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天生的体态风流，灵巧招人。
她将自己香香热热的呼吸尽数吹向他耳畔，眼角眉梢带着狡猾诱惑的笑。
只是他竟然不为所动。
逼得她急躁，双臂圈住他脖颈，一个劲儿地往他贴，以表示忠心。
“君上不信？可听听阿狸的心真不真……”
他听了，是软的，还有些弹性。
像吃起来爽口又脆的小海兔，一口一只最鲜甜。
他正想着这的口感会不会也是那般滋味，她却有些耐不住性子地要恼了。
“便信你这一回罢。”他将她抱在怀里，对狐妖洋洋得意的眼神假装看不见，替她解开脚链，轻轻地揉着脚踝放松。
“君上是不是喜欢我呀？”她体贴地捏着他的肩膀，一副摇尾巴的小狗似的，装乖卖俏地来套他话。
他浅笑低语：“你乖乖的，我就喜欢。”
“你很讨厌诶……”狐妖咯咯地笑，卖力地替他揉肩。
可揉着揉着，她先有了异样。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揉也变成了扯，哼哧哼哧地喘，身子也开始升温。
“可是又难受了？”他勾起她的下巴一看。
不得了，脸上红得比海棠花还要娇艳，双眸失焦，颈子汗津津的一片。
“嗯，有点热……”她期期艾艾地点头，拂开他勾她下巴的手，自己用力地抓了好几下，直抓出几道红痕。
动物天性使然，她觉得痒，便只想用爪子去挠。
狐妖没来浮菱殿前还只是一只单纯懵懂的狐妖，她不知世故，不懂情爱，可自那一夜被他夺了自由，占了身子，她便得了这个怪病。
每月总有那么一回会浑身发热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央求他给自己瞧瞧。
神君好心，给她诊了脉，说她这是生病了，需得像那晚一样，这样那样的才能治疗。
狐狸不晓得人心险恶，她信了，却不肯叫他治，只因第一回时，疼得她晕了过去，次日醒来，腰酸腿软，路都走不好，在这床上歇了整日才好受些。
所以后来又发了病，她都忍着不说。
可这病磨人就磨人在，你越忍着，它越肆虐，似会蚀人的小虫子一般，啃食她的意志。
快要折磨得她都忘了那夜的痛……
狐狸心里交战了几回，两者权衡再权衡，终是抵不过，主动伸手扯他的衣裳，又急又怕，手都是抖的。
“阿狸好难受，君上给我治治吧……”
这馋的模样叫他疼爱得紧，抬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了上去。
一边安抚，一边将她拥入怀中。
“阿狸别怕，这回不让你疼……”
他教导她如何扶住自己的肩膀，再踮着脚尖缓缓而下。
可初时还是疼得她脸色一白，蹙着眉，也叫不出声，泪眼花花地咬住他的衣襟，忍受着那胀感。
似肚里被塞满了饱的，双腿都在打颤。
“呜呜……你坏、骗我……”
她用拳头捶他，都被他耐心地接过，玉葱一般的指放在唇边细吻，另一臂扶着她起落。
他耐心安抚：“是我不好，阿狸再感受一下，可有好些？”
狐妖不知如何回答。
说好一些，又不尽然，仍是撑得她难受，说不好，也不大对，至少，她觉得与他来来去去之间，解了她许多烦躁与不安。
她抱紧了他，渐渐地没了力气，脑袋歪在他肩上起不来，身子全凭他的臂力在提着她动作。
好半晌，他竟也不觉得累，还能分出神来摸她的发顶，揉几下，狐狸耳朵伶伶俐俐地抖了出来。
再往下，一根白茸茸、油光水滑，只尾巴尖上点缀着几根灰毛的狐尾也现出了形状。
“阿狸好乖……”他看得满心喜爱，难免地，重了些。
狐妖尾巴都绷直了，哑着声音骂他：“不好、不好……你又骗我，你就是坏人呜呜……”
“好好，我轻轻的，你别哭。”他心底爱怜泛滥，哄着，再三地保证。
可快也好、慢也好，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总是要爆发的。
那一刻他们紧紧地相拥，交予彼此全身心的信任。
原来海底也能绽放出绚烂的烟火，天上人间，都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狐狸快乐得昏了头，他也不愿醒来。
才知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萧巳重新开始有知觉时，是感到半边脸颊暖暖的，似晒着阳光。
他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床边那扇半开的窗户，初生的旭日正从西边的角落慢慢爬上东边的云天。
再动了动身体，除裤子那块觉得有一片潮湿外，便是身上似趴着一团什么？
他撑起身，原来正睡梦沉酣的人不安地缩了缩身子，跟着他贴过来，手臂紧紧地缠住他的腰。
这场景，恍惚令他想起与她初见的那日。
可他分明记得那一刀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生命，眼下，他四目寻找，并未觉得身上有哪处不适，胸前也没有伤口……
狐妖如梦里一般，娇美动人地躺在他怀里，额间菱花是他亲手描画妆成。
他分不清这和梦境有什么区别。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醒来。
萧巳随心而动，吻上了她的唇。
缓缓地摩挲着，轻轻触碰，动作越是温柔，他胸腔内的爱意越是狂热起来，几乎要溢出心口。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悔多怕，哪怕濒死之前，毒物的万重折磨都不能抵消他对月芽的不舍。
他用臂弯将她困住，有了长梦不醒的念头。
却不留神，压倒了她的伤处，她难受得皱起眉，意识不是很清醒地掩住那处，模糊地喊着：“好痛……”
萧巳在她指缝间看到了一条足有一指长的伤疤，横亘在雪岭之上，破坏了许多美好。
他一瞬想到了什么，梦也醒了，魂也归位了，满目痛惜，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
“月娘，醒醒……”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像是很疲惫，眼睛一圈都是肿的，眼底雾蒙蒙一片。
只见了他，迷雾里拨开一盏明灯，瞬间点亮了神采，她猛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滚烫的眼泪砸落在他胸口，直到流进他心里。
“阿巳、阿巳，你终于活过来了！呜呜……不要再离开我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叫月芽情难自禁，她抱着他又重新变得温暖高大的身躯，赖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萧巳抱紧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散落的长发，在她看不见的背后，那只大手微微地颤抖着。
待她好受一些，他仔细瞧她，才发觉她脸色难掩的憔悴苍白，心尖又是一刺。
“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傻事？”
月芽反应过来，一下挡住胸口，不给他瞧：“没事的，你活过来就好，我不会有事的……”
最多就是身子会弱一点而已。
萧巳捧住她的脸颊，沉声道：“月娘，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救了我？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他脑海里划过很多念头，他早就有过她非是常人的猜测，是精怪？是鬼魅？
可无论是什么，他心中只有对她的疼惜。
怎么就那么傻？是用自己身上的什么辛苦修炼而来的宝物救了他么？可他为什么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剖开那时，会不会很痛？
萧巳深深地凝着她：“告诉我？”
可月芽不安地躲了，她点头又摇头，总是为难地不肯说，就连怕什么，她都不敢告诉他。
“我不要说，说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会同旁人一般咒骂她是害人的妖怪，会对她弃之如敝的！
月芽伤心，牵动着心口的伤疤都隐隐作痛，她皱着眉捂住，口中溢出压抑的痛呼。
萧巳忙扶住她：“好，我不问就是，你不要瞎想，我从没有过其他想法，你怎么样都好，在我眼里都只是个心善又单纯的小姑娘。”
“真的吗？”月芽眼巴巴地盯着他，只是那道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到他一动一合的唇上。
“那你这次给不给我亲？”
此情此景，她也想到他初醒那日了。
萧巳看了她许久，久到月芽觉得他大抵还是不会答应的。
正要扯开话题时，他突然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双唇堵住了她的惊呼。
起先还只是在唇瓣处摩擦，后来月芽张了张嘴，他顺势就攻了进来，卷着她的舌尖，吃她嘴里控制不住溢出的香津。
“你是不是以为，我从来不会动心，嗯？”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承受深吻。
狐狸感受到了他浑身散发的强势和占有欲，瑟瑟地颤了几下，却隐隐开始期待。
呜呜…好霸道，她好喜欢，就要这样的……
“喜欢阿巳……”月芽受用得直哼哼。
好神奇，和他亲嘴，她都觉得胸口不怎么痛了，好像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力量又出来治愈她了。
她半推半就地躺下，阿巳也抱着她和她卷在一块儿。
吻沿着脸颊一路而下，留下一道温热的湿痕，就在埋入胸口之前，月芽不慎，踢到了一处冷冷黏黏的位置。
“唔……这是什么啊……”
她用脚丫碰碰，正想仔细感受一下，身上男人却突然弹了起来。
他手上竟有几分慌张，扯了毯子遮住。
“是我冒失了，对不起……”他半垂着脸同她道歉，一副不愿再继续的模样。
别管上一刻两人互相把嘴都吃得红艳艳地肿着，下一刻，他能清醒了似的，立即抽身。
月芽方才还有些害羞期待，这下骤然离了温暖怀抱，顿时伤心地趴在枕上大哭。
“呜呜……你就是不喜欢我，你和别人一样，觉得我是妖怪……”
萧某：刹车高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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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梦里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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