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想着扮都扮了,干脆扮得更真一点嘛!”被他们一笑路觉真脸燥起来道。见几人还在憋笑路觉真猛地转身冲进屋子哼哧哼哧去把脸洗干净。
再出来的时候唐琦他们几个明显正经多了,路觉真长得清秀再加上年纪本就不大,脸上稚气未褪,圆滚滚的还坠了几两肉,扮上女装倒真有那么几分可人的气质。
唐琦嘴角弯起朝着栈主笑道:“带走。”
路觉真僵硬地躺在板车上等着被送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抓了旁边程君实的手:“师父,你们会来的对吧?”
“放心,我们就跟在后面,你按商量好的来。”
路觉真点点头紧张地又咽了口唾沫,唐琦哼笑起来接着程君实的话道:“学机灵点,偷留痕迹的时候别被发现。”
说罢还照他脸上摸去,从眉心处一捋把他眼睛合上笑了声道:“得,上路吧。”
栈主跟唐琦打了个眼神后便拖着路觉真往密道走,刚下去一点就听见唐琦声音传来:“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别动歪心思。你的罪比那些人浅的多,这次若能彻底铲除可以功过相抵,留你的命不成问题。”
栈主回头匆匆忙忙跟他道了声谢便拖着路觉真往密道深处走了。等两人身影彻底消失虎行澈才问向唐琦:“老大,你就这么相信他没杀人?万一他说谎,路觉真不就危险了吗?”
唐琦笑了声回虎行澈道:“他没有撒谎,这个人的确没有犯过杀戮。”虎行澈一皱眉,仍是不理解,唐琦于是又补充道:“眼神。”
“身上背了命债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他眼神冷冷,继续淡然地开口:“犯过杀戮的人哪里还会有干净的,罪孽是不会消失的。”
“杀人也分自卫与故意,你说的罪孽属于后者,别混为一谈。”程君实看了他一眼说。
唐琦笑了:“行,审判就留给后人。”
那边路觉真畏畏缩缩躺在板车上一动不敢动,时间在此刻好像过得奇慢无比,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渐渐出现光,密道尽头似乎是个上坡,栈主在后面推车时猛地用力差点给路觉真颠下去。
他着急忙慌地扶住板车两边而后忽地听见几道粗矿的男声:“死驼子,怎么那么慢!”
路觉真赶紧撒手假装躺尸一动不动,栈主拖着人终于走出密道对着几个人陪笑解释道:“里边人有点麻烦,耽误了点时间。”
“麻烦?能有什么麻烦的,是不是你又偷懒了?”为首的男人唾骂一声把栈主猛推在地,极不客气地踢了几脚接着说:“再他*慢,老子一刀砍死你。”
“鸥哥,今天送来的货还算上乘。”路觉真听见另一个人笑了声说。
“脸不错,就是这胸嘛,”那人啧声起来:“怎么跟个男人似的。”语气里全是可惜。
路觉真虽然闭着眼,但他真的很想翻几个白眼起身给他们通通揍翻,但是碍于计划只好按兵不动继续假装死人。
“今天就一个吗?”又有人问。
“嗯,现在越来越难了,客栈死人的事早就传出去了,敢来住店的没几个。”栈主解释道。
“没几个?”左鸥又啐一口骂道:“那就去抢!少找理由,敢少老子的油水就别怪老子的刀。”说罢眼神又瞄向那黑漆漆的密道开口问:“里面没有其他人吧?”
唐琦三人此时正像壁虎一样贴在内壁上,听见左鸥的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尤其是程君实,黑漆的环境令他十分焦躁,几乎忍得要把嘴唇咬破。注意到他的状况,唐琦一把将他手握住,黑暗中温热的触感让程君实忽地心惊,面前人并未回头,只是伸手将他牵住了。
“当然没有,要不……您亲自过去看看?”栈主侧过身把密道入口让了出来,左鸥眼神在密道与栈主身上转了几下而后慢声开口:“罢了,谅你也不敢生异心,别忘了,你妻儿可还在我们手上。”这话一出,栈主眼里的怨毒又多几分,不过他头低着,没叫任何人看见。
路觉真被那几个男人连着推车一起带走,等到走远之后唐琦几个才如释重负般从密道口相继出来。
“我去!程妄你别死这了!”唐琦一回头忽地看见程君实的大红脸吓得惊叫出声,他这一凑近让刚缓过来的程君实又僵硬起来,几秒后实在忍不了将唐琦一推面色涨红道:“你…你离我远点!”说罢又一次走远。
唐琦看着走到那边独自生闷气的程君实不解道:“我又哪惹你了?程妄你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生气啊!”
他还在愤愤,旁边围观一切的虎行澈慢悠悠出来开口:“老大,我怎么觉得少卿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唐琦盯向他,虎行澈犹豫了下才继续开口:“更像是……害羞了?”
害、羞、了?!
这三个字让唐琦瞠目结舌,程君实他会害羞?他在害羞什么?他跟谁害羞呢?
唐琦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低头望了眼自己的手,他指尖还残留着程君实的余温,唐琦脑子轰得一下像是不转了——莫非?
两个男人牵手,居然也会害羞吗?
虎行澈突然过来摸上唐琦的手然后被他一激灵嫌弃甩开:“你干嘛?”
“老大你为什么不跟我牵手?”被虎行澈一问,唐琦满脸吃了那啥的表情看着他开口:“我有病吗?为什么要跟你牵手?”
虎行澈继续盯着他幽幽问:“那你怎么牵少卿的手牵得那么顺畅?”唐琦不知道从哪突然油然而生一股正义感挺了挺腰杆道:“因为他害怕啊。”
“那我也害怕,老大你下回也牵我一起呗?”虎行澈话说得欠兮兮,唐琦翻了个白眼抱上手一脚踹上他说:“滚。”
他话音刚落虎行澈突然笑了出来,唐琦莫名其妙地看过去。
“老大,你对少卿很不一样哦~”唐琦下意识反驳:“我对他怎么不……”
他突然哽住,嘶,他对程妄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
那边路觉真被人送到一个黑漆漆类似地牢的地方,他几乎是被左鸥拽着胳膊扔进去的,左鸥粗鲁的拉扯让他胳膊红了一大片。
路觉真刚摔进去抬头就见好几双怯生生的眼睛打量他——居然有这么多姑娘被绑进来了!
“老实待着!别想着逃跑,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心思,当心一刀砍死你!”左鸥骂了一声然后又扯着嗓子喊道:“娇娘!来新人了!”
路觉真紧紧盯着外面慢慢走近的身影,被唤作娇娘的是个姑娘,年龄约摸二十出头,软糯的名字和她手上举着的大木棍强烈刺激着路觉真的眼睛。
“就你是新来的?”娇娘操着一口沙哑的嗓子问向路觉真。
路觉真咽下唾沫点点头。
本来以为她还要说点什么,但娇娘只是往牢房外面的板凳上一坐,敲着木棍跟左鸥说:“我看着人,你滚去把饭拿过来。”
本来以为左鸥会大声啐骂,结果他居然真的乖乖离开,这倒是让路觉真惊讶起来。
路觉真悄悄摸摸跟其他姑娘一样缩在墙角边,他故意夹着嗓子怯生生问向旁边的一个人:“姐姐,这个娇娘是什么人呀?”
那姑娘神情游离像是灵魂脱壳一样,听见路觉真这么问只是绝望地笑了声说:“是噩梦。”
路觉真感觉心脏急速蹦跳了两下。
很快左鸥带着饭过来了,说是饭其实不过是几大碗白馍,硬得砸头上能多出坑来的那种。
白馍一到,娇娘的木棍就咚咚咚地敲上桌子,路觉真身边的姑娘像是收到什么指示般忽地全都涌了过去趴在地上捡白馍吃。
路觉真看愣了,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姑娘,倒更像是——一条条被人驯化的犬。
白馍很快就被一抢而空,路觉真连半个影子都没见到,他挪过去的时候就剩点残渣。
在路觉真旁边还有一个瘦弱的女孩,手上剩了块白馍,不过表面已经发霉了,她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有说服自己吃下去。
她比路觉真只早一天进来,因为瘦弱根本抢不过其他人,每回只能捡点剩的。
娇娘就在牢房外面,也蹲坐在地跟她们一样啃着白馍,那女孩怯生生地挪近了问:“娇娘,我能不能换一个?”
娇娘啃白馍的手一顿:“为什么?”她眼神慢悠悠落在那发霉的白馍上面然后一把抢过来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当这是哪?还有挑挑拣拣的份?”
她当着女孩的面咬了一口发霉的白馍继续道:“要想活命,就少点矫情。”娇娘把自己原本啃了一半的白馍从牢房间隙中猛地扔了过去,然后看着那女孩说:“下回再挑,就等着饿死吧。”
女孩拿了那半个馒头感激的道谢,娇娘继续啃着手上换来的发霉馒头眼神一转又跟盯着这边的路觉真对视上,“看什么?你要吃这个?”
路觉真赶紧摇头,娇娘啃着馒头翻了他个白眼道:“矫情,那你等着饿死吧。”
路觉真又弱弱蹲到边边去,刚刚跟娇娘换了白馍的女孩也在这里,他于是又偏头问道:“你跟娇娘很熟吗?这个娇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那女孩啃着白馍很天真的回他:“是个好人。”
路觉真哽住,又是噩梦又是好人,这世上还有两个娇娘不成?
他啃了口手里的馒头。
突然咔的一声。
这到底是馒头的霸道,还是牙槽的不挽留。
路觉真:“……”
师父、铮野兄,你们到底在哪啊,再不来,我就要嘎巴一声死这里了。
路觉真两行清泪默默流下。
我怎么找不到一键感谢在哪[裂开],算了手动打吧,谢谢亲们的营养液还有之前的投雷[加油][加油],亲们的段评我都有看!好多都跟我当时写剧情时脑补的一模一样,比如最新的你醒啦.jpg那个,简直超级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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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跟我兄弟牵个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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