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一觉睡到大天亮,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他心情大好,随意用了早饭,只想快些回自己的安乐窝去。
李昀一行昨夜连夜冒雨走了,景熠知道他要赴江南查案了,心里又好奇原主在江南的亲人该是怎样的。
还有原主生父,说是身体抱恙在江南养病;可他却听茗雀说了是因为国公与父亲感情素来不和,父亲怕他才躲回老家的。
也是,按原主那跋扈的性子,父亲又无爵位在身,自然是怕他的。
可他又不禁好奇,皇帝为何要如此羞辱景家郎,既然尚了公主,又不肯给他赐爵,而是越过父亲给了尚在襁褓的孩子。
他看着系统右侧的一栏“背景故事”进度只有百分之十,只觉集齐怕是要猴年马月,说不定等到顾野要杀他还没收集完。
这口陈年老瓜不吃也罢,不如保命重要。
他早早命茗雀打点好行李,装上李昀留给他的一辆马车。不料这时翟蘅摇头晃脑地走过来,“你干什么?”
景熠不假思索道:“回家啊。”
翟蘅抱臂道:“今日大家都要去后山射猎,国公可别临阵脱逃啊。”
景熠一听急了,“你们又没告诉我,我如何知道?”他继续指挥下人,一边道:“我呆不习惯,先走为妙。”
翟蘅啧啧道:“真是个花架子。”
景熠才不理睬他,一股脑钻上马车只觉舒坦。不料这时系统提示道:“请宿主待在松月山,继续完成剧情任务。”
景熠脸一下子就黑了。
好好好,都欺负我是吧。
他气冲冲地一掀帘子就往外跳,倒把翟蘅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发神经吗?”
景熠道:“给我备马,我去射猎行了吧,翟大少爷?”
翟蘅点点头,挥手特意让下人给国公选一匹温顺的好马。
他还不忘坏笑着打量景熠:“公爷太学的课可是一次没来,不知道会不会骑马呢。”
这可确实把景熠问住了,他没有原主骑马的记忆,不知道原主会不会骑。
翟蘅将目光扫向一旁的顾野,这少年一身劲装,手戴银光闪闪的护臂,还能单杀野狼,骑马想必也不在话下。
他提议道:“不如让你家顾郎带你?”
景熠没说话,顾野倒是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让他很没面子,嘴硬道:“我...我自己会骑。”
好巧不巧,马仆牵来两匹马来让景熠挑选。翟蘅道:“不如你现在就上去试试?”
景熠道:“试就试!”他颤颤巍巍地抓住缰绳,就要往上蹬。
眼见半天脚都踩不上马,顾野冷眼实在看不下去,微微使力才让景熠找到位置。
他提着缰绳,缓缓在原地骑了一圈,得意道:“看看,我说了会骑。”
翟蘅道:“那好,下午见兄弟。”
景熠又道:“话说,你弟弟腿上好些了吗?”
翟蘅道:“他不过是脱臼,问题不大。难道你不知我们是岐黄世家吗?”
“那他现在在哪?”
翟蘅道:“昨天傍晚就送回京城了,怎么,你很关心我弟弟嘛。”
景熠见他又用这种不可描述的目光审视自己,连连摇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翟蘅笑道:“也是,眼下你身边有顾郎侍奉。我知国公是专一的人。”说罢便扬长而去。
景熠恼也不是,跟着下人往厢房去换衣服了。
只有顾野默默跟在身后,将顾郎在心里咀嚼几遍。...还挺好听的。
从前,在靠近南疆的边陲之地,群童只会嬉笑骂他是杂种。从没人给过他正眼,更别提以礼相待。
他名叫顾野,还是看不下去的街坊在送饭时起的名字。说是看他整天在荒野上捡石子砸鸟雀,就唤他阿野。
再后来,教授他武学的那人将他名义上过继给一位汉人当义子,便有了姓,顾。
再出门时,只见景熠已换了一身方便骑马的装束,头上少了各式金钗,只简单束成丸子头。
手上也戴了护臂,腿上绑着护膝,乍一看还真有那副样子。
景熠见了顾野,便道:“你下午随我一起,刚刚另一匹马就是给你骑的。”
顾野已经习惯景熠对他莫名其妙的优待,只点点头。
茗雀跟着景熠出了门,今日太阳高照,难得的温暖。茗雀却是一脸阴云,“国公。”
“嗯?”
“您难道不知去射猎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爷,您把那小子带上,是不是有点...”
景熠佯装无辜眨眨眼,“有点什么?”
茗雀半天挤不出个字来,景熠便替他道:“有点丢了我国公的面子是吗。”
茗雀不敢点头,想当年,他在国公府为虎作伥,何时见国公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他哪里知道眼前的公爷已换了个人。
景熠平和道:“茗雀,你跟了我多少年。”
茗雀被他这么问的一哆嗦,支支吾吾半天道:“十...十年吧。”
景熠面上强撑淡定,实际心里也吓了一跳。原来是老员工,难怪茗雀能在府中如此嚣张!
茗雀挠了挠头,发自肺腑道:“小的本是罪臣之后,从小在掖庭摸爬滚打,本来要当一辈子官奴。”
“是您将小的从那鬼地方捞出来,我茗雀发誓要一辈子效忠您的。”
景熠道:“那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茗雀瞪大了眼,“公爷何出此言!这不是在折辱小的。”
景熠摆摆手,“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茗雀无奈,只好点头,“公爷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在所不辞啊!”
景熠道:“那好。我要你答应,从此以后,不许虐待顾野,把他当成我一样侍奉,懂了吗。”
茗雀心道主子这是被鬼迷心窍了,却也只好点头,“是。我答应公爷。”
景熠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就算他要做出伤害我的事,你也不许杀他。”
茗雀急道:“公爷——”
就在此时,顾野也换上护甲跟了上来。景熠道:“那好,茗雀,你去叫人把马牵来,我们准备出发了。”
不一会儿,景熠顾野二人分别骑着白黑两匹骏马,驰骋在山间道路中。
刚开始,碍于山间树枝遮挡,二人行进的并不算很快。
可峰回路转,绕过几个弯路到了后山,景熠视线豁然开朗。
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仿佛触手可及。远处的群山绵延到看不见的远处去,天地如此辽阔。
景熠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前世十几年人生都在上学,他只觉人生被蹉跎了大半,今日一定要痛痛快快玩!
他一开始还有点顾忌骑马,不料原主这身体竟是个骑马的好料子。他一拍马肚,抓着缰绳就冲出好几里。
顾野则在身后一路小跑地追随,还不忘拿出弓箭来,扫视周围草地有无猎物出没,专注的神情仿佛天生的狩猎者。
景熠在前头跑的开心,几乎忘了捕猎这回事。
直到他忽然看见面前一道雪白闪过,这才匆忙取攻搭箭,可兔子早就不知钻到何处了。
他懊恼地调转马头,只听耳边嗖嗖声冷风擦过脸颊,吓得他浑身一僵,眼见脚边多了只被一箭毙命的野兔。
“哇哦...”景熠赞赏地看了顾野一眼,“加油,这些留着今晚回府烤肉吃!”
刚说完,旁边草丛里传来个熟悉的少年音,“有我的份吗!”
下一刻,翟蘅骑马走出,手里提着狐狸,“公爷,这皮毛要不要?”
景熠:“送我我就要。”
翟蘅道:“你是大爷,我一万两卖给你。”
景熠拍拍马肚就要走,不料翟蘅跟了上来,将狐狸甩在他马背上,“送你,走走走,一块去猎。”
景熠心道这孩子真是人来疯,跟着他同时不忘提醒顾野跟上。
顾野却道:“慢些,前面有东西。”
翟蘅不以为意,“我们要捕的不就是东西吗——什么玩意?!”
他的马正要越过一片树林,却忽然惊慌长嘶一声生生停住脚步,任翟蘅如何鞭打都不肯往前。
景熠不安道:“难道又有棕熊?”
翟蘅道:“不可能吧,我爹就送了两只进来,还都是公的。”
顾野却道:“也许不只你家在往山中送野兽。”
翟蘅道:“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往我家猎场免费送猎物进来,世上会有这么傻的人?”
顾野不多理会他,景熠道:“要不我们不走这吧...就去刚刚那片草地挺好的...”
他说着调转马头,才走了几步,地上树枝断裂的咔嚓声似乎惊动了什么巨物。
低沉的咆哮声传来,景熠听出与昨日一模一样,连忙叫翟蘅快跑。
三人跑出好几里,回头便见一只比昨日体型更加巨大的棕熊跑出,冬末春初正是熊食欲大开的季节,那只熊咆哮一声,紧紧追着景熠的马不放。
景熠连忙扔下野兔,不料棕熊只闻了闻,继续朝这边追来。
景熠边抽马缰边急道:“不是有病啊,干嘛追着我不放!”
翟蘅奔命也不忘打趣,“公爷国色天香,你的肉肯定比兔子好吃呗!”
景熠不甘示弱,“呸,你的才好吃!”
顾野忍不住厉声道:“都闭嘴,往人多的地方跑!”
翟蘅昂起脑袋四周望了望,指着一处道:“往那边走,我哥他们在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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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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