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谭州迎来暴风雪。
雪花从文檀敞开的衣领滑落,落在纯黑的毛绒地毯上,冷色灯光透过薄纱窗帘,切割在她颤栗的身体。
男人隐没在暗处,伸出手,从背后缓缓蒙上她含着泪的眼睛。
文檀承受不住,咬着下唇呜咽一声,抖得更厉害。
周遭都被冷冽气息包裹着,耳边是旖旎到让人面红的声音。
修长指尖上轻薄的茧剐蹭过她的侧脸,惹得她脊背一僵。
文檀还来不及开口,耳垂忽地被人从背后含住,用齿尖不轻不重的刺了下。
“他比我好玩?”
吻在脖颈的唇开始越界,一路往下,男人低哑的声音印在她白皙的皮肤里,含糊不清:
“你喜欢他?”
交缠的喘.息打在玻璃窗,氤氲出朦胧的水汽。
文檀被他牵引着翻过身跨坐其上,一只手不知所措的撑在他腹肌,另一只手慌不择路的扶在窗边,留下局促的掌痕。
“哥……停下……”
她的身体沉浸在他的唇齿碾磨间,已经分不清这些是奖是惩。
男人垂下眼睑看她沉沦的脸,拇指抚过那片潮红,旋即俯身,去咬她的肩。
文檀想要推开,掌心却被他狠狠攥住——
男人游刃有余的进攻领地,逼她握紧的手指分开,与他十指相扣。
咬到齿痕深印也不肯松口,还要几番认真的舔.吻。
容许她挣扎,却不放手半分。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男人几近病态的占有欲。
“小檀。”
“你是我的。”
……
“砰——”
窗外,炫彩烟花在雪夜绽开,火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半个调香室。
文檀指尖一颤,蓦地睁开眼。
时钟转到六点五十八分,米白色工作台上全是排列好的试香纸,烧杯上倒映着她脸上羞耻的红。
工作室没有开灯,烟花燃放完,周遭又陷入一片冷寂的黑。
只有心口的钝痛在提醒。
又是梦。
文檀脱下已经被压皱的白大褂,揉了揉太阳穴,才嗅到空气中充斥着人参混合着麝香的香气。
顿了片刻,目光缓缓聚焦在眼前那瓶墨绿色香水。
可能是她惊醒时动作太大,玻璃瓶倾倒在桌沿,香水正顺着瓶口一滴一滴渗出。
就是这个味道害她做梦。
她拧着眉,把木塞摁紧。
像是要逃避什么,不假思索的将香水装进包里,套上驼色外套,走了出去。
跨年夜,这条老旧的商业街灯火通明,却驱不散谭州特有的湿冷。
小孩们冒着大雪,在枯黄的草埔旁借着微弱的路灯玩仙女棒,燃起的那瞬,几个人大笑着奔跑,用仙女棒溅起的火花点燃同伴的下一支。
手机放在包里,不知弹了多少条消息,把屏保盖得严严实实,铃声响个不停。
文檀撑开伞,垂眼看着发青的显示屏,机械按下接通键。
“回潭州了怎么不和我说?”
孟罗娟的声调又尖又高,像是一把冰锥,“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文檀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情绪的应:“太忙。”
“不管忙不忙,明天都必须回来见见你况叔叔。”
“没空。”
“孟文檀,我没在和你商量!”
话音落下,双方听筒里一片死寂。
文檀抬眼,仿佛能看见孟文娟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像是发觉她情绪间的逆反,孟文娟轻咳两声,就连低声哄女儿也那么生涩诡异:“孟文檀,闹脾气要分得清主次,对我撒火没关系,你上大学的时候你况叔叔没少帮你——”
文檀漫不经心的听着,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有线耳机,直到孟文娟下一句——
“——况野回来了,你知道吗?”
手上动作骤然停下。
“前几天我跟他说你谈男朋友了,明天会带着男朋友给你况叔叔庆生,拜托他帮你物色,他才从京市赶回来。你就算不给我面子,好歹回来见见你哥……”
文檀眼皮轻颤,雪花从睫毛上抖落。
听见那个名字的瞬间。
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坠入冰窖,浑身发冷。
五年前,也是在这样的雪夜。
那段时间,况野必须盯着她的睡颜才能安眠。
文檀半梦半醒间,能感到横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收紧,直到她的脊背完完全全贴上况野的胸膛,他才肯罢休。
他靠近她,吻她的肩胛骨,怕她痛醒,克制着没咬。
文檀迷迷糊糊:“怎么了?”
他埋首在她肩颈:“ 梦到你要走。”
他的嗓音虽然清沉,文檀背对着他,却能感受到那双黑眸紧锁着她,目光一寸寸划过她的肌肤。
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她有些发怵,却还是翻过身,埋进他怀里,吻他的下巴安抚:“我这样乖乖呆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他攥着她的手腕,哑声:“不够。”
不够。
他不要她傀儡般蜷缩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心脏和躯壳。
要她从头至尾圣洁的爱意。
要她连骨架都刻上他的名字。
文檀睡意弥漫,刚想要敷衍的摸摸他的脸。
手腕却隐隐作痛,抬不起来。
她睁开眼往下看。
蓦然间头皮发麻。
镶着钻石的蛇纹手铐泛着银光。
一只拷着况野满是割痕的右手,另一只拷着她白皙无暇的左手。
她稍稍挣扎扯动,况野的手就会覆上来,强硬的勾住她的手指,与他扣在一起。
“想逃吗?”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
文檀愣了一瞬,抬起头。
对上况野那双深如泥潭的眼瞳。
那时候她笃定的想,就算她死了,尸.体一定也会被他占为己有。
况野是个冷静的疯子。
如果疯子知道一切即将脱离他的掌控,会怎么做?
……
车流来往,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刺耳。
“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文檀对着手机颤声,“这些年还嫌我不够恨你吗?”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了,手中的伞突然被拥挤人潮撞开,食指猝不及防刮过伞柄的铁片。
尖锐触感过后是一阵麻木,血在脆弱皮肤下压抑了两秒,开始往外冒。
文檀从小就怕疼,吃痛“嘶”了一声。
就在她赶忙打开包找纸巾的那一刻。
耳机里的歌却莫名卡壳,几秒电流声过后,突然跳到到Eason的《天下无双》。
文檀倏地顿在原地。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坏天气。
像是预感到什么,她忽地抬起头。
包里沾染着绿色香水的试香纸被她无意间拽出来,在狂风大作的瞬间,挣脱文檀的束缚,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猛然往前坠去。
纸张在空中挣扎着,像是找到主人,蹭过一件价格不菲的黑色大衣。
文檀僵住。
黑色雨伞上淋着薄薄一层雪,伞沿挡住路灯,留下男人模糊的轮廓。
马路旁的酒馆透出昏黄,门口风铃叮叮作响。
光影变迁,男人耳垂上那颗被她吻过无数次的黑痣,在明暗间格外清晰。
文檀唇角微张,下意识把受伤的手藏到背后。
像是要提醒自己不能越界,她逼迫自己仰起头。
硬生生从嗓音里蹦出音节。
“哥。”
那是雪落下的最后一秒。
况野握着伞柄的手青筋凸起,像是青蛇盘踞在白茫雪地。
他缓缓掀起眼帘,眸间火光熄冷。
“我说过,”他面无表情,“别这么叫我。”
男人声线很沉,像是水里最浅的波纹。
一瞬之间,荡然无存。
以下是食用指南:
*sc
*女主有男友是编造的谎言
*女主并非乖乖女(只是看起来乖)
*男主对待其他事情很理智,但涉及感情一直遵循疯子法则,真的巨疯批,不是正常人的做法,介意勿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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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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