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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夏国遗孤

十七年前,大夏皇朝紫宸殿的血色,染红了半座帝都。

禁军铁甲踏碎鎏金宫闱,箭矢穿透雕花窗棂,昔日里舞姬旋袖、丝竹绕梁的皇城,一夜之间沦为尸山血海。冷宫最深处,宫女夏兰抱着襁褓踉跄奔逃,后心的刀伤渗血染透浅粉宫衣,怀里的襁褓却始终护得严实——那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子夏瑾渊,是大夏皇室最后一丝血脉,是她赌上性命要护住的希望。

夏兰本是御前宫女,因与皇后同乡、性子沉稳,被暗中委以照料皇子的重任。动乱爆发那晚,皇后亲手将襁褓塞到她怀里,指尖颤抖抚过婴儿额间淡金龙纹,又轻轻拨开婴儿眼缝,望着那左黄右蓝的双瞳,泪水砸在襁褓上:“这双异色瞳,是夏氏皇室代代相传的印记,从开国太祖到陛下,从未断过。带他去剑宗,活下去,守住夏家的根。”话音未落,殿外叛军破门声响起,皇后抽剑挡在宫门,最终与叛军同归于尽。

夏兰揣着希望躲过三波追兵,有次为避巡逻乱军,抱着襁褓躲进枯井。井水冰冷刺骨,婴儿却没哭闹,眼缝微张,左瞳的琥珀黄像浸了暖阳,右瞳的琉璃蓝似映了深海,瞳仁边缘绕着的淡红“龙血纹”,在暗处泛着微光。她赶紧用襁褓布料盖住婴儿的眼睛,低声哄着:“殿下乖,这双眼睛不能让旁人看见,会招来杀身之祸。”借着井口月光,夏兰看清婴儿额间龙纹:细如金粉勾勒的龙首,龙角微翘,龙须轻扬,与那双异色瞳相映,正是古籍里“夏氏龙脉觉醒”的模样——她曾听皇后说,太祖皇帝当年凭这双瞳识破奸臣幻术、平定四方叛乱,才有了大夏百年基业,可如今这双瞳,却成了要藏一辈子的“祸根”。

攥紧皇后赐的半块“夏”字玉牌,夏兰咬着牙往剑宗赶,后背刀伤拖出浅红血痕。终于踉跄到剑宗山门前时,她已耗尽力气,将襁褓轻放青石台阶,蘸血在婴儿贴身锦缎画了个残缺的“夏”字,把玉牌塞进襁褓角落,又解下自己的素色绢帕,轻轻蒙在婴儿眼睛上,低声呢喃“殿下,这帕子你要一直带着,千万别让旁人看见你的眼睛,定要平安长大”,随后力竭倒地,身躯被乱军马蹄踏碎。

天刚蒙蒙亮,洒扫弟子赵青推开山门,一眼瞥见襁褓。婴儿哭声微弱却执拗,他解开包裹时,指尖触到蒙眼的绢帕,刚想掀开,就见额间龙纹突然亮了亮,吓得手一抖。这时,后山闭关的白发长老君玄舟竟已站在身后——他早年受大夏先帝恩惠,见过先帝那双左黄右蓝的瞳仁,当年先帝还曾握着他的手说“君长老,这双眼睛是夏家的根,也是催命符,若有朝一日夏家遭难,还望你能护它周全”。

君玄舟接过襁褓,指尖隔着绢帕抚过婴儿的眼睛,声音沉得像山涧的冰:“这帕子,你要一直带着,切不可在旁人面前取下。”他轻轻掀开绢帕一角,看清那双与先帝一模一样的异色瞳,又迅速盖好,浑浊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从今往后,你随我姓君,名无铭。‘夏’是过往,‘君’是新生,你的眼睛,要藏到能护住自己的那天。”说罢,他取来一块更厚实的墨色棉帕,替换下夏兰的素绢帕,将玉牌与血字锦缎藏进剑匣深处,抱着婴儿转身往后山走去,只留下赵青愣在原地,连襁褓的温度都没敢再碰。

时光一晃,君无铭长到了十岁。墨色的蒙眼布从他记事起就没摘下过,宽宽的布条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粉色的嘴唇,额间那道淡金龙纹藏在额前碎发下,只有夜里发烧时才会隐隐发亮,映得蒙眼布都泛着细碎的金光。他早已习惯了蒙眼的生活,凭着听觉和触觉练剑、吃饭,甚至能准确摸到苏清鸢藏在石桌上的桂花糕——只是偶尔,他会趁没人时,悄悄把蒙眼布掀开一条缝,用左眼看一眼天边的太阳,暖黄的光落在掌心;再用右眼看一眼溪边的流水,淡蓝的波纹晃得他眼睛发酸,随后赶紧把布戴好,生怕被师父发现。

君玄舟对他依旧严格,天不亮就把他拎到演武场。十岁孩子的手臂还没木剑沉,挥着剑练“劈砍刺”,没一会儿就耷拉着肩膀喊“师父,手酸得抬不起来啦”,君玄舟却只盯着他的蒙眼布,沉声说“布要是掉了,今天就别吃饭了”。可只要苏清鸢的身影出现在演武场门口,君无铭立马就像打了鸡血——

苏清鸢比他大五岁,性子温得像春日里的溪水,连说话都轻软软的,一手“流云剑法”练得极妙。她总爱走到君无铭身边,替他擦掉额角的汗,把自己的桂花糕掰一半塞到他手里,轻声说“无铭,再坚持一会儿,练完剑师姐带你去溪边摸鱼,我帮你看着师父,不让他说你”。这时的君无铭最听话,哪怕腿蹲得发麻,也会咬着牙点头,蒙眼布下的眼睛亮晶晶地朝着苏清鸢的方向,连师父的脚步声都能精准分辨。

可这听话劲儿,只在苏清鸢面前管用。对比他小两岁的小师妹林婉儿,君无铭十足是个“小霸王”——趁林婉儿打坐时,偷偷把她的剑穗换成毛茸茸的兔尾巴草;看她蹲在溪边洗剑,就捡小石子往她身边的水里扔,溅得她裙摆都是湿痕;甚至把她的剑谱藏到树洞里,等林婉儿急得眼圈发红找过来,他还晃着腿说“小师妹,你给我唱支山下的小调,我就告诉你剑谱在哪儿”。每次林婉儿哭着找苏清鸢告状,君无铭立马就蔫了,乖乖把剑谱拿出来,还把苏清鸢刚给的桂花糕递过去赔罪,蒙眼布下的耳朵都红透了。

偏生对苏清鸢,他的“小调皮”就没了顾忌,还总爱变着法儿捉弄。苏清鸢在树下看书时,他会爬到树顶,把刚摘的野果子轻轻扔到她面下师姐说“无铭的饭后水果有了”,书页上;苏清鸢准备练剑时,他偷偷把她的木剑换成自己那柄轻一点的,等她疑惑“今天的剑怎么变轻了”,就躲在树后偷笑;有次苏清鸢煮了甜汤,刚盛出来放在石桌上,他趁她转身拿勺子的功夫,飞快舀了一勺尝了尝,还故意留个浅浅的牙印,等苏清鸢回来问“是不是你偷喝了”,他就梗着脖子说“是风刮的”,可嘴角沾着的糖渍早就露了馅。

可不管他怎么捉弄,苏清鸢都没真的生气过,也从没提过要摘他的蒙眼布。野果子扔到书页上,她就笑着把果子收起来,说“正好给无铭当零嘴”;换了木剑,她就揉着他的头发说“无铭是怕师姐累着吗”;发现甜汤被偷喝,她也只是再盛一碗,递到他手里说“慢点儿喝,别烫着”。连君玄舟都打趣过:“你这丫头,就不好奇他布下的眼睛长什么样?”苏清鸢却只是笑:“无铭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等他愿意了,自然会告诉我。”

君无铭最爱做的事,还是趁暮色去浣溪谷附近的老槐树上待着。他知道苏清鸢每天这个时候会来溪边沐浴,就踩着树干爬到最粗的枝桠间,藏在浓密的树叶里。蒙眼布遮住了视线,可他的耳朵却格外灵敏——能听见苏清鸢解开发带的轻响,能听见溪水拂过肌肤的水声,还能听见她哼着的山下小调,软得像棉花。有次他听得太入神,脚没踩稳,蹭掉了一块树皮,“哗啦”一声掉进溪水里。苏清鸢赶紧跑过来,伸手把他拉上岸,指尖触到他湿透的蒙眼布,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替他擦掉脸上的水:“无铭,你没事吧?是不是摔疼了?”

君无铭低着头,蒙眼布下的眼睛红了,小声说“师姐,我没事”。苏清鸢蹲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比溪水还柔:“以后别爬这么高的树了,要是摔着了怎么办?”他没说话,只是悄悄攥住了苏清鸢的衣角——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就算一辈子戴着蒙眼布,只要能听见师姐的声音,能待在师姐身边,好像也没那么难过。

十岁的君无铭还不懂蒙眼布下的眼睛藏着皇室血脉的秘密,只记得师父每天都会叮嘱“布要一直带着,切不可在旁人面前取下”。他也不懂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睛,只知道每次偷偷掀开布缝看世界时,左眼里的暖黄和右眼里的淡蓝,都像藏着星星——而苏清鸢的声音,就是比星星还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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