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仲秋,美景良宵,正是家家户户都齐聚一堂,团圆拜月之时。
桂香浮动的小庭院里,水声撩拨的房门之内,萧巳也正欣赏着他皎洁无瑕的月亮。
他手里圈住半截软软蓬蓬的狐尾,似要从水中吊月般的闲适姿态,目光柔柔地落在身前打湿了身子,面容如花般妩媚娇俏的狐妖少女,他眼中不见一丝一毫的龌龊窥伺,有的只是如水一般温柔流淌的爱意和赞美。
月芽掬起一捧淋在肩头,水流按摩着,身子渐渐解乏,她懒懒地伸了伸脖子,口中溢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忽见他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沐浴,小脸一热,娇娇地拿湿帕子掩住胸口,肩膀缩到水面下,嗔他:“坏人!盯着人家看……”
他笑,黑眸幽幽深深的,很趁手地拿她的尾巴扫弄她脸颊。
一边逗一边问:“这会子又害羞了?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狐媚子那样的勾引我,只是觉得好玩的?”
月芽被他讨伐了,嘀嘀咕咕地念着:“哪里有那么多回……”
这是狐媚子这词儿从他口中出来都像是暧昧**的,丝毫没有轻视之意。
“你怎么都不怕我啊,我可是妖怪!说不定晚上趁你睡着,我就把你的魂魄勾出来吃了!”月芽凶巴巴地呲牙。
萧巳听得有趣,挑眉。
她么?吓唬人也不知道把那对毛茸耳朵收一收的可爱小狐。
他继续用她的尾巴撩她下巴,笑意玩味:“是,我怕得很。”
月芽一愣,在心跳错了一下时他凑近耳旁,低声说:“我怕你这小狐妖道行太浅,把我的心偷了,却不会好好保管。”
“你这个偷心的小贼狐。”
月芽嘿嘿地笑,也不演了,哗啦啦地带动一片水声钻出来,向他那边游过去。
小白狐上岸,把两条细白的胳膊交叠搭在浴桶边,下巴支在手臂上,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问他:“阿巳,为什么那样做,身子会舒服?”
他眼中暗了暗,喉结微动,又被她媚而不自知的模样勾到。
他同她解释:“这是身体的本能。就如同久旱草木,得遇甘霖,草木不知雨为何物,只是本能地汲取每一滴滋润,才能蓬勃生长,开出美丽的花。人的身体经过那样的事,得以慰籍,阴阳调和,便会感到畅快。”
月芽歪了歪脑袋,略略感到他的比喻有点深奥。
“那是每个人那样,都会觉得舒服吗?”
萧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自然不是,除本能之外,也需要彼此身心接纳,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愉快,否则便是勉强,太过勉强,便会痛苦。你之所以会觉得舒服,是因为你的身心都认我、信我,不设防,自然而然地接纳、迎合,乃至欢愉,天地之间,唯有你我独一无二。”
月芽觉得他讲话好文雅,但大致能听懂的,又孜孜不倦地问:“既这么说,阿巳也认我、信我的对吗?阿巳方才也觉得舒服吗?和我一样舒服?”
“也不完全一样……”萧巳略微停顿,声音很温沉地慢慢低下去。
要怎么和这只纯情的小狐妖解释这个问题呢?
他两次同她一起,都谨守着最后一步,没有释放,于身体上的感受而言自然是不会太舒畅的。
但他不觉得难受,他很快乐,因为只要看着她高兴了,那样得了慰藉之后满足地长长吟叫出声,他也会跟着愉快,那是另一种精神层面的共振,比身体上的更能刻入灵魂。
萧巳失笑,这种东西怎么能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呢,到底得实操体会才能懂得。
他捏捏她的脸颊,决定不再多说引她好奇追问。
“话那么多,等会儿还要不要吃月饼了?”
月芽撅了撅嘴,不再闹这没耐心的,继续洗洗擦擦,只是心里有了计较。
阿巳会不会并不觉得那样舒服呢?
毕竟从两次经验来看,她舒服之后,都会湿湿的,有水,声音也会变调,总会忍不住叫出来,可阿巳并没有。
月芽有些苦恼,若阿巳不能同乐还有什么意思?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才好呀。
不行,她得想法子让阿巳也舒服!
月芽越想越心急,渐渐地觉得身子又烦躁起来,那阵心口闷闷不畅的感觉又出来了。
她不明原故,“这水怎么越洗越热?阿巳,再帮哦添点冷水吧。”
可只有越洗水越凉的,岂会有越洗越热的道理?
萧巳探了探水温,已经是温温的了,秋夜里的气温本就相较白日要凉许多,再洗只会让她身子受冷。
他取了搭在一旁的巾子,扶着她起身:“还是不要洗了,冻着感冒了就不好了。”
月芽听劝,身子软软地挨进他臂弯里,任他用干爽的长巾子将自己包裹着,往榻上抱。
吸干了水分,再披上里衣,只剩半根浸过水,湿答答滴水的毛茸尾巴难收拾一些。
萧巳让她趴好,换了三四次巾子才将狐尾擦干至拧不出水来。
长毛一簇簇地粘着,有些打结了,他拿了一把梳子来,仔仔细细地替她梳开,一遍遍理顺,让小狐狸的毛发再次变得柔顺光滑。
月芽舒服得眯了眼睛,梳齿轻轻刮过,她觉得痒了,指挥他挠一下这、摸一下那的,他一一照做,将她伺候得服服帖帖。
只是他越对她这么温柔,她心里越是愧疚,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他也舒服一回才行!
于是翻了个身,忽地将他扑倒,动起手来就扒他的衣裳。
即便懵懵懂懂的,但有过两次经历,她多少能体会出来其中的关窍,所以双手很直接地去翻。
“月芽!”萧巳不知她为何突然又要。
这毛狐狸动作又莽又快,他躲不及,被她扒了一层。
月芽瞧见裹住的一大包,莫名觉得嗓子干燥起痒,好像酒劲儿又上来了。
“阿巳你别躲!我要阿巳也舒服!”
她非是要,萧巳不顺承,她就拉拉扯扯地同他打起架来。
一开始只是本着想要他也尽兴的念头,可打着打着,她额上又出汗了,脸颊热出一片红晕,燥得直挠,便自己也想再快乐快乐了。
小狐妖挥舞着花花拳,汗水浸出肌肤,胰子的香气发散开来,幽幽缭绕地缠着萧巳的鼻息。
“来吧来吧,阿巳,咱们一起好不好……”她凑到他颈间,用魅惑的语气引诱他放纵。
他见她又眼神迷离,体温明显一下升得很高,是不正常的趋势,他知道方才那澡是白洗了。
心中不免腹诽尹家给她下的什么虎狼之药?药效竟然还没过去?
也不知这样对身体有没有伤害,难道说一定要实打实地来一回才能抵消?毕竟一直不解了它,憋着也是很伤身的。
看她渴得那样,他也实在难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拒绝的话。
他觉得这狐妖真是生来折磨他的,她来磨练他的定力,而他经受不住考验,就要永生永世与她纠缠不休,就像戏本子里常有的书生与狐妖的爱恨情仇。
但……就算是沦陷,他也甘愿了。
萧巳心中如何百转千回,月芽一无所知,只见他胸膛一阵起伏,忽勾住她的下巴,眼眸眯起,定定地看着她:“你真要?”
月芽猛猛点头,一点犹豫的想法都没有。
“不怕疼?”他又问。
月芽猛猛摇头,心想这事儿只有好的,没有坏的。
她如此坚定,他再没有耐性,裹着她翻了个身,位置一下对掉,轻而易举地就将她严严实实罩住。
月芽忽地眼前一片暗,看不见光亮,迟缓地意识到是他身子健壮,肩背太宽,把光都挡了,叫她连房顶都看不见。
再然后便是他作主导,月芽只需偶尔抬一下,动一下地配合。
她正想这可比之前两次要轻松多了,躺着不用费力气,还能抽空儿去研究他一些寻常不让动的。
他跪着,很温情缠绵地牵了她的手,压在她脑袋两侧,身躯也跟着靠近。
呼吸似有一下停顿,他双眸深深地锁住她,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徐徐图之。
浓云忽然弥漫,天边的一轮明月躲进了山谷中,那里很狭窄,地势险要,初时并不通人,以致寸步难行。
她哭,明白他方才为何会再三地问了。
他俯首亲亲她,艰难抉择:“很难受吗?要不算了?”
月芽含着眼泪,勾住他脖子,很固执地问:“你舒服了吗?”
萧巳心底直发软地沉陷下去。
傻狐狸,都这样了,还在意他的感受。
他做不到欺骗,只告诉她当下最真实的体会。
“嗯,感觉都快死了,你简直是来要我命的。”
月芽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弄湿了他撑在旁边的手臂。
“那就行,阿巳高兴我也高兴……”
“好月娘、月娘、月娘……”他一声声唤她名字,声音很柔很哑,听得月芽直发颤。
她也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唤她月娘的,这个昵称只属于他,每回从他口中而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缱绻。
他一贯冷静,此刻声音也变了,应该是真的同她之前一样也很快乐吧。
她这样想着,直到后来疼痛渐渐散去,她也开始投入。
越到尽头越颤抖得厉害,她尝到了比之前更叫人忘却一切的情感。
原来还有这样快乐的。
迷迷糊糊地,感到他的汗水滴到她身上,有点痒痒。
她这会儿四肢不太能使唤了,又过了一阵才去挠。
摸到心口那道粗糙的凸起,她忽然有点紧张,觉得这疤痕不美,像一条蜈蚣,捂住不让他看见。
他来拉她的手,她哭道:“不要看,丑丑的……”
“怎么会?”萧巳亲亲她手背,哄她放开。
疤痕已经愈合,新生的皮肤是淡粉色的,他怜惜地看着,知道她是因为救他,这里才会受伤的,一时心疼得紧。
小心翼翼地吻上去,叫月芽心口一烫,身子软酥泛滥。
他说:“一点都不丑,像一簇小花……这里是枝桠,有未开的小花苞,也有已经盛开的,很美。”
他接着又去寻她呼呼喘息的嘴巴,情动地说:“月娘,你知道吗?我们这样这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之实。”
她知道他是想起两人初遇时,他问过她的那些话了。
她那时候真的不懂,如今懂了一些了,也全是他教给她的。
月芽心中感概:“唔……所以,你现在是我夫君了吗?”
萧巳怜爱道:“自然,月娘,我们成亲好不好?不管以后我的记忆能不能恢复,我都和你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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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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