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
林夏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缓缓从手腕处摘下那枚一直散发着微弱呼唤的鳞片。原来,是它在冥冥中指引他来到这里。
“玄武前辈,”林夏强忍着面对洪荒巨兽的恐惧,声音微颤却努力平稳,“我受偲所托而来。晚辈……林夏。”他双手捧着那枚鳞片。
玄光流转,庞大骇人的玄武之躯瞬间收缩,化作一个身着玄色古袍、面容冷峻威严的青年男子。
“吾名执明。”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俯瞰众生的疏离。“此鳞乃吾信物。遇险时,以血激发,吾自会感知。收好。”他并未接过鳞片,只是示意林夏保管。
林夏立刻将那枚蕴含着神兽气息的鳞片紧紧贴回腕脉内侧。人形的执明收敛了部分无形的威压,但那源自亘古洪荒的冷漠与距离感,依旧让林夏感到窒息般的压抑。他不由自主地退坐到最远处的沙发上,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执明那双仿佛能洞察万物的冰冷眼眸审视着眼前这个茫然无措的少年:“唤吾执明即可。你身上……沾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魔气污秽——今日,遇见了什么?”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我母亲!”林夏猛地回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将母亲遭遇无脸白发老者、疑似被槐树精迷惑的诡异事件和盘托出。
执明那双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波动,眉心微蹙:“非精非怪……此乃噬魂魔的手笔,你母亲区区凡魂,远不如你身负神力这般‘美味’……”他话语猛地顿住,凌厉的目光猝然转向别墅巨大的落地窗方向,语气斩钉截铁:“那群污秽已至医院!”
?(病房:狩猎者扑空)?
一缕阴冷粘稠的黑气,如同活物般悄然滑过住院部冰冷的外墙。它精准地停在林夏病房的窗外,无声无息。
“喂,你说主人最近胃口怎么这么大?害得我们东奔西跑,连追新剧的时间都没了!”黑气中传来一个尖细、带着抱怨的意念波动。
“蠢货!还想着追剧?弄不回‘食粮’,主人会把你的魂当点心嚼了!”另一个充满戾气的意念恶狠狠地打断。
“都闭嘴!”为首的黑气发出一道冰冷暴戾的意念,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人若跑了……魂飞魄散的就是你们!”
为首的黑气猛地一缩,如同鬼魅般从窗缝渗入房内!落地瞬间,黑气疯狂膨胀,凝聚成一个近两米高、扭曲不定的人形魔影,带着浓烈的腥风,狠狠扑向病床!
——床上空空如也!
“食粮呢?!”“食粮呢?!”“定是你们这两个蠢货惊扰了他!”魔影狂暴地嘶吼,黑气剧烈翻涌,瞬间裂开一道流淌着猩红粘液的巨大裂口,疯狂地扫视着空荡的病床和房间!
“子时……快过了……”猩红裂口里发出不甘的嘶鸣,“走!回禀主人!”黑影如同溃败的潮水,迅速缩回窗缝。
?(别墅内)?
执明正在向林夏传授瞬移法术的诀窍。林夏第三次尝试,空间撕裂的眩晕感刚褪去,他便踉跄着跌回自己那间单人病房的地板上。
执明正背对着他,站在敞开的窗前。深沉的夜色涌入,吹动他玄色的衣袂,猎猎作响。
“它们来过了。”执明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病房里。
林夏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喉咙发紧,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答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今夜它不会来了,你且休息。”执明的声音淡漠如冰,身形微动就要往窗外跃去。
“别!”林夏几乎是扑过去的,一把抓住了执明的衣袖,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别把我一个人丢这儿!”
执明动作骤停,猛地转过身,那双深邃如渊的墨绿瞳孔锁定了林夏,带着审视:“你,在害怕?”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林夏想梗着脖子否认,但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才十八岁,过去的人生连聚会都少得可怜,更别说面对这种噬魂的魔物!“我…我想跟你一起行动,行不行?”他声音微弱得像蚊蚋。
执明看着少年苍白如纸的脸和眼底无法掩饰的惊惶,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过来。”他手臂一伸,不容分说地将林夏揽入怀中,随即纵身跃出六楼窗户!
“啊——!”失重的恐惧和呼啸的风声瞬间淹没了林夏,心脏像要从冰冷的胸腔里跳出来!惊恐之余,一丝从未有过的、属于健康身体的剧烈刺激感,竟奇异地穿透了恐惧。
循着空气中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弱如蛛丝的黑气轨迹,两人来到了阴森的办公楼区。执明指尖轻点,一道无形的涟漪散开,笼罩了两人。
“一楼有黑气,外面却看不出来…”林夏紧张地用传音术问道,“是不是有结界?我们这样闯进来……”
“呵,”执明的声音带着绝对的不屑在脑中响起,“这等微末魔障的结界,连吾的气息都捕捉不到分毫。”
林夏偷偷瞥了眼执明线条冷硬的侧脸,心里嘀咕:这老古董…还挺傲娇?
二楼的黑气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刺鼻的腥臭味几乎凝成实质。然而到了三楼,却骤然消散得一干二净,干净得像被彻底擦洗过,反而透着一股诡异。
“哼,倒还算有点道行。走。”执明果断带着林夏返回。在楼下时,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少年,难得起了点捉弄的心思:“要不要吾抱着你飞上去?”“好啊!”林夏回答的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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