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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徐世良强抢民女案(一)

入夜,京城灯火通明,市井喧嚣。一墙之隔的皇城里,倒分外冷清。

“陛下,宋大人今日不曾上值,她向京中的富家递了帖子,带着京兆府治中挨个上门拜访。”

皇帝李清筠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未停,听着女史的回禀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有意思。”

“她那日在琼林宴上可是把那群死老头得罪了个遍,坐实了花瓶状元的名声。这是不爱官权,爱富贵?”

那天宋知言一问三不知,张嘴就是打油诗,那几个老臣气得差点晕过去。

这届状元是个走后门的草包,是那日参宴人的共识。

李清筠笑着,吸饱红墨的笔头在满满当当的奏折上写下“狗屁不通”四个字。

“属下以为,宋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女史摊开另一本奏折递到她笔下,“她原本只拟了两张拜帖。”

“不知为何,见了叶、宋两家亲眷后又去了其他几家。”

李清筠手里的笔停了,抬眼看她,“这还是雨眠你头一回这么在意朝中的官员。”

“她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又是朝中此时唯一的女臣,用好了会是陛下一大助力。属下自然是会多注意些她的立场。”

左雨眠立在案桌边,轻轻地摇扇,柔风带起她鬓边的碎发。“她不能站在陛下的对立面。”

“放心,她不会在朕的对立面立足。”

那张只有自己审阅过的殿试试卷,足以证明这一点。

李清筠不信写出那样策论的人,会和老东西们为伍。

但结交这么多的女眷?李清筠也有些感兴趣。

“燕柒。”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桌对面。

他黑布遮面徒留一双眼睛,单膝跪地,握拳撑在地面的手背冷白泛青。“陛下。”

“去跟着宋知言,看看她见了这么多女眷是为了何事。往后你就留在她身边,监视她的言行。”

“是。”

低沉冷漠的声音还未消散,领了命令的暗卫已然在书桌前消失。

-

【宿主,有人在监视你。从翠云楼出来,他就跟着。】

宋知言脚步微顿。

“大人?”赵治中脸颊都快抽搐了,当了十几年官,他陪的笑脸也不算少,但都没今天多。

他一个男子,跟着府尹大人和一干小姐贵人们说笑。

秉着“少说少错、不扫兴”的心理,半天下来脸僵得跟个冰坨子一样。

“本官记得赵治中的家就在这条街附近了吧,今日辛苦,你便直接回吧。本官自行回府衙即可。”

一天下来,赵治中也摸清了点宋知言的脾性。知道她确是好意,便行礼道别。

人走后,宋知言在夜市的摊位上左看看右看看,闲游似的回了京兆府。

府衙已经打扫干净,在小厨房里守着热水的孙大娘见她回来便招呼她。

“宋大人,您回来了。用过晚饭了吗?厨房里正烧着热水,您要用时叫我一声,我帮您提进屋里。”

“好,我待会儿叫你。晚饭我吃过了,孙大娘你先去屋里歇着吧。”宋知言浅笑着答应她。

宋知言不喜人多,后寝里就留了个厨娘、柴夫,还有他们的闺女。

子夜,京城街道的喧嚣终于安静了些。

宋知言躺在床上睡得不安宁,梦里总有人在叫她,“你叫宋知言,我叫叶橙,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呀。”

“知了知了,我明天就跑,我才不要嫁给县东边哪个肥头大耳的朱三。”

“知了知了,我要去京城,等我干出一番事业就接你过去。”

“听说京城的烟花漂亮极了,到时我们一起看呀!”

“……知了!救我!”

绝望的呐喊震碎恐慌的心跳,满头冷汗的宋知言猝然睁眼,急促的胸膛有一瞬间的静止。

房间里很安静,入目是无边的暗色。

她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在夜色中回荡,是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

宋知言将梦中的思绪压下,穿上绯色官服往外走。

冤者击鼓,闻声升堂。

到了堂前,皂隶收敛了脸上的哈欠,握紧手里的水火棍站直身子。

府丞严和生嬉皮笑脸地迎上来。

“大人,您来了。”严和生迎她到主位上坐着,转了身在宋知言看不见的位置立刻收了笑脸。

宋知言的目光落到跪着的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她低着头,头发凌乱。“严府丞,你去找条薄被褥来。”

“大人,你冷?”严和生被她看了眼,立刻闭嘴去找被褥。两边的皂隶也稀奇地暗中打量这个新来的女府尹。

女人当官,闻所未闻。女人断案,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算了,这女人还当了皇帝呢。

等严和生拿来准备好的被褥给宋知言时,却又听她说:“给她。”

谁?

哦,是跪在地上的人。

惊堂木响,宋知言问:“堂下何人,抬起头来,深夜击鼓所为何事。”

“民女春禾,家住城西小河街。”春禾裹紧了飞来的被子,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跪趴成一团。

她眼神怔愣无神,耳边青石击泉的声音让她涣散的目光聚拢了些,僵硬着抬头。

“民女状告徐世良!强抢民女,逼良为奴,污……污我清白。”

宋知言认得她。

春禾便是她在前去琼林宴的路上遇到的卖身葬父的姑娘。

宋知言去参宴身上自然不会带银两,于是折返梁玉娇家取钱,一来一回也就迟了。

“你要提告?”

严府丞上下眼皮一合计,眯成一条线,“女子提告需父兄代告。你父亲和兄弟呢?怎的没随你来啊。”

春禾面色惨白,眼下的泪痣跟着颤抖。她母亲失手打死了父亲,被关进大牢秋后问斩,家里就她一个孤女。

她该从哪里找出个父亲兄弟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严和生转头挂上谄媚的笑,“大人,依下官看,这丫头分明是瞎折腾。您深夜登堂怕是累着了,下官这就差人把这丫头赶出去,您去休息吧。”

他背在身后的手掌快速地扬了扬,离得近的皂隶看手势跨步准备把地上的春禾拖出去。

“啪!”

深夜的公堂里炸开一道声,震得烛火都跟着跳了三跳。

皂隶跨出的步子,鞋底还没碰着地板的灰就被惊得缩回去。

“严和生,这京兆府里做主的人是你吗。”

不似白日里的随意冷淡,那目光像是刑狱里淬了盐水的骨钉,死死地钉进他的眼球。

明明灭灭地烛火在宋知言的脸上割出界限,眼眸暗沉,那身绯色官服像是浸透了一坛的血在身上游荡。

“来人!严府臣越俎代庖,目无上级。念其初犯,五杖警告!”

府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下官……”签筒里打板子的火签落到他跪地的膝盖附近,“再敢多言一个字,便多加一杖。”

严和生浑身筛糠般抖着,抿死了唇紧闭上眼,头磕在地上,再不敢抬起半分。

是他看走了眼。

皂隶掩住神色,上前将人摁住,就地起杖。

五杖之后,严和生强忍着臀部的撕裂和胀痛,咽下牙槽里的苦水,“大人教训的是,属下逾越。”

“大人,此女无权报官,是否派人去传唤她的父兄。”他毕恭毕敬地弯身,向宋知言请示。

春禾死气的声音轻飘飘地吹来,“回大人,民女家中并无父兄。”

“严府丞,她葬父的银子还是本官出的。要不要本官去刨坟,把她的父亲挖出来,弄到这公堂上啊。”

宋知言又恢复了白日里冷淡的模样,和刚才下令打他板子的人,判若两人。

严府丞却不敢再轻视一毫,这京兆府是那公案后坐在太师椅上的人说了算,即使那人是个女子。

“一切依大人口令。”府丞这才明白,这个春禾的案子宋知言是管定了。

“那就派人传徐世良来!”

严和生面露难色,默了一瞬他问道:“大人,若是徐公子不来该如何?”

他上前半步伏在太师椅右侧,低声道。

“徐世良公子的嫡姐是先帝在世时宫里的德妃,也是如今十三皇子的母妃。虽年仅十一,但朝堂里支持他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李清筠的皇位得来不正,她从未掩饰劣迹斑斑的登基路。

她弑父杀兄,改朝换代,皇城里的銮仪卫和京城里的官员都清楚得很。

幸运的,还在金銮殿里亲眼见过。

先帝是个种鸭,李清筠杀进宫里时为扫清登基的风险杀了不少人,仅留了六岁以下的皇子。

如今的宫里还留着七八个长大了的小鸭子。

宋知言在心里冷笑。

现在的皇帝还好好活着呢,这些人就在暗地里争鸭子一样,上赶着簇拥那些个十岁男童登上皇位,想着用前朝的龙种以正阳纲。

“先帝?我礼朝的开国君主便是如今的圣上。哪来的什么先帝?”

宋知言没压着声音,清楚地落到公堂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徐世良来,便来。不来,也得来。有人拦着就掀开,抓到人就拖,拖不动就绑,绑了还嚷嚷,就堵了嘴打!”

“打到没人拦,打到他肯来为止!”

严和生心里直发颤,庆幸自己刚在只挨了五个板子。“是,大人,属下这就带人去办。”

惊堂木又响,握着水火棍的皂隶挺直了腰杆,“民女春禾,将你被他纠缠、侵害的经过一一道来。不得作假,不得隐瞒。”

“是,大人。”春禾双眼含泪,哽咽着声音回应。

宋大人……您又帮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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