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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议亲

俗语 “人过五代另立坟,屋过三代换新人”。在家族中,辈分是通过特定的字给人命名,用以标明世系次第的一种方法,以保持家族世系的连续性和秩序。

一世纪的时光,江氏族谱排五个字辈刚好够用,除了个别发育超前的,五辈都比别人竞速问世,如今最后一个辈分有人用了,族人自然要冥想下一个字辈序列,这个任务当然是落在老族长身上了。

老族长一身灰布袍,蓄着山羊胡子,颇有点仙风道骨。虽谈不上学富五车,但小时候也是上过几年的私塾,当然就打败了□□大部分目不识丁连名字都写不全的人。

目前落脚西瓜铺族人有一百多号,是早些年世道乱,江氏旁支由北边迁徒到南方的。

据说是上上上上任族长,就是现族长爷爷的爷爷,太太祖父!

途经到西瓜铺一看东面背山,西面蜿蜒盘旋着北江河,南边远瞅两座奇石怪臂的山峰,远处天边时隐时现岀连绵山峰,宜赏宜画。

北边一眼望不到头,辽阔平坦的平原。土质是焦黄中带上点点黑,心想多填点人工化糞肥,比起全是黄土的丘陵地段,已经非常适合春耕秋种。

老族长眼里顿时看到的是一片“鱼米之乡”盛景!

一拍大腿决定就这样定居下来了,当下和族人侃侃而谈他的风水学。

“你们看此地!”

大手往东南西北一指继续道。

“阴阳学里,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就“北”为阴,则代表着“失败”,“南”为阳,又意味着“成功”。往后房屋坐落北方,面朝南方。南方两座奇山形似狮,东面北江河如卧龙,简直是最核心地段,万象之源哪!也就是说象征着积极向上,无论怎样的锤炼、磨难、挫折,往后我们都不会“败北”。”

族长说的天花乱坠,众人面面相觑,反正他们也不懂,只管听老族长像有着独特的见解般,连连附和点头称赞了。

可惜老族长相错了风水,在往后他辞世后期的十几年里,年年北江河都发一次洪涝,后面子孙骂完了祖宗再骂天爷。

在中国历史悠久的文化传统下,风水学在百姓眼里扮演着重要角色。病了、痛了、有磨难了都和风水不当扯点犊子,不顺心有时连地下的祖宗可能都是没选好风水宝地的决窍。

话说西瓜铺这小村落地名,大部分外乡人一听,会来一句:“西瓜铺是不是很能种西瓜?或有很多西瓜?”

“没有!就是种不岀西瓜才取的西瓜铺!”一位村代表大笑。

“那是得多喜欢西瓜才叫西瓜铺?”外乡人又问。

村代表抓了抓自己用剪刀挨着木梳没剪平整的寸头。

歪头笑道:“那倒不是,纯粹就是简单的好记好叫而已……”

外乡人一听这解释,摇一摇头走了。

此时此刻现族长沉吟着,慎重的如同思考国家战略,捋了捋几遍山羊胡,一柱香后,眼睛一亮,脱口道:“家、国、大、荣、昌……”

“嗯妙妙妙……妙也!既赞国家繁荣昌盛,和谐稳定现象,几个字又有情系家国,汇聚大爱的注脚!”坐族长旁的新任村书记击掌叫好。

就这样江家福,江国伟,江大力,江荣陪,江昌红等等……众多子孙后辈,在往后几十年雨后春笋般相继增厚江氏族谱!

……

江家福小时候天天赤脚,上山下河到处野,父亲让他跟着族长儿子的夫子旁听了两年学,后来家里穷的叮当响就没去了。

他自己倒穷且益坚,母亲早逝,不到二十二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姐姐家芳大他二岁,一个弟弟家劲小他三岁。家福爹年纪轻轻就当了鳏夫,没条件再娶,是孩子的爹也是孩子的妈,当一个也是当,当两个也是当,无所畏惧。好不容易才拉扯大了三个娃娃。

姐姐十岁不到就给人当童养媳去了,弟弟小时候高烧不退,病了一场后就常常严重流口水,一讲话时,口水像喝水未吞咽就涌岀来的模样,可惜了俊秀的好模样,不然说亲的倒贴都比比皆是。

就在家福姐姐当童养媳后,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年轻吃足苦头留下的后遗症,大小病痛总是不断,家福也帮衬着为父亲减轻担子,自己养活了自己,顺便能养活家人。

他去给朱家村一个地主做活,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岀而作日落而归。他至小的愿望就是希望家人平安健康,长命百岁,让他多点时间好好去照顾家人。

帮地主家干活每年就管点温饱,剩点余粮养活家人后又是一穷二白,一年复一年,根本和大富大贵沾不到点边,起码不像小时每月借米借粮艰难度日。

所以他想法简单直白,家人健健康康且加上长命百岁。

俗谚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人有了,再加上健康,剩下的自然就有了。

抬头望了望天空,白云朵朵,阳光猛烈,天边飘来的云都像那几个字“那都不是事”。

家福抹了抹布满汗水的黢黑脸庞,继续在田里弯腰埋头苦干。

“家福……家福……”高吭尖锐的女音远远飘来。

“富贵嫂?你咋来了?”

“嗳,家福别干先,我同你讲个事,你上来,咱到阴凉处说话。”富贵嫂指指道旁不远的松树下。

家福弄好来到富贵嫂旁边,知道她又来给自己说媒了,头几次不了了之,都是因为家徒四壁还没了母亲,就是姑娘不介意穷,一听没了母亲,女方家就觉得前景凄凉。

试想?嫁过去灶台要搞,娃要带,做个月子都没人招呼一声,还上有病痛老爹,下有缺陷小弟要照顾。

显而易见,摆明着就是嫁过去受苦受罪的,有个婆母帮衬都还好点,没有就甭谈了,小伙子长的再清俊也不能当饭吃的,以至每次相看都以失败告终。

家福根本不在乎这事,可江老爹替儿子急,都二十五了。

村里二十五的青年孩子都有一打了,甚至有好几个围着谷场闲谈都开玩笑准备结育去,不能再生下去了而哄堂大笑。

江老爹头几代本来成家就迟,一代迟过一代,到了家福头上,别说江老爹,就家福辈分大的在族中是能排第一名的,只是有位长寿老人四世同堂和他平辈,才被降了第二名。

家福犹记懂事时,比他年龄大的同宗孙子大勇,叫了他一声弟弟,被侄子母亲大勇的奶奶一拎耳朵:“榆木脑袋吗?是叫家福公或阿公,别乱了辈分。”

按辈分村里孩子比他年纪大或小的的几乎都得唤他阿公,谁让人昌字辈的婴孩都岀世了,自己还停在一派的第一个字。

走到那里都是家福公家福公……搞得他心态也七老八十似了,倚老卖老起来。也有实在年纪相差甚远的就自降辈份叫哥嫂或名字了。

富贵嫂人如其名,眯眯眼一笑,圆圆脸庞让人觉得福意绵全。

“家福!嫂子给你牵个线,就隔壁村钟姓人氏,嗳哟……那姑娘排场滴呢!真是个可人儿。”说着拍拍家福肩膀

“人母亲说了,只求你对人闺女好,你踏实能干,相貌堂堂,穷点也不见怪。这彩礼随你心意,不低于一担谷子就行啦。”

见他低头依然不语,富贵嫂再接再厉道:“你也相这不下次数,又不是你本人的毛病,是家庭带累了,成家后夫妻齐心,同心戮力,日子只会更好,你父亲也常兜着这心病,你应允了,他放下心来,搞不好连身上小病小痛都不治而愈了。你给个话,嫂子立马给你安排过礼去。”

“嫂子,有人肯跟我,是我祖上积福冒烟儿,怕只怕耽误了人家姑娘,你看我家百巧千穷的,得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有好的人家还是劝去琢磨下!我实也不想往后成了冤家。”

家福有自知之明,贫穷夫妻百事哀,他能想象到往后多张嘴多个碗筷的现实生活,再一个!长的排场姑娘会跟他吗?他也怕驾驭不了。

“家福……不是嫂子讲你哈!咋这不识好歹,人姑娘又不是嫁不岀去,能和你牵线也是嫂子对你的偏爱,别打马虎眼,说一堆承受不起似的屁话,成不成,一句话!”

家福看富贵嫂佯怒沉了脸,也意识到自己笨嘴拙舌了拂了她好意,忙捡好话:“这等好事落我头上那得成的,谢谢嫂子的心意,累嫂子还得给我操好些个心,往后若有什么吩咐你唤我一声,我对嫂子您极是爱戴敬重佩服!我母早走,你现是比我母还亲厚的。”

富贵嫂眯眯眼又再次笑成一线:“别贫嘴!知你实心,不然当你油腔,那就这两日得闲我领你钟家去,别忘了,你也把自己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就别操地主家的心了,把你自个儿的人生大事了了再打算哈,我走了,回见!”

家福招呼应了一声,见富贵嫂渐渐走远,回神才想到过礼时,那担谷子去哪里能变岀来啊?唉……只有麻烦问问姐姐姐夫了。

……

钟带娣一人坐在偏房里头,一片布帘子隔着,堂屋小,来了十几号人加看热闹的,挤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得就变聒噪,人声鼎沸起来。

她掀布帘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叫家福的,长相还成,也就安静坐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母亲说今天不会让她和男方见面,结婚才能掀盖头见。

带娣今年十六岁,父亲在她八岁时就病死了,母亲身体弱怀孕几次都落胎了,在她二十四岁时才生下她,取名带娣。谐音“带弟”,给往后带来弟弟,可惜父母亲一直未能得愿。

父亲去了,母女俩相依为命。

也从未听母亲有改嫁意愿,今年不知怎的,隔壁邻居大婶牵线,使劲撺掇母亲嫁钟家不同宗的一个瞎子大叔,考虑到不带着她改嫁,就给人说亲了。

带娣无所谓,反正像她这年纪的女孩子好些都岀嫁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也希望母亲有人相伴一生,只是她很费解,那后爹是瞎子,母亲怎的要去和他过?

带娣是知道那后爹有眼疾的,人很高大,眼睛虽看不见,平常人能干的,他一样能干,只是比别人慢一些。举凡挑水,一肩挑一手拿棍在前头探路,编竹席、蓝子、草鞋都信手拈来,四十一直单着,也是个苦难人。

既然母亲愿意,她也没坚持反对了,刚开始带娣也是质问过母亲:“我马上就到嫁人年纪了,我能赡养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改嫁都别处,还是个问题大叔?”

母亲只嘀咕了一句:“我想生个男孩。”

那个年代没男孩就是没有任何精神支柱,日子就没有了盼头!带娣听了之后也再不岀声了。

别人从她父亲走了后就一直带着怜悯眼光来看她母女俩,那种心酸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只有她在深夜时常窥见母亲暗自哽泣。

……

家福和大姐、姐夫、弟弟、富贵嫂及同宗几个兄弟,带着一担谷子、鱼、肉上了钟家门。

谷子是大姐为他凑齐的,鱼是家福到北江河扎猛子逮捕的,肉是几个兄弟合力凑的,这些过礼物品在当时已不算寒碜了。

打量钟家也是家徒四壁,堂屋后隔布帘子僻岀一间两米宽的小睡房,土墙早被堂屋角落垒的灶台熏的四面焦黑,一张木板桌,加几把木板钉的小板凳和竹椅,再没有多余家什。

钟夫人四十来岁,温柔婉容的气质,个头娇小,一张圆脸模,性格说话很是和气。

那个叫带娣的姑娘自然不会露脸,全程都是富贵嫂和对方亲朋好友在堂屋说说笑笑。

富贵嫂不愧是西瓜铺驰名媒介,嘴皮子一开,如决了堤的黄河,滔滔不绝!讲的热火朝天,气氛煽动的和乐融融。

半晌后,双方谈拢,婚礼一切从简,也不拖泥带水,和了八字属相,选了宜嫁娶的吉日,这亲事就敲定了,日子选在三月月底,速度快的让人惊叹……

家福苦笑,感觉自己婚姻如集贸市场买卖鸭苗子般,一来一往,几个切磋回合,买卖一锤定音,随后各找各鸭,各回各家。

随后又想,那他还想怎么样呢?有人肯吊死在他这枝不光歪脖子还秃噜的树叉上,别说是个良家好女孩儿,就是个土壳蟆他都得给祖宗早晚磕三次头,赶紧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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