位殿下已有确凿证据,说明侧王妃残害小公子,为何不杀了她,为何只是划伤她的脸。”
梁氏面容憔悴,手捏着椅子,指节惨白,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故而把目光看向大嫂。
佩珊:“她害得小公子毁了容,这叫以牙还牙。”
“哦。”萧玦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这倒是让佩珊摸不清,她到底是何意。
“佑安寺妖僧已除,王上命人将幻梦散销毁,侧王妃是在此事之后才来到的北陵,她如何知道?”
佩珊冷哼一声:“想知道还不容易?侧王妃不在北陵,王后不是在吗?想必是二位姐妹情深,无话不谈了。”
“好。就算是本后告诉她的。”萧玦微笑着,“侧王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如何联系到佑安余孽的?”
“这...”
“王妃是想说,是本后有这通天本事,助纣为虐,帮侧王妃弄到了北陵禁药?”
佩珊瞪了瞪眼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亲口承认的。”
“好,本后认。”
萧玦字字句句说的,都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平静得像个疯子。
“是何人说,侧王妃与妖僧交易的?”
跪在旁边的一个穿绿衣服的小侍女翠儿,战战兢兢地出来:“是...是我。”
“你看见了?”萧玦缓慢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质问。
“是,奴婢是看见侧王妃确实是跟着一个僧人...”
“好,很好。”萧玦看向佩珊,“那不如找这个是僧人来对峙一番。”
“王后说得轻巧,如今那僧人不知躲到哪去了,说不定被人送出城了呢。”
萧玦低声笑着,“王妃找不到,不代表本后找不到。”
说罢,她拍了拍手,众人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侍卫,拎着个战战兢兢的僧人进来,一下子跪在王后的身边。
“重音,拜见王后。”
萧玦点头示意她起身,又看向浑身止不住颤抖的翠儿,手指着尼姑,“是他吗?”
翠儿根本不敢抬头,萧玦看了一眼重音,重音拎起侍卫,把她送到翠儿面前,按着翠儿的头,强制地让她看。
“是她吗?”
翠儿颤抖地点头:“是...就是她。”
重音起身,把尼姑的包袱扔到地上,“回王后,此人名唤妙真,乃为清心寺尼姑,卑职发现她要从北陵城东偷渡逃走,被卑职抓个正着,在她身上搜到了千两白银还有数不尽的珠宝,皆为王室所有。”
“你,认得本后吗?”
妙真跪着祈求道:“贫尼,贫尼怎会不认得王后...王后...”
“本后说是你与本后是旧识吗?”
“贫尼卑贱,怎会与王后熟识。”
“那你包里王室珠宝拿来的。”
“贫尼冤枉啊!这是昨晚有人威胁贫尼,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拿着钱离开北陵,另一条直接死,贫尼也是被逼无奈啊。”
萧玦走过去,余光瞥见面色铁青的两人,过去把妙真扶起来,语气和蔼得不像话,“起来吧,只要你说实话,本后不会为难你,来。”
萧玦转着妙真的肩膀,让她看向袁吉:“你认识她吗?”
“认得认得,侧王妃殿下。”
“她找你有何事?”
“这...中秋将至,侧王妃要到清心寺为王爷祈福...”
“啊。”萧玦恍然大悟,她一眼明了地看向佩珊,“王妃殿下。”
佩珊不依不饶道:“你这尼子净是胡说!你明明是做贼心虚,卖给了侧王妃幻梦散。”
一听幻梦散,妙真吓得跪在了地上,“那可是北陵禁药,贫尼怎会有那东西?”
“你还说你没有?你哥哥便是佑安寺幻梦散一案的主犯,你会没有?”
妙真冤枉地抬头,仿佛这话刺痛了她的心,眼泪无声地顺着鼻梁落下来,打湿了地板。
“贫尼哥哥已死,贫尼也绝不会...碰那东西。”
“王妃殿下,知晓内情颇多啊。”萧玦戏谑地说道。
说话间,陈皮走了进来,给萧玦行礼,转身为侧王妃看伤口,顺便查看了小公子的伤势。
“回王后,小公子中得根本不是幻梦散之毒。”
“那是什么?”
“是来自婆娑的一种毒草,名唤莎尔娜,这种东西只有在异域书籍中有记载。虽说不是烈性毒药,但中毒者锥心刺面,夜不能眠,终生伴随着此条痛苦。”
“你胡说,谁会弄到来自婆娑的药?”
“在王后面前,卑职岂敢胡言?莎尔娜此毒症状与幻梦散相差无几,却大相径庭,莎尔娜此毒不烈,不足以致命,幻梦散长期服用会死人的。”
“之所以叫萨尔那,是因婆娑王的王后莎尔娜嫉妒妃子,命世外高人指点,炼制用此东西来毁人容貌,以此来获得恩宠。”
萧玦收起了笑意,“既然如此,说明侧王妃是被冤枉的。”
“是。卑职敢拿性命担保,小公子中的毒,绝不是幻梦散。”
梁氏和佩珊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他们也再无他法,将袁吉置于死地。
“本后不关心是谁下的毒,也不关心北陵怎会出现婆娑的毒物。”萧玦说着违心的话,“本后只关心,方才冤枉本后的罪名,谁来承担?”
佩珊:“你说什么呢?谁冤枉你了?”
“哦?在场这么多人皆可为证,方才说本后与侧王妃狼狈为奸,毒害小公子。污蔑侧王妃也就算了,依照太后所言,这是你们王府家事,可扯上了本后,便没那么简单了。”
佩珊总是后知后觉,萧玦此人心狠手辣,连她自己也会算计进去,若是没有那个什么侍卫把妙真找来,她也跟着袁吉一起受罚。
说到底,那个侍卫是从哪冒出来的?
“构陷王后本事死罪,念在大家毕竟是一家人,那便在王宫,关个七日,面壁思过,不过分吧。”
佩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要关谁?”
萧玦指了指梁氏,又指了指佩珊,“你,还有你。”
“萧玦!你敢囚我?”
“没下狱已是恩慈了。”
说完萧玦带着袁吉走出平亲王府,转眼看向重音:“重音。”
“王后。”
“去城郊住几日,本后为你安排住处。”
重音领命。
萧玦看向陈皮:“陈大人,袁吉脸上这疤,你看能完全去除吗?”
“殿下脸上这伤口深,下官尽力一试…”
“那便劳烦陈大人了。”
车上,萧玦和袁吉对坐着。
“好大的威风。”袁吉说的声音很小。
“好大的窝里横。”萧玦不解地看向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平时对我不是很威风吗?怎么在一个小小王府,能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你不懂。”袁吉有苦说不出,“你把他们都带回宫关紧闭做什么?”
“你不懂。”萧玦无奈道,“你跟我回宫,好好养伤吧,那可没人欺负你。”
“谁又知道呢?”
回了王宫,萧玦坐在月华宫书房,翻看着书籍,仔细地了解婆娑这海上国家。
婆娑与东竹有一海之隔,若是与南启的贸易开港,这里虽不是必经之路,可确是要塞之地。
东竹的海匪,也混进了不少婆娑人。
“王后。”祝焰冲了进来,跑到萧玦身边,查看她的身体,“听闻你去大闹平亲王府,怎么样,没受伤吧。”
萧玦无奈地任由祝焰抬手,一眼看穿,“王上,你装模作样的本领…也太差了。”
祝焰早知道萧玦没事,他收起了惊讶,转眼化作灿烂的笑,捧着她的脸猛亲几口,亲得萧玦脸颊一片温热潮湿。
“心肝儿啊心肝儿,你怎么如此厉害啊?嗯?爱死我了...”
嗐[裤子]什么表情?[裤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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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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