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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难不成,你们是要…谋反?”段父看向坐在对面的段青衣,接着,又将目光一一落在在场所有人身上,心惊胆战,最后两个字带着颤音。

不可置信的捏紧拳头,手轻轻地颤抖,声音沙哑低沉,生怕被其他人听了去:“你们可知,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大监满脸的不以为意,提醒道:“你以为段家还能从这件事中抽身吗?”

段父目眦欲裂,站起身,抬手指着段青衣:“我说好端端的你为何忽然回来了,原来是在外面闯了祸,回来避祸的!若是你祖父知道,定要将你逐出家门!”

“段兄,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你该仔细想想我们指出的明路,未必就是祸事,也许是你带领段家扶摇直上的时机…”晏家主站起身拍了拍段父的肩,心思转得极快,用安抚的语气劝说着。

段青衣始终沉默不语。

晏家主亲自给段父和大监斟满酒,胸有成竹道:“此事说来也不难,段兄不想背负污名,也是人之常情,都能理解,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并非要将段家拖下水,只是想有个容身之所,才更方便行事。”

一番话说得含蓄蕴藉,渐渐让段父放下一开始的防备和紧张,一杯酒下肚,腹中暖起来,手也不抖了,冷汗也消退了。

试探着问:“你们为何要如此做?”

晏家主看一眼大监,浅浅一笑,万分真诚道:“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只是顺应天地的规则,恭迎吾皇归朝而已。”

面对他神秘的笑,段父愈加不明:“什么叫恭迎吾皇归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还记得与我们一同来的两位郎君吗?一位是前朝皇太子,另一位是前朝皇子,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本该是属于我们的,岂有被外来贼子占据的道理!”晏家主语气颇为愤懑激昂。

段父神色有些动摇,被他的话带动着回忆了一下,先帝似乎真的是被如今的新帝斩杀,自此才改朝换代。

他们说得没错,原本是他们的位置,怎么就到了别人手里。

那两位居然是前朝的皇太子和皇子。

“你们打算怎么做?”

见他被动摇,晏家主语气平静,声音中带着不可逆转的坚定。

“段家只需袖手旁观便好,将青阳城中的屯丁和物资全部集结起来,待我们的人马也到位,再将外部消息截断,里应外合,就能一举拿下都城,直取帝位!”

听他说完,段父仍有所迟疑:“屯丁和你的人马…就算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以与都城禁军抗衡吧…”

晏家主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皇太子手中可是有印章的。”

前朝的印章,还有用吗?

段父满眼疑惑,头脑发胀,一时间接收的信息太多,炸得他脑袋疼。

夜色昏暗,暑气未消,寂静的窗外,被朦胧的烛灯映出树影。

紫檀雕花榻上,段父辗转反侧,汗透纱帐。

窗外传来的稀疏蝉鸣,更添几分烦躁。

他索性支起身子,依靠在青玉枕上看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柩在地上投下斑驳树影,没一会儿,又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树枝犹如枯手拍打着窗。

顿时烦闷的情绪消散一半。

锦被中伸出一双柔夷,藕荷色纱衣滑落到肩头,三姨娘轻声细语:“老爷,怎么还不睡?”

青葱般的手指顺着段父敞开的里衣领口一路往下,听得耳边一声粗喘,娇笑着扭动身体。

五更,段父瘫在牡丹上,里衣已汗湿三回,眼下两团青黑,面色浮肿。

檀香氤氲的寝屋内,段家祖父由管家搀扶着起身,两个婢女捧着铜盆在跟前,盆中温水中兑着清新皂角的碎末,另外一个婢女捧着青盐和漱口水。

段家祖父微微昂首,热毛巾敷面,又用篦子梳过头,穿上宝蓝底素面绸衣,面相儒雅稳重。

管家待他都收拾妥了,才贴在耳侧说话。

段家祖父冷哼一声:“走,去会会他们。”

本该是灶房生火,仆人洒扫的安宁清晨,正厅内却弥漫着死寂,空气凝滞,连刚沏好的,氤氲着热气的茶香都压不住那股铁锈般的紧绷。

段家祖父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脊梁挺直如松,晨光落在饱经风霜的脸上,眸光锐利,缓缓扫过肃立在厅中的几人。

段父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清晨稀薄的勇气,上前一步,锦袍下的手握成拳:“父亲,晨安。”

即便声音平缓,仍然能听出压抑不住的颤抖。

“你这个样子,不像是来问安的,倒像是来发丧的!瞧你眼下的一片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劳心劳力,与其惦记着给我问安,不如多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不自量力!”段家祖父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凌砸在地上,瞬间冻结了所有声音。

眼皮微抬,目光如实质般刺向大监:“我段家掌管青阳城几十载,向来束身自好,何曾有过不忠不义的想法,倒是你们,对段家的屯丁,惦记着不是一日两日了吧。”

段父被父亲的目光刺中,额角冒出细密的汗,下意识瞥向身旁的段青衣,见他微微颔首,给他一个无声的催促,只得站出来。

“父亲英明神武,然岁月不饶人,如今朝堂风云诡谲,各方势力盘踞,儿子只想为父分忧,为段家担起重任…恳请父亲…将青阳城屯丁兵权交出来!”

“为父分忧?担起重担?”段家祖父发出一声短促而冷漠的嗤笑:“这重担,是段家祖祖辈辈用血汗浇灌出来的,你觉得你担得起来吗?”

段家祖父目光直射段青衣,这个庶子早先在家中时便闷不吭声,被其余几个弟兄欺负了也只会忍气吞声,但他的眼睛始终隐含着一股劲儿,不甘和屈辱甚至是野心,不是个简单孩子,他甚至和他父亲说过,要对这个孩子用些心思,没准能成大器,可他父亲本就是个酒囊饭袋,能指望上什么。

看吧,没人引他上正途,如今和这些人搅合在一处,能有什么好下场。

颇为遗憾的叹口气,回想他其余的兄弟们,更是一个都指望不上,段家要在他手里断送了。

最后再苦口婆心劝诫一句:“青衣,你比你父亲强,定然知道自己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怕你将这个蠢货牵连进去,只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岸?我的岸如今就在自己脚下,祖父无需再多说什么,今日来,就是要带着段家走向辉煌的,您年岁大了,做事情怎么也和父亲一般畏首畏尾,这可不行。”

“看来你们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取我手上的屯丁兵权了。”段家祖父眼中最后一抹温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常年掌家淬炼出的凛冽。

大监彻底撕开伪装,目露不耐,他们已经在段家耗时颇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只听“锵”一声,寒光乍现,大监手中一柄匕首直指段家祖父的咽喉。

被寒光一激,段父倒吸一口气向后退两步,如鲠在喉般呼吸不上来,面色却是惨白的。

段青衣握紧手,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刺得肺腑生疼,双目被鲜血染红,看着祖父在眼前鲜血喷涌着倒在地上抽搐,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一滩血迹缓缓向四周蔓延。

他再也无法无动于衷,声音嘶哑着呢喃了一声:“祖父慢走。”

薄薄的晨光勾勒出他们石墨般的身影,管家闻声而来,还未靠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也如同段家祖父被一刀封喉。

段父离着最近,喷洒出的热血浇盖在脸上,有几滴顺着唇瓣进入口中,是腥咸的滋味。

他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被晏家主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抹一把脸,血迹非但没蹭掉,反而沾染一手,回头看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父亲,仿佛才回过神来。

“你们都做了什么,为何要杀他……”摊着双手,连句父亲都不敢再称呼。

“要怪,就怪他冥顽不灵,怎么说都不如你一般明事理,咱们的大事可万不能出岔子,这也是无奈之举,待咱们大势已成,再追封段老,到时候,什么荣宠没有。”

段父听了他的宽慰,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也没必要……杀了他……”眼中翻滚着一丝茫然。

大监眼底是未熄灭的冰冷算计,更加瞧不上这个窝囊废,如今再来后悔怕是晚了。

阳光洒满庭院,照亮青石板和花木,却怎么也照不进刚刚经历过一场无声厮杀的正厅,灶房飘来早膳的香气,却遥远得如同隔世。

段青衣重重跪到祖父尸身前,额头磕在地砖上,不顾双手和双膝都燃上鲜血,死死盯着那双毫无情绪的双目,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来。

再抬头的瞬间,将所有情绪整理干净,一把拽掉祖父腰间的兵符锦囊,转身,每一步都踏碎了厅内令人窒息的死寂,大步流星消失在回廊深处。

院门被永久的关上,段父成为掌管段家的人,段青衣手上有屯丁兵符,再加上晏家主在城外的人马,事情已有三分把握,剩下的就是傅临川手里的印章,若是没有这个印章,他们即便成事,也是受万人唾骂的反贼,有了这个印章,扶持傅临川上位,他们就是名正言顺。

段青衣手指握着兵符锦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场见血的冲突带来的颤栗尚未从骨髓中散去,被一股更炙热,更急迫的野心取代。

既然屯丁兵符已到手,下一步便是取得代表最高权利象征的玉玺印章。

铜炉吞吐出甜腻的驱蚊烟雾,傅临川斜倚在贵妃榻上,身上穿着绣金线的云纹锦袍,手指正捻着一颗晶莹的葡萄。

段青衣与父亲和晏家主还有大监,几人带着一身尚未散去的剑拔弩张的气势,显得格格不入。

“呦。”傅临川抬起眼皮,扫过段青衣手里的锦囊,勾起一抹冷漠嘲讽的弧度。

“看来你们去找过老爷子了,兵符拿到手了?”字字清晰,直戳肺腑,揭露几人皮下的狰狞。

段青衣手上和衣摆上的血迹已经宣告一切,段父目光闪躲,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下手的不可能是他。

晏家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对这纨绔子的鄙夷,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贤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你将玉玺印章拿出,当即便可直逼都城。”

傅临川视线在他脸上落下,随即又轻轻飘开,指尖晶莹葡萄落回盘中,他慢条斯理坐直了些,理了理衣襟,拿起桌案上一把折扇唰地展开,轻轻摇着。

“急什么。”拖长了调子,扇子带起的微风拂动额前几缕碎发。

“晏大人真是心急,屯丁的兵符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就惦记上我手上的玉玺印章了。”轻笑一声,目光在几人脸上梭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玩味。

“事关重大,已刻不容缓,还望傅公子能理解轻重缓急。”大监在一旁补充道,语气比晏家主的低沉,也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局势瞬息万变,傅公子既然已承诺会交出印章,还望信守承诺。”

傅临川合拢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发出“啪啪”的轻响,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淡了些,眼神却更深邃了,像是一潭表面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湖水。

“我自然是信守承诺的人,不过……”话锋一转,露出一个略显无奈又无辜的表情。

“实在不巧,印章现下不在我手中,我已命人回去取来,不日便到。”

“什么。”大监瞳孔骤缩,一股被戏耍的怒火直冲头顶,手几乎要按在腰间匕首上了。

晏家主一看情况不妙,赶忙拦住:“冷静,冷静,这位可杀不得。”

“有何杀不得,不是还有个备选。”

刚说完,想到他方才所说的印章不在身边派人去取,冷静下来。

这小子在耍小聪明。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如弦,段青衣也蹙紧了眉警惕的盯着傅临川,铜炉里飘出的驱蚊香都似乎凝滞了。

傅临川对他们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摊开手,更加无辜的说道:“你们事先也未曾告知一声,还把段家祖父给……若是我交出印章,你们会不会也把我给……”手比作刀状,横在脖子上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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