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后的第二天,谢折渊去赴了秦小姐的约。
他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内心无不烦躁。
对面的秦佳乐端庄优雅地抿了口咖啡着咖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兰花味。
不得不说,很好闻。
秦佳乐的信息素不同于其他omega那么甜腻,清新淡雅,给人一种特别的亲和力。
如果不是这缕信息素正在悄无声息地试图缠上自己后颈,这算不上是一场顺利的相亲,至少也会是一次愉快的见面。
“谢先生平时喜欢什么运动?”秦佳乐微微前倾,露出漂亮的颈线。
那股兰花味更浓了。
意识到这点,谢折渊不禁皱了皱眉,靠上后座,企图和她拉开点距离。
他嘴上敷衍地回应:“机车。”
秦佳乐闻言有些惊讶,她本来以为谢折渊大概会说一些官方答案来维持人设,比如高尔夫什么的。
她并不是没看出来谢折渊的心不在焉,早在出门前,家父就朝她叮嘱过,谢折渊这个人相当难搞,碰壁也是正常的事,无需太纠结。
事实上,商场也不是没有关于谢折渊的传闻。据说他对床伴都特别挑,而且比起omega,他好像更喜欢beta。
有人说这是s级alpha挑剔的品味;有人说这是谢折渊的特殊癖好;哦,更有甚者说这是谢总为了恶心他那个死对头任砚峥。
但总之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安安稳稳地扮演好一个完美的世家小姐,完成这次会面,就能回去交差了。
这是她作为omega的宿命,也几乎是所有大家族omega的宿命。
所以她温和地开口,附和谢折渊:“这是个很富有挑战力的运动呢,没想到谢先生喜欢玩刺激的。”
“还好。”谢折渊礼貌地朝她笑了笑,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对omega的信息素本能地排斥,即使秦佳乐的信息素和他匹配值再高,他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开始感觉燥热。
他突然想起今早就开始的不适感,头昏脑胀,腺体发热——完了,是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谢折渊心里已经骂娘了,都怪那个任砚峥搅黄了他的项目,害得他这段时间忙得连易感期都没顾上。
秦佳乐敏锐地观察到他的煎熬,贴心地问道:“谢先生?看您脸色不大好。”
谢折渊心领神会,假模假样地看了下手机,露出抱歉的神情:“嗯。是啊,公司最近比较忙,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可能要失陪了。”
秦佳乐立即很有眼力见地回答:“没事的,那您去忙吧。”
谢折渊微微颔首:“秦小姐稍等,我一会派司机送你回去。”
说罢,他便抓起外套急匆匆走了。
直到坐进车里,谢折渊才长舒一口气。
他粗暴地扯开领带,感到一股邪火骤然烧起。
助理小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马上察觉到了谢折渊的异样。
如果他不是个beta,现在大概已经被信息素淹了。
“谢总,送您回家吗?”他小心翼翼地发问,生怕自己这暴脾气老板又一点就炸。
毕竟谢折渊私下的娇蛮霸道他可是见识过的。
他知道自己老板不喜欢omega,特别是主动往上贴的。几个月前,谢折渊在某次谈合作时,对面公司起了歪心思,企图用美人计,当晚送了两个发情的omega到谢折渊房里,第二天他们和谢氏的合作就黄了。
张禾至今还记得谢折渊那晚从酒店出来表情有多臭。
还害得他被迫从睡梦中醒来多加了个班。
“不,”谢折渊听见自己说,“去任氏大楼。”
张禾不禁为任总捏了把汗。看来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这个决定毫无逻辑可言,话一出口,谢折渊自己都迷茫了。
去任氏干嘛?
再和任砚峥呛两句,然后被他发现易感期戏谑地怼回来?还是仗着脑子不清醒去揍他一顿?
他不知道,但此刻他只想见到那个不受他信息素影响的人。那个总是游刃有余、让他恨得牙痒的beta。
反正自己今天的狼狈也有他一份责任。
没错,都是任砚峥害的!所以自己今晚要去报复回来!
谢总顺理成章地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一路杀到任砚峥三楼的办公室。
他知道这死工作狂这个点肯定还在。
果然,谢折渊闯进去时,对方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背影挺拔如松。
听到动静,任砚峥转身,眉头微挑。
“谢总这是?……”他挂断电话,目光停在谢折渊发红的后颈上。
“易感期还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
后半句任砚峥没说出来,因为看谢折渊这状态,听完准得炸毛。
他缓步走过去,闻到谢折渊身上那股浓到他都能感觉到的香灰味。
如同佛堂般庄重,却与谢折渊格格不入。
他是狂野的,不羁的,绝不是会屈于规则,任人宰割的。
就像此刻一样。
“少来。”谢折渊反手锁上门,香灰味信息素早已溢满整个房间,“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
他咬牙切齿,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任砚峥耳畔。
“关我什么事?”任砚峥一副无辜的样子,忽然伸手按在谢折渊的腺体上,“烫成这样。”
这一逾矩的动作彻底撕碎了两人间合乎礼仪的表像。谢折渊不再是那个端着的谢总,任砚峥也不再是温文儒雅的任总。
野兽披上人皮,底下终归有颗血淋淋的兽心在跳动。
谢折渊猛地抓住任砚峥的手腕,将人按在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任砚峥的后腰撞在桌沿,闷哼一声。
“关你什么事?”谢折渊目光阴沉,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几乎像是要把任砚峥的手臂生生折断。
“你明明知道南港湾的项目我有多重视,你明明知道我父亲向来不允许我出任何差错,你明明知道……”说到这里,谢折渊目光闪烁地顿了顿,语气却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任总神通广大,不会不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才出来‘乱跑’的。”
这是个肯定句,任砚峥注意到了。
他也确实知道谢折渊今天是出去干嘛,才会这么大火气地来找自己,只是……这易感期来得实在是很巧。
“相亲是你父亲的主意。"任砚峥微笑地仰视他,即使处于劣势也丝毫不乱,"至于项目......商场如战场,谢总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
这种毫不在意的笑容真是让人心烦。
任砚峥轻飘飘两句话下来,谢折渊却感觉像被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光。
很不爽。凭什么看透一切的总是他,凭什么不受影响的总是他,凭什么游刃有余的总是他。
这样的人,谢折渊更想把他摧毁,看他失控。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真的被易感期烧坏脑子了,居然觉得任砚峥看起来也挺可口的。
高挑,健壮,俊美,重要的是,还是个beta。
他不由自主地想,这样冷的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也会像那些小mb一样,露出动情的表情吗?
谢折渊鬼使神差地扯开了任砚峥的领口,咬上了他的喉结。
纽扣崩飞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任砚峥好整以暇的表情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丝波动。
“谢折渊,适可而止。”他曲起膝盖顶在谢折渊腿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隔着布料磨蹭到身下那处硬热的地方,谢折渊更感兴奋。
“我知道啊。”他抬头看任砚峥,笑得像只魅惑凡人的狐狸。
谢折渊以为这场对弈他占了上风。但他大概没想到,自己此刻在任砚峥眼里看起来更诱人。
谢折渊长了双桃花眼,最是无情也多情。他的长相是有点妖气的,这在alpha中比较少见,但也不会有人因此嚼舌根。
因为没人敢。
在绝对的实力和压制下,谢折渊就是有再风情万种的长相,别人都得夸他威严。
但他任砚峥敢。
不仅敢骂他,现在还准备上他。
当谢折渊被他半推半就地推倒在沙发上时,还以为任砚峥这是妥协了。
他一边美滋滋地赞叹自己的魅力,一边有些狐疑任砚峥怎么这么听话。
但当任砚峥的手逐渐从裤缝探向后面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任砚峥要干什么?任砚峥要干他!
谢折渊剧烈挣扎起来,但被任砚峥整个人坐在身上,压制得死死的。
“任砚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我知道啊。”
任砚峥学着他刚才的语气,笑得更加人畜无害,手上却抓起旁边的领带把谢折渊乱动的双手捆了起来。
回旋镖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放开!”谢折渊羞恼交加,腺体烫得快要燃烧。他释放出具有威慑力信息素,又马上悲哀地意识到这对任砚峥毫无影响。
谢折渊彻底慌了。
他没想到任砚峥能疯成这样。
一个beta,居然妄想压制alpha。
任砚峥俯身,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求我。”
这两个字如同导火索,在谢折渊脑中轰然炸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与兴奋交织的感觉席卷全身。他应该愤怒,应该反抗,但身体却违背意志地软了下来。
“我是alpha。”
他轻声开口,嗓音已经哑了。
这是猎物被捕入网中,在被拆吃入腹时最后的挣扎。
为了什么?唤起同类的同情心吗?
怎么可能。
任砚峥知道,这一半是不可一世的谢总在哀求,一半是那个脆弱的谢折渊在害怕沉沦。
他低笑,手指划过谢折渊的腰线:“真可怜,身为alpha连omega都碰不了,只能来找我。”
“你恨这样吗?被一个beta压制。”
谢折渊想反驳,却被突然打断。疼痛让他弓起背,指甲深深掐入任砚峥的手臂,但很快就被一种扭曲的快感取代。
任砚峥的动作不算温柔,却精准地找到让他失控的点。
“放松。”
“你想要的不是这个吗?”
“一个不会被你信息素影响的人。”
撕裂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谢折渊痛得眼前发黑。任砚峥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剖开他的伪装,暴露出他最不堪也最真实的**。他确实渴望这个——在易感期的混沌中,有人能保持清醒地掌控他。
屈辱、愤怒、被看穿的恐慌,还有那在极端情绪和生理刺激下被无限放大的,隐秘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彻底冲垮了谢折渊最后的理智堤坝。他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吼,不再试图反抗或攻击,转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仰头狠狠咬上任砚峥近在咫尺的脖颈。
这不是标记,Beta无法被标记腺体。这纯粹是泄愤和占有欲的原始撕咬,带着Alpha蛮横的力道。
任砚峥闷哼一声,颈侧传来尖锐的刺痛,清晰地感觉到牙齿嵌入皮肤的深度。但他没有推开,而是扣住谢折渊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落地窗上映出的画面——他被**扭曲的脸。
“看清楚,”任砚峥的声音像淬了毒,“这就是你。”
**来得猛烈而残酷。谢折渊在痉挛中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任砚峥退出时,他脱力地滑落到地毯上。
身体内部还在细微地抽搐,丝丝缕缕的钝痛和诡异的饱胀感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极致的欢愉褪去后,是更深的,几乎将他吞噬的羞耻和自我厌恶。
泪水混着汗水无声地滑落鬓角。而一旁的任砚峥已经把自己拾腾得人模狗样,仿佛刚才那个凶狠掠夺的人不是他。
但他终究没忍心让谢折渊太狼狈,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轻轻盖住了他**的身体。
“忍着,这是你自找的。”
谢折渊抓起手边一个散落的抱枕,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任砚峥。抱枕软绵绵地撞在对方腿上,弹开,徒劳地落在地上。
更气了。
任砚峥甚至没有躲闪,只是微微挑眉,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
他不再说话,转身走向浴室,很快里面传来水声。
地毯上,谢折渊蜷缩着身体,将脸深深埋进手臂里。身体里还残留着陌生而强烈的感觉,某个部位火辣辣地疼,彰显着刚才的荒唐与不堪。
水声停下时,任砚峥放满了一浴缸温水。
他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走出来扔到谢折渊头上,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自己清理干净。”
谢折渊艰难地爬起来,双腿还在发抖。当他走进浴室,泡在浴缸时,温热的水流才让他重新获得了实感。
他此刻有些庆幸任砚峥是个洁癖,才会在办公室旁边另辟一个浴室。否则他今晚可能会晕死在任氏办公楼。
当谢折渊再次把自己包装好时,已经是半夜了。
浴室的镜面照出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连唇角弧度都恢复成那个风流倜傥的谢总。
只有他自己知道,制服领口下藏着怎样暧昧的痕迹。
这不是结束。这是他和任砚峥扭曲纠缠的序幕,被这场失控的易感期撕开了道口子。
我的天啊这章磨了我一天,累死我了,嗯这本是开头就上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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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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