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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习剑

徐长卿休养了一个半月,之前被剑气割开的口子深可见骨,右手更是血肉模糊,现在才好了个差不多。这几十天里,云泽与花不谢分别下山了几次,去做任务了。所谓任务,自然是去各地解决妖兽魔修带来的扰动。

花不谢在时,山上难免鸡飞狗跳,花不谢下山后,山上总是能清净几天。云泽在山上时本就安静,看似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但她不在的时候,徐长卿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做什么都心神不宁,只觉得度日如年。

赵丹一直在闭关炼药,没出过门。至于张天师,徐长卿一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干,他的生活一直是睡睡懒觉,喝喝茶,种种花草,反正打打杀杀的事情有徒弟呢。

这天,云泽和花不谢在空地上日常打架,徐长卿搬了个小板凳在旁边观战,时不时给云泽喝几声彩。“师姐加油!师姐加油!” 按理,云泽和花不谢皆是她师姐,可她口中的“师姐”一词专门用来称呼云泽。

她先前因为花不谢和云泽打架,还不肯认花不谢这个师姐,后来接触下来发现花不谢也不是坏人,就转而称之为“花师姐”了。至于为什么不喊云泽为“云师姐”,那自然是因为“师姐”比“云师姐”听着亲近。

花不谢本就处于下风,听到喝彩声更是心烦意乱,正想打完架之后好好教导一下徐长卿。张天师突然走来,分开二人,将手中油布包裹塞给花不谢,又塞了本书给云泽,留下句话,“你先教徐长卿入门剑法,然后你学学这个,再教给她。为师有事要下山一趟。”,然后换来青鸾,就扬长而去了。

“还是这么不靠谱啊”,花不谢嘴角抽搐。云泽还是一贯的沉稳,却也暗自腹诽师父的荒诞。徐长卿挠了挠头,接着就是喜上眉梢,眨巴着着满是期待的小眼睛看着云泽,“师姐,你来教我剑法呀。”

“你还真是有福,我的刀法,云泽的剑法,当年都是照着书自学的。” 花不谢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孩的眉心,接着又凑到云泽身边,拿腔拿调地说,“云师姐,要不你也来教教我呗——” 一句话拐三个弯,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云泽嫌弃地挪了挪身,徐长卿也故作呕吐状。花不谢赶紧见好就收,咳了两声,干巴巴地找补道:“小气鬼,不教就不教,我在旁边偷学。”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徐长卿方才坐着的小板凳上,边说边打开了手中张天师方才给的油布包裹。

包袱里面是一柄桃木小剑,一块黑色玄铁,还有一块万年龟甲。

“哟,师父还挺细心。” 花不谢嘿嘿一笑,将桃木小剑递给了徐长卿,又拿着那块上佳的黑色玄铁左看右看,前些日子她的宝刀被云泽一剑斩断,换了柄总觉得不趁手,重铸那把刀需得玄铁,她下山时还特意留心着,却未有机缘遇到品相好的。

徐长卿接过桃木小剑,不由得感叹,师父的手工活计还真不差,不愧是天师啊。小剑磨制得光滑温润,其上的木头纹理也很是好看。更重要的是,师父真是贴心,这礼物送的简直是瞌睡了给递枕头。她虽然从剑冢里拿出来了那柄赤霄剑,但显然是用不了的。赤霄还未能认主,剑气凌人,自己都不敢靠近。

为了安置那柄赤霄剑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赤霄锋芒之盛,无物可为剑鞘,放在柜子里,柜子直接散架了。花不谢搬了几个金属剑匣来,没过多久,也都崩裂了。最后还是云泽灵机一动,从赵丹那要来一个炼丹的大鼎来,赤霄剑放进去才总算是老实了。

花不谢和徐长卿拿到宝贝都过于开心,没能发现云泽的若有所思。

云泽略一沉吟,心道,包裹里那块万年龟甲不必说,自然是给赵师兄的药材。师父怎么没有给自己留东西,莫非是?她突然心念一动,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封面四个模糊不清的字映入眼中:龙吟剑法。她拿书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猛然一沉,果然如此……

这本书就是留给她的,师父想让她学这套剑法。

师父说是让自己学会了教徐长卿,其实,用意在前而不在后,所谓教小团子只是个幌子。师父知道她不愿意学南海龙宫的剑法,若不是打着教徐长卿的旗号,也不好迫她去学。可现在,她既然答应了师父要教徐长卿,便一定会做到,就不得不学了。她向来信守诺言,从无例外。

云泽眸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于理这部《龙吟剑法》是剑术的集大成之作,与她所学路数一脉相承,若能习得她的剑术修为必能更进一步,可是于情,她实在是不想碰南海龙宫的东西,不想再和南海龙宫有半点关系……不过,待徐长卿学到此境界,恐是还要不少时日,现下最紧要的是先好好教她入门剑法,未来之事又何必庸人自扰?

云泽摇了摇头,强自定了定心神,将书收起。给了还在赏玩宝贝,沉浸在喜悦中的徐长卿和花不谢一人一个暴栗。敲小孩的脑袋时,她手上收了劲,只用了三分力气,教训花师妹时却不再手软,用了七分。是以花不谢登时龇牙咧嘴,捂着脑门开始鬼哭狼嚎。而徐长卿只是吐了吐舌头。

云泽提起霜华剑,打了一套入门剑法,白衣翩然,剑闪银辉,一招一式融会贯通,肆意挥洒如行云流水般,时疾时徐,皆是恰到好处,虽是入门剑法却显出不凡功力来。

最后“锃”的一声,收剑入鞘,云泽负手而立,看着徐长卿道:“执剑在手,护佑苍生。剑者,决也,断也,必内而决七情,断凡息;尤当外而决灰心,断声迹。剑有正直之风,灵则通神,玄能入妙,其为德亦若人也,资禀于阴阳炉火之炼,性成于元亨利贞之能,百折不屈,九转而形骸备。修行之人须时时切记,应戒血气之勇,更不可恃剑行凶。”

云泽说得严肃,徐长卿亦听得认真,暗记于心。一旁的花不谢也在心中暗暗点头,她是刀修,但剑也好,刀也罢,殊途同归,习武修行之人,皆应如云泽所言。

“入门剑法,第一式,微尘不惊。”

这第一式,看似简单无奇,实则寓意深远。习武日长杀气益重,功力深厚时一出手风云变幻,乃至天地色变皆有可能,但若要微尘不惊则着实不易,除非能心境澄明,返璞归真,将剑气收放自如。

云泽长剑在手,剑随心动,大开大合中含气象万千,并无杀伐凌厉之气,却有辽阔空远之意。

徐长卿提着小木剑,依葫芦画瓢地演练,动作却颇为笨拙。

花不谢不由得扶额忧心,这小孩子怎么就是天煞命呢?她五年之后要去对战修罗?真的太难想象了。如果说是云师姐要担此重任,她还更放心一些。

徐长卿并不愚钝,但在剑法上确实天资平平,不似云泽那样天赋异禀。她极为努力,一遍又一遍地练着。

云泽在一旁细心指导,“以意驭剑,锋芒暗蓄,不要使蛮力。周身舒展,灵气发自肺腑游走经络,最后注入剑尖,应流畅无滞圆转绵密……”所言皆是精要心得,被她讲得深入浅出,这一提点之下,花不谢也如有所获,思索起来。

思考着思考着,花不谢的关注点突然就跑偏了,诶,自己印象里,云泽沉默少语,还从来没在一天说过这么多话。云泽对这小孩还挺上心的,而且挺温柔的了。

徐长卿就这样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不曾歇息,渐渐也练出些模样了。日暮时分,她凝神静气,极尽辗转腾挪,最后“嗤”的一声,刺出一剑。云泽终于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

她备受鼓舞,本以为这一式就算学成了。没想到云泽却道,“这一式你再练十日,若是过关,之后我教你第二式,繁丝摇落。”

徐长卿一下子泄了气,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痛无比。她本就是凭着一口气,才硬撑了这一下午,现下只觉被疲惫淹没。

云泽仿佛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淡淡一笑道,“不可心急,根基要稳,往后才能有所进益,这第一式我当年练了两个月。”

“唔,那我是不是应该练更久啊?毕竟我没你聪明。” 徐长卿心中的一点点不满一下子消散了,开始思索起来。

云泽不置可否。

花不谢突然开了口,“你今天这表现应该和她当年差不多。” 她以手支颐,回忆起已有些久远的往事,神情有些恍惚。

徐长卿闻言大喜,一下子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云师姐,那时好像是五岁,我七岁来着。我正好比她晚两个月入门,见到她时,她已经学成了。她就只会这一式,但……” 花不谢支支吾吾,闭口不说了。

“但对付你足够了,这么些年你就没打赢过我。” 云泽很自然地替她把话接上了。

“你是奇葩,谁能和你比啊。” 花不谢没好气道,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认可了这说法,确实也是事实……但嘴上依旧还要逞强。

徐长卿听了之后,也是面如死灰,她这转瞬之间心情跌宕起伏。方才还欢欣鼓舞,现下又是惭愧,又暗暗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里为她的师姐骄傲,还想着自己得更加勤学苦练。

夜里瘫在床上,她身子骨都快散了架,感觉自己像是一摊烂泥。可虽是累极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了死去的爷爷,心中郁结,想哭又哭不出来。又生出恍如隔世之感,觉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如梦境一场,脑中回放着一幕幕景象。似乎只有浑身酸痛无力的感受在告诉她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又想到了云泽,清冷的眉眼与精致面容,还有那颇为潇洒的剑法。她想起来花不谢说师姐五岁时就自学了这套剑法,再看看自己这不争气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些懊丧。

她并不争强好胜,但总是忍不住和她去比。她知道自己比不过师姐,也并不想胜过她。她只是……只是想要离师姐近一些。师姐虽然近在咫尺,但自己却和她像是有着云泥之别。她那么好,堪称举世无双,而自己如此普通……

徐长卿有些自卑起来,同时又生出来一股想要努力变强的豪情壮志。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姐明明那么强,但自己就是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愿望,真是好奇怪。想不出个什么,便决定不去想了,将脑袋放空,却还是难以入眠。

天蒙蒙亮时,徐长卿还没睡着,闭着眼睛躺得不耐,干脆翻身下床,提着小木剑出了门。她还没从昨日的劳累中恢复过来,双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她还是尽量放轻了脚步,怕吵着人。

她一路走着都是蹑手蹑脚的,清晨本就静谧,这份静谧又不同于深夜的寂灭,而像是万物蛰伏皆未醒来,偶有虫鸟啁啾之声,又或是轻风吹过,林间窸窣作响。

离小院近了,她隐隐听得剑鸣声,推开院门,只见一人正在舞剑,天地肃然,为之一静。

白衣舞剑,不染纤尘。此人不是云泽,又能是谁?天资聪颖,却也未倚仗着天赋有过丝毫怠惰,反倒更为刻苦。五岁习剑至今,十年如一日。人皆以修行为苦,她却能于苦中作乐。

两人遥相一望,目光触碰,云泽神色不改,如若无人,将一套剑法专心打完。徐长卿的面上却浮起一层可疑的绯红,如染了薄薄的朝霞般,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这偌大的院子,她却止住了脚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直愣愣地盯着云泽,只觉师姐美得勾魂夺魄,真似仙子一般。

一路剑法打完,云泽盘腿而坐开始调理内息,双目轻阖,呼吸绵长。

徐长卿仍旧在门口踌躇着。

半晌,云泽轻道:“怎么不进来?” 徐长卿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走了进去。

待得天光大亮,花不谢睡醒起了床,来到院中时吓了一跳,云泽的苦修,她早已见惯,没想到徐师妹也如此勤勉,心中暗道,徐长卿虽然资质比不得,但这性子却是如出一辙,都是看着温和,但眼神里藏着坚毅与倔强之人。

山上的日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就这样一天天过着,青山上四季如春,显不出时光的流逝,但转眼之间,山外已是秋去冬来,新春又将至。徐长卿那二十四式的入门剑法已全部记下了,能完整打下来,但是离云泽的学会标准还相去甚远,是以仍旧在反复练习这套入门剑法。

张天师下山的这段日子里,不时会用灵羽传信来山上。或是有正经事,让云泽花不谢下山除魔,或是一些絮絮叨叨的叮嘱,比如说要记得给他心爱的花浇水之类的。

这天,张天师又传来灵羽,讯息非常简短:来昆仑山参加比武大会,带上赤霄剑,立即出发,为师在此地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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