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上。”萧玦眼神再说,先别爱了,手指了指舆图,“王上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个吧。”
“元亲王势力大多聚集在东竹,东竹与婆娑又紧密相连,那个莎尔娜又出现在了北陵,王上不觉得奇怪吗?”
祝焰捏着她的下巴,若有所思,轻声说道:“婆娑就一小小岛国,不足为惧。”
“可与南启就是海贸啊,婆娑看着小小一个,可精通海战,说不定是剧大的隐患,王上南下征战全是步兵骑兵,北陵将士对于海上作战最为薄弱,可元亲王不同啊...”
“是,王后说得是....”
说话间祝焰已急不可耐地吻上了她的侧颈。
“哎呀,王上。”萧玦缩着脖子躲开,“臣妾是说真的,如今臣妾囚了他们的妻子,有王上忙的,不如趁此机会,与他们谈谈。”
萧玦听到婆娑国便心生不安,她怕就怕元亲王势力从海上生起来,控不住。
“嗯,是。”祝焰低头摆弄两下这,捏两下那,挑眉道:“他们已经来了。”
“来了。”萧玦推开他,“那你快去啊。”
“不急。”
正当祝焰把萧玦抱在怀里猛亲时,门突然打开了,祝焰手一滞,浓眉瞬间拧起,睡这么不懂事?不是告诉了王上王后独处不许有人进来吗?
两人抬头一看是袁吉。
袁吉初来乍到,怎知这些规矩,也是傻眼愣在原地,缓缓地行礼,恍然地望了望天,也没黑啊,两人青天白日这是做什么?不知羞臊。
祝焰抿唇不说话,也不好发作。
“王上,您不是还有公务要忙吗?”
“今晚...”
萧玦连忙接过来话,“今晚侧王妃陪臣妾睡,王上不必担心。”
祝焰紧了紧后槽牙,默不作声地起身,弯腰弓背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人面面相觑,袁吉松了一口气,脸上的伤扯着疼,她不知如何缓解,若大的王宫她只认识萧玦。
“来,坐。”
袁吉表面上不情愿,跪坐在萧玦对面,不经意间摸了摸脸上的布,想到方才的场景,脸颊不禁一热。
想到当初萧玦出嫁之前,全凉州的女眷都去看萧玦,不免对她冷嘲热讽,而她也说不上什么,只能冷眼旁观。
如今看来萧玦就是萧玦,她在哪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
袁吉内心是羡慕的,可这种没来由的羡慕,生出的自卑让她面对萧玦时,浑身都长满了刺。
“疼了?”萧玦关心地问。
袁吉愣了一下,强撑着说:“不疼。”
“疼就说疼,干嘛嘴硬?陈大人开了一些止疼的汤药,我让秋月去煎了。”
“哎,等等。”袁吉看向萧玦,声音细如蚊子,仿佛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后陪臣妇坐会。”
难得袁吉说话不带刺,萧玦挑了下眉,直直地坐下,看着袁吉。
“王后...王后体内的毒,可有好些。”
明明是关心的语气,让袁吉说得如此不情愿,萧玦无奈地笑了。
“好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萧玦忽然想到什么,“说到这个你有没有印象,这寒毒是出自九嶷哪位大家之手?”
袁吉迷茫地眨眨眼,南启巫蛊之术盛行,朝廷也是不避讳的,只明令禁止了一些极为害人的蛊术,不少南启人拜在九嶷门下,以此为生。
可还真没听说是出自谁之手,他们只知道是一种无解之毒,是中毒便只能等死毒。
“那日娜兰的话警醒了我,回想当初我怎么都没找到制毒之人,仿佛所有人这段记忆都是模糊的。”
“说到这个...”萧玦捏着杯子,说话声放得很轻,“你还记得圆明吗?”
当初圆明可是凭一己之力,从无名道士做到司天监副监正的人,更是把萧玦直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这人就是太张扬,仗着背后有陈太后撑腰,行事放肆。
新王登基第一件事便是重塑司天监风气,新账旧账叠加在一起,被处死了。
“我知道。”
“北陵佑安寺,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袁吉惊得瞪大了眼睛,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玦,萧玦确信地冲她点点头。
“我想向你确定一件事,新王整顿司天监,圆明死了吗?”
袁吉惊讶的表情扯动了伤口,她艰难地缓缓吐出两个字:“死了,死得透透的,新王命人斩首示众,整个南启都看见了,而且司天监处死的所有人,全都钉上了镇魂钉,七七四十九道,永世不得超生。”
萧玦第一次听见这事,她微微动容,想不到这是王兄能做出的事。
怪不得都说他疯了。
“可圆明长相特别,世间不可能有跟他一模一样之人。”
“要不...我陪王后再去佑安寺看看?”
萧玦微微眯眼,打趣道:“你不是不愿意产掺和我的事吗?”
袁吉小心思被抓住,眼神躲闪:“毕竟你救了我,我袁吉不是不讲义气之人,我...”
“行了,逗你的,明日我们便去佑安寺,看看他是人是鬼。”
-
翌日清晨。
萧玦早早起床梳洗打扮,找来萧牧野一起用饭,她盯着袁吉左看看右看看,“你昨晚没睡好?”
“换了个枕头,睡不踏实。”
“那你到北陵这些日睡得都不好?”萧玦吃着东西,看出了些端倪,“还是说离开了夫君的怀抱,睡得不好?”
“萧玦!”袁吉被猜中了心思,嗔怒地看向萧玦,“你跟谁学的,说话如此粗鄙不堪?”
“有吗?”萧玦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看平亲王对你不错。”
袁吉嘟着嘴,王爷确实对她不错,包容她的小性子,没来由的脾气,理解她思乡情切,想尽办法地买南启的玩意给她,主母院子里来找茬,他也会护着她。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被关注的爱。
“用好饭了吗?”
“嗯。”
“野儿,吃好了吗?”
食不言的萧牧野,擦了擦嘴,回道:“母后,儿臣用好饭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
王室车马到达佑安寺,玄一正在门口迎香客,看着车马若有所思,给小和尚一个眼神,三五个小和尚立马过去迎接。
袁吉刚从车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玄一大师,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还好萧玦和萧牧野一起将她扶住。
这简直是一模一样,任谁看了都以为是圆明还魂了。
“王后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玄一行礼。
在玄一面前,萧玦已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玄一大师不必多礼,中秋 佳节将至,本后带着侧王妃殿下还有野儿,一同来烧香祈福。”
“王后,请。”
佑安寺重整后,将半个寺庙都翻新了,曾经关押独耳僧人的地道已全部填平,那位以明一为首的僧人处死后,他们的住处被封锁禁止入内。
“王后,我带公子到那边去看看。”
“去吧。”
萧玦点头跟着玄一来到奉灯的殿中,净手静心。
殿内香炉生着袅袅白烟,火味与沉香交织在一起。
与初次踏入此处的心境不同,萧玦闻着沉香,心中升起一种隐隐的安定。
萧玦跪地奉香,心中无念无想,身边玄一亲自为她低声诵经。
奉灯完毕后,她起身隔着白烟看向面目可怖的玄一,忽然想起曾经,她被逼着去为王兄祈福,圆明也是这样站在后面看着她。
暖意瞬间消失,寒意遍布全身。
玄一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
“王后,好似很怕贫僧。”玄一收起笑意,“罪过罪过,是贫僧长得太过可怖。”
“没有,您长得跟我旧识很像。”
玄一愣了一下,“这世间还有同贫僧长得像之人,实在难得。不过贫僧祖上为南启人士,或许有些渊源,不过贫僧确是土生土长的北陵人。”
萧玦看不透玄一,这世上定没有起死回生之事,眼前人绝不会是圆明,可为何长得一模一样。
“王后或许有话想问贫僧?”
“没有。”萧玦问不出口。
“万事不必强求因果,王后福泽深厚,如今身体安康,便是最好的结果,贫僧也会为王后诵经祈福,保王后平安康健。”
玄一一番话听得萧玦汗毛直立,或许是因他这张容貌是她的噩梦,故从他最理解说出的话,萧玦不免觉得有些违和。
“多谢大师。”
萧玦行礼过后,玄一送她出殿,她招手让萧牧野过来。
萧牧野举手够着萧玦,给她看他手上的红绳:“母后你看。”
“好看,野儿,走回家了。”
车轿上,萧玦微微回神:“他定不是圆明。”
袁吉似乎松了一口气,若真是圆明,那就麻烦了。
“但我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事,佛家最讲究因果,可他却让我不计较这些,身体好就够了。”
“确实有蹊跷。”
萧玦怎么也想不明白,佑安寺就像个巨大的谜团,吸引着她迫切地想要解开,明明知道会伴随着危险,可还是想一探究竟。
回了月华宫,萧玦觉得身子甚是乏累,想要早早休息,忽而听到门外响动。
她叫了两声秋月没人应,只好起身自己去开门。
萧玦刚打开门,如水的月色带着微凉墨蓝色的夜光,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王上?”
祝焰表情不算好,绷着脸问:“今日去哪了?”
萧玦揉了揉眼睛,“佑安寺啊,怎么了?”
祝焰皱着眉,放开她,关上门,带着这两日被冷落的怨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怎么一个人去了?多危险啊?”
萧玦掰着手指数着:“袁吉,野儿,秋月,娜兰,凉风,我们一起去的,能有何危险。”
祝焰目光一暗:“可是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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